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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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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关进监狱。我是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做着巨额的交易,而且,造成的损失已高达一亿英镑了!我不敢肯定我是否在犯罪,但是我很清楚:我已赔进的钱可以铸成一座金山了。我不能卖出。我只能设法让疲软的市场重新坚稳起来。我的头寸是如此巨大,而且在不断增加,这使得整个市场都视我如“晴雨表”了。我必须扭转乾坤。但是,形势却非常不利,到现在为止,我还可以将八八八八八帐户中所有的期货卖出,变为空头。但我又怀疑能否完全将它们卖出。我是多头,而且必须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吃午饭的时间快到了。我决定任由市场发展,在下午上班前不再管它。这一上午,我的损失已经太惨重了。 
  “丹尼!”我朝着他喊道,“去‘东方’吃早饭怎么样?” 
  我们还没吃过任何西。我们总是将十点钟后的小段休息时间叫“早饭时间”,尽管大阪那边已经该吃午饭了。一我们走出了交易大厅,步入巴特利路。天真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又热又干,喉咙像刚抽过烟一样难受,丹尼截了辆出租汽车,将我们送到“东方”。一路上我们对工作和市场都只字未提。我们都睡过去了。有人将我们带进“东方”豪华安静带有空调的餐厅。侍者穿着洁白挺直的制服走过来取我们的点菜单。不知何处的音响里传出轻柔得不易察党的音乐。交易大厅里那喧闹的噪音终于从我脑子里退去了。我们吃了一份纯英国式的早餐:熏肉、鸡蛋、土司、柑橘酱。我离沃特福何止百里之遥!但是,早餐却总让我想起家乡——这在其他用餐时间是不可能的。起身付帐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可笑的条纹夹克。其他客人都穿着体面的灰色西装。我一定非常刺眼。 
  “咳,气泡!你怎么没提醒我?”我抱怨道。 
  “我以为你知道呢!”丹尼说,“人们都知道他自己穿的是夹克还是长裤的嘛!不过,这身夹克倒是把你那条难看的领带盖住了。” 
  外面已经下起雨来了。我们只好和其他客人站在一起等计程车。返回sIMEX,正是刚刚重新开盘的时候。我们搭乘电梯到了三楼。我感觉噪音比上午更大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和丹尼分开后,我冲到离我最近的萤幕边。 
  市场又下跌了一百九十点。我几乎晕了过去。现在到了一万九千点了。我的期权都要扔给我了,上千买进的期货已经亏了一大笔了——三百万,而且还在上升。我两眼发黑,跌跌撞撞地走到日经交易场地上的办公桌边,我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新加坡人想把我们挤出去。大皈方面还没有重新开盘,这边的压力太大了。他们知道市场上有人是多头。” 
  我也知道这个。 
  我离开日经交易场地,挤过去打“侗和“间谍”。大阪十分钟后就要开盘了。我看着远处的力塞尔,打手势让她告诉我大阪市场情况。 
  “开盘时有二百人卖出。”她用手势回答我,“不太低。” 
  周围的人都像中了邪似地,在拼命抽回头寸,我听到的声音都在喊“卖出!”“卖出!”,看到的手都在空中不断地挥舞。每个人都知道我为多头,都希望我也卖出。那些新加坡人都很怕我;他们正努力卖出,可是我一个人就足以扭转市场走势,将价格推回到较高的水准。他们每日的交易额都限制得很低。一旦我将市场价格扳回,他们便不得不减少头寸,并承受一定的损失。他们也会进退两难,因为如果他们在大阪有交易的话,一旦大贩市场也掀起抛售狂潮,那就会让许多人(包括我自己)的资金化为乌有,我静静地站在那儿,看那些红夹克狂呼乱叫,脑子里却万马奔腾一般,闪出许许多多的想法来。我最关注的就是一万九千点!如果价格在跌破一万九千点后继续下跌的话,那么我卖出股票出售期权的头寸就会奇迹般地毫发无损,而期货的收支差就会至少增加一倍了。我就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就像飞机坠毁一样。 
  我找到“侗,告诉他在一万九千点时买进,脸上装出一个自信的笑来。没必要压低嗓音,我几乎没听见自己的喊声。 
  “多少?”他对着我的耳杂喊了一声。 
  “你爱买多少就买多少,肥仔!” 
  “侗行动起来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像帕瓦洛帝一样挺起胸,然后朝交易大厅吼道:“一万九千点,买进二百份!”他张开双臂,招呼想要卖出的交易员。他们都朝他围了过来。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远远地朝那些新加坡籍的交易员和日本交易所看去,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们。 
  “买了二百份。” 
  “侗朝我喊道。 
  “我已买了三百份。”我还和诺穆拉就另一笔买卖达成了协议。我发现诺穆拉的交易员已跑回去请示去了。在他们商议的时候,我悄悄地数着数。诺穆拉花费的时间越多,市场情况便越对我们有利。他颠颠地回来了,看了看我,报出了另外一个五十份,我把它们抢购下来。“侗朝交易场地边上看了看,发现萤幕上的价格变成了一万八千九百七十五。 
  “把那个价格删除!”他叫道,“我们的标价是一万九千!” 
