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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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曾国藩所败。当忠王听到一连串太平军失利的消息
后，同时他也考虑到自身后路被堵，并且有当地民团
抢夺太平军的军事物资，使太平军不得安宁。原计划
与英王合攻汉口的计划，就此搁置。李秀成被迫从原
路撤退，沿长江向浙江回兵。同时，英王陈玉成见李
秀成回师，且有英国压力不能进攻汉口。于是也撤军
径直进援安庆。两军合攻汉口，以解安庆之围的计划
成为泡影，第二次西征失败已成定局。
李秀成从武昌外围撤军，这给正在围攻安庆的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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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藩湘军解除了后顾之忧，可以集中兵力对付安庆守
军及太平军各路援军，这就使安庆的军事形势更不利
于太平军了。陈玉成撤兵汉口，回援安庆的同时，又
从皖南调回杨辅清的部队，以援安庆，冲击包围安庆
的湘军，在安庆城的外围向清军发起猛攻。但湘军据
营固守，以枪炮打击太平军，致使太平军损失惨重，
经十多次的轮流冲击也没能奏效。１８６１年９月５
日，安庆城墙被湘军大炮轰塌，清军乘势涌入，城内
守军全军覆没。
这样，第二次西征完全失败。
鉴于安庆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李秀成这次铸成
了终身最大的错误。这直接关系到首都天京的安全和
太平军能否在战场上拥有主动权。这次西征中，李秀
成所犯错误，从一开始就有其根源。首先，李秀成参
加西征不是以解安庆之围为主要目的，而是以招兵为
名向湖北进军，而且执意从江西进军，从而妨碍了洪
秀全打算的将李秀成编入北路军，渡过长江从捷径向
安庆进发的计划，违反了整个部署，犯了分散主义错
误。而且，李秀成对围攻武汉解围安庆的主要计划采
取了完全消极的态度，只顾在湖北招兵买马，扩充自
己部队的实力，这些都是极其自私和消极的。直到６
月中旬，他才到达武昌外围，这已比原计划迟了两个
月。此时，陈玉成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抵达汉口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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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陈李两军不能按时配合。更要命的是李秀成没有
拼搏精神，已经看见武昌了，也没去攻击一下，而是
匆忙东撤回他日夜思念的浙江。从而清军得以全力进
攻安庆。此后，救援安庆时，天朝该调动的兵马都调
过去了，洪仁华、陈玉成、杨辅清、吴如孝、黄文金
派兵相继增援安庆，却独有李秀成按兵不动，坐视安
庆失守。李秀成的不顾大局，造成了太平军军事形势
的大大不利，也因此遭到天国诸王的愤慨。这表明了
农民思想的狭隘。李秀成只顾眼前利益，随着自己军
事实力的增强，虚荣心也日益扩大，就越来越不听从
洪秀全的命令。这次失误是李秀成致命的失误，这次
失败，也是太平天国致命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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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进军浙江
李秀成放弃解围安庆后，东返经营浙江，其先锋
首先抵达玉山，由此向常山进攻。９月２５日攻下常
山，另一路兵马也攻入江山县。１０月５日李秀成军
围攻衢州府。但随后放弃常山，撤出衢州，将部分将
士分给李世贤，进攻浙江南部。他自己亲率大军向杭
州、绍兴一带进攻。１０月１４日，占领新城县，１
０月１６日又攻克临安县。李秀成率主将谭绍光、郜
永宽等于１０月２０日占领余杭县，与在嘉兴、石门
的陈炳文军会合，随即进攻杭州府。李秀成另一部将
陆顺德于１０月２６日在富阳出其不意地夺取了江边
清军的炮船，渡江占领临浦镇，１０月２７日，又攻
克萧山县，１１月１日，克复绍兴府，清军降者数千。
李秀成攻克余杭后，随即由闲林埠、古荡向杭州
进攻，派李世贤进攻金华、汤溪、严州等城，相继攻
破。李秀成带领军队到达浙江后，又派李世贤攻打温
州、台州、处州、宁波等处，自己率军进攻绍兴等处。
大军所到之处，守军纷纷献城，只有浦江县张玉良守
军把守。昔日李秀成的手下败将，今日交战，还是老
样子，又败了。此时侍王李世贤已攻克浦口，率兵围
攻宁波，其时为１８６１年９月。李秀成军由富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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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进军，共他各路太平军直取浙江各郡县，李世贤
