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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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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突蚪蚵舫龆嗌倨诨醯牧魉剩坏┦屑鄢掣鼋灰自辈焕姆较虮涠敲磗IMEX就会向他收取一笔现金,然后再将它转交给对应的交易员。反之,如果市价朝某个交易员有利的方向变动,那么,他也可以透过SIMEX得到一笔现金。SIMEX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金融机构,它将买卖双方对应起来,然后使金钱每天在这个交易员中间流通一次。 
  每日收取一次现金的目的在于避免由于某些交易员拒绝履行契约责任而引起的市场问题或引起的对其他交易员的影响,期货、期权市场变幻无常,如果在到期时不能保证付款的话,那么市场上的输家就会因负债过重,无力偿还而破产。这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所有交易员的破产,而透过每日收取保证金,SIMEX则可让市场上的每个交易员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财务状况;一旦差异保证金过多,交易员就不得不减少头寸。 
  为确保巴林银行有足够的现金支付每日的保证金,也由于在市场变化特别险恶的情况下,SIMEX可能每半天就收取一次保证金,我们一直在开办储蓄业务。 
  金姆的错误导致的二万英镑的损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数目,然而,三天后,由于价格上扬二百点,它便猛增到六万英镑。我必须采取措施来减少损失了。我买进了二十份合同,将金姆卖出的二十份抵消,这样报表上的收支便成为零。这使损失减少三万英镑。 
  六万英镑不是个小数字。实际上,它是太大了,以致于我不敢将它告诉西蒙·琼斯。现在,我又面临着一个新问题:为什么一周以来一直将此事秘而不宣呢?所以,我只好将损失六万英镑的事掩藏起来,将它转入八八八八八帐户。如果我将它告诉了西蒙·琼斯的话,他一定会解雇所有正为巴林银行效力的交易员,他甚至会禁止我去交易场地。而金姆犯下这个错误时,我主持的期货期权交易业务刚刚开始蒸蒸日上。所以如果西蒙·琼斯因这次损失而向我发难、让我重返清算部门,那对我而言是不堪忍受的。况且,那根本不是我的错。 
  我几乎无暇去想我所做的一切终究是一种犯罪行为,还是一种解决棘手的问题的方便之道。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是大卫·摩斯欧,他在第一大洲交易所(FCT)工作。 
  “我这里有十份合同无法结算。”他说,“乔治发誓说我让他买进,但实际上我说的是卖出。” 
  “那我们看看录影带吧。”我建议说。 
  “录影机上什么都显示不出来。”他说,“我们已经试过了。” 
  “那我们买进五份,卖出五份吧。”这是标准的解决方法。 
  “好吧。”他表示同意。 
  现在,我又有五份合同需要在别处结算了。我给乔治打通了电话,让他四处问问,看是否有人愿意买进五份。严格说来,我们是不准在SIMEX市场收盘之后再做交易的,但大家为了能够平衡,往往在下午收盘后进行交易。当时,金姆的错误给我带来的麻烦在于四十份合同的数字太大,无法隐瞒。而且,我发现有错时,时间已经太晚——大家都已经回家了。 
