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情系列之太后出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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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就死了。」她忍不住脸色一黯。
「很遗憾,请节哀。」可他的语气不像安慰。
她有点介意,但又何必介意?不过是陌生人的闲聊。
「你继母的名字是……」
「我会自己对付她,不劳你费心。这个问题不算,你可以再问一个。」他很轻松的说。
「你为何深夜在此?」她问。
「散心,我继母做了些荒唐事让我心烦。我很好奇,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不提,她都忘了呢!看来今天是个大凶日,连续破了头、伤了脚,是老天爷在警告她什么吗?
「因为我继子的关系,摔伤了。」她不想多谈可笑的受伤经过。
「原来是夫人,不是姑娘,恕在下失礼。」
见他还笑着,仿佛她是姑娘还是夫人都无所谓似的;不知怎么了,她心里竟有些不舒坦。
「无妨。」她低头专心缠线。
「你在深夜放纸鸢,你夫婿不会担心吗?」
「他已死去多年。对了!你可有心报效国家?」若他愿意,她可以安排,培养他成材。
「有。」他接着问:「你看起来年纪尚轻,有考虑改嫁吗?」
怎么?想娶她…一国的太后?
说出她的身分包准吓死他!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心里漾起了喜悦,她这辈子还没被任何男人追求过呢,
她嘴角上扬地回答:「我不能,我必须小心持家、照顾所有的人;你呢?打算怎么报效国家?」
他耸耸肩,「家事尚未解决,现在不能谈国家。其实……夫人,我觉得你大可把妳亡夫的家拋掉,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或者找个真正的如意郎君嫁了。」
他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我也想啊!」她轻轻一叹,「可是我不能。」
「因为你舍不得大权在握的感觉?」
大权在握?她是大权在握,在杀尽这一生的敌人时,大权在握的确很方便;可是当敌人消失后,大权在握只替她带来沉重的责任。
「不是不舍,是不能。」她忧愁一笑。
「那你最想要的未来是什么?」他接着问。
未来?她有未来吗?
她的未来显而易见,就是为国家、百姓烦死、累死,不然就是被那个蠢皇帝气死!
「自由。」她毫无自觉的回答,没瞧见他面具下的眸光一沉,「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把孙子培养成接班人才行。」届时,她才能放心地随娘而去。
「你的继子不能成为接班人吗?」
「他?」她抬头望着他的脸,猛然发觉她已说得太多。「那么等解决了家事,你有何计画?」
看来她回过神了,真是可惜哪!「或许……从军去吧!!」他耸耸肩。
「哦!想投入谁的麾下?」
她还真是题题计较,「镇远将军。」他苦笑着回笞。
「不错的选择。」她颔首,「你的名字呢?」
「为什么问?」他小心翼翼地反问。
「或许我可以帮你,看在有缘相遇的份上。」也可以证明她看人的眼光是否精准。
「我不想靠任何人,要什么位置,我自己爬。」
有骨气!她在心里赞美,她想延揽这个人材,或许将他留在身边有些不妥,但可命他为国效力。
「你的名字是……」身为一国的太后不可浪费人材。
看来一定要把名字告诉她才行……他摇摇头,似乎妥协了,「我的名字是木子英。」
「哪里人?」
「京城。该我问你了,我很好奇你对你继子的想法。」纸鸢愈拉愈近,他与她独处的时间不多了。
「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恨铁不成钢。」她长叹一 口气,再加句话补充:
「他呀!真是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他咧嘴笑问:「有这么糟吗?」
她点点头,「那你对你继母的感觉呢?」
他闭上嘴巳,偏着头沉思半晌,「我想……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拉下纸鸢,用力抓着,「轻一点这东西很脆弱!」
她伸手去抢。
「兰香是谁?」他看到了纸鸢上的题字 兰香与永芳制。
「是、是我的名字。」她把最后的那段线缠完。
「兰香……很好听的名字。」
「你帮我找回了纸鸢,你跟我回家去,我好付你一千两白银。」她看向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不用了,我突然不想要你的钱。」边说边跳上马,他拱手一揖,「后会有期。」
「等等!」她大喝。
他看向她,「夫人,还有事吗?」
有事?她有什么事吗?她为什么要叫住他?
往前一步,由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猛然想到借口。「你不能把我独自留在这里。」
「妳找不到路回去?」
她摇摇头,「我的脚……」
「芳主子、芳主子……你在哪里?芳主子!」
她回头凝望,有许多呼喊声自四面八方响起,看来是小喜子跑回去搬救兵了。
「他们在找谁?」男人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不管他们要找谁,我都不能被看见,否则麻烦就大了。」
「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你就请他们送你回去吧!再会。」
大喝一声,他一 夹马腹,黑马便飞快的疾奔而去。
「木子英,你等等!」
看着他的背影,惆怅莫名涌上心头,她竟舍不得他走,为了他的志气、为了他的……不清楚耶!
