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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帝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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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痛,「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念!」
  一句话似晴空霹雳,震得在场众人全呆了。
  白帝脑中如触电一般,闪过了何昭宇那绝决的神情。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祥的预感成了现实。
  白帝跌坐在温玉床边。
  床上的人十分安静,高烧使他的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灼红,一层层细密的汗珠渗出来,微弱的呼吸,几乎都快感觉不到。
  拿起冷湿的毛巾,轻柔地敷在滚烫的额头上,手指滑过清瘦的面容。
  「昭儿,你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一切?那个不管处于什么逆境都绝不退缩的你,去哪儿了?明知没有任何希望,你还是闯到我的练功房,用不屈的眼神望着我,那才是你何昭宇……」
  白帝突然抱起那软弱的身体,紧搂在怀里,「我毁了你的一切,你不想报仇吗?你跟我说,你不想死,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你去做,你都忘了吗?」
  那从前英挺伟岸的身影,充满了深深的哀伤,喃喃细语在寂静的宫中悠悠回荡……
  金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问:「青铜,难道不能以内力替何昭宇打通经脉,救他一命?」
  铁心猛回头,泪已撒落。
  「他……他现在高烧不退,身体极度虚弱,根本承受不住输进去的内力,强行运功,反而会加重他的病情。」青铜此刻才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痛苦。
  「轰」的一声大响,白帝宫晃动了几下。
  金风皱眉道:「那个白慕飞又搞什么鬼?」
  一个白衣少年慌忙前来禀报:「白慕飞用火药在炸门。」
  金风苦笑:「这三天,白慕飞撞了十几次门,放了四次火,现在居然弄了炸药来炸门,这个人还真能折腾。」
  青铜眼睛一亮,「也许白慕飞能唤醒何昭宇……」
  白帝大怒,眼迸杀气,「铁心,给我杀了那个鼠辈!」
  青铜沉声道:「主人宁愿看着他死,也不愿让白慕飞救他?」
  白帝一僵,低头看着何昭宇没有生气的面容,眼中渐渐浮现出痛苦之色,慢慢放下了他,沉默不语。
  青铜立刻吩咐:「领白慕飞到寝宫来。」
  转眼间,白慕飞已如一阵风似地冲入,大喝道:「你果然把猫儿绑回来,你要是敢伤害猫儿,你白五爷绝饶不了你……」
  白帝冷冷地盯着白慕飞,「何昭宇如果不治,你就陪他一起下地狱。」
  白慕飞倒吸一口冷气,扑到床边,只见何昭宇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心中大痛,「猫儿,猫儿……」
  他终于明白白帝放自己进来的原因,回头瞪着白帝,咬牙切齿道:「你对猫儿做了什么?为什么猫儿会病成这样?」
  白帝如受重击,脸上失去了血色。
  一股怒火,从铁心心头燃起,「如果不是为了替你求白虎丸,何昭宇何必牺牲自己的武功,为主人渡功?」
  「什么?猫儿武功尽失?」白慕飞顿时懵了。
  飘逸如清风、轻灵似云雀的猫儿,竟失去了武功?那个仗剑江湖、行侠除恶的青年侠客,从此手无缚鸡之力,这是比死更让他痛苦的事。
  都是为了自己,猫儿才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
  「猫儿……」白慕飞抓起何昭宇修长的手,包合在掌中,眼前一片模糊。
  这一双天生使剑的手,再也不能舞剑了吗?
  青铜提醒道:「他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没有了求生的意念,情况很糟糕,要是到早上还不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白慕飞凝视着何昭宇,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累,更不愿意将来被江湖宵小欺凌,这就是猫儿……
  可是猫儿,你舍得下我吗?
