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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圳女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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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昨晚喝酒的缘故?吃一点吧,”梅子把手放在她的额头试探她的温度,没有发烧,她这才放下心来劝林森。 

  林森喝了口豆奶,豆奶还没到胃里,她又想吐了,又不得不往洗濑间跑。 

  “怎么会这样?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梅子关心地问。 

  “一大早的觉得胃酸得厉害,老是想吐,可能是着凉了,没事,刚才我已经吃了点药。”林森解释说。 

  “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吧,老这样子不好。”梅子把林森扶回屋里休息时不安地对她说。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林森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这样子倒显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你的例假正常吗?”梅子想了想说。 

  林森不知道梅子问这个到底有什么意思,她想都没想地对她说:“正常呀,这个月推迟了两天,不过平时也会有早来或推迟的,这有什么关系吗?” 

  “林森,你不会有了吧?”梅子问。 

  “你说我怀孕了?这不可能,决不可能。”林森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就没想到这个呢?不过应该不会呀,她想了一下摇摇头。 

  林森在梅的坚持下还是让她陪她去医院做检查,梅直接去了妇产挂了号,这是林森第一次去妇产科看病,心里感到有点不太舒服,很别扭,生怕有熟人看见。 

  坐在外面排队看病的人很多,大多是一些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不过她们都是由自己的老公陪着坐在外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如果是真的怀孕那什么办哪?她在心里面暗暗想,如果真的是,毕扬却快要和于美丽结婚了,她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呢?她可以做一个单身母亲吗?她有足够的勇气吗? 

  排队的人很多,一个病人进去都要好几分钟,队伍移动得很慢,半个小时了,还没轮到她,她有点烦燥的站起来,走来走去的,惹得梅子笑她沉不住气。 

  “咦,你看,毕扬?”梅子指着站在队伍后面对林森说。 

  毕扬陪着于美丽坐在走廊的另一头,两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表格有说有笑的,此时他也看见了毕扬,把头转过一边,真是冤家路窄,好在很快地就轮到了她。 

  命运真的太会跟人开玩笑了,她竟然真的怀孕了,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老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不陪你来吗?”医生善解人意的对她说。 

  “嗯,他去上班了,谢谢你。”林森朝医生点点头,艰难地走诊室。 

  “你还好吧?”梅子见林森面无表情的走出来迎了上去扶住她不安地看她。 

  “我没事。”林森有点茫然地把手中的病历递给她,喉咙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 

  陪于美丽坐在椅子上的毕扬看见林森脸色难看的走出来,很疑惑地看着她,林森没有看他一眼,梅子从他面前走过时朝他瞪了一眼,于美丽没事般地还在小声笑。 

  “林森,你打算什么办?”梅把病历还给林森问。 

  “我也不知道,梅子,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梅子知道林森此时的心情,点了点头,让她一个人打的回家了,她一个人很无奈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毕扬会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来追她们,她看了毕扬一眼,心里很替林森打抱不平。 

  “林森发生什么事?”毕扬没有看见林森,四处看了看,问梅子。 

  “你什么不去问她?”梅子不给他好脸色看,没好气地对她说。 

  “她是不是病了?得了什么病?什么去看妇科?”毕扬很焦急地问梅子。 

  “天底下没一个好男人,想不到林森碰到你这号男人也和我一样可怜。”梅子说完话招了招旁边的的士。 

  “你告诉我,林森发生了什么事?”毕扬有点恼火了一把抓住她不给她上车,梅子没想到毕扬会抓住她的手,急成那个样子,叹了口气说:“你自己去问她吧!” 

  梅子说完话就走了,毕扬绝对没有想到于美丽早就在一旁看他了,他们是一起来做婚前检查的,聪明的于美丽什么会想不到毕扬以出去一下为借口出来追林森呢? 

  “你不用问她,问我就好了。”于美丽冷冷地对他说。 

  “美丽,你……”毕扬在于美丽面前永远都不敢高声说话,他从于美丽的口气中知道她生气了,想解释却没等他解释于美丽就笑了起来。 

  “毕扬,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刚才我问了医生,她怀孕了,是你的种吧?不要给我们以后的婚姻生活带来隐患哦,你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吗?”于美丽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她已经笑逐颜开的挽走毕扬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毕扬的头“轰”的涨大了起来,他没想到真的和他想的一样,不过在于美丽的面前他还是把自己的惊慌藏了起来了,他当然明白于美丽的意思。 

  林森什么也没想到她和毕扬最后一次发生关系竟会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玩笑,她以为她已经慢慢地把毕扬忘记了,却没想到她的肚子里有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她坐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在动一样。孩子,我该什么办呢?你真会跟妈妈开玩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呢?妈妈该什么办? 