  利用八八八八八错误帐户是个极有用的尝试——它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而我当时担心的是那四十份合同,是如何尽力帮助苏柯将它们处理好(苏柯是巴林银行东京分行证券部负责业主交易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期货经纪人。她是马来西亚人)。关键的问题是:苏柯是业主交易员,她经手的都是数额巨大的日经期货合同。我做成的所有交易都要存入她在东京的帐户。一旦这些交易的记录失衡,她就会重新检查,就会削减头寸。那是我滑向深渊的第一步。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即到一九九二年底为止,我已将三十次差错记入了八八八八八帐户。这确实糟糕,但也还不致于是灾难性的。我向伦敦报告了某些错误,但那些可能给我新招聘的雇员们带来麻烦的数量较大的错误都被我转入了八八八八八帐户。那不是我们这些雇员的钱,也不是客户的钱,那是巴林银行的钱,但每个银行都有错误帐户,只是巴林银行有了两个这样的帐户。在月底检查打字槁以备巴林银行帐户部仔细审阅时,我解决了所有的开口头寸,将八八八八八帐户做了日记帐分录,使其收支差重新变为零。我将自己唯一的收入——我赚来的佣金垫了进去。这可能是一种愚蠢的办法,其实现的条件是损失额不能大于我的收入。我明白,一旦内部审计员问起来,或者损失增加,我就必须另想方法来掩盖它们。 
  我在闹钟刚要响起来时醒来了。我本能地伸手将闹钟顶部的按钮按下去,这样,它就不会吵醒丽莎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澡。我一向酷爱泡澡。我仰面朝天地躺在浴缸里,用脚趾上上下下地拨弄着热水,直到丽莎进来,告诉我该走了。新加坡的黄昏和黎明都是转瞬而逝。我醒来时天还是黑漆漆的,走出浴室天已经大亮了。我觉得有点怪怪的——走进浴室时还是黑夜,而出来时已经是白昼了,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黎明。 
  我们离开公寓时,沙发上刚刚坐过的地方还皱皱的。我们坐在那儿看过录影带。我把垃圾袋拎了出去,还有那些沾了善前酱的比萨包装盒。 
  丽莎把我送到海外联合银行(OUB)大厦底层。那是交易员们平时聚会的地方。我到时他们正站在那里,身着长袖衬衫和长裤。但是,在新加坡,没有人穿西装外套。离开新加坡回国时,人们往往已累积了六件质朴的夹克、六件磨得发亮的长裤了。我看见丹尼,给他买了杯咖啡。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市场很坚稳。你看看昨天的美国指数和昨晚的道琼斯指数就知道了。” 
  “而且,日元价值也在下跌。” 
  “通货膨胀的情况如何?” 
  我们这些人总爱讨论诸如此类的话题,仿佛我们知道市场情况,有什么招术似的。其实我们俩都清楚自己一旦进入市场,也是喊破喉咙,抢在二秒钟内做成交易一再过一秒钟,我们便又会改变主意了。 
  “这样吧。”丹尼将咖啡从左手传到右手中,说道:“跟你赌一百美元,我赌市场价格会继续上扬。” 
  “赌就赌。”我说,“你肯定会在最后一小时败下阵来。” 
  我大口喝下柳橙汁和咖啡,和丹尼乘电梯来到交易场地。 
  一百美元的赌注在我们眼里似乎比每天要买进或卖出的数百万美元都要重要。我那件黄蓝两色的条纹夹克正挂在椅背上,翻领上别着通行证(写有姓名起首字母的徽章)。我的通行证上用的是丽莎姓名的起首字母:LJS。每个交易商都用三个字母,而他们也往往根据这几个字母给别人想出五花八门的绰号,有个女孩用的是BJS,结果几个月之后,人人都叫她“吹牛大王”(BLOW JOB SPECIAL1ST)。这太令人难以忍受了,她只好改用其他的字母给合。我自己也是在几个月后找个机会灌醉了乔治,从他嘴里套出了别人叫我的方式。 
  “再清楚不过了。”他醉醺醺地说,“LJS代表LOANCHYOU(卵球)”。 
  我仔细推敲了一会儿。 
  “那J和3到哪儿去了呢?” 
