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类辅导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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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她自取其辱吧,悠然不再说话,啃着唐雍子带来的鲜红欲滴的苹果。
隔了很久,唐雍子走到窗前,本来就纤长的双腿在高跟鞋的支撑下,更加性感诱人。
悠然看看自家的小短腿,荣辱不惊,继续啃苹果。
“依你看,我究竟喜欢谁?”唐雍子忽然问。
回答她的,只有“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响。
“问你话呢。”唐雍子道。
“你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悠然拿刚才的话噎她。
“小嘴挺利的。”唐雍子评价。
回答她的,还是“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
“吃个东西都这么响,没礼貌。”唐雍子走来,将悠然手中的苹果夺下,扔在垃圾堆中。
“尤林呢?”悠然问:“他不是整天都粘着你的?”
闻言,唐雍子眸子里的失落更加明显,在等待着她酝酿情绪的当,悠然又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后开始继续啃。
“他走了。”唐雍子道。
“去哪里?”悠然问。
“不知道。”唐雍子故作轻松:“我也不知道。”
“他走了,不习惯吧。”悠然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唐雍子不说话了。
“我说,你到底喜欢谁?”悠然问:“屈云,古承远,还是尤林。”
唐雍子拿起一个苹果,握紧,指甲慢慢地嵌入果肉中。
“我和屈云相逢时,两个都是学校中比较出众的人,周围人看见了,都说很般配什么的,没什么曲折,就在一起了。”
“可是,屈云性格很冷,他喜欢待在家里 ,做自己的事情。我从来都感觉不到他在乎我,从不陪我逛街,看电影,去酒吧。”
“后来,我慢慢察觉到,屈云是个骄傲的人,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那么爱我,只是因为我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算是佼佼者,所以就选择了我,仅此而已。”
“从小到大,不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所以,我越来越恨屈云。”
“恰在这时,我遇见了古承远,他是屈云的同学。认识没多久,他开始暗中追求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是高明的,能然任何女人的心动摇。”
“或许是为了报复,或许是禁不住诱惑,总之,我上了古承远的床,就在屈云生日那天。”
“屈云看见了这一切,他冷漠的外表终于划破了些许,在第二天,他当众殴打了古承远。”
“听见这个消息,我很开心,我以为至少这证明屈云是在乎我的。”
“但我错了,屈云当时的失常,最大的原因,是古承远的欺骗与背叛……不是因为我,从来不是。”
“那次之后,屈云自动退学,离开了军校,而我,则和古承远继续交往了下去。”
“可是,真正交往之后,我才发觉,古承远也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屈云,至少是真实的,爱或者不爱,他不会隐藏,而是明白地让你感受到。可是古承远,他会热情地抱住你,让你产生他很爱你的幻觉,可是真正剖开他的心,那里面,是冰天雪地。”
“后来,我又回去找了屈云两三次,可是,他拒绝了我,很坚决地。我发现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愤怒,因为被你打败,对我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所以我千方百计查找真相,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屈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你并没有赢我。”
原来是这样来着,看来,大家都是不服输的主。
“尤林呢,他是真正地爱你吧。”悠然问。
“尤林……”唐雍子慢慢地回忆着:“他从来都待在我身边,在我醉酒时,扶着我,在我失恋时,陪着我,在我不开心时,逗我。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总觉得,他配不上我。所以我总是和他保持着朋友的关系。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但是……忽然有一天,他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字也没有给我留下,就这么消失了。”
“如果安心去找,要找到他,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悠然道:“关键是,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我……不晓得。”唐雍子缓缓摇头。
悠然内心阴暗地笑,终于有人又成为爱情的傻子了。
“一定要快点想清楚,尤林这种经济适用型男人在市面上很受欢迎,指不定隔几天就发来请帖,让你去喝他儿子的满月酒了。再不然,就是被某个同同给掰弯,出柜了,到时就算你脱光衣服在他面前,人家也完全没有反应。”
估计是被悠然的猜想给吓到了,唐雍子站起来,抿住红唇,精致的眉目由犹豫逐渐变为坚毅。
悠然明白,御姐复活了,唐雍子的潜台词就是:老娘的男人,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玉帝王母,谁也碰不得的。
唐雍子提起皮包,居高临下地对悠然道:“好心提醒一句,屈云也不是什么好人,前段时间,他故意约我在你们学校见面,就是为了刺激你,顺带测试下你对他是否还存有感觉。”
悠然握拳,就知道这厮不安好心。
“居然让我成为炮灰,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唐雍子许下诺言。
悠然点头如捣蒜,小宇宙,爆发吧,往死里整他们,别给自己面子。
提起小皮包,移动九寸高跟鞋,唐雍子很有气质地向病房外走去。
她没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却足够令悠然听清:“被这样两个人喜欢上,前段时间,我嫉妒你,而现在……我同情你了。”
好嘛,总算是被嫉妒了,悠然努力地把这句话当做是恭维来着。
唐雍子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她所谓的报复不禁让悠然浮想联翩。
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屈云主动打来了电话。
看见他的来电时,悠然皱了眉头,因为根据他们的约定,在悠然主动联系之前,屈云是不可以来打扰的。
接起电话,悠然主动开口:“有什么急事?”
