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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霸道也可以温柔_楼采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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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我的妻子吗?”聂寒云有股想搂紧她的冲动,可是又怕弄错了而惹恼了人家。

  “你!”优优欣喜若狂的睁大眼,以为聂寒云已想起了一切。

  看见优优这表情,聂寒云误以为他弄错了,于是,他急于表白道:“或许是我弄错了,还请姑娘别在意,因为我曾听彩衣说我已有位妻子了,而且,我真的觉得你很面熟……”

  优优泄气的垮下肩膀,原来他不是真的想起了她,而是猜测罢了;天杀的,他干脆去认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她心里着实害怕,哪天他要是遇上第二个女人也这么问她,而那女人见他一脸帅毙了的模样,索性答应了,那她该怎么办?

  “别说了,我们现在不也是朋友吗?”

  优优暗忖: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嘛!我一定要让你记起我。

  此时,聂寒云从袖中掏出一枚双彩石,“这东西是你送我的吗?因为它和上回你给我的那只香包好像。”

  优优点点头,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还记得我什么时候送你的?”

  聂寒云诚实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不知为什么,有关我从前的一切,我全都忘了,所以,求你告诉我,你认识我妻子吗?她叫什么名字?或许由她我可以记起一些印象。”

  优优好想嚎啕大哭呀!她就是他的妻子,卜优优就是他妻子的名字,然而,她却不能告诉他,只为了想证明他的爱。

  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无聊,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就好了!但她不愿意,她真的不愿意他俩之间的关系就用这三言两语来证明或解释。

  “我认识她,而且,她就在附近看着你,但她求我不能告诉你,她要的是你能自然而然的想起她。”

  “她就在附近!”

  聂寒云闻言,不停眺望着远方四周,想从某个角落寻觅到他所熟悉的身影。

  可是没有,他的视线不知怎地,老是回到这个女孩儿身边打转,好似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还记得上回你告诉我,你叫优优?”在优优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陡地这么问。

  优优霎时抬起黝黑品亮的眸子,与他四目交会着,在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下,她好不容易拉回自己的视线,嗫嚅地说:“我是叫优优。”

  “优优……优优……”他像失魂般地重复诵念着,仿佛想从里面找出一些他所遗失的影子。

  可惜的是,他一无所获,有的只是全身的颤悸与撕裂般的痛苦,这就是老婆婆“断忆法”的厉害之处——当一个人想从断忆法中寻求解脱时,就必须身受此种非人所能承受的苦楚,也因此,许多人往往就此作罢,宁愿一辈子不知道自己是谁。

  “寒云,怎么了?”

  优优急欲扶他坐下,但聂寒云却摇摇头道:“已经好几次了,每当我快要想出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全身就会忽冷忽热,有着抽筋般的疼痛,只要一停止思考,这症状马上就会消失了。”

  “好几次了!”优优心痛欲绝地紧握住他的手,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她悲愤莫名地猜测着八成又是那位老婆婆动的手脚。

  一股幽兰的馨香扑向聂寒云的鼻间,这味道是那么迷人、那么熟悉,就好像是……忍不住一股血气偾张的牵引,他的气息开始混浊,而她那一双翦翦秋瞳中的无辜及落寞,却足以征服及软化天底下每一个男人的心;慢慢地,他将火热的唇盖上了她的,就好像是要将骚扰他多时的心疼释放在彼此的唇舌间,更想解放一切好好的去爱她,爱这个叫优优的女子。

  爱!聂寒云猛然推开她,就像她是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不该逾矩的,更何况,她已经说过她不是他妻子的呀!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姑娘,或许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了,虽然这个理由很薄弱,但刚才我真是这么以为,请姑娘别误会才是。”聂寒云吐了一口气,一古脑儿说出这段话。

  “你怕我误会这是爱?”优优不想放弃。

  “不,这不是爱,只是一种迷惑!”聂寒云加强口气。

  “你确定?”她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聂寒云闭上眼,胸口急遽起伏着。他能怎么说?说不是爱吗?但他心里清楚,方才在他心中滋生的的确是爱……一种绵延不断的爱意。可是,他能照实说吗?这岂不是害了她?因为他不可能去爱一个不是他妻子的女人,怪也只能怪相见恨晚。

  “对,我确定。”他狠下心,说了句不是他心里的话。

  优优心口一阵苦味四溢,她应该掩袖大哭,但是她没有,她反而表现出异常的安静从容。

  “谢谢你的确定,让我死了这条心。”她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一颗心又将坠入一阵寒水中,她故意用冷得可以将黄河冻结的音调又说:“我也已为人妻,流连在外太多时日了,想我相公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样子,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再见了,聂寒云。”

  聂寒云!好熟稔的叫唤声,似乎曾有个女子凶巴巴的这么叫他;聂寒云的胸口又是来势汹汹的猛烈一痛。

  优优并未察觉出他的异状,有点愤恨,又举步维艰地道:“聂寒云,我卜优优走了,一辈子都不想再见着你了。”

  对,对,就是这语气!让他为之心动的语气,一股既泼辣,又让人忘不了的对话!