算了!国家大事就够她心烦了,她毋需再为一个陌生人费心。
第四章
文武百官不安的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执事太监往殿中一站,引吭宣布。
龙椅之上,李世英支着头,公然打呵欠。
「众卿没事吧?」他懒洋洋的扫视群臣。
群臣看来看去,就是不看皇帝。
「没事?那好,退朝!」他很理所当然的站起来要走。
「皇上!」左丞相再也受不了的挺身而出,「太后今早怎么没同皇上一起上早朝?」
龙椅旁、珠帘后,空空荡荡,今早与往昔五年中的每一日都不同。从不缺席的太后竟然没有出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问朕作啥?去问太后才对。」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帘璀璨珠翠,嘴角突然诡异的上扬,「算了!你别费事,朕替你去问问太后。」
说完,他踏着轻松的步伐自大臣们怀疑的目光下离开。
「皇上该不会终于忍不住下手了吧?」这句话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大臣说的。
飞云宫的内侍一见到李世英就要下跪行礼,他急忙喊住欲奔进宫内通报的太监,要他们不要声张,并要众人退下去,他要跟姜永芳好好的聊聊。才不管身后那些内侍仿若「见鬼了」的目光,他悠悠哉哉地踏进了飞云宫,推开重重的宫门,远远的便听见她很有精神的声音。
「把她打扮好了吗?像不像?小喜子,记住,一定要把她打扮得维妙维肖。」
「是!太后,你已经叮嘱好多遍了,不让嘴巴休息一下吗?」
「哀家休息得够久了,真闷呀!」
「还不是太后自找的。」小喜子笑道。
掀开纱帘,只见她斜躺在榻上,左脚踩在地上,搁在榻上的右脚被白布缠得很肿、很大。他好奇的靠近她。
「皇上!」她讶异的看向蹲在她脚边的李世英,「你怎么来了?」
「皇上万岁。」小喜子急忙下跪行礼。
他挥挥手要小喜子起来、闪到旁边去,然后看向她的眼睛,「太后的脚怎会肿成这样?」
「摔的。」她毫不心虚的回答,接着端起太后的架子问:「今日早朝,百官可有请示什么大事?」
「有。」他向她露出天真的微笑。
「什么事?」
「左丞相问太后为何不早朝。」
她楞了一下,皇上所谓的大事就是这种小事?
她用力的瞪他,「这不好笑。」
「朕没说笑话啊!」
没错!他是傻瓜,说的当然是傻话。
「太后,脚疼吗?肿得挺严重的。」他伸手想摸摸看。
她急忙把他的手挥开。「肿成这样,当然疼。」
「可太后怎么看起来像没病痛似的?不哭不叫呢!」她觉得自己好象在跟一个小孩子讲话。
「哀家在忍。」她咬牙答道。
「太后挺能忍的嘛!」
废话!她要是不能忍受痛苦,如何担当一国的太后?所谓的太后,就是责任感要比全国人民还要重。说到这件事,她应该把昨晚没机会「亮相」的金牌拿出来秀一秀。
「皇上!」她很虚伪的对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哀家想让你见一个人。」
「谁?」他挑高了眉。
她向小喜子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准备好了没。」
小喜子颔首,领命而去。
「太后,你到底要朕见谁?」李世英狐疑地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别急!」她拍拍床榻,「来这儿坐,哀家跟你聊聊。」
他依言坐下,而且坐得离她极近,情况不寻常得让她挑眉。
这没用的皇帝以往怕极了她,要他靠近一些,他总是不情不愿、百般推却,怎么今儿个转了性子?
「太后想同朕聊些什么?」
就连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自在许多,是她多心了吗?
