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白色使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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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憨厚地笑着,用同样夹杂着当地口音的英语招呼他们。
洛敏也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要了茶和饼,然后对卫天宇他们笑道:“这里就这些,凑合吃点,等到了将军府,咱们再大吃一顿。”
卫天宇忍俊不禁:“行,没问题。”
凌子寒坐了一会儿,似乎想找洗手间,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起身往后走,手上仍然提着那个从不离身的旅行袋。
后面是小小的厨房,一个满面风霜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操作,一看凌子寒进来,连忙满脸堆笑,用同样口音很重的英语问他:“需要什么?”
凌子寒冷冷地道:“我想洗手。”
那男子连忙用一个大勺在一边的瓦缸里舀出水来,让他把手伸到水池边,然后缓缓地倒出水,让他洗手。
凌子寒将旅行袋顺手搁到那男子身旁的台子上,细细地洗了手,然后说:“谢谢。”
那男子放下勺子,顺手拿过台子上的毛巾,递给他擦手。
凌子寒接过毛巾,飞快地将里面裹着的一件东西插进了腰间,随即擦干净手,这才提着袋子退了出来。
匆匆吃了东西,洛敏拿出美金来付了帐,便带着他们往村外走去。
刚刚走出村口,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无边无际的罂粟田全都开花了,一片艳艳的红色和紫色如火一般直烧到天边,间或夹杂着白色的花朵,却也仿佛淹没在这一片火红色的海洋里。
他们一直在夜色中赶路,虽然也经过有大片的罂粟田,却看不到这样艳丽的色彩,直到这时才领略到这种惊心动魄的美景,灿烂的阳光直射下来,将这花海渲染得更加夺目。
洛敏带他们走进田间的土路,在令人迷醉的花的包围中前行着。
突然,远处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咆哮声。接着,前方尘沙飞扬,一辆紫红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地向他们这边开来。在那辆车的身后,还跟着两辆悍马,车上居然架着机枪。
洛敏站住了,微带讶异地笑了起来:“罂粟夫人竟然亲来迎接,真是想不到。”
凌子寒和卫天宇立刻明白了前面那个驾车人的身份。
爱琳·索仁尼库,是古斯曼·索仁尼库的独生女儿,今年29岁。她的生母是法国人,因不满古斯曼依当地风俗又娶二太太、三太太,愤而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爱琳长得非常美丽,却也非常毒辣,25岁时结过婚,一年后却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原因至今不明。当地人对她既敬且畏,都暗地里称她为罂粟夫人,她听闻后不但不怒,反而甚喜,认为是对自己的极大赞美,这个称呼便传扬开来,名闻全球黑道。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又极其危险的女人。
真没想到,这个“金新月”的公主,或者说女王,竟然会亲自开车来迎接他们。
卫天宇和凌子寒对视了一眼,心下暗自戒备。
远处的汽车加足马力,如风般向他们卷过来,快撞到他们的时候一个急刹车,顿时扬起更大的烟尘,顺风扑向洛敏他们一行。
卫天宇显得极爱干净,赶紧挥手赶开那些土。洛敏也略偏了偏头,到底忍不住,抬手挥了几下。那四个护卫也是一边抬手在脸前挥动,一边警惕地看向来人。
只有凌子寒一动不动,标枪一般挺立在那里,屏住呼吸,等着烟尘从身边刮过,凌厉的眼神一直投向车中。
车门随即开了,一个女子笑容可掬地站了出来。
她的外貌很明显地融合了法国人和当地人的优点,有着秀气的双眉,碧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润泽的红唇,褐色的长发卷曲,皮肤白皙。此时她穿着紫色的裙子,与旁边的花海几乎一个颜色,衬托出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膝下的小腿显得匀称优美,脚上登着一双红色的软底皮鞋,亭亭玉立在艳阳下,仿佛就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她身后的两辆车里也跳下来几个人,全都清一色提着最新型的属于美国M16系列的M4A9卡宾枪。他们都穿着白色长袍,表情轻松地看着站在车前的那几个人,枪口均朝着地上。显然,他们都认识洛敏,知道他是友非敌。
洛敏笑着用英语说:“爱琳,怎么你会亲自来?叫达亚他们来接一下就行了嘛。你忽然搞得这么隆重,让我挺紧张的。”
爱琳朗声笑着走上前来,仅仅几步路,她也走得风姿绰约。她的声音清亮,说一口标准牛津英语:“洛,好久没见了,我很想你呢,反正没事,所以就过来接你们了。再说,你给我们带来了两位贵客,我这也是表示诚意嘛。”
卫天宇连忙微笑着,颇有礼貌地说:“实在不敢当,竟要劳动罂粟夫人大驾,慕沙愧不敢当。”
爱琳看了看他,显然对他身上的阿拉伯血统感到十分亲切,温和地道:“灵沙的名号我早已久仰,将军听说你要来,高兴得很,非常希望能和你好好探讨探讨。”
卫天宇听她和其他人一样,称自己的父亲为“将军”,倒也没有什么诧异的表示,只微微点头:“这次我就是专门前来拜访将军的,还要请将军多多指教。”
“慕沙真是客气。”爱琳笑着主动伸手,与他握了握。“在枪械改装方面,你才是真正的大师,我父亲很想请你指点一下我们这里的工程师。”
卫天宇马上说:“指点不敢当,可以互相切磋。”
爱琳满意地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凌子寒,一双眼珠直放光,非常像两汪碧绿的深潭。她微笑着,悠然地道:“我听说大名鼎鼎的骷髅杀手身上有个奇妙的纹身,能让我见识见识吗?”
