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宏开解救网瘾孩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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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旁观者,如果我没有去杭州听陶教授的讲座,我绝不会知道中国有那么多的家庭因面临“网瘾灾难”而陷入无助和悲痛。我见到了那么多从全国各地赶到杭州去听讲座的家长。因为孩子的网瘾问题,他们的眼神显得黯淡,面容显得憔悴。他们近乎绝望的眼神让我这个旁观者感到同情和悲哀。同情的是天下父母的心,悲哀的是他们如此的无助和茫然。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在我以往做过的那么多节目中,还从来没有一个节目像《陶宏开:救救孩子》这样在播出后接到那么多的电话,这让我感到震惊。
陶教授每天都会收到像雪片一样飞来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邮政快件,甚至电报,主题只有一个“求陶教授救救我们的孩子”。家长们都希望陶教授能以最快的速度挽救他们的孩子,挽救他们的家庭;都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孩子戒除网瘾的秘诀。
同样,《武汉晚报》——“挽救青少年上网成瘾者行动”的发起者,华中师范大学——陶教授所在的单位也是每部电话几乎都被打爆。
从2004年5月份以来,陶教授义务帮助了数百名孩子成功地脱离了网瘾。全国各地的媒体上,凡是关于陶教授帮助孩子戒除网瘾的报道都引起了超乎人们想像的强烈反响。有的媒体和家长把陶教授说成是神奇教授、魔术教授、点石成金的神人。而他再三强调,我没有“点金术”,我是素质教育的践行者,我是用素质教育的理念来帮助孩子。
在现场,我看到了陶教授帮助孩子脱离网瘾的全过程,也看到了无数家长每天追随陶教授,使他无法正常生活的现状。这位60岁的老人已经身心疲惫。他原本从美国退休回国安度晚年,可现在他不但没有任何休息日,而且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以上。据他的家人说,他的健康状况大不如刚回国的时候,他已经很累很累了。面对这个全国性的问题,只靠他一个人每天面对面地帮助来自全国各地的上网成瘾的孩子是非常不现实,也是我们于心不忍的。
经历了以上这些,我有了很多的感受——陶教授之所以能成功地帮助那么多青少年戒除网瘾,是因为他用他的社会责任心、爱心、人格魅力和全方位的素质,特别是他对哲学的理解来教育孩子。他的“秘诀”就是素质教育的观点,他要求孩子首先学会做人,从而让他们自己去认清正确的人生道路。
在与陶教授的沟通中,他给了我很多的鼓励。他说,你完全可以写本书,把这些理念和方法告诉家长。这样,他们可以自己解决问题。于是,我才开始把眼前见到的那些无助的家长和书联系起来,因为我知道这本书可以帮助那些渴望得到帮助的家长,让他们自己帮助自己,甚至是自己拯救自己的孩子。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发展到你有什么困难就可以有一定的相关部门、组织、机构为你分忧、解决困难的成熟阶段。在目前这种状态下,我们需要靠自己来面对生活中的一些风险和灾难,包括教育自己的孩子。
现在,孩子们成长的环境是网络时代、信息时代、高科技时代,他们面临的是市场经济带来的物质繁荣和大量西方文化的影响。而他们的家长基本上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他们在那样一个物质高度匮乏、思想僵化的岁月里度过了他们的青少年。所以,这两代人之间的代沟是史无前例的宽和深。这是整个独生子女时代绝大部分家庭面临的共同遭遇,我们无法回避。近一二十年来,青少年成长中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而原本最有发言权的父母面对成长中的孩子却显得手足无措。孩子们不是缺少家长所给予的那种爱,而是缺少他们真正需要的走进心灵的理性的沟通。
孩子上网成瘾成了家长心中最大的痛,但这个痛的根源许多家长并不知道。
我和陶教授写这本书就是要告诉家长:你的孩子是可以挽救的,没有教育不好的孩子,只是
方法不到位,要有耐心。最难改变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们自己。
李卫华
2005年1月10日
网络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充实,也会让我们空虚;可以让我们欣喜,也会让我们哭泣……尽管网络已经成为社会变革、进步的重要标志,但有一天,当我们突然发现网络游戏、网络聊天、网恋等等竟成为了社会生活的灾难——令成千上万的学生弃学、众多家长悲愤、不少家庭离散、越来越多的少年犯罪……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对此,中国“戒除青少年网瘾第一人”陶宏开教授倾囊讲述了自己治疗孩子网瘾的艰难历程和成功经验。
第一部分第2节 触目惊心的网瘾灾难
从2004年9月份到目前为止,我到过二十余座城市开讲座,已有数万名家长和孩子听过我的讲座,我面对面地和数百名上网成瘾的孩子交流过,并成功地帮助一大批孩子戒除了网瘾。