「你上次碰淑妃是多久之前的事?」
「昨儿个下午。」
她皱眉,被搞胡涂了,他既然在昨儿个下午临幸了淑妃,又怎会在昨晚的百美会上声明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仿佛为了解开她的疑惑,他接着说:「淑妃老缠着朕陪她荡秋千,朕不爱玩那玩意儿,可淑妃怎么说都说不听,朕只好把她推开了。」
她一楞,「皇上所说的'碰'是指……」
「朕把她推开了。」瞧!他答得多自然啊。
她抿抿唇,觉得拳头有点痒,「哀家是问你上次临幸淑妃是何时!」但她还是捺着性子解释。
「哦!是那回事啊……」他举起手,扳着手指计算。「一、二、三……三……大概有三年多了吧!」
她的心狠狠的漏跳一拍;这该死的皇帝不近女色,难怪她殷殷期盼的皇孙迟迟生不出来。
「那辰妃呢?你上次是何时临幸她?」
「哦!那就更久了,朕记得是从洞房花烛夜之前……」
「够了!不用再说了。」头疼的她抬手阻止他再讲下去,然后深深的吸一口气,抑制狂吼的冲动,僵硬的扯动嘴角,「哀家很好奇皇上晚上都在做什么?」
「睡觉。」
是呀!哪像她这么命苦,批奏折批到夜深。
「跟谁睡?」她露出更和蔼的表情,立息图消除他的戒心。
他歪着头想了想,有点心虚的低下头。「没……没跟谁。」
放屁!她才不信,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该是血气方刚之年,怎么可能禁欲太久。不行!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他,她得不顾一切地燃起他对女人的欲火。
「小喜子怎么去这么久?」她不耐烦的用手指轻敲床榻,同时向纱帘后的宫女下令:「红秋,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还说着,小喜子就跑了进来。
「太后,人带到。」
她心一喜,急忙坐正,将受伤的脚轻轻地放在榻下的脚垫上。「宣。」
小喜子高声说道:「由旦,沈玉容觐见。」
「又是女人。」李世英无聊的咕哝着。
「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轻轻捏了他大腿一把,要他注意看,他只好很无奈的往前看。
只见一名身着粉色宫裳的女人,头戴白色纱帽遮住颜面,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款步而来,于他面前三尺之处停了下来。
似乎做过事前的排演一般,宫女们很有默契的优雅散开,撒出朵朵桂花,一股浓郁的桂花香蔓延开来,独留佳人伫立于殿中央。
风,轻轻吹过,吹得佳人衣袂飞扬,不用看见颜面,就能感觉此女仿若天上仙女,气质出尘不凡,圣洁且纯真。
「沈玉容。」姜永芳轻轻呼唤,没忘记仔细观察李世英的反应,只见他眯起眼睛、沉默不语,显然已被勾起了兴趣。
「民女在。」
沈玉容的声音轻如飞絮、细如丝,就连她一介女流听了都不免心动,更何况是身为男人的他……如果他的男儿本色还在的话。
「皇上想见见你的真面目,把你的纱帽摘下来。」她沉声命令。
「民女遵命。」沈玉容伸出织指,轻触帽檐,然后一鼓作气的摘下纱帽,无惧的迎视太后与皇帝的目光。
「娘!」
李世英猛然站起,惊讶地凝视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她是生他的娘、养他的娘?怨他不争气、不中用,最后死在太后手下的娘…元妃,谢芙蓉?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向姜永芳,还是很习惯的装出颤抖的声音:「她是谁?不会是鬼吧?」
「沈玉容,工部尚书沈大人的么女,今年十七岁。」她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眸,「她是哀家与刘御史为皇上从百位佳丽中挑选出来的妃嫔。」
「哦!」他应了一声,把视线移回记忆中熟悉的容颜。记忆中,这张睑庞总是哀怨地梨花带泪,从白日到夜晚、自夜晚到黎明,娘总是自艾自怜,埋怨父皇的薄情、咒骂姜永芳的狐媚,更气恼他这个儿子的不中用。
他小时候,人前端庄贤淑的元妃总会在暗地里打他、骂他;等到他会逃、会躲时,打不到他的元妃就改变了战略,在他面前哭诉着她的歹命、委屈,还会向苍天吶喊…为什么我的儿子不帮我争一口气?
她丑陋的恨,他真真实实的瞧见。
在宫中,母子不似母子,父子更不像父子。何时领悟的?他早已忘记,只知道宫廷险恶,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为了生存,他得把面具紧紧戴牢。
如今,姜永芳找了个神似他娘的女子来当他的妃嫔,存的又是什么心?
「皇上,你喜欢沈姑娘吗?」姜永芳试探的问。
他不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沈玉容,心里五味杂陈。
「很好。」姜永芳满意的点点头,很自然地下懿旨:「沈玉容,今晚你就到紫霞宫侍寝。」
他无语、无反应。
沈玉容则咬紧嘴唇,不应声、不回话。
她的口气严厉了些:「还不领旨?」
沈玉容终于僵硬的弯身应道:「民女……领旨。」
「如何?他们昨晚进行得可顺利?」姜永芳兴致勃勃的询问自个儿偷偷派去监听皇上「办事」的宫女…红秋与绿冬。
红秋、绿冬神情复杂的望了彼此一眼。
「皇上和沈玉容到底把事情办好了没?」姜永芳忍不住大声质问,要不是脚受伤,她早就冲到她们身边,把答案摇出来了。
红秋、绿冬同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立刻觉得「衰云」罩顶,「发生了什么事?给哀家仔细的说明。」
话说昨晚,红秋、绿冬领着太后亲笔所写的懿旨到紫霞宫去,大方的遣开内侍、宫女来到了内室外,原本应该充满粗喘声的内室却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