  “能不能告诉我,你既非我妻,我俩又是怎么认识的?”聂寒云想抓紧机会,他觉得答案就快呼之欲出了。

  优优悲切的想:还问还问……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还问那么多,难道我真的在你心里一点份量也没?还说爱我,爱你个大头啦!

  “误会!我们是误会认识的,这样你满意了吧!现在我要回去嫁人了,嫁给巩玉延,你听见了没?祝福我吧!”

  优优蛮横的叫嚷着,然后粗鲁的擦拭着双颊上的泪水,一刻也不多做停留地跑掉了。

  “优优……”聂寒云不懂,她为何要那么生气?更不解的是,明明她说已为人妻,怎么又要去嫁人了呢?

  巩玉延!又是个熟名字,事情一定不单纯,他一定要找出问题的所在……更可怕的是,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去嫁人,甚至恨的要死,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会让你俩称心如意的,你只属于彩衣一个人的。”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远处的谷洞外,观看着这一切。

  “师父,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聂大哥跟我压根就对不上眼嘛!况且,人家优优姊还是他的老婆呢!”彩衣真的没辙了,只好蹲在一旁喘着大气儿。

  “我不管,我看得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只要别让他想起从前的事,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老婆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乱点鸳鸯谱,把一对没感情的人送作堆。

  “要是聂大哥想起来了呢?这岂不是害了我?”彩衣巴不得将师父的脑袋摘下来摇一摇,看她能不能清醒点。

  “不会的,他在想起从前的那一刹那,一定得经历一场揪心撕肺的痛苦煎熬,这苦是没有人受得住的。”老婆婆斩钉截铁的说。

  “师父,你非得这么做吗?拆散一对有情人是很残忍的,你不怕死后被阎王爷罚睡钉板、走火狱、上刀山、下油锅?”彩衣见软硬都不行,只好来个危言恐吓。

  “哈……笑话,师父这二十年来有什么苦没吃过?就是因为知道一个女人要是吃了男人的亏,她的一生就完了!这可要比睡钉板、上刀山那些还来得伤人。”

  “别恨男人,也有人十几年来一直为你死心塌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在她们身后开口。

  “你是?”彩衣望着这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大约年约四十出头,一身结实的体魄,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是冷笑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婆婆,眼神复杂且哀恸。

  “你是怎么进来的?也是为了聂大哥吗?”也难怪彩衣会这么认为,因为她住在这十五年了,就这几天有陌生人前来,而且都是为了聂大哥。

  “我不认识什么聂大哥,我只知道樱妹。”他的视线还是未从老婆婆身上移开。

  “樱妹是谁?”彩衣天真的问。

  “彩衣,进谷里去,别再跟咱们不认识的人说话。”老婆婆这才自诧异悸动中回神,一把想拉着彩衣往回走。

  “别逃了,樱妹。”一个深沉的嗓音截断了她的动作,彩衣甚至感觉得出来师父紧抓着她的手掌竟有些汗凝及战栗。

  老婆婆沉静了几秒钟,还是拉着彩衣往前走。

  冷笑天一个回转,立即挡住了她俩的去路。“别固执了,在你决定离开之前,能听我说个故事吗?”

  老婆婆冷冷的说:“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没兴趣听你讲故事。”

  “樱妹,你听不懂吗?我并未负你,十六年前,你为我得了“苍老症”后,却莫名其妙的离我而去,这些年来,我苦心钻研“醺天蜜”都是为了你,你可知它能敌老化,让人回归青春容貌?但是,当我成功之时,却苦寻不着你,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你说谎、骗人,你明知道这片幽谷是我最喜爱的一个地方,还是我们共同发现的,你若有心,怎会猜不出我在这儿?”

  老婆婆凄楚的脸皱得更厉害了,但冷笑天却一点也不以为忤,他趁她在心灵挣扎的当儿紧紧的拥紧她,“这就是我要向你解释的,我和那位姓聂的男人一样,被你师父下了“断忆法”,你可知我历经多少痛苦及时间才想起你,及你所为我做的一切?而且是到了最近我才想起了这片幽境峡谷,樱妹,对不起,我来晚了。”

  “原来你就是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负心汉。”

  聪明的彩衣总算听出些端倪,并有个大发现,她觉得眼前这个伟岸男子有着壮年成熟的丰采,可是,师父看起来却已是七老八十了,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苍老症”的杰作?

  冷笑天这才注意到这位俏丽可爱,且一开始便与他攀谈了好几句的小姑娘,“樱妹,她是?”

  老婆婆终于淌下了第一滴泪,“你说她是谁呢?咱们进洞再谈吧!”