  “什么J和S”乔治似乎大惑不解。 
  “中间的J和结尾的s呀。别忘了,我用的是LJS。” 
  “我们根本没有去想后面的两个字母。”乔治笑道,“那已经够了:小卵球一sMALL DICK。” 
  “但是,这儿有三个字母你们却只取其一,这太不像取浑名了。” 
  “别那么学究好不好。”他说,“它就是你的浑名。你越争辩,越摆脱不了。” 
  所以我就成了“小卵球一SMALL DICK”。 
  乔治和马士兰分别选用的是GSE和AD1。显然,他们慎重考虑过,所以也就免去了绰号的困扰,因为谁也造不出有意思的浑名。我朋友丹尼用的是VIZ,但是人们却普遍称之“气泡”(BUBBLE),因为他是希腊人一BUBBLE ANDSOUEAK,或者称之为“3D”—3D代表DANNY DON’TDRINK(丹尼不喝酒),这正好与事实巧合。沙力福丁的名字要长得多,他的全名是沙力福丁宾珀基曼。他的通行证上干脆就用了DIN。因为他觉得,他那长长的名字已在他周围创造了足够多的噪音了,但我们都叫他“肥仔”。他果然不负众望——一九九二年初他进sIMEX工作时,体重仅为四十三公斤,一年后他已重达七十多公斤了。 
  我走进我们在SIMEX的工作间站在电话旁边。电话静静地待了几秒钟。我抬眼朝交易场地望去:那些执行委托的人都穿着红色的夹克。在中国,红色是大吉大利的颜色,所以这里几乎所有的夹克都是红色的。只有那些大个子西方人——英国人或美国人才敢穿其他颜色。这时,第一块信号板亮了,我拿起了电话。 
  上午十点左右,我正给“肥仔”打“卖出”的手势时,电话外线响了起来,这事可有点不同凡响。更为不平凡的是打电话人的自我介绍。“我是田安穗,我想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田安穗是sIMEX的总裁,他请你帮忙时,你一定会帮的。 
  “很高兴能为您效劳。”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同时,我看见“肥仔”正在交易大厅中拼命地打手势。很明显,他是和另一位交易员吵起来了。一时间,我怀疑田安穗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利用八八八八八帐户所作的非法行为了。 
  “SIMEX的一位老客户想跟你谈谈。我会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的。如果他打电话时,你能好好接待他,我将十分感谢。” 
  我这时还真摸不清他的意图。 
  “那当然。”我答应道。 
  “他叫菲利浦·波尼弗伊。他住在拉夫尔斯饭店。” 
  十分钟后,外线又响了。 
  “是李森先生吗?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帮帮我?我叫菲利浦·波尼弗伊。” 
  “我一定尽力。” 
  “你能不能过来喝杯茶?四点怎么样?” 
  菲利浦·波尼弗伊说完这句话后就竟自挂了电话。 
  我静静地站着,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线又响了。我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拿起话筒。今天的外线电话已经够多了。 
  “晦!”原来是丽莎。他问:“今晚我们干啥?” 
  我们说好了一起出去吃饭。之后,我离开交易场地,截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拉夫尔斯饭店。我在大厅挂了个电话,按要求来到二楼,然后敲响木漆的房门。菲利浦·波尼弗伊比我想像的要年轻一些。浑身上下干净利落,身着蓝色西装,“牛津”牌皮鞋,“HERMES”领带。客房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只有某一边的桌上放着一只手提箱。波尼弗伊正用行动电话与人通话。 
  他示意我坐下,指了指茶几上的点心,又认真地听起了电话。 
  大约三十秒钟后,他说:“好吧。”然后,关了电话。 
  “李森先生,”他握着我的手,说:“人们建议我找你帮我的忙。” 
  “但愿我能帮上忙。” 
  “我在sIMEX有很多生意。”他一口气说下去,“相当可观的买卖。除乔治·索罗斯外,我在日经期货方面的买卖没有谁能比得上。有时候我可以在一个交易日内做五千份合同的交易。” 
  一个交易日内五千份合同!那真是个庞大的数字。那意味着每月近十万美元的佣金。 
  “巴林银行能做这么大的买卖吗?” 
  “你希望透过我们进行结算吗?” 
  “不,FIMAT为我作结算。” 
  FIMAT是法国社会银行总行(FSG)在新加坡的经纪部。我用小汤匙搅了搅茶水,想一想有什么还需要问的问题。 
  “请问您在哪儿任职?” 
