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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龙年档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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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立凤说:“当然,我当时替我两兄弟打保票打得过于早了。我又接着和他说的话是,我对他的工作魄力还是很佩服的,以后他在天州工作,我别的忙帮不上,联络沟通这样的忙我还是帮得上的。我当时讲这些话,也是为了和罗成搞好关系,像我这样做具体工作的人,总希望和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搞好关系。”    
    皮定中又很相信地点了点头。    
    马立凤把真话铺好了,开始嵌入自己编的假话,而这假话已在今天早晨对罗小倩香香说过一遍,已是半真半假,她说:“我当时对罗成说,你这种干法要能干得长,大概能干出成绩来,就担心你在天州干不长。别的干部有这担心,我也有。当时罗成就说——”马立凤停住了,小苗抬着眼看着她,皮定中也看着她:“往下说。”马立凤说:“当时罗成讲,干事一凭尚方宝剑,二凭个人能力。你马立凤在天州有老龙支持,你干事就敢杀伐决断,因为有尚方宝剑。我来天州,肯定干得了,肯定干得下去,因为我也有我的老龙,我也有我的尚方宝剑。”马立凤停了一下说:“那意思还不是说,夏书记是他的后台嘛。”    
    皮定中沉吟了一下问:“这是原话吗?”


第七部分做一种努力,留两种准备

    马立凤说:“是原话,他说的只会比这多,不会比这少。”皮定中又沉吟了一下。马立凤说:“他这样的话能和我说,肯定更会和与他关系近的人说,那像夏光远对他言听计从这样的话,很可能出自他的口。他那天说完这话,还仰在沙发上大笑了一阵。”马立凤知道,编故事要编得有细节:“他女儿罗小倩和小保姆香香都在场。”    
    马立凤不可能编一个当着罗成一家人说话的谎,马立凤恰恰这样编了。    
    皮定中皱着眉不语了。马立凤又添了一句:“罗成有这个说法,从老龙到常委一班人肯定要让着他。”马立凤说到这里大事化小地一笑:“所以可以说,罗成在天州干了这么多令行禁止,也是借省委夏书记的权威。”皮定中蹙着眉心站起来背着手慢慢踱了几步,又缓缓坐下:“你对你两个兄弟的事情怎么看?”    
    马立凤一摊双手:“我对他们的事确实不清楚。他们要是犯了法该法办就法办,我绝不干预。”    
    马立凤回到市委,立刻将和皮定中的谈话报告了龙福海。    
    龙福海说:“罗成真的和你讲过这话吗?”马立凤斩钉截铁说:“当然讲过。”她从现在起就要把这里外说成真话。龙福海问:“要是让你当面和罗成对质呢?”    
    马立凤说:“我当着罗成面也要说他确实讲过。”    
    晚上,孙大治林娟夫妻俩请马立凤吃晚饭,她便想到自己撮合他们破镜重圆的功德。到了酒楼小包间,林娟指着桌上的鲜花和蛋糕说,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孙大治一指林娟:“她说,今天谁都不请,一定要把你请到。”马立凤因为兄弟俩的事正要和孙大治套近乎,这正是近水楼台得了月,便格外的阿庆嫂,一顿饭把夫妻俩哄得笑声不断。    
    饭吃完了,马立凤同夫妻俩一同下了酒楼。    
    夫妻俩相挽着先走了。马立凤被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叫住,说有一样东西要转交给她,便在酒楼停了一停。看见机关打字员艾小丽挺俏地穿着米色裙也从酒楼下来,她问:“小丽怎么来了?”艾小丽抖了抖头发说:“我来看大家怎么高高兴兴地生活。”便招手再见走了。半生不熟的人将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马立凤。马立凤问:“这是什么?”对方说:“你一看就知道了。”说完匆匆走了。    
    马立凤打开一看,是一个款式新颖的手机。    
    一张纸条写了一句话:八点以后请开机。她认得是马大海的笔迹,立刻左右看了看开了手机,然后匆匆出了酒楼,开上了车。    
    已经过了八点,路上手机就响了。    
    她接通,是马大海打来的。马大海告诉她,他们现在外地,全换了手机,这个送给她的手机请她不做别用,专门用来和他们兄弟俩联系。马立凤问:“你们在哪里?”马大海说:“这就不对你说了,打个电话为的是让你放心。”马立凤问:“情况怎么样?”马大海说:“别的还都行,就是小波每天精神紧张得不得了。不过你放心,有我护着他呢。”又问:“罗成滚得了滚不了?”    