军更是势如破竹。攻下了金华后，又进取了温州，顺
手拿下了台州，进而带主力支援攻打宁波城。太平军
在已攻克的各州县中，分兵把守。李秀成利用围点打
援的方法，对杭州围而不攻，而是派李世贤收拾宁波
的清军，自己派兵攻打海盐。这样，使杭州孤立无援，
除了张玉良一队清军从候潮门的水道而来援救外，也
于半路为太平军所截击。于是杭州城内只有守将王有
龄，此人平时受护平民百姓，深得民心，也算清王朝
一名清官。李秀成几次劝其投降，他都听若不闻。当
他知张玉良来兵解围时，每日带兵出城与太平军作战。
但多日来，杭州城因围困已久，粮食不足，军士因饥
饿而作战不力，而且张玉良援兵城外受阻，无能为力，
不能形成内外夹击之势。王有龄见援兵不到，就凭城
死守，到最后也不投降。太平军在把杭州城内的清兵
围困得疲乏不堪时，就四面攻城，很快就占领了该城。
李秀成入城后，就急奔王有龄府中，见王有龄已经自
缢而死，深表惋惜。
攻下杭州城后，由于杭州城内久困而无一粒粮米，
再加上河水冰冻，粮食难以河运，城内百姓饿死许多。
对此，李秀成一面用棺材埋掉饿死者，一面下令急速
从嘉兴城运米万担、几十万布匹到杭州。李秀成将米
粮布匹发放给穷人饥民，还发饷借给无钱谋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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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利息，６个月后归还本钱就行，所发的粮米为救
济之品，不用归还。在四个月后，城中百姓开始安居
乐业。十二月初，李秀成留部分将士驻守杭州外，其
余的都回到苏州过年了。
李秀成在杭州城所采取的政策，对安定当地居民
的生活，鼓励和发展当地的经济起了很大的作用。当
地的农业、手工业、商业都得到了发展，对外贸易也
有了很大增长。李秀成的这种经营江浙的策略，巩固
了当地的基础，使太平天国运动在后期能得以维持下
去。
在李秀成攻打杭州时，安庆已经失守，太平军损
失惨重。此时，李秀成任命陈坤书驻守苏州。陈坤书
一改往日对李秀成的忠诚，认为太平军大势已去，又
何必守着苏州城苦苦支撑呢？于是，陈坤书趁李秀成
攻打杭州而无暇顾及苏州时发动叛变，带兵逃往常州。
其中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洪秀全害怕李秀成兵
权过于庞大，无法对其限制，就封陈坤书为王，由陈
带领一部分兵马，这就使陈坤书手中有兵发动叛变。
事实也如此。自从安庆失陷，英王陈玉成被害后，
英王的士兵全都归附李秀成，李秀成的兵权大增。洪
秀全也因安庆一战，对李秀成不顾大局，为己谋私的
行为记恨在心。洪秀全害怕李秀成的实力庞大会危及
自己的地位，因此对李秀成怀有戒心，并一心想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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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兵权。这时，天朝中的奸佞小人乘机向洪秀全诬
陷李秀成。于是，洪秀全就封陈坤书为王，统领部分
兵马以牵制李秀成。李秀成对此十分愤慨，表示自己
只对太平天国忠诚，而丝毫没有对洪秀全的忠诚。可
见太平军的失利，其内部矛盾也是原因之一。
在李秀成率兵西征，任陈坤书镇守苏州时，陈坤
书对苏州治理无方，经常任意发放城中粮食，使许多
农民安于救济而不耕种，致使许多土地荒芜。城中粮
食日益减少，苏州城内又出现了百姓不能度日的局面。
也许是这个原因，陈坤书料定必会遭到李秀成的斥责，
因接受不了这种屈辱就乘机叛变。李秀成不得不重新
开始治理苏州。四个月后，城内又恢复了以前百姓安
居乐业的局面。李秀成很善于运用休养生息的政策治
理百姓，发展经济，为太平军创造一个坚实的后方。
这不能不算是他的一大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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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第二次进攻上海
１８６０年１１月，慈禧太后联合奕訢发动政变，
垂帘听政。同治帝年幼无知，实权则掌握在慈禧手中。
以慈禧为首的投降派，拉拢英法侵略者共同镇压太平
天国运动，由于英法侵略者为维护其本身利益的需要，
认为扶植清政府对自己在华利益有很大的帮助，双方
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共同的目标而联合起来，携手镇压
太平天国运动。在太平军第一次进攻上海时，联合已
开始。
太平军在浙江风起云涌，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
连攻击浙江全省时，在上海的清军和外国侵略者深深
震惊，感到这种事情恐怕迟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而
