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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携手天涯双鱼记 作者:映雪清影(小说阅读网2012.8.23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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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布仁是否和谁结仇又怕影响他的情绪,不由为明天的比赛担忧,就想自己放弃明天的比赛在场下关注布仁,转念又觉不妥,还是上场在布仁身边为好,一时间转了好几个念头。
  布仁见慕杨半天不语,忙问道:“怎么样?” 
  “没事,我给你擦点药。”
  “倒忘了有你这个、他们说的什么壶,什么湿,我还担心什么?”布仁不好意思挠挠头,“你们汉人的语言就是难记!”
  “是悬壶济世。”慕杨笑着说。心想你们的语言在我们看来一样难学,只是习惯问题。
  “对对、对,就这话,悬壶济世,我只知道是赞扬你的,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你不用来取笑我吧!好生歇息,明天还要比赛呢!”


☆、敖包盛会(4)

  蒙古牧民拉弓射箭缘于狩猎,后转向游牧,逐水草而居,射击本领却保留下来用于防御外敌侵略和野兽袭击。但没有牲畜的贫苦牧民则仍依赖弓箭捕杀动物维持生活,所以射击也是必不可少的技项。
  第二日;早早的,草场就已人声鼎沸,只待选手入场。射击分静射和骑射,各三轮,每人每轮发三箭多中者胜。
  第一项是静射。赛手前面用彩带拉出界限,五十步外是箭靶,选手只需站立而发。号令响后“嗖嗖”声不绝于耳。因为静射较为平静,大家只是注目观看。
  第二项是骑射。选手策马扬鞭沿着界限向前疾驶,场下则是擂鼓摇旗,助威呐喊。慕杨紧随布仁身后,一轮下来并无异样仍是不敢大意。第二轮,慕杨见布仁第三箭发出,而自己早已箭在弦上正将发出,突然斜刺里射出一箭势头正对准布仁的箭,慕杨忙掉转弓,后发先至将那箭击落。这精彩的一
  目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误射,但却尽收布仁眼底。第三轮,慕杨还是跟在布仁身侧,两人同时拉弓,正在此时后面迅速窜出几匹马,又有一箭射向布仁之箭!慕杨一心注意布仁,自己手肘被碰击,箭被迫发出,要阻止显然来不及了!哪知这次布仁却是三箭齐发!劲道、速度之大那箭对他毫无影响。
  射箭结束,裁判宣布:布仁全中,获得第一;第二名马锦龙;三名卢日旺;若茗见慕杨不在其列不免有些失望,却哪知其中缘由。
  所有比赛获奖者可得到马、羊、绸缎等奖品。牧民看最重的并不是这些奖品,而把本领高强视为一种荣耀。
  从射箭赛看出,确实有人对布仁不利,慕杨便向布仁打听。布仁也觉奇怪,这不过是最正常的比赛,怎么也会遭人陷害,做出牧民最不齿的卑鄙行径!沉思半晌,联想到哈尔巴拉是马家的人,因而估计是马锦龙所为:以前马锦龙想对托雅无礼而被怒斥;去年马家又派人劝说布仁到马家做事,却被布仁当场拒绝,他极可能怀恨在心。大家都知道草原人把荣誉看着一种殊荣,便想借此机会想挫杀布仁的锐气。
  从二人交谈中,若茗和托雅才知道其中的曲折,以慕杨的技艺为何榜上无名?
  布仁拍拍慕杨的肩:“兄弟,多亏了你!”
  “大哥,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托雅拉拉若茗,“让他们谈,我给你梳妆一下,等会儿有歌舞!”说着进了里屋。不一会儿,见门帘一挑,闪出一个红色人影,慕杨和布仁顿觉眼前一亮!若茗着一身红色蒙族服装,帽子下搭着几条小辫,活脱脱一个蒙族姑娘!红衣衬的肌肤胜雪,平添了几分娇艳。
  布仁看了一眼慕杨笑道:“兄弟果然好眼光!”
  “你们在说什么?”若茗一脸茫然。
  “说你呢!”阿妈在一旁附和,“你不知道,我们草原上有好些女子喜欢慕杨,但都没入他眼,还说凡是都不是。我可没听懂!”
  凡是都不是?这是什么意思?若茗一脸疑问望向慕杨,见他只笑不答。略一思量,“你是说过尽千帆皆不是么①?”没想到慕杨豪情男儿还懂诗词!也难怪,‘若谷居’有那么多书,虽说以兵法布阵为主其它也是有的。这词本是说一女子在江楼期盼丈夫归来,眼见成千上百的船只都已过完,却没有她等待的人出现,倒被慕杨借用了。
  慕杨一怔,“呵呵,就算是吧。”
  “你们看,他两人还打起了哑谜!”托雅打趣道。
  难道慕杨哥哥喜欢我?若茗心底泛起涟漪……


