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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187-我在白宫当记者-第3章

小说: 5187-我在白宫当记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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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参加这些活动还需要白宫印发的特殊记者证“POOLPASS”,或者叫“联合采访证”。一些活动甚至只允许美联社的记者参加。记得有一次以色列前总理内塔尼亚胡访美,我和摄影记者刘宇到白宫新闻处去索要这种记者证,新闻官却告诉我们去找以色列的新闻官要。我们找到以色列的新闻官,死缠硬磨,刘宇同志像跟屁虫似的,新闻官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但这位新闻官到最后仍然不予理睬。我们最终没能参加玫瑰园的活动。    
    对于白宫使用特殊记者证的这种做法,美国记者也怨言颇多。一位电视台的技术员自己印制了一种记者证,上面写着:“白宫内完全有效,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参加任何记者会”。这位先生还在白宫新闻厅里以8美元的价格向其他人兜售。乍一看,有的人还信以为真,上面印着白宫的图案,比真的白宫记者证的印刷质量还要好,让人以为真是一张“万能记者证”。刚开始我也被唬住了,但事实上它完全是一个玩笑而已。不过,这张无用的“万能记者证”还挺热销。我后来很想买一个,但已经脱销了。美国广播公司的一位朋友看我特别喜欢,便“忍痛割爱”把他的送给了我。出入白宫和一些场合,我就带上它唬人。后来,当时的中国驻美大使李肇星看见了,对这张特殊证件也同样爱不释手,说什么也让我帮他再整一张,后来我也 “忍痛割爱”,干脆就送给他作为留念。    
    白宫记者真是生财有道,新闻厅有时供大学生、外国新闻团和一些特殊的团体参观,一些记者经常搞些带有白宫新闻厅字样的小东西在这里兜售,有时是小徽章,有时是证件链。对这种非法活动,白宫官员只是当成“玩家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去管,反正也不会赚什么大钱。    
    白宫新闻厅是“可以移动的”,总统走到哪里,新闻厅就搬到哪里。每天总统发言人都会在临时新闻厅发布新闻,回答记者提问。临时新闻厅与白宫的新闻厅没有什么两样,各家新闻单位都有自己的电话和电脑,还有闭路电视。不过,出入这样的临时新闻厅单有白宫记者证还不行,还要有随团记者证。1997年3月克林顿和叶利钦在赫尔辛基举行会晤,白宫临时新闻厅设在美国代表团下榻的饭店里。我从美国外交官那里搞到了一张随团记者证,我凭这张证混进了白宫临时新闻厅。    
    临时新闻厅比华盛顿的白宫新闻厅大多了,条件也比那里好得多,有闭路电视,每个工作桌上都有电话、电源和供发稿用的电脑插口。新闻厅正前方摆放着印有“白宫”标志的发言桌,它代表着美国总统,代表着美国总统的嘴巴。新闻厅左侧是食品区,各种食品和饮料应有尽有。    
    1点多钟,当时的白宫发言人麦柯里举行了每天例行的新闻吹风会,我提问:两国总统最后发表的声明会涉及哪些内容?麦柯里在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吃惊地看着我,大概在纳闷,我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十分珍惜我的白宫记者证,因为得到一张十分不容易。这张记者证与别的证件还真不一样。记者证上有本人的即时照片,后面是一个磁卡,每次出入白宫,都需要刷卡,门口的栏杆才会自动抬起放行。记者证的背面用英文写着:“假如你拣到此卡,请迅速交给警察,或直接寄到宾夕法尼亚大道1700号。”    
    白宫记者证有着特殊的用途,去财政部、国务院、国防部,有了它都要方便很多。在出席华盛顿地区以外的其他一些活动时,美国警方,尤其是负责美国领导人安全的特工,特别认这张特殊的证件,亮出它,基本上可以畅通无阻。    
    我拿到白宫记者证以后,又继续申请国防部五角大楼的记者证。五角大楼新闻处的一位女士给了我一张表格,填完后,她说:“等着吧,等我们审查完之后,再通知你办理临时记者证。你有别的记者证吗?”于是,我向她出示了我的白宫记者证。她笑了:“好,有它就可以马上办理国防部的记者证了。”说完就领我去拍照。    
    拍照的时候,她让我再填一张表。但是在填写外国人登记号码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填写。这时她打电话给国防部的有关部门,查询我的号码。接完电话,她的脸晴转多云,一脸严肃地说:“对不起,我的上司说,我们不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发放国防部记者证,因为你们也不给我们发类似的记者证,我们是对等的。”    
    “可是,我的前任和其他中国记者都办过这里的记者证。”    
    “那是我们的失误。”    
    就这样,国防部的记者证没有办成。因此,我更加珍惜我的白宫记者证了。    
    有白宫记者证并不可以到白宫的任何地方,除了白宫后院、白宫新闻厅外,出入白宫其他任何场所都要有专人带领。参加在老行政楼、白宫东厅、白宫玫瑰园、椭圆型办公室以及南草坪的活动时,进去时要有人带领,出来时也不能乱跑。记得有一次,在老行政楼参加戈尔和外国来宾的一次记者招待会,由于记者招待会没有多少新闻价值,还要忙于发别的稿件,我便提前退场,自己下了楼梯到了一层,被一名全副武装的特工拦住了去路,要求我出示证件,并问我是谁带我来的,还威胁说要没收我的白宫记者证,因为我“犯规”了,不该自己在白宫办公区域乱走动。最后在我的再三解释下,他才放行,并警告我:“下不为例。”    
    白宫记者证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好处,就是用它可以不需要门票,带领5个游客参观白宫。白宫的东厅、兰厅、红厅、国宴厅以及图书馆等等,在不使用的时候是供游人参观的,但是由于参观的游客比较多,每天天不亮就要到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的一个发证点去排队。而有了白宫记者证就用不着领证了。    
    后来接替我的记者一直没有领到白宫记者证,每次去白宫采访,都需要提前一天打电话报名,报护照号码,然后凭护照进入白宫,十分麻烦。