且上海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其不但控制了大量的海
关税收，而且是中外货物进出口的重要港口，清军因
此在上海获得大量的军用物资、粮食饷银，对于这样
的屯积黄金的宝地，即使外国侵略者，也觉得太平军
有理由攻占这块土地，更何况是太平军本身。
当时清政府任命淮军将领李鸿章接任上海巡抚，
李鸿章为防止太平军进攻上海，先下手为强，进攻太
平军把守的嘉兴、青浦。李鸿章在洋枪队的帮助下，
嘉兴、青浦两地的太平守军遭洋枪扫射，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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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秀成接到情报，当即启程，去救该二城之围时，
嘉兴、青浦已被清军攻下。
李鸿章率清军直逼太仓，当时清兵有一万多人，
洋枪队有三四千人，清兵从松江、泗泾、青浦、嘉兴、
宝山一直到上海 ，沿路扎大营二百多座（当李秀成到
太仓时 ，太仓已被清军及洋鬼子攻下），城内都有洋
鬼子把守。李秀成一到太仓，刚立住脚，就摆开阵势，
与前来叫战的洋鬼兵和清军应战，从早晨一直混战到
中午，双方死伤各有一千多人，胜负未分。第二天早
上，李秀成又早早立阵在太仓城东门外，清兵和洋鬼
子见状，也开城出击，两军开兵大战，又从早上直打
到下午，太平军奋勇冲破洋枪队的阵势，斩杀了四百
洋鬼子，其余洋鬼子见无路可逃，纷纷跳入水中，逃
命去了，太平军乘胜追击，攻破清营三十多座，一直
将洋鬼子追进了嘉兴城里。太平军大获全胜，收缴了
大量洋炮，洋枪更是不计其数，挫败洋鬼子，士气更
旺。
嘉兴城内的洋鬼子，尝到了太平军的厉害，整天
哭丧着脸，惶惶不可终日。在上海的洋鬼子闻讯，简
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匆匆赶来增缓，刚来到太仓城
外，就碰到早已在那里等候多天的李秀成部队，两军
交战了二三天，洋鬼子占不到半点便宜，才知道太平
军真厉害，李秀成乘洋鬼子懵懵懂懂之机，调来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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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来增援，李秀成军如虎添翼，当即与洋鬼子兵交
战，大败鬼子兵，乘机斩杀了一千多洋鬼子兵，这些
从上海来的洋鬼子救兵还没进嘉兴城，就被太平军追
杀了一大半，嘉兴城内的清军和洋鬼子兵只好眼睁睁
地等待着末日的来临。第二天太平军一鼓作气，攻下
嘉兴城，歼灭了守城的洋鬼子和清军，缴获大量的枪
炮、弹药和军需物资。
李秀成留下部分人马驻守嘉兴城，自己又随即率
领大军向青浦进攻，青浦的洋鬼子一看太平军大队人
马浩浩荡荡地开来，就赶紧龟缩在城里，等待援兵。
果然又有从上海松江来的洋鬼兵乘着火舟来援救，李
秀成见状，命令士兵在岸上架起火炮 ，瞄准火舟，“
轰”的一声，就让洋鬼子的火舟吃了一炮，战船起火，
洋鬼子不战而逃。守城的洋鬼子见救兵被击退，也不
想坐守待毙，还算明智，想乘太平军不注意偷偷地弃
城而逃，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惊带吓，急
忙跳进水中逃走的洋鬼子兵就有好几百。太平军不费
吹灰之力，取得青浦，乘着胜利，以举手之劳攻破了
泗泾周围清营十多个，又从泗泾一直攻到松江。至此，
从太仓到松江的一百三十多座营垒全被太平军所摧毁。
太平军围着松江，对松江城外进行清理活动，把
城外的清营一座座地摧毁，最后只剩下一座孤城，营
中所有的清军和洋鬼子兵都龟缩在城里，凭城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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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上海援兵。这次上海也有一大队洋鬼子兵来救，
不同的是，这次洋鬼子用船装满大量的洋枪、洋炮和
火药，看样子是想和李秀成军决一死战。可没想到，
被李秀成军迎头痛击，抛下同伴，扔下枪炮弹药自顾
逃命去了，太平军喜气洋洋地将一整船的洋枪洋炮和
火药尽行运回。这样，洋鬼子兵害怕得再也不敢与李
秀成的太平军作战了。即使有些洋鬼子命不好，偶然
碰上了太平军，也只是从屁股后面放几声冷枪，夹着
尾巴逃跑。正当李秀成围困松江，太平军士气极盛，
有一举拿下上海之势，曾国藩部队从攻陷的安庆顺江
而下，一路上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攻破芜湖、巢县、
无为、运漕、东西梁山、太平关，直到金陵，随即将
矛头指向天京城。
天王因天京形势需要，一日下三道命令，让差使
奉诏到松江催促李秀成急速回兵解救天京。天王的诏
令非常严，没有任何缓和的态度，李秀成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