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了我--忘忧[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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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秀突然不笑了，紧紧抿起嘴，手上，也不自觉的加力。手上传来的疼痛，使丁华回过神来。然而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懊恼羞愧，使他没有注意的龙天秀的异状。
龙天秀道：“执子之手。”
丁华道：“与子偕老。”
可惜，我不是美女……可惜，先光明正大爱上你的人，是雅欣……
所幸这一切，是假的。
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
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
听说过许多山盟海誓的表演
突然想看看你曾经纯真的笑脸。
——谢东《笑脸》
照片事件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出郊区，来到闹市。
“回去吧。”丁华轻轻松开手，淡漠的声音里流露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苦涩。龙天秀却仍是默然的望着不远处的灯红酒绿。
“再呆会。”龙天秀低头看看自己被放开的手，又望了望一旁的丁华，抬手抚上他的脸，一阵冰凉的柔滑感将他惊醒，龙天秀尴尬的收回手来。丁华别看脸，尽量忽略那心醉的感觉，被触摸的小块皮肤，微微的发热。
“我，常想到你，想着想着，想和你亲近……”龙天秀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模糊，他闭上眼睛，迎着吹面而来的夜风，深深吸了口气，“站在这里，我觉得世界仿佛快要消失了……呵呵，或许最好是，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如果，咱们都能够像眼前这阵微风这样随心的话该有多好。”绕是他这对什么事都那么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在面对这漫漫夜色，也吐露出了深沉的无奈以及极力掩饰的希翼。
丁华一震，道：“有烟吗？”此刻，他需要这慢性毒药来平静心情——不能对这段感情抱有期待。并非他生性压抑，而是，他能感到其中的危险。如果放任的话，最后的结果，龙天秀还是龙天秀，而他，将不在是现在的他！他非常的清醒，冷静的让他都感到厌恶。
那只手就在眼前，只要牵起它，心里的空虚就会被填补……可是，他又怎会不清楚这甜蜜背后的沉重！原来，就是一个“情”字让人无法潇洒！
更何况，他，一直就是别人的……
龙天秀听他想要抽烟，皱起了眉毛，恍惚道：“他，讨厌烟味……”接着，仿佛好梦被扰，烦躁的对丁华嚷了句：“你抽什么烟啊！别抽了以后！”仿佛丁华想抽烟这件事破坏了他心中的气氛，令他十分厌恶。
丁华给他突然的大吼大叫吓了一跳，但想了想，硬是把窜起的火压了下去——这点小事何必呢？两人难得的时光他不想浪费在吵架上，退一步道：“那好，我也不经常抽。”
龙天秀摇摇头，还是不满意：“以后也不要抽。”走开几步，又转头对丁华说：“你想想，你大姨和雅欣也不会喜欢你那个样子的。雅欣不是很尊敬你这个哥哥的吗？你应该多给她一些好的影响。你也并不适合跟那些人在一起。”
“哪些人？”丁华靠上一棵树，眼睛渐渐变冷。
“还有谁，就是常跟你混的那几个。他们破坏了感觉。”龙天秀尚不自知，他慢慢走向丁华，眼睛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再次伸手轻抚着丁华的侧脸，轻轻说到：“你应该是，高贵冰冷，谁也接近不了的……”
“哼！让你这么想象的，并非是我吧！我讨厌和人比较。”
一把挥开脸上的手，丁华凤目一眯，冷冷看着龙天秀，而无形而来的压力，也让龙天秀仿佛清醒了不少，他略一侧身，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哪些话，是说不得的吧！你心里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在我跟前，不许你侮辱我哥们。龙天秀，这次我可以当作你没说，以后，别再说出那些让我生气的话来。恩？”
丁华见他一声不坑站在那里，心下叹口气。为他的不知好歹。更是，为了……如果有一点点在乎我，你又怎么会随口说出这些话来！
蹲下身子，丁华随手捡起个草棍在地上滑。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顾及到自己，不是被冤枉就是被命令，一幕幕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手，握的再紧还是感到无力。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我可以对很多事无所谓，但是你……你如此聪明，这么理解我，为什么还要这样！
丁华十指攥的啪啪直响——我果然是个傻子！他那些温柔随和都是装出来的。轻视身边的一切，因为他对这一切都游刃有余……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龙天秀，你的心真冷……究竟谁能得到你那坚冰下的真正柔情呢？想是不可能是自己。这个认知，让丁华的心一时间苦涩的几乎难以自持。然而以动的心，又怎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龙天秀抬起头，直视着丁华的眼睛：“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不管我是如何设想，丁华，你是自甘堕落。我并不是单单指学校的学习。就像对烟的依赖，你缺少的是勇气。”
“少自以为是了！如果你是雅欣，我可以当这些话是空气。可是换做是你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一针见血的话，刺到丁华心里的最深处，使他几乎是下意识自保的否定。他一下站起来，强忍怒气说到。