    马立凤说:“滚得了滚不了,做一种努力,留两种准备。”    
    


第七部分君子之交淡如水

    贾尚文这几天日子不好过。这不好过别人看不出来,只有自己知道。    
    罗成骑车下乡了,市政府这一摊日常工作都交给他主持,他对这毫不在乎,本来就是准备当市长的人,安排这一摊事也不能说不是里手。领导组的事,罗成交给孙大治主持,贾尚文配合,这贾尚文也并不觉得太添累,遇到大事,打电话和罗成商量又很方便,一部手机到哪儿也能找到罗成。贾尚文现在心头真正的累,是脚踏两只船。    
    他看透龙福海已经对他有点起疑。龙福海虽说面上还把他当做自己人,贾尚文见龙福海也一如既往周到侍候,但是,彼此都有一点说不清楚的隔。回到家,他躺到沙发里长嘘短叹。宋晓玲说:“你到底烦什么,讲一讲就理清头绪了。”贾尚文点着烟,仰脸看着自己喷出的烟在上方画问号:“跟你讲也没用。”宋晓玲坐近他,把他腿搬到自己膝上,慢慢捶着。贾尚文又叹一声,坐了起来。摆在他面前的难处这两天正折磨他。和省委调查组谈话,他谈了个哼哼哈哈。皮副部长问他,说话怎么这样模棱两可?他当时笑笑说:“我这个人对人事关系比较马虎,对出现这样的举报信没有思想准备,觉得常委一班人大面上都过得去,工作也还正常,彼此风格有些差异是天经地义的。老龙和罗成关系有些紧张,这也是一般一二把手之间难免的,我看着不太敏感。”    
    他与调查组的个别谈话同在常委会上的态度其实一样。    
    和省委调查组谈话后,龙福海问他和调查组谈得怎么样,他当着龙福海又说了个哼哼哈哈。    
    宋晓玲说:“既然只能哼哼哈哈,那就哼哼哈哈呗。”    
    贾尚文说:“一个月前哼哼哈哈能哼哈过去,这一回哼哈在龙福海这儿就交待不过去了。他本来就对我心存怀疑了,这一回要不死命地替他干一下,把罗成往坏了说,那侍候他那么多年全成气泡,一吹了了。”    
    宋晓玲说:“那你为什么不死命地为他干一下?”    