  毕扬,可恶的毕扬,今天她又见到了他,可她真的恨不起来,一点都恨不起来。 

  下个星期六毕扬就要和于美丽结婚了,他会很快地成为别人的老公,他能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承认又怎样,不承认又怎样,一切都过去了,她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她能对孩子说“孩子,你的父亲在我怀你的时候他就和别人结婚了”吗?孩子问她要爸爸,她又将如何告诉他呢? 

  孩子,她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呢?她的同学大多都为人母了,她也是个女人,天性中就有一种做母亲的渴望啊。 

  从医院回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吃,一点也吃不下,娠期的反应特别厉害,使她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洗濑间跑。 

  毕扬竟会到她的小屋里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坐在床上看书,没有理会他,他来干什么,难道他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还好吗?”毕扬坐到她的身边把她手在的书拿开,爱怜地对她说。 

  林森装着无事般地看他,心里酸酸地,突然间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刺向她的心,还在上面洒了一层盐,那便是几个月来爱情的全部吗?她痛苦地看着窗外,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你受苦了,委屈你了!”毕扬把她侧向他的肩扳过来,对她说。 

  “你来干什么?就为了说这个吗?那就不必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谢谢你来看我,你的未婚妻不知道你来我这里吧?”林森把毕扬的手推开,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阳台弄起她那几盆花草来。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毕扬也走到阳台外,顺手提起阳台上的花壶,给她的兰花草浇水。 

  “告诉你什么?你真好笑,我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林森乜斜地看他一眼说。 

  “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什么不让我知道?”毕扬激动地一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谁告诉你我怀的一定是你的孩子呢?”林森笑了起来,她觉得她在和毕扬演戏,只是没有太多的观众而已。 

  “你说什么,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这不可能,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骗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毕扬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

“你知道了又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没有钱,只有于美丽才有钱,难道我能跪下来对你说,毕扬,娶我吧,我们一起结婚吗?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林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限委屈哭了起来,这一哭就又要想吐,她急急忙忙地又往洗濑室跑去,毕扬也尾随着她进了洗濑室。 

  吐完后,林森推开毕扬要扶她的手回屋休息,毕扬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她躺在床上,林森把脸对着墙壁,背对着他,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苦,一定没有睡着。 

  “你走吧,别让于美丽到我这里来找你,我承受不起。”林森依然把脸朝着里面平静地对他说。 

  “孩……子,你要什么办?”毕扬小声地问。 

  “那是我自个儿的事,你管不着,也用不着你来管。”林森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把孩子做掉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孩子不能生下来。”毕扬终于说出了他来找她的目的,林森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那是我个人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毕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森赶出了门,他没想到在她和他分手后他准备结婚的日子里还会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他太了解她了,他是不可能去说服她不去做她决定要做的事的,更何况是他对不起她,心里有愧于她。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她居住的小区的小路上,小区里的环境搞得非常地好,小路两旁都种了树,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把余辉斜射下来,透过树叶把星星点点的斑痕洒在水泥小路上,好像是水泥小路的泪水一样。 

  “爸爸,来啊!” 

  “爸爸,你看我的风筝飞得真高,多漂亮呀!” 

  …… 

  清脆的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是一对父子在放风筝,小孩子欢呼着叫他的父亲,爸爸则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孩子,多温馨的一对父子俩啊! 

  他的心隐隐痛了起来,可是很快地他又走到了自己的小车旁,这是于美丽送给他的一辆新奥迪,此时他身上所有的装束都无一例外的全是于美丽送的,她有钱,出手大方,他也很快就成了她的老公了。在他的心里他知道于美丽对于他来说将意味着些什么,是金钱和社会地位,那不是爱情可以代替的。 

  他把车门打开钻进车里,回头再看了一眼林森住的那栋楼,一溜烟地把车开出了小区。 

                  

  毕扬再一次到林森的小屋时是一个星期后他结婚前三小时,生活真的是一部戏剧,他竟穿着新郎装来小屋找她,她默默地看他,她知道他今天就成为别人的亲郎了。他迎上她的目光,所有想到见面的话都在那一瞬间没了,她清楚的知道再过三小时他和于美丽就会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以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于美丽的老公了。 