  「猫儿,是我,你听见了吗?为什么你不醒?你向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没有了武功,你还有智慧,还有我……」
  「开封府在等你,苏大人在等你,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还记得我们在镜湖把酒言欢,意犹未尽,约好了来年再痛饮三百杯,猫儿,你不是失信的人啊……」
  「你喜欢听我吹笛,还说要跟我学,我做了一支紫竹笛,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惹你生气,让你担心,只是想要你更注意我,我不愿你天天惦着苏大人他们,我要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孤伶伶的,天上地下,我也要把你抓回来……」
  白慕飞在何昭宇耳边轻轻呢喃,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一起浮上心头,永生不忘。
  一句一句都是重锤,生生击着白帝的心。
  何昭宇和白慕飞,谁也分拆不开谁,没有他人立足的余地。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白慕飞已满面泪痕。
  何昭宇灼红的脸笼罩上了一层灰色。
  青铜大惊,抢上去一搭何昭宇的脉膊,神色俱变,「不行了……」
  「昭儿……」白帝一听,便疯狂地冲了上来。
  「走开,谁也不准碰猫儿!」白慕飞大吼,手一挥,长剑出鞘。
  铁心含了眼泪,伸开双臂拦住了白帝,「何昭宇一定希望陪他的人是白慕飞……」
  「让开,否则我杀了你!」白帝已经快失去理智。
  铁心惨淡地一笑,「杀了我吧,何昭宇实在太寂寞了,应该有人去陪他。」
  金风和青铜默默地站到了铁心身旁。
  「主人……」
  「你们……」白帝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
  「主人就成全何昭宇吧,这是他最后一次和白慕飞相聚,他牺牲了一切,都是为了他……」
  白慕飞无视身后的混乱,剑横在了手臂上,俊秀的面容一片坚决。
  「猫儿,你好狠的心,我不信,你真不要我了?」
  白慕飞「唰」的一剑从左臂划过,立时鲜血直流,「你不醒过来,我就一剑一剑地割,一直割到你醒为止!」
  白帝等人全惊住了。
  血流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白慕飞剑眉一扬,又一剑划下,鲜血染红了白衣。
  青铜用力握住白慕飞的手,「你这样逼他也没用,他不会知道的。」
  「他知道……」挣脱了青铜,白慕飞的剑再次划出一道血口。
  「猫儿,你真的这样忍心……」话音突然断了。
  因为他看见一滴清泪,沿着何昭宇紧闭的眼角慢慢流下,跌落玉枕,化作星星点点……
  「呛啷」一声,长剑落地。
  白慕飞右手紧抓着何昭宇火热的手掌,颤声叫道:「猫儿,猫儿……」
  青铜早已抢来一搭何昭宇的手腕,发觉脉膊虽然微弱,可是却跳得平稳有序,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好了,总算熬过这一关,往后便平安无事了。白慕飞,还是你有办法……」青铜忽然见到白帝恼怒的眼光,赶紧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白慕飞连唤几声,不见何昭宇回应,急道:「你不是说他醒了吗?怎么还是昏迷,一点反应也没有?」
  青铜直翻白眼,「他刚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哪有力气回应你。现在他是昏睡,不是昏迷,明白没有?」
  「猫儿没事就好……」话犹未了,白慕飞「咕咚」就倒在温玉床上不动了。
  金风吓了一跳,「不会刚救回一个,又呜呼一个吧?」
  「这家伙在外面,不吃不睡地闹了三天,又是大病初愈,再割上三剑,心情一松,不昏才怪。」青铜忙替白慕飞止血包伤。
  白帝冷冰冰地道:「把这只老鼠,给我扔到旁边去。」
  铁心想抱走白慕飞,可是白慕飞死抓着何昭宇的手不放,稍微扳了几下,何昭宇似有所感应一样,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要是硬分开他们,我怕会弄伤何昭宇,他如今身子太弱,禁不住折腾……」铁心实在不忍。
  白帝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要炸开一样,目光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直盯着那一双紧紧相握的手。
  金、铜、铁三人从未见过白帝如此神情,谁都不敢作声。
  突然,好似一阵飓风刮过,白帝闪电般疾冲而出,一瞬间练功房里便传来「砰磅」之声,最后一声巨响,归于寂静。
  金风喃喃道:「看来,我们明天得重修练功房了……」
  水平如镜,波光粼粼,繁花纷飞,落英缤纷。
  一抹蓝色身影在万花丛中舞剑,剑光如雪,裹住了身形,分不清人影、花影、剑影,花似海,剑如龙,轻灵旋飞,宛如云雀。
  一缕清越的笛声拔地而起,应和着剑势节奏,忽高忽低,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慷慨激昂,蓝天云起,碧海潮生,与剑气相融。
  倏忽之间,剑收笛散,万花飘飞如雨落,一蓝一白,并肩而立,良久无声。
  蓝衫人缓缓回头,温润清亮的眸子,似有月华流动,「慕飞……」
  「猫儿……」忍不住内心激荡,抱住了修长柔韧的身体。
  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和拒绝,只是微微脸一红,眼中隐隐有一丝羞涩。
  这样的清华和风姿,谁见了也要动心。
  不自觉地,便吻上了那红润细腻的嘴唇。难得猫儿如此温顺,定要好好将他尝个够……
  怀中身子一软,脚下踉跄,站立不稳,不好,要倒下了。
  不管,再抱紧些,永远不放手……
  「砰……」白慕飞重重跌下了温玉床,摔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架。
  原来是做梦!