《我在白宫当记者》 第一部分轮椅上的白宫记者

    2003年1月8日,美联社报道:白宫最老的记者萨拉·麦克伦敦走了,享年92岁。    
    她在生前说:新闻提供了服务国家、人民和公众利益的最好机会。    
    克林顿对她的逝世发表声明说:“我们所有人在记者招待会上都对她怀有敬畏之情,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她可能要说什么。我钦佩她的精神。”    
    她大概是当今世界年龄最大的记者。每次参加克林顿总统的记者招待会,我都注意到记者席中有一位坐轮椅的老太太。她头发稀疏,脸上布满皱纹,松弛的皮肤在下巴那里下垂;她浓妆艳抹,戴着一对圆形绿宝石耳环,染着鲜红的指甲,总喜欢穿红色或者杏黄色的鲜艳上衣。有时在闭目养神之后,她会突然睁大眼睛,不举手就声如洪钟地直接提问令人叫绝的问题,如神仙一般。克林顿回答问题时经常直呼记者的名字,所以我知道这位老人叫萨拉,但不知道她姓什么,更不知道她是哪个新闻单位的。    
    夏日的一天,我又来到白宫东厅参加克林顿的记者招待会,萨拉坐着轮椅在两排椅子的过道上,我正好坐在她后边。克林顿又迟到了,记者们都在闲聊。我走到那位老人身边,弯下腰来轻声问:“您贵姓呀?”“萨拉·麦克伦敦。”她说。老人口齿不很清楚,她说“麦克伦敦”的英文时,说得很快,我感觉像在听外星人说话。看我满脸疑惑,她干脆拿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出来。我又问:“您是否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她说:“可以,我有许多话和你谈。”说着她又在那张白纸上留下了电话号码。    
    克林顿到了,我连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和大家一起起立,克林顿说:“请坐下!”——这是所有总统活动千篇一律的例行仪式。克林顿在讲台上翻看着准备好的讲稿,正欲抬头讲话,萨拉那洪亮的声音突然响遍整个大厅:“总统先生,您后面的灯光太亮,照得我什么也看不见,能不能关掉?”克林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了看萨拉,似乎有点生气,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记者席中一片哄笑。    
    这就是萨拉,白宫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记者,从罗斯福、杜鲁门到布什、克林顿,她报道过11位美国总统,已经是白宫的“十五朝元老”(美国总统四年一个任期),可谓是二战结束以来美国历史的见证人。岁月如沙,世事如烟,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白宫的主人不断更换,萨拉的同事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惟有萨拉的声音和身影在白宫常留。但是时年89岁的她却仍然和其他白宫记者一样,经常参加白宫的各种新闻活动,风格也依然如昨——干脆、直接、大嗓门,经常问一些非常尖锐的问题,甚至给总统提意见,嗓门比有线新闻网(CNN)的记者沃尔夫的声音还要高8度。


