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男友2-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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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花了十个小时还没有走完,仿佛是谁为它施了魔法。平常每天都是花真和我一起放学的,今天澄弦强迫她先走了,看着他如天使温煦地笑站在我面前,我实在无法说出“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走”的话,拒绝他实在是件残忍的事。
空气里有股暧昧的空气在渐渐发酵,我分明能察觉到澄弦隐隐希望重新向我靠近的意图,我该用什么话拒绝他呢?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说“对不起,澄弦啊,我还忘不了殷尚,而且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这种话才对……我大脑里昏昏沉沉,不着边际地东想西想着,好不容易整理出个头绪来,点点头,正要开口对澄弦说,天使却抢先一步,用明朗而欢快的声音冲我说道:
“过得好吗?”
“啊,嗯,当然,我哪能过得不好啊,我过得好极了。”但心里的痛只有我自己最了解。
“吃得好吗?”
“当然,我怎么会不让自己吃好,我每天不知道吃多少呢。”
“睡得好吗?”
“嗯,每天睡满八个小时,我本来就很爱睡觉的,现在更是每天睡到天大亮。”
见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每个问题都回答得自信满满,澄弦忍不住歪嘴笑了出来,经过那棵充满回忆满是蝉鸣的大树时,他突地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让我小小的心脏扑通一下几乎停摆。
“哭得好吗?”
“什么?”
“那个人没事了吧?”他清澈的目光很悠远。
“你说什么澄弦?”
“没什么,我往那边走了。”
“啊,嗯,路上小心,澄弦,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流了这么多鼻血。”我心有不安地道歉。
“不,这算什么,一点都不痛,真的,流点鼻血有什么关系,鼻子真的一点都不痛。”
“那就好。”
不,这算什么,鼻子不痛。澄弦无心的一句话,却道出他背后曾经隐藏着他多大的痛苦,他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有花一分一秒的时间投入过关注,想像他会受到怎样深深的伤害……李江纯,你这个坏女孩!
“手绢我明天还给你,你路上要小心。”
“嗯,你也是!”澄弦冲我招招手,灿烂微笑如春风,转身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我忽然看见,一个什么东西从澄弦的书包缝隙里漏了出来,在书包外晃晃悠悠,是他的手机链,而且还是我俩一起挑的那对情侣手机链,天使兴奋地挑着手机链的样子鲜活地在我眼前跳动,我心中某一角落酸楚得无法言喻。
即使是说一百次对不起我也不敢奢求他会原谅我,我却一次也没有对他说过,天使微笑着离开了,我低头留在原地,他远去的背影,为什么会看上去那么悲伤呢……
这天晚上,和光民有气无力地通完一通电话之后,我颓然地爬上了床。和平时一样,我又拿出殷尚的照片,一张张,一幅幅,反复、仔细地看,我仅有的他的照片就是我们上次千日旅行时去镜浦拍的照片了,戴着高帽子的殷尚,吃着蛋糕的殷尚,吹蜡烛的殷尚,和东英一起用酒瓶排多米诺的殷尚,望着江纯的殷尚……我躺在床上,丢了魂似的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三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这时,就在我来来回回看了这些照片不下十次之时,咯吱吱!我的房门被推开了,
“喂,你睡了没?”江云姐不知什么时候剪了短发,看上去依然不太习惯。
“嗯,正准备睡呢。”我连忙藏起照片。
“又看殷尚的照片了?”
“……”
“现在不哭了吧?”
“嗯,不哭了,再也不哭了。”我的鼻子不禁一酸。
“殷尚他现在正躺在哪儿睡得香呢,要不就是躲在哪间网吧里打游戏!”姐姐开心地想像着,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嗯,没错,一定是那样的,而且那家伙睡相最差了,老是踢被子不说,还总是说梦话。”我傻傻地应道。
“嗯,说不定现在他正被被子缠得喘不过气来,鼻子正在打鼾呢,呵呵!”姐姐说着笑了。
“殷尚他不打鼾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说呀,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那家伙睡觉不打鼾!你这个臭丫头,一点都不坦白!去年有一天晚上你没回家,是不是一整夜都和他在一起啊!”
“才不是!才没有呢!”
姐姐为了活跃气氛,干脆一个鱼跃跳到我床上,开始挠我痒痒,我很明白姐姐的意图,下定决心不要让自己露出哀伤的表情,于是赶紧又笑又叫地向姐姐求饶: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了,姐姐!好痒!”
“快点老实交代,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快点说,死女人!”
嗯?死女人?这么说这女人真的兴奋过头进入状态了,并不是单纯的要活跃气氛。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正要自救,我的手机如同救世主般响起哀伤的乐曲……凌晨三点多,会是谁呢?我诧异而飞快地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姐姐才不在乎,她没打算放过我,两只铁臂牢牢环住我的脖子,
“咳咳!姐姐,真的不要闹了,你等等,我要接电话,喂!”