“什么才算急事?”屈云反问。
“屈云,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绕圈子。”悠然揉揉额角。
那边沉默片刻,接着突兀地说了一句话:“我以为,你已经答应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确实在这么做。”悠然道。
“你是指,在古承远的身边考虑我们的关系?”屈云的声音有些异样的低沉。
悠然终于明白,这估计就是唐雍子所谓的报复了。
“我以下说的都是事实:他现在处于昏迷中,关于这件事,我要负全责,所以,我照顾他,也是天经地义,并没有什么不妥。”悠然道。
“那么,我来帮你。”屈云提出建议。
“不可以。”悠然断然拒绝。
如果现在见到屈云,铁定会混淆她关于两人未来关系的思考。
悠然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帮助,而是安静。
“为什么?”屈云问。
悠然正想回答,去看见护士和医生急冲冲地往古承远的病房中赶。
难道说,出了什么意外?
悠然心中一窒,慌乱地对着手机道:“屈云,我现在要赶去看他,有时间的时候再告诉你详情。但是答应我,你绝对不可以过来,明白吗!”
说完,也来不及听屈云的话,直接挂机,冲入病房,一颗心像是要跳出喉咙似的。
如果,古承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心安的。
打开病房门的那刹那,悠然呆住了——古承远不是出事了,而是醒了。
他半坐在床上,正接受医生的检查。
悠然身体中那些从出事以来就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她像是连续爬了几天几夜的登山者,“咚”地一声坐在了病床对面的沙发上,闭上眼,恢复着流逝的精力。
古承远一直在看着自己,悠然知道,但她暂时没有力气移动身子来逃避他的视线了。
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医生确定古承远已无大碍,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主治医生离开前,笑道:“总算没事了,你看你女朋友为了照顾你,累惨了。”
悠然掩面咬牙:现在的医生,不好好救死扶伤,却学着八卦来了。
果然,当医生护士集体走光光后,古承远微笑着看向悠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女朋友?”
“那是他们没事意淫的。”悠然解释。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古承远淡淡道。
悠然不语,这话,说得确实有水平,她差点就没反应过来。
悠然诚心道歉:“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你不起。因为在你来找我之前,爸妈刚好被人蓄意撞伤,我以为是你干的,冲动之下,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古承远的头发几天没理,长了些,半遮住眼睛:“悠然,知道吗?当我在水中时,我才明白,原来你这么恨我。”
悠然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内脏像是被拧着,并不是痛,而是难受。
“那时,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开心,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对你做过的那些错事,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能够在你心中永远保留一点位置。”古承远有着完美轮廓的嘴唇勾勒着微笑的弧度,将下半张脸映得颜色鲜明,但上半张脸,却是阴暗的灰色:“于是,我就这么任由自己沉下去。”
“我并没有要你死!”悠然握紧拳头。
“是应该死的,一早,就应该死的。”古承远将头微微往后仰,一张俊逸硬朗的脸,高抬:“根本,我就不是受欢迎的。我的生母,为了钱生下我,我的父亲,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目的才接纳了我,唯一喜欢我从小疼爱我的养母,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刻,离开了。很多次,我都在想,根本没有人欢迎的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呢?很多次,被我父亲打得奄奄一息时,我都在想,就这么死了吧,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解脱,但奇怪的是,每次还是能剩下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继续腐烂。”
“别这么想,你应该珍惜现在拥有的,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悠然安慰道。
“我现在最想拥有的,只是一个人。”古承远看向悠然,略显苍白的唇慢慢开启:“可是,她却恨透了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哥。”悠然移开眼神:“如果你愿意,我,还有爸妈,都很乐意接受你,你可以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家人。”
“悠然,你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古承远缓声道:“我要你,做为我的女人,作为我的妻子,而不仅仅是妹妹。”
悠然摇头,只是摇头。