《我在白宫当记者》 第一部分巴塞洛缪公寓的黄昏

    我拨通了萨拉给我的电话,但是对方是留言机。我只好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和姓名,毫无希望地等待回音。美国有位专栏作家曾经说过,本世纪最糟糕的发明莫过于电话留言机。我也有同感,在美国我曾多次通过打电话联系采访,最害怕的就是与留言机对话,因为只要它一出现,采访的事十有八九要泡汤,电话留言经常是美国人逃避麻烦,对付陌生人,尤其是躲避爱挑毛病的记者的工具。所以经验告诉我,采访萨拉没戏。也难怪,这么有名的记者,又这么大年纪,哪会轻易接受一个陌生中国记者的采访。    
    然而第二天我的同事告诉我,一位叫萨拉的人接连两次打电话找我,口音特别不清楚,要重复两遍才能听清。我一听有门儿,连忙打电话给萨拉,她当即答应我第二天即可接受我的采访,地点在她的寓所。    
    萨拉住在一所名叫“巴塞洛缪公寓”、只有两层高的楼里。这里住着30位平均年龄在85岁的老人,公寓管理部门提供一日三餐、住宿等服务,老人们在这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服务员就是自己的儿女,他们负责帮助老人洗澡、收拾房间等。每位老人每月的费用为2800美元,但政府有数量不等的补贴,平均每位老人只需缴纳1100美元。    
    萨拉住在一间约15平方米的房间里,里面有卫生间,一张床、一张老式的梳妆台和一个书架。靠窗户的一面墙上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台电动打字机、一部电话、一台传真机、一台极不起眼的10英寸电视机;桌子两端堆满了各种剪报、信封、文件夹和纸张,书架上的书也并不多。室内的摆设再简陋不过了,看起来像一间普通的学生宿舍。    
    萨拉正在吃午饭。她坐在一辆小型残疾人三轮车上,胸前围着餐巾,面前一张类似电视柜的小桌上放着一杯水、一杯咖啡和快要吃完的西餐,盘子里只剩下一点西红柿、几小片生菜和一点点面包。看得出她的午饭很简单,大概已经吃了很久。她的牙全部掉光了,全靠假牙帮忙,吃饭很不方便。    
    她让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边问我:“我还没吃完饭,我边吃,咱们边聊,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说。她用叉子将一点西红柿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此高龄的她,思路仍然十分清晰,对往事记忆如初。和这么一位经历了半个世纪沧桑的老人聊天,我心中感觉十分平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平淡淡。她当了一辈子记者,经历过无数轰轰烈烈的事件,而现在我感觉她与外面的世界,与那些不同寻常的历史事件是如此遥远,青松翠柏伫立于窗外,更衬托出这房间的宁静和老人的安详。在采访过程中,有几次我们正聊着天,她却一个句子刚刚说完,就静静地低头睡去,我不忍心叫醒她,自己便像个傻子一样默默地看着,在沉寂的房间里等待她醒来,这时我想,或许哪一天她会这样永远地睡去。    
    我对她的了解太少太少,问完几个问题,我要求她提供一些关于她个人的情况介绍。她决定从三轮车上下来,坐到沙发上去,让我帮她查阅资料。三轮车是充电的,轮子极小,前后轮中间有个平台,可以放双腿。小车有两个把手,把手中间有个按钮,可以选择倒退、前进和停止,简直是个地道的儿童玩具车。她揿动电钮,向后倒,三轮车轻轻退了几厘米。然后她向左扭动把手,又按动按钮,小车向前又移动了几厘米。就这样,她用了10分钟的时间,向前向后挪动了好几次,总算把小车停在了仅有几步之遥的墙边。她让我把电源插上,然后又让我将一个四轮扶手车推过来。我搀着她,她吃力地从小三轮车上弓腰站起来,扶着四轮扶手车又艰难地像婴儿学步一样挪了几厘米,终于喘吁着在沙发上落座。她让我把书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信封、一些印刷品和剪报递给她,然后用皮肤松弛、布满老年斑、像老树根一样的双手,颤巍巍地分拣资料。    
    此时,我真有些后悔提出那个看起来并不过分,然而对于她却残酷得近乎夺命的要求。    
    她终于没有找到介绍她的材料。她将从报纸上撕下来的、边缘参差不齐的剪报、朋友来信、美国一些政府机构寄来的资料等一一看一遍,然后让我帮她分别装进不同的文件夹,同时她还在回答我的一些提问。直到下午5点,我才想起来该告辞了。这时她抬起头,握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感激地说:“非常感谢你帮我整理这些材料,非常高兴你今天来这里。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一定告诉我。”    
    离开时正是黄昏,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巴塞洛缪公寓静静地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


《我在白宫当记者》 第一部分从罗斯福到克林顿

    回来后,我仔细在因特网上寻找关于萨拉的资料,发现并不多。她没有报道过战争,没有报道过骚乱,没有经历过任何危险,没有出版过惊世骇俗的长篇巨著,没有问津过这样那样的新闻奖项,直到前年,她才出版了一本回忆录《总统先生,总统先生》,记述了她的白宫记者生涯。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然而今天她是白宫最令人尊敬的记者。她坚忍不拔的毅力,她对新闻事业的挚爱,她几十年如一日的敬业精神,感染了同行和白宫的主人们,总统与她合影,媒体将她作为炒作的对象,华盛顿的一个无家可归者收容所甚至以她的名字命名。萨拉成为华府政治圈内的明星。    
    萨拉出生于得克萨斯州一个普通的英格兰移民家庭。父亲悉尼·麦克伦敦是个农场主,对政治和公共事务有着浓厚的兴趣,笃信民主党。悉尼结婚时曾经与妻子达成协议,两人婚后要共同为那些下层和受压迫的人们服务,多做社区服务工作。父母这种兼济天下的思想影响了萨拉的一生。萨拉说,她对新闻感兴趣完全是受父母的影响。从她记事时起,就经常听到父母俩在饭桌旁讨论政治;萨拉长大后也经常参与争论。她回忆说,经常是十几个人,包括一些亲朋好友,围坐在饭桌旁指点江山,争论不休。    
    父母都希望萨拉长大后成为律师,少女时代的她对未来充满幻想,她读过不少关于间谍的书,因此那时她的愿望是当一名间谍,为国效力。但是萨拉的老师一天对她说:“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记者,到密苏里新闻学院去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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