“……喂。”
“你是?”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人喝醉了酒的声音,舌头发直,硬得拐不过弯来。难道是……难道是……我的脉搏一点点加速,闹腾的姐姐也跟着安静下来,凑近我的手机。手机那头的男子轻微地,很是轻微地,抽泣着:
“江纯。”
“……你。”
“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做了坏事,我知道不该这样对你,但我还是忍不住做了坏事。”
“你……是澄弦?”我无比惊讶。
“我没有告诉你,我是知道的,可是由于我的私心,我的贪心,我隐瞒了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江纯。”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老是和我说对不起。”
澄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我着急地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回答,好一会儿,就在我失落地要关上手机之时,电话那头的天使突然说出了让人无法置信的一句话:
“……”
“你说什么?澄弦,你再说一次啊,殷尚他怎么样了?我没有听错对不对,你再对我说一遍啊?”
因为殷尚这个名字,姐姐也惊得一跳三尺高,那副总是给人忠告的长者模样跑得无影无踪。姐姐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气冲冲地喊道:
“你就是澄弦吗!殷尚他怎么样了!你说殷尚他怎么了!”
真是难以置信,澄弦他怎么会知道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知道殷尚在哪儿?”
姐姐尖锐的嗓音狠狠敲醒了我混乱成麻的脑袋,接着她又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几遍,直到得到确信无疑的答案,姐姐才重又把手机递给我。
“殷尚他还活着!澄弦,你说殷尚他还活着!”
殷尚没有死,对不对!我早就知道的,他现在一定说着梦话,在哪里睡得香呢,我说的没错!
“是,他还活着,权殷尚他还活着,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千万不要再哭了。”
“爸爸!把车钥匙给我!把你的车钥匙借给我!”
大晚上的家里被我闹翻了天,刚才和澄弦通话结束之后,我立刻给光民和东英打了电话,那两个家伙也有四个多月没笑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我那张随时都耷拉着,好像明天就会死一样的晚娘脸也终于脱胎换骨,欣喜的泪水四处泛滥。确切地说,已经有124天我没有这个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过了。
“什么车钥匙,你要什么车钥匙,你疯了还是做噩梦了?”爸爸狠狠地喝道。
“我们要去春川,把车钥匙给我,车钥匙!”
“说什么春川,你还在说梦话呢,这大晚上的你跑到春川去干什么!”
“殷尚在那儿!爸爸!权殷尚他还活着!”姐姐在一旁解释道。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在姐姐又蹦又跳的喊叫声中,爸爸伸出两手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老爸这样子不算帅,可我现在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即使是那个该死的间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能亲他一下,更何况是我亲爱的老爸呢,我见老爸这样,冲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脸。
“我女儿江纯终于笑了,老天爷啊,谢谢你!”妈妈从自己的房间里奔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真是可喜可贺,她那个如同行尸走肉、每天仿佛就在等死的二女儿终于活过来了。
更让我高兴的是爸爸答应开车陪我们一起去春川,不过姐姐在一旁泼了爸爸的凉水:
“爸爸要是去了,只怕江纯和殷尚都不能深情拥抱了,他肯定要打断。”
听了姐姐的话,爸爸脸都气绿了,他正要提出抗议,门口两个男人疯了似的用拳头捶我们家的玄关门,我知道是殷尚的朋友39名和40名,他俩还穿着全副武装的睡衣呢,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冲到我家来了,他们跑得满脸通红,附带把我们家邻居全吵醒了。
“喂!殷尚他!殷尚他!那个兔崽子……”东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镇定一点,东英,殷尚不在这儿。”
“我们终于得救了!得救了!”东英把我劝他冷静的话当做耳边风,呼地一个熊抱将我搂进他怀中,我也喜极而泣,反抱住他,就像被喂吃了糖果的小狗又蹦又跳。姐姐和光民也抱做一团,两个人差点没把我家的鞋架踢翻。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兴奋地在玄关门旁欢呼万岁,邻居家的灯一盏盏点亮。
“喂!喂!你们这帮孩子!再这样下去我们家会被这个小区的人赶走的!”在爸爸和妈妈的合力攻势下,我们终于收拾心情,平静了下来。姐姐一把抢过爸爸手里的车钥匙,像疯了一样的朝停在我家后面的汽车跑去,我们几个也随后跟上。东英吵着要开车,姐姐威胁他说你是不是想吃一老拳,最后还是力气比较大的江云姐姐取得了胜利,稳稳地坐在了驾驶席上。
“你发型都这么奇怪,能开好车吗?”东英好奇地看着姐姐不相信地问道。
“闭上你的嘴小子,看你二百五的样儿!”