  她的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该进行的还会继续进行,该结束的总会结束。 

  她默不作声地把他的黑色西服慢慢的脱下,他搂着她,两个人很平静地接吻做爱,临走时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她手心,转身便走了。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二十万元支票泪水不再流下来,而是很蔑视的盯着对于她来说只不不过是一张废纸的支票。 

  小屋里只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空荡荡的。来深多年,青春没了,爱情没了,一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她想要什么?钱吗?她需要钱,可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多又能怎样?她感到好累好累也好无奈。 

  她真正的在乎过毕扬吗?在他结婚的日子里她却没有一点点恨,有的只是对人世的不满,她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的婚礼? 

  有些事想通了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特地去了美容院很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她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舞台上的演员,那么谁来导演这场戏?谁又是一个孤独的对白?她吗?他吗?她的心醉了,而他却笑容满面的挽着新娘的手,今天主角是他和另一个女人,而她权当一个群众演员,酒没醉,人又何必自醉呢? 

  她竟去参加了他的婚礼,是她自己以前想不到的,他更是想不到那个叫林森的女人竟来参加他的婚礼。 

  他没有给她发请贴,也没有想到让她来参加婚礼,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但还是有点儿良知的,没有人会忍心在一个已流血的心灵再洒上一把盐,可那个女人却自己来了,他的出现无疑是把每个到场的人的神经都硼紧了,而且都什么年代了,她竟送了一份让人可以胡思乱想三天三夜的礼物——一床血红色的床单,谁都知道那是她的恶作剧。正如看戏一样谁都知道演员接下来又要作什么样的表演,几乎每个人都紧张起来,都想充当好人,但谁也不愿半途而退场。 

  林森抱着一床红床单的出现至少使一半以上的人窒息,新娘的脸刷的变得苍白,毕扬在心里直骂,好好地在家呆着,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不能骂。而且他不敢骂这个曾真心对他的女人,相反他愧对于她,那是他们都不想要的结局,这一切都已发生了,而且发生得太快了。 

  林森的头脑自从听毕扬说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后一直处于一种很浑浊的状态,她的第二个情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你有理由恨他,作为一个女人你有理由大闹一场,作为一个女人,你没有理由不哭泣…… 

  她和他的第一次便是在这种鲜红欲滴的红床单上完成的,但她现在已非常的讨厌之种太俗气的红色,那是激情女人在春情荡漾时才喜欢的颜色,如同猫在作爱时喜欢阴暗一样的真切。 

  在他告诉她他最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婚礼的新娘的那一天起,她以为他可以不恨毕扬,可他牵着那个女人的手为众人敬酒时,她还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是那么的虚伪啊,他迷人的笑容全是装出来的。她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他不必在和她作爱时又想到另一个女人,也不必在和她作爱时又想着怎样骗另一个女人,他和另一个女人作爱时是不是还想着她她不得而知。他是不会说的,那是成人游戏之间的规则,可他们都范了规,没有人说过犯规后要承受怎样的责任。 

  林森记得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都很累很疲惫躺在床上之后觉得自己很像一只猫,一只闹春的猫。第二天早上她默默地看着熟悉的他心里酸楚难受,他也醒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她临走之前他们又平静的做了一回,林森执意要带走他那套白色的睡衣。那是她在他三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也是那个晚上,她懂得了高潮的滋味,她懂得女人最大的幸福是高潮,是男人给女人的高潮,她喜欢看他穿着那套白色的睡衣,从后背抱着他,然后亲吻做爱。 

  人啊人,什么都说不清,又什么都可以轻意的放弃改变。 

  女人嘛,有了钱有了权,对男人也就操控在掌心了,跟玩儿似的。她打心里面看不起这种女人,更为男人感到悲哀,钱和权真的如此重要吗? 

  在毕扬的婚礼上她喝了点酒,晚上睡觉时迷迷糊糊中她又梦见了那只猫。 

  猫!猫!猫! 

  酒精的作用竞不能麻醉她的头脑,她的灵魂,她又梦见猫了,一只眼睛流了血的猫瞪着自己,她感觉胸口有点儿闷,浑身像在火海中一样发烫。 

  “哗”的一声她全吐了出来,人也清醒多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冲上心头,,她无力的走到水龙头让自己彻底的清醒。 

  酒后全吐出来总比没吐的好,她的头脑此刻是非常的清醒,泪水伴着自来水流了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睡意,才半夜三点钟,城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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