“你还在恨我,是吗?”古承远问。
“不,不是这个原因。”悠然继续摇着头:“我对你,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
“因为,你心中已经有了屈云,是吗?”古承远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不晓得。”悠然觉得脑袋都要被自己给摇昏了。
“悠然,只有你,才能救我。”古承远的声音,就在悠然的耳后响起。
悠然受惊,正想离开,但古承远却将她从后抱住。
紧紧地就像是遇溺者在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生浮木般。
她是他唯一的拯救,放开,便是死。
“古……哥,你别这样。”悠然挣扎着。
“悠然,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留在我身边,只要你说出口,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做的。”
古承远的声音,他的姿态,都放得低,彷佛低到了尘埃中。
他的发丝,瘫软在悠然的肩上,彷佛沉陷的模样。
一向凶猛的兽,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之际,也是令人心怜的。
于是,悠然失神了,直到略显冰凉淡薄的唇触在她赤裸的颈脖间,她才回过神来,猛地起身,远离了古承远。
“哥,我和你,今后只能是兄妹关系。”悠然坦诚地告诉他:“以前的那些时光,回不去了,我们就一切把它忘了吧。”
悠然没有回头,但背脊却感受得到身后的凝重,古承远的声音是萧瑟的:“或许那些时光对你来讲,是无足轻重的,但对我,却是唯一的快乐……所以,我不能忘记,我做不到。”
是自己无情了吗?悠然想。
在和古承远以及屈云交往时,她都是全身心付出的,可是最终得到的,却是一连串的打击。
没关系,谁没有摔过跤,悠然可以自己爬起来。
可是为什么,当她要开始新生活时,他们两人又争先恐后地跑来,情深意切地表示对自己的爱?
那么,之前的伤害,又是为了什么?
痛,虽然已经过去,但却是有记忆的,悠然无法轻易地做到释怀。
接下来的几天,古承远还是住院观察,悠然有时间,便去看他。
似乎要等看见她时,古承远那灰暗的眸子,才会重新染满色彩。
悠然决定,只要古承远一出院,她就尽量少和他见面,这样,对两人都好。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常常发生的。
这天,悠然推开古承远的病房门,却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看见悠然,中年男人也就停住刚才的话题,起身道:“承远,这件事,你好好考虑下吧,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理解的,毕竟,他这个父亲,并不是这么称职。”
说完,中年男人对悠然颔首,打个招呼,便离开了。
悠然发现,今天的古承远并没有平日看见自己时的振奋,他的眼底,彷佛有浓重凝滞的色彩。
从刚才那名中年男人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中,悠然明白,古承远的异样肯定和他父亲古志有关。
可悠然没问,只是将带来的花插入花瓶中。
而古承远则一直看着窗外,良久才道:“可以陪我去花园走走吗?”
盛夏,阳光秾丽,在葡萄架下,两人坐住,一丝丝的阳光穿过藤蔓洒在身上,有种温暖的痒意。
“因为长年酗酒,他得了肝硬化,必须尽快进行肝移植手术,可是他这种O型RH阴性血的肝源太稀少,即使愿意出高价也买不到。我大伯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割肝救他。”
悠然这才知道,刚才那中年男人原来是古志的哥哥。
“你说,我应该答应吗?”古承远问。
悠然觉得,这个问题是自己这辈子遇到的最难回答的,她甚至连张口的勇气也没有。
古承远背脊上的伤痕,太过鲜明狰狞,皮肉的伤如此,那心中的伤又怎能是言语能表达的?
古志对他而言,是个十足十的恶魔。
可是偏偏,是这个恶魔给予了他生命,如果古承远拒绝,那么,古志唯一剩下的,便是一条死路。
悠然想将自己放在古承远的位置上设想,可是当她这么做时,却起了颤栗的冲动。
她无法承受古承远经历过的一切。
“想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了,从能够自立开始,我就搬了出来,再也没回去过,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古承远仰起头,藤蔓的影子在他那有着鲜明轮廓的脸上晃动,像是记忆在牵扯。
“我恨他,以前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诅咒他快快死去,并且,是经历最惨烈的死法。现在,他就要死去,我是应该高兴的,对,我是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的声音,静静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说了理解古承远的任何决定,但那位大伯还是每天都会来电话,向他报告古志的病情。
一日重似一日。
古承远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悠然看得出,他失神的时间增多了。
每次进门,总会看见他坐在窗口,看着外面不知名的某处,要很久,才能发觉自己的到来。
终于有一天,在接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后,古承远的沉默更甚于往常。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