    贾尚文说:“一个,我现在对罗成确实下不了黑嘴,一个,龙福海已经起疑了我,我即使再跳出来替他卖命,也肯定是晚了。与其卖了白卖,不如就这样哼哼哈哈,让他不满意也就算了,犯不着再多得罪一个罗成。”宋晓玲眨着眼睛说:“你既然想明白了只能这样哼哼哈哈,还烦什么?”贾尚文一下站了起来:“调查组再几天就走了。”宋晓玲说:“那怎么了?”贾尚文说:“我在想,是不是干脆反戈一击,把龙福海那一套全抖落给调查组,豁出去押这一宝了。”    
    宋晓玲说:“那你肯定就死踏罗成一只船了。”    
    贾尚文摆双手叹气道:“总比一只船踏不着强吧。也可能就这一下说不准就把龙福海干掉了,罗成一统天州,我不就跟着干了?”宋晓玲说:“可我看你这两天说的情况,调查组没这个意思,常委大多数也都围着龙福海,你这么干是不是就把自己干栽了?”贾尚文摇头:“都是未知数啊。”宋晓玲说:“你不和许怀琴商量商量?”贾尚文说:“虽然是老同学,这话也不能商量,传到龙福海那儿,更里外不是人了。”    
    宋晓玲说:“你可以和孙大治谈一谈,你俩处境差不多。”    
    贾尚文沉吟着踱了一会儿:“好,我试探一下。”    
    贾尚文登门拜访孙大治。预先打了电话,到孙大治家还是碰上了人,是公安局长关云山。关云山见了贾尚文倒不回避,谈的是抓马大海马小波,至今没抓到。孙大治扶了扶眼镜,脸上浮出一笑,对关云山说:“我也没催你,你继续进行就是了。”    
    关云山又谈了几句,起身告辞了。    
    贾尚文和孙大治扯了几句闲,长叹一声:“你是早晚要跳到省里的人,啥事落个超脱。我不行,忽悠在中间,成了夹心饼干二难受。”    
    孙大治一听就明白贾尚文来谈什么了。    
    两个人过去并无什么私交,今天也便有了几分私交。    
    孙大治说:“咱俩的思路是一致的,一个班子内部不愿意搞得剑拔弩张,差不多就行了。”贾尚文接过孙大治递过的烟,点着了火,抽了一个近乎:“你看天州这政局是个什么前景啊?”孙大治想了想:“你还真是问了个问题,现在关键看省委调查组。”贾尚文问:“你看他们什么意思?”孙大治眯起眼思索着,摇了摇头:“我还没看清楚,这个皮副部长我过去也不认识,确实看不透他。”孙大治停停又说:“调查组不会做什么结论,他们调查完了,回去向夏光远和省常委汇报,那时才有结论。”    
    贾尚文觉得今天来孙大治这里建了一份私交,算是一点收获。他干脆把话问亲近:“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让你帮我拿个态度。这事我只和你商量,不会再和别人商量。”孙大治自然也知道两人今天出现了过去不曾有的私交,他说:“尚文兄,我知道你是站在中间耐不住了。我劝你还是要沉住气,该对付好两边就对付好两边,不要图一时痛快,一定要等到最后时刻。”贾尚文听明白这话,他问:“有没有最后时刻?什么时候是?”孙大治说:“最后时刻肯定有。什么时候,全凭睁大眼盯着。就和百米比赛起跑一样,早跑了肯定犯规,跑慢了也不行,一看裁判举枪,你就做好准备,枪一响,你第一个起跑就对了。”    
    贾尚文说:“你这讲得还是太抽象。”    
    孙大治说:“原则就是,把最后选择的权力留给自己。”贾尚文说:“这道理我明白。”孙大治笑了:“你要完全明白,就不会这么着急。天州这龙虎之争不会旷日长久,你耐心点,要以天为单位盯着局势变化。除此以外凭空瞎想,折磨自己,毫无必要。”贾尚文伸手和孙大治握了握:“你这真是肺腑之言哪。”孙大治说:“说一千道一万,说到底是个火候问题,再说白了,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别错过就是了。”    
    贾尚文叹了口气,又拉了拉孙大治的手:“咱们一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今天开始,咱俩就算是至交了。”    
    


第七部分你们知道我罗成无戏言

    罗成在女娲县给省委调查组皮定中打了电话。    