龙天秀道：“你打算一直这么懦弱下去吗？”
丁华轻轻一笑，走上前去，几乎是贴着龙天秀的耳朵说到：“小鬼，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对我爱的表示吗？让你这么的费心，我该过意不去吗？妹夫。”似乎是被气胡涂了。他现在是口不择言了。
“够了！”龙天秀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丁华，深吸了口气，平定一下情绪，抬起秀丽冰冷的面孔，抿紧的唇代表他此刻的情绪，也是非常不悦：“丁华，忠言逆耳。可是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光是指责丁华说气话，却一点没想到让对方失去理智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粗心。
“怎么，你没有听清楚吗？那好，我再说一次，先犯了禁忌的人是你，你……”说他不知死活也好，这可算是丁华17年人生中最不知死活的一次。他和龙天秀都是一再吐出最让对方无法接受的话，挑衅着互相的忍耐力……可惜，丁华的运气一向不好，除了中考考上重点那件事之外……所以，在双方都气到发疯的情况下，报应，很快就来了。
后面的声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四周，突然变的很安静，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四片花瓣般的薄唇，触在了一起。确切的说，是碰在了一起。龙天秀揪着丁华的衣领，牙齿，把两人的嘴唇撞的生疼。
我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z
两人都傻了，可，也只有那么一会的时间。
仅仅的一瞬，龙天秀放开丁华的领子，紧接着就被丁华一把推开，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y
就着被打歪了的姿势，默不做声的擦掉嘴角的血丝，龙天秀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很普通的一个动作，在此时此刻却显得色情暧昧，如果再加上那双幽深中带着试探以及难以名状的欲望的猫儿眼睛的话……会怎样呢？丁华有些费力的把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市区——纸醉金迷，也有灯火阑珊……城市的夜色有着处于喧嚣下的独特魅力，让心底空虚的人们迷乱失控……空虚吗？还是失了措？从唇上传来的，残留的触感迷惑着他……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知道啊。”龙天秀低声说着，好象在叹气般的笑了下，用少有的语气，吊儿郎当道：“我在调戏大舅子。亲亲我的漂亮老婆。可惜啊，还没尝到到底是什么滋味呢。可惜……”——能这么说，大概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作出这样的举动……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
丁华望着他，看到了那张脸上的狂妄放肆，却没发现其间的温柔。不比我强势的话，你会难受的浑身都不自在吗？我的尊严在你眼中算什么？就他妈会整我，你这个王八羔子！他觉得眼眶发酸，终于，慢吞吞说到：“你拽个什么啊！傻、逼！”然后立刻转开身子，脸上一湿，竟是生生流下两滴泪来。
“不是拽，而是，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是一个可靠的存在。”路灯并不是很亮，但是龙天秀说这些话是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微笑，迷朦的夜色中，他没有注意到丁华的异样却。
“我知道我这样很任性，但是我不认为人需要时时刻刻为一些理由而改变自我。即使那个因，是爱。丁华，我从心底对你有好感。所以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是和别人不同的。不错，我一向觉得自己是聪明的，也在不长的交往下，将你看的透彻。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是希望你眼中的我，是个尽量真实一些的我。”
龙天秀把丁华带到先前那所大厦换了原来的衣服，随后又四处逛逛，吃了点东西。这样，丁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从楼底下想上望，窗户里透出的，是黑暗。雅欣和大姨都睡了。悄悄进屋，上楼。打开卧室的门，开灯……床上坐着个人。
“操，我说丫头，你正常点好不好！”险险被吓到，丁华顺口气，立刻不客气的要把这不速之客请出去。他现在心里很乱。“睡觉去、睡觉去。明上课呢！闪开闪开。”
“上什么课？哥，你脑袋进水啦，明天星期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硬盘买到了吗？对了，今天刘奇来了好几个电话，好象有急事！你居然关机……等下，什么味道？哥！还说你没去找狐狸精！这个香奈儿5号是怎么回事？看来这次这个很‘有品’啊。别怪老妹我没提醒你，往往越有品的女人，坑起人来，越是狠。就狠在她们的情形，总是让人觉得她们是无辜的。不过，还是恭喜你啦，大哥。11月11号那天终于不用再给你庆祝了。什么时候让我瞧瞧？哈西，困死了，我去睡觉了。拜~”
自顾自噼里啪啦一气说完这么一大堆后，柳雅欣冲丁华笑笑。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慢吞吞晃悠出去了。留下尚未完全消化她的话的丁华，呆若木鸡的站在自己屋子门口，脑子里不断搜索着，香奈儿5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哪里呢？到底是哪种魔法药水？？……
“喂，我，丁华，白天你找我？啥事？啊……没啊，什么啊，噢，没电自动关机，不干我的事。恩，干啥？调查局的？我操！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到底干什么……张鹏？张鹏怎么了？”