  萤幕上的数字果然消失了。不过,重新出现的并非一万九千,而是一万九千零五十。诺穆拉停止了抛售。我看着那个交易员,太好了!他在一万九千零五十点时买进了五十份。他在擦屁股了。我又看看那些新加坡人。他们紧张起来了。所有的交易员成夭都是紫张兮兮的,叫人分不清他的紧张出于哪种原因,也分不清谁是赢家谁是输家。但是这回,我却很清楚他们紧张的缘由——他们都想避免从我这儿买进。他们在寻找其他的卖方。 
  我附在“侗的耳杂上,如此这般地交待了几句。“侗又开始付诸行动了。“一万九千零六十点,五百份!”他喊道,声音里仿佛全是怒火。交易员们在尽力驱动市场变化时,都是这样的。 
  市场终于开始上扬了。回到一万九千一百点了。这时,大阪市场也重新开盘了,喧闹声又大了起来。这是充满了痛苦和困惑的声音。大皈开盘一万九千二百点,和上午收盘时的水准持平。那些新加坡人简直疯了——他们拼命卖出,好不容易将价格降到了一万九千点,而现在,又要争着保住头寸。他们开始买进了。有位新加坡人恳求我,让我在一万九千一百五十点时卖出。他给我打手势,双臂张着手,拿交易卡,动作像一种扭劣的求偶舞蹈似的。看那样子,如果我不卖给他,他就会疯掉。 
  他会走到交易场地的正中间,横剑自杀的——他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我微笑着,欣赏他那夸张的表演,让这家伙痛苦一会儿吧。我又开始等待了。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在乎,他的财富并不会因此而受丝毫影响。这时,价格上扬到了一万九千二百点。我在这时才把合同卖给了他。他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下找去一位卖主去了。这真有趣。价格又上扬了,到了一万九千二百五十点。 
  “我买了多少?”我大声问“侗。 
  “五百!”他回答道。 
  “把它们悄悄卖出去!” 
  “侗将二百份按一万九千二百五十的价格卖给了新加坡交易员,然后又卖了四个五十份。我按一万九千二百五十的价格卖出了二百份。之后,我又以一万九千二百五十的价格将五十份卖给了一个打量我许久的新加坡人。最后,把剩余的部份按一万九千二百卖给了摩根斯坦利银行。“侗和我都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有一百份为多头。” 
  我感到志得意满。价格停在一万九千二百点上。我们耐心等着。实际上,价格已经稳定下来了。随着大阪市场的攀升,这边的价格也逐步回升了。当然,这比我们上午买进时的价格要低,但是,今天下午,我们丝毫没有退却。实际上,我们已狠赚了一笔。“了”是欣喜若狂了。他将最后的一百份以一万九千二百八十的价格卖出后,我们离开交易场地,来到工作间。 
  马士兰在那儿,他来看我们要不要什么东西。 
  返回工作时间,我满脸笑容。力塞尔正在给大阪打电话。 
  市场仍在回稳。我可能已经挽回八八八八八帐户中的损失了。 
  今晚,那些起新加坡人肯定会谈起我的。 
  “你看见没有?他在一万九千点买进了那么多!哇!” 
  “我再也不跟他做交易了。真倒霉!我老是赔钱。” 
  他们肯定会喝啤酒、吃鸡肉炒饭,敲筷子的。但是,他们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话,夹在筷子上的米饭会在半空掉下去的。 
  力塞尔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说道: 
  “马上要收盘了,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有。我们还要给今天上午买进的三千六百份合同做一个交叉交易。你和马上兰去做,好吗?价格稍高就行。” 
  这也是未经允许的。这意味着我将从大阪市场上买进的三千六百份合同拿到sIMEX市场上,卖给我自己。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做交易似的。其实,我买进这些合同的平均价格是一万九千二百点,而市场收盘价是一万九千一百五十点。我的损失并不算大。我是为八八八八八帐户而买下那些合同的。我必须将它们全部卖出。但幸运的是,现在,市场价格已超过一万九千二百了。否则,我不可能有能力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将这个大数目搬动的。在SIMEX,三千六百份合同无异于一个重型炸弹;即使是在大阪,它也足以改变整个市场的走势。一般情况下,我并不在意是在买进还是在卖出——如果是空头,那么市场价格下跌,你就照赚不误。但是,八八八八八帐户捆住了我的手脚。对我而言,买进自然比卖出要容易一些,因为这样可以支持市场,使其价格上升,也就延迟了结算我在期权交易中的损失的时间了。我只好把损失记人八八八八八帐户,继续维持一个虚假繁荣的局面。 
  透过假装以稍高于进价的价格卖出三千六百份合同,我还可以蒙蔽巴林银行内部的风险监察人员。这些人在检查交易情况方面非常疏忽大意——他们只看底线所谓的亏损或盈利的数额,再挑出那些不同寻常的亏损或盈利记录。我做的交易尽管数额巨大,价格也千差万别,但是,只要底线结果在正常的盈利或亏损范围之内,他们就会将它忽略过去,转头去看别的东西去的。最关键的是,那些交易记录都必须保存在新加坡,这样便于藏匿,我不可能把它们藏在大阪,只有将它们都记录在我自己的帐簿上,我才能随时对它们进行适当的处理。 