我到的城市越多,就越发现网瘾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据有关方面统计,越来越多的孩子因为上网成瘾走向犯罪的道路,而且这个犯罪率越来越高,不少地方每年以10%的速度在增长,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最近,上海某大学有81名大学生因为学习成绩不合格而被学校退学,有的学生已经上到了大学三年级,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长期沉迷于网络游戏而导致学习成绩下降的。这才仅仅是一所学校的情况,而全国的状况更令人担忧。
重庆有一个孩子的家长患有小儿麻痹症,需要靠轮椅行走到各网吧去寻找孩子。为了不让家长找到自己,孩子故意跑到这座山城最高的网吧去打游戏。为了找到孩子,这个家长顺着坡往上爬,一直爬到四肢流血。像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每天下班以后,多少家长一条街一条街、一个网吧一个网吧地呼儿唤女。这样的家庭太多了,家长们痛心啊,绝望啊!毫无疑问,网络游戏已经给社会带来了灾难。
2004年5月5日,《武汉晚报》头版头条上的一篇通栏文章将我拉上了拯救网瘾孩子的列车,从此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篇文章题为《母亲向社会哭诉:谁能帮我救救女儿》。这位母亲在信中叙述了她的女儿因迷恋网络而不能自拔的严酷现实。我因一个偶然的机会也看到了这封求救信,觉得这个母亲很可怜,孩子很可惜,也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便主动给报社打了电话,说自己愿意和这对母女见面,帮助她们解决问题。第二天,这对母女到了我家,我们谈了9个小时后,这个名叫曲倩的女孩儿从刚进门时的不耐烦变得自然、开朗,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玩网络游戏,神奇地戒除了网瘾。
这条消息一经《武汉晚报》披露,我的生活从此变了样儿。
武汉市新洲区的曲倩初中毕业后进入了武汉市最著名的重点中学,当时,她和家人都是豪情万丈,非常高兴。然而,她进入高中后,因为不适应新的环境,一步一步地迷恋上了网络游戏,学习成绩越来越差,并且学习上越失败,她就越投向网络。她的母亲为了帮助她,专门在学校附近租房陪读,并多次尝试和她进行交流沟通。有一次连续谈了4天4夜,但她仍然无动于衷。然后母亲又尝试了很多办法,比如:每天跟踪接送女儿、卡断女儿的经济来源、报警威吓、求她的网友劝说她、找亲戚朋友和记者劝导她,甚至计划找社会上的人打骂恐吓她,但是都没有任何作用。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于社会。
在对待曲倩的问题上,我就是和曲倩进行心灵的沟通。我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我把她当作朋友一样,进行理性的心灵的沟通。
开始,她表现出极大的厌倦、不耐烦,不但不正眼看我,对我提的问题也都是用三两个字来应付。但我仍然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一直理性地和她交谈。
我和她谈话时发现她的双手和双脚有时在下意识地颤抖,这应该是她长期玩游戏造成的结果。我当时让她做一个小动作,让她举起左手,将4个手指自然地并拢,让她跟着我活动手指。很快,她发现她跟不上我的速度,而且手不停地在颤抖,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了。她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她对我的谈话就比较关注了,她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放松,我们的对话开始变得温和,她的语句也开始长了,我开始走进了她的心里。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发现她的思维能力很强,智商不低,用词也很到位,于是,我对她作了一些肯定。她渐渐地更开朗了。然后,我告诉她,电脑网络应该是用的工具而不是玩具,用电脑的人才是聪明的人,才可能成为成功的人,而只会玩电脑的人是糊涂的人,是会失败的人。她渐渐地接受了我的这些观点。
就是这样,我尽力让孩子接受我,慢慢地与我配合。虽然她迷恋网络的时间太长,对社会和周围的人都比较冷漠,但是我用这种心灵沟通的谈话方式逐渐得到了她的认同。我又鼓励她要学会自爱、自保、自善,懂得先成人,再成才、成功的道理。由此,我们谈话之初较僵持的局面慢慢打开了,我们的对话也逐渐多了起来,她也畅谈起了她的人生和未来,我们的互动越来越积极、热烈。最后她表示要脱离网络游戏,回到正常的学习轨道上来。
曲倩成功脱离网瘾后,媒体的报道多了起来,找我的家长也越来越多。
应该说,我对孩子上网成瘾问题的认识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开始,我认为这只是几个个案问题,后来一批批家长来找我,经中央电视台《当代教育》《新闻会客厅》《新闻调查》《面对面》等栏目报道后,我家的电话一秒钟也停不下来,我个人的生活完全失控了。
同时,全国各地媒体和有关单位也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去就地解决问题,并培训当地的志愿者。可就是到那时,我也还没有把这个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再后来,随着我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演讲,作报告,解决个案,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并感到网瘾对孩子的毒害不像我当初想的那样简单。当我走到第13个城市成都,在成都大剧院看到情绪激动的家长将剧院挤得水泄不通的场面时,我对孩子网瘾问题的认识才有了一个质的变化——孩子上网成瘾不是个别、少数、一批孩子的问题,而是全国性的严重问题。