  “樱妹,你原谅我了?”冷笑天也敞开了笑容。

  “你不是带来了醺天蜜?废话不说,我已经好久没尝过年轻的滋味了。”她也破涕而笑。

  “师父,那你也不为难聂大哥他们罗!”人小鬼大的彩衣一心还是系在聂寒云及优优身上。

  “我知道我错了,不过,我倒想看看这小子对卜姑娘是否拥有真情,所以,我不会那么快给他解药的,至少得等他搞清楚他老婆是谁呀!”老婆婆也俏皮的眨眨眼。

  “原来有解药,师父,你还骗我!”彩衣不依的嘟着小嘴,“好,我现在急着想知道聂大哥究竟想起了些什么?”于是,她兴奋的奔向聂寒云所处的洞穴内。

  “她已经十五了,真快,是不?”老婆婆凝望着彩衣的背影说。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她的母亲?”冷笑天有股冲动想去揽住他久违的女儿,告诉她他有多想她,还记得离别时,她还在襁褓中。

  “会的……我会告诉她一切……”

  优优离情依依的到了幽谷中,想再和他说说话,又怕得到伤感的回应,只好在远处观望着他,瞧他舞刀弄剑,雄赳赳的英姿在风中飞扬着,是如此的洒脱优雅、豪迈不拘。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四肢依然那么、发达,就是脑袋不灵光呢?难道他曾对她的热情已尽数冷却了,再也找不着沸腾点?

  呵!他可真懂得消磨一个人的耐性呀!

  算了,带小宣宣回聂府吧!即使他不认识她,她还是他的妻子啊!虽然这趟回去一定会遭受到不少蜚言流语——少奶奶离家出去,少爷追了去,结果回来的却只有少奶奶一人,问她少爷的去处,却一问三不知……一想起这些后遗症,她都快懊恼死了。死聂寒云、王八聂寒云,为什么失去记忆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她好不甘心,真想冲到他面前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妻子卜优优,也想恫吓他不准再娶别人了,否则,她铁定会掐死他。

  可是,一思及他只消一回想从前之事就全身抽痛、难耐的痛苦,她就于心不忍,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她让她退了步、认了命!

  再见了,寒云!

  她轻轻扬起手,无声的与他道别,即使在内心深处尚有着一份悬在半空中的空虚。

  但愿今生今世你还能想起卜优优这个曾经是你所爱的人!

  不舍的再次回眸,只希望能记取些什么,久久,优优才冷静泰然的抬起沉重的步履,往南而行。

  待优优的身影消失后,聂寒云这才放下手中的剑,牢牢的盯住她离去的方向……优优,我深爱不渝的优优,你可知道我已想起了你?昨晚那次场椎心刺骨的痛我还是熬了过来,因为我一心想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走过来,问我记起了没?我会紧紧地抓着你,在你耳鬓告诉你我记起你了,而且只有你!

  聂寒云紧紧闭上眼,他真的想起了有关优优的一切,想起那场争论不休的洞房花烛夜,亦想起她总有蛮横不讲理、能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更想起她逃离他时他如何的痛不欲生,以及在峡谷上他救她的那一幕,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是不记得其他,甚至于在回忆中的那些片段场景是哪儿他也不晓得,但他唯一能确定的,也只想确定的就是优优的身份——她是他的新娘。

  优优,你想上哪儿去?真要嫁给巩玉延吗?

  不!经过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痛苦经验后,我不再那么大方了,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让你投向别人的怀抱!我要你的美丽与哀愁只撩动我一个人的心弦。

  临去之前,优优又去了一趟谷顶,她坐在边缘,俯瞰着幽深如雾的深渊……“寒云,这儿那么高,当时你真有勇气。”她不禁自言自语着。

  “这不是勇气,只因当时心里只有你的生死,其他我全没放在心上。”

  聂寒云富磁性沉稳的嗓音自她背后飘扬过来,优优霎时呆愕住了,她不敢回头,就怕这一切只是可笑的幻觉。

  “我爱你,优优。”

  又来了!又来了!是自己神经过敏吗?怎么老是听见他在说话,而且尽是些让人酒酣耳热的甜言蜜语,真是羞死人了,自己是不是病了?

  她摸摸自己的面颊,又摸摸额头,还真是烫得吓人,的确是发烧了,好像还烧得不轻。

  回去接小宣宣吧!别再留恋了,这儿风太大了。

  倏地,一只浑厚的手掌抚上优优蒙着脸的手背,空气中仿佛有种极欲沦陷的窒息气流回荡在她的耳畔,“优优,是我——你的老公聂寒云,该不会轮到你不记得我了吧!”

  优优猛地抬头,看见的却是他撩拨人心的笑容,“你……”她实在难以相信真是他!

  “你还真是把我给忘了,优优。”

  他温柔至极的轻触着她美得摄魄夺魂的容颜,眼眸中满是铭肌镂骨的思念,而优优的胸口更像小鹿乱撞般怦然不已。

  “寒云,你没事吧!”她怀疑聂寒云是不是中了邪,她甚至不相信昨天才迷迷糊糊的他,今儿个就突然清醒了。

  八成是“断忆法”有些什么后遗症,搞得他连自己在干啥都不知道。

  “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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