☆、敖包盛会(5)

  草原上传来了悠扬的马头琴声, 蒙古长调的苍凉悠远给这欢愉的草原增添了不少韵味。牧民围着坐在一起,中间留出空地给表演者。已有男子跳起了热情洋溢的“筷子舞”。他们双手各持一束筷子,并随着乐器的节奏用筷子击打臂、肩、背、腰、腿、脚等部位,边打边舞,一时只见筷子上下翻飞。他们动作敏捷、飘洒矫健,迎来了一阵阵掌声。
  见到托雅,一群姐妹嘻嘻哈哈拉着她来到场中央。托雅因怀孕生子已久不跳舞,在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下遂轻起舞步,一如从前。只见她头顶碗,双手拿一对酒盅在歌声伴奏下轻磕酒盅,翩翩起舞,抖肩、揉臂、翻腕刚劲中透着柔美;时而跪地以腰为轴心向外扭动仰俯;时而以轻盈飘逸的舞步作圆形疾走,造型优美,舞姿极尽舒展。掌声、喝彩声不断。
  托雅从场中下来不胜娇美,余兴未尽地拉着若茗,“妹子,走,跳舞去!”
  “我不会你们的舞!”若茗急急推辞。
  “没关系,我教你!你也可跳你们的舞呀!”托雅拉着若茗跑到场中。
  托雅在前教着若茗学起了基本舞步,在这欢愉的气氛下若茗也不在拘束。过了一会儿,托雅提议,“妹子,跳跳你们的舞给大家瞧瞧!” 
  场下好些人因慕杨的原因都认识若茗,听到这建议立马响应。慌得若茗就往场下跑,却被托雅一把拽住,掌声随后响起。若茗见逃不掉只好随着欢快的乐曲轻盈起舞。但她自小所学之舞和这蒙族舞风格迥异,且着蒙装实在跳不出袅娜婉转之姿,只好柔入刚学的舞步,随心而舞,倒也让人耳目一新。
  一曲跳完若茗正待离开,突见一人拍手叫着“好!”来到面前。
  若茗见来人是个年轻公子,着兰色锦缎汉服,身长玉立,皮肤保养极好不象草原男儿;虽有几分风流倜傥;但总觉他笑得有些邪魅。
  “这位姑娘,我好象从未见过你呢?”来人开口说道。
  “这不奇怪呀,难道这草原上的姑娘你都认识?”若茗见并不识得此人,转身就走。         
  “姑娘,且慢。”来人急忙叫住若茗,“我虽然不识的草原上所有女子,但象你这么美的姑娘应该有所耳闻啊!”
  “我们既然不认识,也就没什么可说。”若茗神情冷淡。
  “什么话?居然连我家少爷也说不认识!”他身后一人说道。
  那公子连忙止住。“在下姓马名锦龙。我见姑娘跳得极好,如是着我们汉服跳舞,云袖舒展定似惊鸿翩翩,可惜!” 
  “哦?你就是马锦龙。”若茗听过此人名字。
  “姑娘也知道在下?”马锦龙有些惊喜,“不知府上何处,我有些上好绸缎和首饰想送予姑娘。”
  “公子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如此大方?”若茗惊讶。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既是初相识就当是见面礼。我看这些绸缎与姑娘最是相配,如果裁成汉服穿上,更显袅娜。”
  “你家很多绸缎吗?你真要送我?”若茗心觉此人着实讨厌,看我不作弄你一番!于是脸上做欢喜状。看得众人惋惜:本以为是个冰洁女子却还是想攀延富贵。 
  “我自然是真心送给姑娘。”马锦龙暗喜。
  若茗话锋一转,“这倒可惜了。我从来只穿哥买的衣服,家里还放着好些漂亮衣服穿不过来。公子如送给我,我也只有转送给这里的姑娘,我想公子不会介意吧?” 