网瘾问题可以说触目惊心,我们再不能坐视,再坐视会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和后果。
目前,网瘾问题影响面太大、程度太深了。我已无法安静地睡觉,晚上只好把电话线全部拔掉,但是当我要打电话出去的时候,刚要插上接头,还没有插稳,电话就响了,所以我惊呆了——哪有这种电话,每时每刻都在响,全国都在拨我家这一个电话号码。各种求救信件也像雪片一样飞来,还有特快专递、加急电报,上面常常是写着“请你救救我们”。
我到兰州讲演时得知这样一个案件。兰州有3个男孩子,一个14岁、两个13岁,因为上网没有钱,三人经过了一番策划,要去把那个14岁孩子的太奶奶用砖头砸死,抢走她的钱。三人相互串通好,一人在门口把风,另外两个人进到屋里用砖头把那个78岁的老太太活活砸死了,然后抬到山脚下,伪装成是摔死的。几个孩子还把在网上学到的反侦察手段用来破坏现场,他们用树叶把血擦干净,用树枝把脚印全扫掉,然后拿了那老人仅有的390元钱去大吃了一顿火锅后就去网吧打游戏。
开始,公安局还以为是大人干的,可花了很多力气仍然找不到凶手,没办法就发了通缉令。其中一个孩子看到学校门口贴的通缉令后,竟对同学自豪地说,这是我干的,他们都不知道。
我在兰州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亲耳听到了审讯孩子的录音,孩子那稚嫩的声音让我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随后,我写了一首诗,其中写到:草堂咏罢秋风歌,兰州惊艳母亲河。因为在成都,我路过杜甫草堂时,重读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到诗人当时虽然身处困境,仍想到天下千万个需要帮助的人,我感慨万千。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以为兰州是很荒凉的大西北,可是,进去以后一看,真有惊艳的感觉——一座好现代化的大城市,而且黄河穿城而过,有40公里的黄河风景线,十分壮观。黄河母亲的雕像栩栩如生,十分动人,那位母亲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儿子微笑着。可是,即便是这么美好的景色也无法排除我心中的忧愁,我想到千百个母亲在看她们痴迷于上网打游戏的孩子时那种痛苦的眼神,我又写下了“胜景难去吾内忧,心累力乏其奈何?”接下来,我又写到“传奇幻宫少年迷,锱铢千亿泪几多。”就是说,《传奇》之类的网络游戏使很多青少年迷失在其中,而网吧和制作这些网络游戏的老板们,你们的千亿财富是孩子们从早餐午饭钱中省下来的,从父母的钱包里偷出来的,那是多少父母的眼泪汇集成的财富呀。最后我写到“幸得传媒助义举,众心合力万里波。”意思是感谢媒体一直关注和支持我的活动,使我有了更多的希望和力量。我深信,只要得到全社会的关注,我们这个挽救行动就能像黄河一样奔腾向前,我们这个社会就一定能够健康地向前发展。
另外,有些人看到我能帮助这么多孩子脱离网瘾,便误认为现在只有我才能帮助和挽
救他们,其实这是错误的想法。虽然我在各地解决了许多外地孩子的问题——在银川帮助的是连云港、安徽的孩子;在郑州解决的是承德和湖南的孩子的问题;在沈阳帮助的是山东、内蒙的孩子;在长沙解决的是南京、广州等地的孩子的问题……可怜这些父母们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带着孩子到处找我,但是我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面对面地解决那么多问题,我也只有求助于社会。
安徽来的一对父母给我讲了他们孩子的情况,让我简直难以相信。那孩子才12岁,他们家住四楼,孩子玩游戏成瘾,家长根本管不住,他们就打孩子。孩子无数次地向家长保证不去了,但从来不履行自己的承诺,不管家长在不在家都要跑出去打游戏。他爸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妈不上班,专门盯着他。开始的时候,妈妈每天送他到学校,可没几天,还没有放学,他就从后门跑出去了,让妈妈接不着,再后来,就根本不上学了。家长没办法就把他反锁在家里,不给钥匙,不让他出去。有一天,他说要上厕所,他妈说上厕所不许锁门,但他刚进厕所不到两分钟,他妈就感觉不对劲了,马上叫他名字,就没有声音了。他妈打开厕所门一看,厕所窗户开着,他已经从窗户爬到三楼的雨棚上去了。他妈不敢叫,怕他掉下去,只好轻声叫他爸赶快下楼去接孩子,可爸爸还没有赶到一楼他就已经冲出小区了。
爸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一下把孩子扑倒了,父子两个在地上都不停地喘气。然后,他爸说,你要上网就去上网吧,我宁愿让你去上网,也不愿看到你死。孩子低着头跟着父亲回到家里,爸爸对妈妈说,孩子交给你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管了。说完后绝望地摔门而去。可怜的妈妈把门一锁就给孩子磕头,求他不要去了,结果头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