凌子寒一脸漠然,冷冷地看着她,身形纹丝不动,仿佛是个冰人,在大太阳下面也不见融化的迹象。
爱琳更感兴趣,缓缓走到他面前,微笑道:“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秋居然还是个孩子,我喜欢。你几岁开始杀人的?”说到后来,声音已若耳语,充满了媚惑的意味。
凌子寒不为所动,看她渐渐走近,便向后退了一步,提醒她止步。
爱琳似乎没有察觉,仍然向前走去。
卫天宇顿时不安起来,劝告道:“夫人,小秋的脾气有些古怪,请不要靠近他,免得冲撞了你。”
“哦?”爱琳脸上的笑意更浓,秀眉一挑。“真的吗?不让人靠近?为什么?”
凌子寒的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却强自忍耐,又向后退了一步。
卫天宇赶紧走了过来,想拦住爱琳,声音却仍很柔和:“夫人,请原谅,小秋他不大懂礼貌的……”
爱琳不等他走近,已经伸出手去:“握手总可以吧?这个礼貌懂吧?”她看向凌子寒,话中满是调侃之意。
凌子寒看着她伸出的手,整个人如雕像一般动也不动,显然不肯与她相握。
卫天宇又急了:“小秋,尊重女士,握个手总没错。”
凌子寒看了他一眼,这才勉强抬起手来,敷衍地握了一下,正待放开,忽觉一股大力袭来。爱琳的裙摆一动,显然下一招就是将他摔出去。
凌子寒立刻闪电般做出回应,手中一紧,便将她的力道截住,身体已迅疾横跨一步,将她带得转了半个圆,背对着自己,随即紧紧箍住了她的脖颈,左手中已出现了一柄刀,刀尖对准她的胸膛插了下去,只是在最后关头凝住了势头,停在了她的胸口。
这一切都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爱琳就被凌子寒制住了,而且她的身体正好挡在那些提着枪的人和凌子寒之间。
那些随她而来的人直到两人都变得静止,这才看清楚形势,有人大喝一声,接着便有数支枪口对准了他们。
凌子寒却只是冷笑。
爱琳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惧色,反而赞赏地看着他手中的刀,啧啧称奇:“好漂亮的刀,跟你很相配。”
这柄短刀造型奇特,通身血红,包括锋利的刀刃。刀柄却很不寻常,竟然是一只骷髅手,凌子寒握着刀柄,就像握着那只修长的白骨爪一般,而弧形的刀锋就如他削薄的唇线,令人惊悚而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爱琳看完了刀,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看见他腕上戴着一只有盖的手表,外壳雕着一个骷髅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她笑着问道:“你的右手指好像戴着一枚戒指,也是骷髅,对吧?”
卫天宇这时才像是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焦急地说:“小秋,不得无理,快放开夫人。”
凌子寒一言不发,突然放开她,随即连退两步。
爱琳优雅地回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就如身旁盛放的花朵。她看着那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喜欢死亡,因为它充满神秘,因而也充满魅力,令人向往。鬼秋,你和我是同类,我们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很少。我们醉心于把人送往那个充满魅力的地方,所以,我们才是天使。”
凌子寒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脸上冰冷的气息渐渐缓和下来。他没出声,只是从腰间拔出血红的刀鞘,将短刀慢慢地插了进去。
爱琳看着他将刀还鞘,再插回腰间,又过去拎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旅行袋,这才欢喜地转身看向洛敏和卫天宇,朗声说道:“欢迎来到‘金新月’。”
7。
洛敏、卫天宇和凌子寒坐上了爱琳的车,洛敏的四个护卫则上了后面的悍马,他们显然也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与那些持枪的人很熟,几个人有的拥抱,有的握手,有的握拳在对方肩上捶了一下,显得很是亲热,这才嘻嘻哈哈地上了车。
爱琳非常熟悉这里的道路,没有掉头,而是继续往前开,随即转弯,向着另外的方向开去,显然走的不是来时的路。
一路上经过了几个小村子,村民的生活看上去并不富裕,有一些皮肤晒得黝黑的男男女女拿着烟刀在罂粟田里收烟膏,小孩子则在地头摸爬滚打,一身的土。看见他们的车,这些人的神情都有些瑟缩,眼中却也有流露着感激之情。
洛敏对坐在后座的卫天宇他们说道:“本来这里的罂粟一年只种一季,每年11月种下,来年2月开花,初春就可以收获。不过,爱琳他们请来了农业专家,经过反复的转基因试验,使罂粟可以种两季了。现在,烟民在早春收获之后,每年4月底会再播种一次,8月底开花,初秋的时候就可以有大收获。这里的烟民每年的收入可以增加一倍,所以都很感激他们呢。”为了尊重爱琳,这番话他也是用英语说的。
卫天宇连忙表示钦佩:“那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为民造福啊。”