☆、情定敖包 

  众人听她不急不慢说出这番话,差点笑出声来。慕杨见她走过来含笑望着自己,就觉心里细细密密涌起一股柔情;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下去,若茗看他容姿飘洒,嘴角眉梢带笑如沐春风,也不由痴了,就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融化……
  马锦龙先见若名天真,不过用些绸缎就被利诱,哪知她却说出那样一番话,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也是经于世故随即说道:“看来姑娘是不愿告知在下府上何处,既如此就不打扰姑娘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说完悻悻离去。
  托雅见慕杨和若茗如呆傻一般望着对方,便拉拉慕杨衣袖,“ 你不是有东西送给妹子吗?”
  “什么?”慕杨不解。
  “枉你在草原长大!敖包会也不懂么?身上带有什么东西?”托雅问道。
  慕杨刹时明白了托雅的用意:很多青年男女在祭敖包时相识,如若倾心则偷偷溜出相会,然后赠物定情。脸上一热摸出一物:“我只这把大哥送的匕首。” 
  “既是送给你了,就随你处理。”布仁爽朗一笑。
  若茗见这匕首小巧精致,银制刀柄和刀鞘,做工细致,上面花纹极具蒙古特色,抽出刀柄见刀口锋利;透着嗖嗖寒气。
  托雅见状就撮合道:“妹子是收下了?难道不回赠礼物给慕杨?”
  若茗会过意来,一脸娇羞:“好,你们全都作弄我!”随即把匕首还给慕杨跑开了。
  “女孩子脸薄,还不快追!”布仁迫切地推了慕杨一把。此情此景,二人不由想起当年,便相视一笑。
  慕杨同若茗默默走着。脚下是没膝的野草,草地上一朵朵一丛丛的野花五彩缤纷;草丛里,虫鸟各自婉转一展歌喉,空气新鲜而又湿润,粗旷的大草原此时也显得细腻宁静。天渐渐黑下来,满天的繁星又大又亮,就象要把你拥抱住。天和地的距离拉近了,近的似一伸手就可摘下这满天星。
  “茗儿,你喜欢这里吗?我们不如停下来。”
  “恩,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星星!” 
  夜风习习,暗香涌动。两人找一个高处席地坐下。夜更静了,似能感觉露珠顺着草叶轻轻地滑下,浸入泥土。
  “茗儿,怎么不说话?”
  “恩,看着这么美的夜空什么都不愿做,就想美美地睡一觉。”说着还真躺下了。
  慕杨见她闭着眼,一脸恬静。握住手中匕首暗自思忖:我虽心悦茗儿,但一无所有的我能给她什么呢?心中不由黯然。然而,我还能放下她吗?不,从没一个女子让我如此心动,不管怎样我要尽自己之力让她幸福!于是侧头问若茗:“茗儿,你当真不要吗?” 
  “要什么?”若茗睁开眼。
  “匕首啊!”
  “我,我……”若茗慌忙闭上眼。
  “真的不要吗?我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不如扔了它!”慕杨佯装要扔。 
  “谁说不要了,用来防身也不错啊!”若茗急忙抢过匕首。虽说找了个堂皇的借口,若茗还是脸红心跳,好在天黑。
  “哥,我们走吧!”若茗伸手牵过慕杨。慕杨感觉手中多了一物,借过星光见是若茗常戴的玉锁,心里一热把若茗的手攥的更紧了。
  两人牵手走着,撒下一路星光。


☆、青冢依依(1)