  市场收盘了,喧闹声也消逝了。留在交易场地里的,只有废纸和糖果的包装纸。人们离开时,和他们到来时一样迅速。 
  他们将夹克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大厅全都空了。我想像着他们的去向:咖啡馆、酒吧、妓院、中国餐馆。他们去喝酒、吃饺子、吃鸡肉炒饭,然后又开始新的一天。他们都在赚钱。他们大多代理客户做生意,抽取一定佣金,所以,不管在交易大厅里他们显得多么紧张,但实际上,无论哪种市场,他们都是不受丝毫影响的。他们需要的只是采取行动,但他们不必承担任何责任。少数几个人可能负责一定的头寸,但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球赛而已。但是,大多数都只是抽取佣金,然后在晚上痛痛快快地花掉。 
  罗伯大声说我们都去费欧雷餐馆吃饭去。我去不去呢?我跟他们一块去了。二十分钟后,我包了些咖啡,回到了办公室。 
  这是今天清算工作的开始。 
  我返回办公室时已是下午四点。那些女职员们都在,她们像往常一样显得彬彬有礼,面带微笑。与需要我花好几分钟时间调节自己嗓门的交易大厅相比,这儿显得格外的安静,我已习惯于大声叫喊以让对方听见了。我创览了一遍留言单,首先给史蒂弗回电话,这是最易做到的。许多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练习拳击以发泄自己好斗的本性,当晚他又要我去约他。 
  “你能去吗?” 
  “能,我六点下班。” 
  “再见。” 
  我又看了一下留言单,然后给伦敦的玛丽·华尔兹回电话。 
  “情况怎么样?” 
  “还好,你们还需要资金吗?” 
  “我们会透过传真告诉你们的。哎,这日子可真够忙的,好在佣金还高,机会也不错。” 
  “弗南多也这么对我说。”她说。玛丽总给人一种她清楚别人在做什么的印象。她不是那种无聊的、那种总是要求人工作,眼睛总盯着萤幕然后重复交易程序的女人。我喜欢这一点,只是她有时不明白自己在谈些什么;“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我说,“我现在还得去SIMEX那儿瞧瞧。” 
  “好的,尼克,再见。? 
  我并没有去SIMEX见任何人,也不想去那儿,而是乘电梯上到二十四楼去见西蒙·琼斯。当我步行去见他时,感到胃部一阵发紧,走出电梯后,我使劲吞了一口口水,接着我首先经过墙上的那块大型金色饰板,上面镶嵌有巴林证券字样,然后通过“女王为专家颁奖”系列图,最后来到办公室门前,用磁卡在保险孔上一划,门就开了,我走了进去。清算部是一个到处都堆有纸片的封闭式房间。那些纸堆似乎从来没有变大,也没有减小,甚至没有被人移动过。也许它们一直就堆在那儿,从巴林搬进来之前就堆在那儿。它们也许属于从前的主人,与巴林毫无关系。不管怎样,我明白只要自己负责这个清算部——股本清算部——那么它就应该像自己楼下的清算部一样,应无一丝差错。我不喜欢东西堆得乱糟糟的。 
  “詹姆士在吗?”我问詹姆士·巴克斯的秘书。 
  “他去曼谷了,今天晚上回来。”她回眸盯着我说。 
  我用微笑向她以示谢意。她的话虽然只有五个音节,却算得上一次会话了。我们立刻成了好朋友。我以后还会送她一些巧克力表示感谢。假如我整天在西蒙·琼斯身边工作的话,我想自己会这样做的。 
  “西蒙,”我走进他的办公室,“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我们这儿很好,”他说,“今天情况不错吧?” 
  “还可以,今天下午赚了一笔。” 
  “想就足球赛打一下赌吗?” 
  “现在没有时间。切斯在西汉姆亏了一大笔。” 
  “哼!”西蒙高兴地一哼鼻子,“明天见。” 
  我逃出他的办公室,乘电梯直接下到第十四楼。刚才与西蒙进行的虽是一场普通对话,但我像是漂浮在正变得巨大亏损的浪尖之上与他话足球。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我又整理了一遍留言单,然后抽出最底下的一张。那是一份报导日经二百二十五种指数的《日本经济新闻报》。从中我挑选出下面几种指数:布隆伯格、纽约道琼、弗南多和鲁特斯,然后迅速给它们负责处回了电话。他们都询问我对市场行情的看法,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已经大量地买进了。 
  “你买进的头寸已经够大的了。”负责纽约道琼营业处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但不清楚那帮客户们的动向如何。” 
  完成这番无意义的评论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现在我有点儿担心他们开始注意到买进的数目大小了。 
  我抬头看萤幕,观察着期权的价格。上面显示有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由于我一年以来总在抛售期权,它们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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