爱琳笑了起来:“过奖了,其实这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他们的收入增加了一倍,我们也是一样啊。”
洛敏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所以你们很有生意头脑啊。”
爱琳开着与,很快驶进了山路。两旁的山坡寸草不生,很有些像中国的黄土高源,看上去非常贫瘠。他们的车一驶过,尘土大起,久久不散。
终于,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谷地,却与外面的环境截然不同,就像沙漠中的绿洲,有草有树有池塘,一些漂亮的别墅散落其中,周围的庭院里盛开着鲜花。乍一看见,还以为是太虚幻境,完全不真实。
谷地周围的山顶有了望哨,早已看见了他们,并通知了谷口。当爱琳的车驶近时,戒备森严的大门处已打开了铁门,放他们进入。
爱琳没什么表示,将车子一直往里开。后面的两辆悍马上的大汉们则都吹起了长长的口哨或者欢快地吆喝起来,向门口的守卫打着招呼。
停好了车,爱琳回头对凌子寒一笑,随即对卫天宇说:“到了,请吧,将军正在等你们。”
卫天宇笑着点了点头。四个人一起下了车。
面前的是一幢法式别墅,充满浪漫的气息,可走进去一看,客厅是深色木质的墙,到处贴满了金箔装饰,一旁有深色的柚木会议桌,一溜高背椅绕桌摆放,地面铺着印度红的大理石,整个气氛静穆而森严。
屋里没有一个人,爱琳活泼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请坐,我去请将军来。”
洛敏和卫天宇、凌子寒顺着她的手势,坐到客厅的紫檀木雕花椅子上。爱琳微微一笑,翩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有佣人端上茶来,那是用上好的青花瓷茶杯冲泡的雨前龙井。
凌子寒他们都看过有关古斯曼·索仁尼库的资料。这位雄霸“金新月”20多年的枭雄有华人血统,他的母亲是华裔泰国人,因此他十分酷爱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譬如家居摆饰,譬如饮食习惯。
室内很安静,幽幽的冷气将外面的热浪完全隔绝。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静静地等待着。
窗外似乎有人在窥探,片刻之后便离开了,却有一丝清甜的香氛飘了进来。那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水JOY,每一盎司由10600朵茉莉和28打保加利亚玫瑰及依兰、晚香玉等名贵花卉提炼而成,让人不由得遐想,那个悄然从窗外飘过的人影是怎样的贵妇。
一片寂静中,楼梯上传来了稳稳的脚步声。
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瘦,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下来,他有一部极威严的大胡子,眉宇间满是刚硬,果然是雄霸一方,令各国政府束手无策的强人。他就是从未当过兵,却被人尊称为“将军”的古斯曼·索仁尼库。
看到三个年轻人非常恭敬的姿态,他微笑起来,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连声说道:“欢迎,欢迎。”他说的是汉语,口音有点古怪,像是南方人说普通话那样,所有单字都不卷舌。
卫天宇赶紧说:“将军,幸会。”
凌子寒一言不发,与他握了握手。
古斯曼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便转身走向洛敏,笑道:“阿敏啊,你和阿屿的婚礼很漂亮嘛,可惜我那时候有点忙,没去参加。”
洛敏愉快地笑着与他握手:“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真是太客气了,送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和阿屿都喜欢得不得了。”
凌子寒和卫天宇听了,不由得都在心里猜测他送的是坦克还是导弹。
古斯曼显然非常喜欢洛敏。在传统道德方面,他是老派人,无论对方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伴侣忠贞都是让他非常赞赏的。听了洛敏的话,他哈哈大笑,亲热地拍了拍洛敏的肩:“别客气,那不算什么,你和阿屿喜欢就好。”
洛敏也笑道:“将军,我每次见你,你都是这个样子,总是没什么变化,倒像是吃了长生不老药。”
古斯曼更觉开心:“阿敏,就你会逗我开心。”
“我是说真的。”洛敏与他说笑了一会儿,这才转入正题。“将军,慕沙他们的来意我在电话里已经对你说了,你看可以跟他们谈谈吗?”
“当然可以。”古斯曼微笑着看向卫天宇。“阿屿和阿敏真是很讲义气啊,明明可以转个手把货给你们,中间多赚不少钱,可是因为马拉巴南拜托他们帮忙,就把你们带了来。他们对朋友的这份情谊我很欣赏,再说,灵沙的大名我也是久仰,所以,只要价钱合适,生意的事好商量。”
卫天宇连忙微微一欠身:“太感谢将军了。屿哥和敏哥对我们的帮助我们是记在心里的,以后总是要报答的。生意方面的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