    罗成讲了他在补天乡连夜召集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处理牛大勇问题。罗成说,他对龙福海做了汇报,要求市委组织部、市纪检委立即批准女娲县罢免和双规牛大勇,而罗成本人计划立即在补天乡召开全市学校危房改造再动员现场会,因为暑假还只剩二十多天时间,不抓紧,开学就会有相当一批学生要在危房里上课。皮定中说:“这你要和龙福海同志商量,要由你们市委常委做出决定,调查组没有权力指手画脚。”罗成说:“我这是向调查组汇报我的某些工作程序。处理补天乡牛大勇问题和召开全市危房改造现场会,是我的一个现行个案,它和我几个月来的做法有一致性,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无不当之处,汇报给调查组,有助于调查清楚举报信所举报的我的问题。”    
    皮定中表示明白罗成的意思。    
    罗成说:“我是市委常委授权的稳定社会领导组组长,又是市长,我想起码有权做出事关全市学校危房改造的初步决定。我已经和领导组另外两个成员贾尚文、孙大治通过电话,一致通过。如果是三两个县的局部会议,我就无须再上常委会了,因为要召开全市范围现场会,所以我已经请示了龙福海,要求他和其余几个常委或碰碰头或正式开个会,通过这个行动。”罗成说:“确实是时不等人。如果按照常规,我回到市里和老龙谈,再开书记办公会,有不同意见再讨论讨论,再召集常委会,再扯扯皮,一周两周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那像补天乡这样的情况,开学肯定还有很多教室房顶漏天,坍塌伤人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希望皮部长对我这种几步并做一步走的操作程序能够理解和支持。”    
    皮定中说:“调查组代表省委调查,但不能代表省委做出决定。我个人尤其不能多代表什么。”罗成说:“我只是希望皮部长能够理解我这种做法的出发点。”罗成把“支持”二字去了。皮定中说:“作为个人,对你在补天乡这一个案上的前后做法,我表示理解。当然,我再次表明,不代表调查组,更不代表省委。”    
    罗成说:“有你这一句话,我已经倍受鼓舞。”    
    罗成又给龙福海挂电话,把自己和皮定中的通话情况复述一遍,而后再次要求市委组织部、市纪检委立刻答复女娲县常委。龙福海说:“我已经和许怀琴、纪简明打过招呼,他们会安排的。”罗成立刻跟上话:“全市学校危房改造现场会,请准许马上召开。”龙福海说:“我待会儿再和几位常委碰碰头,我看可以这样定。”罗成问:“以市委常委名义召开,还是以领导组名义召开?以常委会名义召开,规格更高一些,当然,你最好出一下场。”    
    龙福海回答很明确:“就以领导组名义召开吧,我就不一定去了。”    
    罗成知道,政治是组建和运用权力的行为。权力又分名义的权力与实际的权力。名义的权力是使行为名正言顺,实际的权力又对名义规定的权力做增减和变通。权力用进废退,善于运用权力,权力也便增长。抓住补天乡牛大勇的问题,又打出暑期将过,学校危房尚在,学生开学安全不得保证的大旗,就可以将名义的权力、实际的权力都发挥到极致。打完给龙福海的电话,他不由冷笑一下,举报信说他拉夏光远的大旗做虎皮,那真是瞎扯。抓住危房改造这类事,才能先声夺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罗成得了市委常委会决定,立刻打电话让孙大治、贾尚文通知全市二十个县区书记县长和分管教育、政法、农业、林业的副书记副县长常委到女娲县补天乡开学校危房改造再动员现场会。大会明码标题是危房改造,其实牛大勇侵犯农民权益、砍树抓人吊打、深夜聚赌一级政府官员的问题全一勺烩了。这也是罗成攻之一点扩及其余的战略。    
    名义上只解决危房改造,实际上扩展了内容。    
    得常委会通过已是周五,罗成决定周六就开会,否则双周日一过,再挑个星期二三,又把好几天拖过去了。贾尚文在电话中颇商议:“调查组在呢,周六开会,你会不会又落下五八年大炼钢铁盲动的话把儿?”话很重。罗成沉默几秒说:“时间逼人,我也难以顾这么多了。”不过,他没有再通知早晨六点开会,而是九点。    
    一个周六开会,足表现了这次现场会的非常紧急。    
    周六上午九点,二十个县区与会者都准时赶到女娲县补天乡,女娲县则是全县各乡正副书记正副乡长都参加了会。贾尚文、孙大治自然都来了,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文思奇、分管农业的副市长阮为民及市政府这边有关局委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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