“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姐姐你可得负全责!”
“吵死了!”
啊哈哈哈哈!不管怎么样都好啦,赶快出动才是首要。就这样,姐姐开着爸爸的宝贝一号颠颠簸簸地上路了。准确地说现在是三点五十分,光民和东英坐在车后排,振臂欢呼,我把头靠在椅子上,银铃似的笑声一串串从我的口中溢出。
“只要让我见到那个兔崽子,他就等着吧!你们有得好瞧的。”
“没错,你扭住他的手,我掐住他的脖子。”
“就是啊,只要我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为那小子没吃下的饭,我就那个怄啊,真想呕吐!”
“我也是我也是,好想吐的感觉。”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
“我明白的40名。”
江云姐打开音响放出欢快的歌曲,我们每个人都在位置上兴奋异常。马上就要见到殷尚了,殷尚他还活着,我们正驰向殷尚生活的地方,我们终于能见到殷尚了。可恨的家伙,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一边哭着一边打你,是真的打你,还要抱着你、亲吻你,告诉你这段时间我有多心急,多担心,坏家伙,我要你抱着我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半天的时间,总之我要让你抱着我,再也不放开……
我们的汽车很快开上了高速公路,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开的,车身老是晃晃悠悠很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我不停抹着流出的眼泪,看着黑糊糊的窗外,本以为已经忘了的澄弦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我一个月前知道的,权殷尚住的地方,是听我妈妈说的,她也是参加一个医生间的聚会,偶然听到的。当时一位医生说有一个肺癌患者住在春川的一间医院里疗养,还说那个患者是从水原转过来的,才十八岁,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患了肺癌。虽然我知道那一定就是殷尚,可是我一直忍着没告诉你,可能是我对你还是有野心吧,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因为那个家伙活得多痛苦还瞒着你,我口口声声说忘了你,可是我还是没有忘记,我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澄弦!你一直是我真心想要感谢的人,也永远是让我心存感激的人。白色天使,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记忆中真正的白色天使!
“小马驹啊!小马驹!长角的小马驹!呲呲呲呲地叫,长角的小马驹!甩着尾巴长着角的小马驹!我要找到妈妈,呲呲呲呲叫的小马驹!”
呼~!39名和40名不明所以的歌曲打断了我深湎的沉思,我能理解他们,换作是我,现在为他们的歌曲配舞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姐姐显然容不得这首歌曲。
“你们能不能给我安静点!信不信我把你们从这儿扔下去!”
“想扔你就试试啊!我倒想看看结果会是怎么样!”
“你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殷尚的朋友吗?”
“不错,我们就是殷尚的朋友!”
“搭坐别人的车,还不能老实点,说话给我客气点你!你们唱歌这么难听也不知道闭嘴!”
姐姐和东英之间的第二次大战眼看就要爆发,而因为“你们唱歌这么难听”这一句话,光民也忿忿然地挺身而出。
“请收回你刚才说的‘你们唱歌这么难听’这句话?”
“你又想怎么样!”
“我唱歌是唱得非常好的。”
“江纯,你以后不要和这两个奇怪的家伙玩!”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敌啊!看着姐姐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激动,我立刻赔着笑脸让她降血压,惟恐她老人家火气一上升,就让我们整车人都死翘翘了。路上两个小时,我后面的两个男生嘴就没停下来。
“我们从窗户钻进去怎么样,突然出现吓他一跳。”
“不不,我们还是化装成做清洁的大妈进去,一进去就紧紧搂住他。”
“这个不够狠,我们应该好好报一下仇,为了更完美的实现我们的报仇计划……我们装女鬼亲他怎么样?”
“这个也不错,一次接受双重打击。”
“就是啊。”
光民抚掌大声叫好,我也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快痉挛了,于是赶忙把头埋到膝盖上使劲蹭自己的脸,直到车开到春川,我们四个人都处于精神不正常的超high状态,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们问着问着,终于找到了澄弦告诉我的那个地方,一所位于春川偏僻一角的小医院。
“殷尚!”
“车还没有停呢,你这个二百五!你们先好好待着别动!”
车还没有在医院的前面停稳,那两个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要拉开车门出去。我再啰嗦一次,他们俩身上依然都穿着睡衣,还是两套款式一模一样的天蓝色睡衣,我好像什么时候在殷尚家里也见过这么一套,真服了他们,连睡衣都配成一模一样的,呵呵呵呵!
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过后,姐姐终于把车停在一个角落。
远方的天空微微泛出鱼肚白,天就快亮了,我深吸一口气,哇!我算是能明白殷尚为什么要搬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