  从草原回来后慕杨与若茗越发亲密。郑浩然见两人形影不离;相处甚欢。不仅喜在心里:慕杨是自己看着长大,对他的品性再了解不过,是绝对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以后在师弟面前也有个交代。 
  转眼秋风起,雁儿南飞,牧草逐渐枯黄。若茗感物伤怀,不由思念起父母。 
  “哥,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 
  慕杨见她一脸幽思,便安慰道:“茗儿,明年我陪你回去。” 
  “真的?” 
  “明年我要回老家找我爹,那儿离蜀州已不太远。”
  “慕杨哥哥,你爹在哪?怎没听你说起?你怎么又会到这儿来?”若茗只听爹说慕杨是个孤儿,从小被郑浩然带到阴山,没想到他还有爹。 
  “我家在华山附近。在我七、八岁时,我娘被坏人害死,我爹又被他们追赶,幸遇师父路过救了我爹。爹见师父武艺高强,就求他收我为徒,好学得本领不被人欺负。师父答应了并说十年后送我回去。去年,我们回了家乡,但没找到我爹,别人说他十年前就搬走了。今年四月我又回了老家,还是没找到爹,但打听到了我娘的坟。看的出那坟刚被人修葺过,坟头还插有未燃尽的香烛,我想这一定是爹所为。所以我想赶在明年清明时回去,我一定要找到爹。 
  “慕杨哥哥,没想到你身世竟是这样。” 
  “我已习惯了。其实心里有个信念也未尝不好。师父也是如此。” 
  “什么?郑伯伯也有心事?” 
  “你不知道吗?难道师叔没对你说过师娘的事?” 
  “我爹才不会对我们小孩子说这些,我只知道他们三人是师兄妹,至于师姑为什么离开郑伯伯就不知道了。” 
  “师父那间屋子挂有师娘的画像,好几次我见他默默站在画前。看得出来,师父很爱师娘。我曾问过师父原因,他只说是他对不起师娘,其它就什么也不说了。那些年他常常下山,也就是在找师娘的途中遇到了我,后来因为有我在,他才没频繁下山。” 
  “真没想到,我们大家身后都有故事!” 
  “说起这些事心里越来越沉重,不如出去走走。”慕杨建议。 
  “外面草也枯了看着心里一样难受。” 
  “哎,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儿依然草青青。” 
  “你别骗我,这时节哪会有?” 
  “喂,摸摸良心说话,我几时骗过你?青冢,你知道吧?” 
  “听说过,就是昭君墓吧?为什么叫青冢?” 
  “对,就是昭君墓。至于为什么叫青冢,你去看了就知道。”


☆、青冢依依(2)

  未到昭君墓,天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慕杨问:“茗儿,还去吗?” 
  “当然去,你不是说没多远了吗?”
  已看见了昭君墓,只是雨越来越密;好在附近有个零落的草棚,二人只好在棚里暂避一时。远远望去,只见青冢兀立,如一个巨大的覆着的斗,巍峨壮观。此时塞外草色枯黄,唯昭君墓黛色朦胧,故得“青冢”之美称。但偌大的草原却让昭君墓显得孤寂。
  慕杨说:“相传,当年昭君去世时,塞内外的牧民纷纷赶来送葬,他们每人都用衣襟包上土,一包一包地垒起了昭君墓。大概是有了各方的种子,所以昭君墓依旧绿草茵茵。也亏了这些帝王,竟想得出和亲这样高明的计谋!把国家的安危系于一个女子。”
  若茗笑笑:“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高见!不过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女子了?难道女子就不可为国出力吗?”
  “以这种方式又能维系多久?不过,昭君和亲是个例外。据说和亲以后的六十年间,汉匈两个民族一直和平相处,并带动了匈奴经济文化的发展,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和平繁华景象。有记载说昭君出塞后‘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①。虽说昭君是自愿和亲,但一个女子要离乡背井,到完全陌生的胡夷之地需要何等勇气!”
  “你看,我不也是离乡背井,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吗?当然,我可不是自比昭君。”
  “是啊,你也是来和亲的。”慕杨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个死羊儿,坏死了!”若茗见慕杨钻了自己话的空子,恨恨地望着他。慕杨收敛了嬉笑,两眼变的温润如玉。若茗觉得自己就如掉进了一汪碧潭,忙掉开头说道:“换着是我,也会选择走和亲之路。你想想,即使昭君不被画师丑化,得到君王宠幸,但君王重容颜,后宫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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