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出租车 作者:阿西莫夫 等-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怜的大卫，生前我没好好待他，但愿他能原谅我。好了，说说你吧，理查。”
“我病后身体刚复元，眼下没什么事情，希望能常常见到你。”
希拉用疑问的眼神注视着他：“这真像一场梦！”
以后的日子对大卫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妻子答应了他的求婚，六个月后，他们结婚了。
就在举行婚礼的那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新婚夫妇刚从大厅出来，门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影迷，争着一睹女明星的风采。突然，一个女人拨开人群，直冲到新郎跟前，大声喊道：“尤罗德！尤罗德！”
大卫倒退了一步：“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尤罗德。”
“他们干吗都骗我，说你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我从没见过你，夫人，我是理查，理查·欣勇。”
“哦，去他的理查、你是尤罗德·特纳，难道你疯了，连我都不记得？我知道你脑子有毛病，可你确实是我的丈夫。求求你，仔细想想。”
大卫手足无措地站着，希拉用害怕和迷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把你的左胳膊时露出来让我看，上面该有个胎记，记得吗？一个红星一样的小疤。”那女人说着，抓住他的手臂，捋起袖子让胎记露了出来。
不可能发生的巧合发生了，大卫就像是个落网的罪犯似的。这时他想起威利大夫的话，哪里有生命，哪里就有风险。该死的威利，他倒好，稳稳当当躲在医院里给别人做手术……
大卫拉起特纳太太，回到他和希拉准备度蜜月的旅馆，一走进房间，特纳太太就泣不成声：
“亲爱的，我们过去一直相亲相爱。听到你的死讯，我的心都碎了。现在我才知道，这原是场阴谋。”她向希拉转过脸去，“你显然也是受骗者，不知道这男人原来有妻子。”
“不，你根本不明白，你的丈夫确实死了。”他逼不得已告诉了她们一切经过：交通事故，布菜登医院的手术，以及他的脑子被移植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去的种种，不过他始终没透露他自己本人是谁。
不等他讲完，特纳太大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不信，你疯了，你在编一个荒唐残忍的故事。”
大卫只得转向希拉：“亲爱的，你别离开，我立即带她去见威利大夫。”
希拉被惊呆了，想不到结婚的日子竟遇上这种事，真活见鬼。
在医院的门诊室里，威利大夫证实了这一切。
“我不信！我不想听！尤罗德，亲爱的……”她猛张开双臂把他紧紧抱住，直盯着他的眼睛，但很快松开手，面带惧色缩回身子。她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地说：
“天哪，那眼睛后面确实换了个人。你是活在我丈夫身体里的陌生人。我诅咒这个科学时代，人死后还不能得到休息，身体也不属于自己，像包袱布一样被传来传去。你是谁？你这个行尸走肉！多漂亮的一个脑袋，却装着别人的脑子。还有你，你这个钻进别人身体的脑子，有何感想，‘虚无先生’，我该怎样称呼你才好？”特纳夫人哭着冲出了门诊室。
“你别介意。”威利大夫温和地安慰目瞪口呆的大卫，“刚才那位太太过于激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说得对，我是个‘虚无先生’。”大卫说，“对于这个事实，难道你不承担责任吗？”
“我责无旁贷。一个健全的脑子、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把两样东西科学地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好端端的人。他能呼吸，会生活，会工作，他爱人被人爱，这有什么惜？如果你死了，不把你的脑子放进新的身体，让它白白死去，那才一无所有呢。因为只有死人才是虚无先生。我要是不给尤罗德换副脑子，他就不能起死回生，我给了他一副大卫·卡森的脑子，他当然不再是尤罗德·特纳了，他变成了你，理查·欣勇先生。只有你，才是实实在在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是合二而一的，我算哪一个？”
“我们不能解决你的所有问题。”外科大夫耸耸肩。
大卫蹒跚地向旅馆走去，苦苦思索，想不出办法，该怎么向希拉解释呢？如果她离开了，他这宝贵的生命还值得延长下去吗？真是自找麻烦。
希拉没有离开，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等候他的到来。
“怎么样？一切都弄清楚了吗？”她安详地问。
“一切都清楚了，威利大夫向她作了解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足勇气，直视妻子的眼睛说，“希拉，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是关于我的真实身分……”
希拉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也像特纳太太那样盯着他的眼睛，可是脸上却露出与特纳太太迥然不同的温柔表情。
“瞧你的眼睛，”她柔情脉脉，轻声细语他说，“人们总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也不错。亲爱的，你本人就在眼睛后面往窗户外瞧呢。”她把她的手指按在他饱满的嘴唇上，顽皮他说，“你用不着解释，我全知道，大卫。”