丁华和刘奇找遍了他们常聚一块的几个酒吧饭店，都没有见着张鹏的影子。
“他爸养了个小老婆被他妈知道了，他妈一恼火就去他爸单位吵吵，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平时和他爸不和的人自然从中捣鼓，又赶上严打……他爸贪污的事……家里已经封了，东西都贴了条，母亲监禁终生，父亲好象是死缓……”
“那，张鹏怎么办？”b
“现在是要快点找到他，就是押，也要把他押去见见他爸，也许是最后，最后一面。”
“不是死缓吗，一定有转机的！问题是张鹏，怎么找到？”g
“他哥已经报警了。没办法。还有，二狗他妈也在里面……”
丁华点点头——二狗他妈和张鹏他爸是一派的。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在张鹏他妈意识到情况后立刻和二狗他妈通了气……没那么严重，好象只是革职，不至于坐牢。”
“这么瞎折腾也不是办法，还是等公安局消息吧。”乱晃的大半个晚上，天色微亮时，刘奇拉丁华到家24小时营业的酒吧坐下。点了两杯扎啤。示意他也别太着急，光急也不是个办法。
“他父母不是特热情那种人吗，哪次咱们去不是……都说他家家庭气氛最好了，还有真想不到张叔居然会……唉，怎么活着感到的尽是失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不明白张叔到底做了什么，判了这么严重的罪，要说揩油水……唉，张叔一定是做了什么。不想了，操，喝酒。”
两人就这么一递一杯的，终于在快中午时，刘奇的手机响了——找到张鹏了。
张鹏也没说什么就同意去看父亲。丁华望望刘奇，后者给了他一个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张伯握了握两个儿子的手，两只年轻矫健的手臂……紧紧捏了捏，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们。但是丁华看到那苍老的手掌的微微不可见的颤抖……然后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走向牢房。而，张鹏和他哥，就那么目送他而去，竟是有志一同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鹏！和你爸爸说话啊！”一道声音突然打破沉默，众人看来，竟是丁华跑上前疯了似的摇晃张鹏。而张鹏只是任由他摇晃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妈的，你个孬种！这样他就不是你爹了吗？他养你这么大你都没句话和他说吗？快去啊！操你妈的！不去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一辈子！你听到没有！”
“丁华，你冷静点！张鹏，你和伯父说点什么吧！我去喊住他。”刘奇和大张双双上前压住他。
“你们还是不是他哥们！是哥们的就别拦着我。我是在阻止他后悔！张鹏你听着，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是你爹，没让你饿着没让你受过委屈！你该知道的，你该知道他想听你说话的……”
“够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刘奇，把他拉开。我不想听他喊叫。”
沉重的牢门铿然有声的关上了。沉重的声音，却久久回荡在几人的心间。
限时的谈话结束。一行人离开阴暗的监狱，外面，竟是一个艳阳天。
“你们要走了？”上了半节课被叫出来的丁华，有点迷糊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是啊，我们得转学去外地了。华子。”张鹏深深吸了口气，拍拍丁华的肩膀，然后笑了下。
“啐！不会笑就不要笑！摆个死人脸笑的难看死了。”刘奇撇过头，将脚底下一个空空的易拉罐踢的老远。
“那我就不笑。华子，刘奇，咱五个里面，除了大张，最小的就是你们两个。收收心好好学习，别让人看低了去，不许给哥们丢人，知道吗！否则回头我饶不了你们！我和二狗，也只是换个环境，不过，咱到哪不是纯爷们，响当当的！哪都混的来。不多说了，兄弟们，我们走了。”
“大哥，别让过去绊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咱最尊敬的大哥！咱都考上大学！到时再聚。”大张一直不怎么说话，张鹏临走，他想了半天，说了这么句话。
“我操，你小子看不出来啊！就冲你这话，都给我上大学！不蒸馒头争口气。有什么事是咱做不来的。”
又惹惹的几句，张鹏看看表，该去赶火车了。这时，二狗说话了，“丁华，过来下。”冲张鹏点点头。两人借步说话。走了会，二狗看看离张鹏他们有段距离了，于是停下，示意丁华，就在这里吧。
“华子，晓得我要说什么吗？”
丁华点头：“看着雅欣么，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她现在和她一个同学好……”
“恩，”二狗无所谓，随意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他知道了，抿抿嘴，脸色突的一变，一丝阴狠浮上脸庞，“你晓得多少？”
“什么多少？过程就像那天我和你们说的，还要晓得什么？”丁华有点纳闷的望着二狗，他的表情不对劲。
“那，你晓得她，这次是认真的吗？”二狗不再望着别处，转头直视丁华双眼。而丁华，竟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她这次……的确和往日不太一样。”丁华脑海中浮现起雅欣提到龙天秀时的样子，点点头，声音有点发涩，但十分老实。
然后，就被二狗一拳打到一边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二狗再次点点头，一边活动着发红的拳头。这一拳打的极狠。
“帮她钓这个人。”丁华捂着脸，站在一边轻声说到。
二狗扬手又是一拳。
“这次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鼻子和嘴巴都破了，小股的血流淌下来。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