  “我在欧洲信托金融公司工作。该公司总部设在巴哈马群岛。” 
  这些便是我从他那儿得到的全部消息。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菲利浦送我到门口时说。 
  饭店的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闭时,我才意识到我那杯茶根本没喝一口。我想,菲利浦·波尼弗伊到底是自己把它倒进水池呢,还是等服务员来收拾它。 
  我给迈克·吉利安打了个电话(迈克在东京分行任职,是巴林银行全球证券、期货、期权销售部经理)。我告诉他我们可能找到了一个大客户。 
  “好极了。”他说,声音里含着一丝气恼,因为他没被田安穗选作联系人,“你们可以拿更多的奖金了。” 
  可以听出来,他感到很痛苦。我可以想像得出他听电话时的样子。迈克的脸瘦瘦的,脸上有块肌肉是突出来的——那是一次骑自行车出事的结果。我从不信任迈克——尽管他给人的印象是工作十分卖力,但他同时也是个爱在背后给人使坏的人。每次和他打交道,我都非常谨慎。尤其是得知他曾极力将我的业务经费压到最低水准之后。 
  “那好像是家叫做‘欧洲信托金融’的公司。”我说话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设在巴哈马群岛。” 
  “好地方。”迈克若有所思地说,“一直设在那儿吗?” 
  “不是。” 
  “超级潜水运动……” 
  “我们是不是对他们作例行的检查?”我终于切入了正题,“查一查他们的信用等级?” 
  “这事交给我办吧。”他说。 
  两周后,我被告知欧洲信托金融公司完全适合做巴林银行的客户。 
  某天上午,我正忙于为富士银行买进时,电话响了。 
  “我是波尼弗伊。”他平静地说,“我希望能买进四千份合同。” 
  四千!SIMEX平均日成交量仅为二千。四千可真是个庞大的数字。 
  “好的。”我表示同意,“我们会在大阪和这里同时做这个交易的。市场价格现在为三百五十,但是可能会马上变动。” 
  “尽量在低于四百时买进。然后再看情况。” 
  我给乔治打了个手势,让他过来。 
  “我们要买进四千份六月到期的合同。” 
  “四千!我的天!” 
  “今天的流动性怎么样?” 
  “紧极了。你要是抛出五百份,市场马上就会变动。” 
  “艾力克,还有其他要求抛出的交易员吗?” 
  “有好几百。” 
  我思考了一会儿。市场马上就又上涨了一些。 
  “好吧。我们就卖出这些合同来止住上扬的势头。一旦奏效,马上又买回来。我让大阪方面买进一千,你在这儿买进一千。然后,可能会有一些早些时候的买主会来抛出他们的期货,我们早些动手的话,他们会到快收盘时再完全抛出,这时两方面可再分别购进一千份。” 
  乔治返回交易场地,稍稍等候了一会儿。然后,他就挥开双臂,演戏似地报出二百份。他又叫又跳地闹了好长时间。老天,他的样子就像他正看见世界末日来临似的。穿红夹克的人围着他,购买并不踊跃,于是市场价格便越降越低。乔治招呼着大家,仿佛他卖的是一钱不值的臭狗屁似的。市场上的人都必须判断他是否是一个真正的卖主。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几位交易员们开始相信,他是有大笔期货等待卖出了。于是越来越多的交易员拿定主意,纷纷赶在乔治之前将期货售出。交易大厅里喧哗声又高了起来。乔治的表演十分出色。人们已经不再注意他了。他显得那么绝望,不断地向我打手势,通知我当时的市场价格。价格已从四百点跌到了三百点。我朝距乔治几码远的马士兰点点头。马士兰便开始买进,而乔治仍然作势要卖出。自然,乔治卖得很不顺手。到马士兰已购入五百份时,乔治也转而收购那些受他的影响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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