奇才
＇英国＇帕·克利弗 著
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莱斯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觉。他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通过这次考试，他一定能进入盼望已久的工程技术学校。
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乘坐着架空单轨列车飞越城市和原野，向考场——宇航基地附近的研究院驶去。
一排高大的银色宇宙飞船发射架从列车窗外一闪而过，莱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他不停地折着自己的手指，完全沉溺于梦幻之中。矇眬中，他看到一位宇宙飞船的船长来到他身边。“斯旺逊工程师！”船长焦急地说，“我们遇到麻烦了！中微子对流加热器出现了漏洞，如果修不好，这艘飞船就完了。”“斯旺逊”是莱斯为自己将来当工程师起的名字，所以听起来并不陌生，他想象自己如何施展绝技，很快修好了加热器，船长和很多人在一旁为他鼓掌。
莱斯从记事以来，就立志要当个航天工程师。因此，他所看的书，所玩的游戏，最喜欢的功课，都离不开这唯一的目标。闭上眼睛，脑子里经常幻想着这类事件；每次事件中，他总是充当出类拔萃的英雄角色。
考试开始了。首先，老师向孩子们详细解释各种考试程序，为的是使孩子们在看到往自己身上绑缚各种电极和电线时不致于害怕。每个考生都有一个卷宗，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让孩子们做各种动作，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各种仪器不停地输出孩子们身体素质的卡片，然后被一一放进各考生的卷宗里。考试后，计算机会对这些卡片作出正确的判断。
身体素质考察完毕，接着进行技巧考试。每个考生都要进行一些工具和机械装置的操作和使用。此外，还要进行声音辨别能力的测验、语言能力的测验、思维能力和精力的测验，最后才是脑力测验。大脑是一个最神秘的地方，它不仅能贮存已经学过的东西，而且能贮存一种潜在的意识，这种能力对于一个人是否能适应某种工作有很大影响。
莱斯被带到一间小卧室，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穿白大褂的考官让他全身放松，然后请他注视着眼前墙上的一片旋转灯光。这是最后一道脑力测验，事关重大，因此，莱斯全神贯注，表现得非常好。
考试结束后，主考官要同每一个考生谈一次话，告诉他们考试的结果。轮到莱斯时，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瞪大了眼睛望着主考官，只等他的一句话：“你考取了工程技术学校。”这样他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
主考官把这个黑头发、蓝眼睛、高个儿的男孩注视了好一会儿，终于说：“你可以去脑力训练班。莱斯。”
“工程技术学校，先生，工程技术学校！”当证实没听错时，莱斯绝望地叫了起来，“我一直希望当个航天工程师呀！”
主考官重新扫视了一下摆在他面前的计算机输出的结果，严肃地说：“在脑力测验中，我们发现你有一种能感知动物大脑活动的特异功能。这是一种罕见的特质，如果加以培养发展，将会对我们的社会作出不可比拟的贡献。当个航天工程师，对你来说真是大材小用了。”
“动物？”莱斯又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可从来没接触过动物呀！”
“正因为你从未接触过动物，所以你的特异功能也从未被人发现过。在脑力测验时，我们把一头动物带进屋里，一般人很少会有什么反映，你却说出了只有这只动物和它的饲养员才知道的事情。毫无疑问，你的大脑对动物的大脑活动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孩子，你想象不出这种功能该有多大的用处啊！”
莱斯才不在乎这种功能有什么用，他满脑子一直想着他失去的东西。“那我不是一辈子也不能到宇宙中旅行啦！”他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了。
主考官微笑地点点头，他知道，一旦孩子们知道计算机为自己选择的职业不合自己心愿时，总是很伤心。他亲切地拍拍莱斯的肩膀安慰他说：“你今后旅行的机会多着哩。不过，现在你应该到脑力训练中心去受训，继续发展和增强你的直觉力。我保证，莱斯，你的一生一定会过得很有价值。”
然而，莱斯却怎么也想不通，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出了主考官的房间。他离开了大楼，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直到看见一片铁丝网横在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不知不觉来到宇宙飞船基地。他注视着太阳下闪闪发光的银色飞船，忽然一阵难受，他将不是“斯旺逊”工程师，而是一个什么动物思维识别者。与其以一个乘客的身分去坐飞船，还不如不去的好。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辆氢气汽车驶近他身边，透明的车顶向后移去，一个和善的面孔露了出来。
“喂，小家伙，是不是进不去在这儿伤心呢？”
莱斯抹去了眼泪，胡乱地点点头。
“请上车吧！”车上的人说。
莱斯爬进车厢，车顶移回原处，车发动了。
“我叫伊里克，”驾驶员热情地自我介绍说，“一个航天工程师。正好去检查我的飞船，见你悲伤的样子，猜想你一定不会拒绝去参观飞船，是吗？”
莱斯把所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儿全告诉了这位好心的工程师。他感到伊里克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他这时的心情。最后，他小心地问：“你是不是从小就想当一名航天工程师？”
“不。”伊里克愉快地笑了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长大了要干什么，也是在升学考试时才被选中搞航天工作的。”他转过脸，充满自信地安慰莱斯：“当一个人想做某件事而做不成时，确实很不幸。但我相信，等你经过训练以后，你就会忘记航天工程师的事，而非常热爱你未来的工作，计算机是不会骗你的。”看得出，伊里克非常热爱他现在的工作。
氢气车掠过一片宽阔的空地，在飞船旁停了下来。伊里克领着莱斯走进了飞船，让他在船舱里参观。莱斯高兴得什么似的，对这里的一切都着了迷，看个没够，问个没完，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控制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不停闪烁，传出各种声音，有意思极了。不一会儿，伊里克拉着莱斯走出飞船，解释说：他接到信号，马上要到管理处去一趟。
“你就在更衣室里等我。”他指着一扇门说，“你呆在那里等我，记住什么也别动，也别离开，我很快就回来送你回研究院去。”说完，他挥挥手，大踏步走了。
所谓更衣室，就是宇航员登船前更换宇宙服的地方。一走进这里，莱斯又开始做他的白日梦了。“斯旺逊”工程师正在作准备，他走到一个柜子前，取出宇宙服——当然，他只能做做样子，柜子肯定是锁着的——没料到，柜子并没锁，当他用手轻轻一按，柜门就开了，里面出现一套套宇宙服。
“让我穿上试试，只穿一会儿。”宇宙服太诱人了，莱斯早把伊里克说的“什么也别动”忘记了，何况他现在是准备起飞的“斯旺逊”工程师哩。他取出衣服，在身上比试着。他虽然个子很高，但毕竟只是个11岁的孩子，宇宙服显得很肥大。他才不在乎呢，小心地系好每一根带子，不漏出一点空隙，然后笨手笨脚地走了几步。他站在一面很大的穿衣镜跟前，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得意极了。
“彼得逊！”正在此时，一个人闯了进来，他冲莱斯嚷道，“路上车堵得要命，我想我准赶不上了，幸好还有十分钟时间。”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剥去外衣，换上一套跟莱斯同样的宇宙服。
“彼得逊”？自己怎么成了彼得逊？莱斯把身体略转动一下，从镜子里他看到宇宙服的背上印有“彼得逊”三字，显然这就是宇宙服主人的名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偷偷穿了别人的衣服，做了件不光彩的事。他想摘下飞行帽坦白这一切，可是该怎么解释才好呢？这时，边上的人已穿好了衣服，他的背上写着“船长”两字。当“船长”用略带命令的口气说“跟我来”时，莱斯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他下决心什么也不说，如果什么也不说能混上飞船那也不错，谁让那些主考官们不让他当斯旺逊工程师呢？
“波罗坎特号”飞船正在等待起飞。这是一艘长途运输船，船身很大，有点破旧，不过还是显得非常雄伟。莱斯跟着船长穿过入口舱，一直来到舱体内的飞行椅旁。有两张椅子已经坐了 人，还有两张空着。船长爬上其中一张飞行椅坐定，不用说，另一张一定是彼得逊的了。于是莱斯爬了进去，此时他的心跳得厉害，真正的彼得逊哪儿去了呢？他会不会突然出现？时间像是停止了，每一秒钟都显得那么漫长……
记不清飞船是怎样起飞的，当飞船冲离大气层时，地球引力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巨大拉力。这奇特的拉力对于受过训练的宇航员来说算不了什么，可莱斯不行，他只觉得浑身骨头散了架，嘴脸都扭歪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使他很快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一切都平静了，两个宇航员站在他躺椅旁，一个是船长，另一个年纪大些，灰头发，黑胡子，一双燃着怒火的灰眼睛。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人大声问。莱斯被摘下了飞行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一切经过告诉了他们——他是谁，伊里克带他到基地，他试衣服而套上彼得逊的衣服，然后他如何上了飞船。
“你在宇宙基地附近干什么？”
莱斯虽然很虚弱，还是认真地向他们解释了考试时发生的事以及他的理想和理想破灭等等。他很满意自己回答了“什么东西”这样难的问题。
“好啦，你这个可爱的偷渡英雄。”船长是个和蔼可亲的年轻人，看上去20多岁，“由于你的冒失，使我们少了一个帮手。不过，事到如今，当务之急是给研究院拍份电报，让你的老师和父母放心。还有那个可怜的伊里克，找不到你，他该多么着急呀。”
“说真的，”那个长胡子的是飞船指挥长费锡，他的语气也比刚才缓和多了，“虽然我不赞成你的行为，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并不是每个11岁的孩子都会这样做的。”说完，他去给基地发电报。
莱斯本来就很惭愧，听到这些抱怨更感到内疚，可是一想到未来的旅行，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顾不得疲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