  猫儿怎样了?
  白慕飞一惊之下跳起身,还好,何昭宇仍旧安静地躺着,细微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清瘦多了,锦被下面的身体几乎看不见,这个猫儿,总是教人这样心疼。
  白慕飞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清凉了,这才放下心来,顺手拿起湿巾,拭去他脸上的汗渍。靠得太近了,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似荷叶般清新的气息。
  梦中的甜美犹在唇边回味,盯住了何昭宇优美的嘴唇,虽然苍白干裂,没有血色,却依然诱人。如果现在偷吻,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
  白慕飞心中不住地警告自己,不能做卑鄙小人,可是,人像受了眩惑一样,慢慢低头,轻轻触上那渴望已久的唇……
  「你在干什么?」一声问话吓得白慕飞一滑,又跌下了温玉床。
  「我……我在看他的呼吸怎样……」白慕飞连忙爬起身,竭力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青铜将药碗放在桌上,有点奇怪白慕飞的慌张,「你自己还没恢复过来,别太勉强,由我们来照顾何昭宇也一样。」
  「不不不,我最了解猫儿,他需要什么,只有我知道,我这点小伤不算啥,还是我来照顾他。」白慕飞端起药碗坐在床边,「你只管忙你的事去,这里有我。」
  好不容易等青铜出去,白慕飞方才松了口气,幸好青铜没发现,不然,让猫儿知道了,非三个月不理自己不可。
  望着黑墨一样的药汁,又犯了难。
  怎么才能让猫儿喝药?强灌好像太粗鲁了,不能这样对猫儿,干脆用口来喂吧,既能吻到猫儿,又光明正大,不用内疚。
  白慕飞喝了一大口,凑到近前,刚想渡药过去,突然,那紧闭的眼睛张开了。
  这一吓非同小可,「咕嘟」一口药全咽到肚里,苦得白慕飞直咧嘴。
  「你……你醒了?」白慕飞又是欢喜又是心虚。
  明亮的眼光在白慕飞清俊秀美的脸上一转,落在他割伤的手臂上,湿润的眸中有责怪,有痛惜,更隐含着凄苦。
  白慕飞被他的眼光骇住了,一向柔和沉静却坚强不屈的猫儿,遇到了什么样的打击,竟至如此痛苦?
  「猫儿,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放弃自己?」
  不堪回首的记忆倏地涌上心头,何昭宇的神情一下子僵了。
  白慕飞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等看到何昭宇僵硬的神色,就愈加后悔。
  猫儿一生无事不可对人言,可是,如今连自己也不愿告知,这件事一定对他打击非常大。
  想问,但是不忍、不敢也不能问;硬生生捅开心里的伤疤,是最残酷的。
  白慕飞忽地大声嚷道:「失去了武功,还可以再练,凭你的资质和灵气,不出三年又是一条好汉。怎么,想躺倒不干啦?没门,我白慕飞第一个就不同意。你开封府那档子闲事,休想让我扛!快给我起来喝药。」
  口气粗暴,动作却轻柔之极,挽起何昭宇瘦弱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小心地将碗递到他嘴边。
  何昭宇一口一口地喝着药,药苦,心里更苦。
  他明知道以白慕飞的聪明,早已猜到了什么,偏偏一句不说,这样的体贴只有令人越发心伤。
  为了对方互相隐瞒,再多的苦自己吞咽,自己承受,瞒得越多,伤得越深。
  再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这样的深情和关怀……
  何昭宇空灵清淡的笑容,重现在清秀的脸上,「放心,我没事……」
  白慕飞转过了头,不欲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
  猫儿,你知道世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分担一切?任何事你都是瞒、瞒、瞒,看着你强颜欢笑,我只能装糊涂,默默为你心痛……
  无边的寂静漫延开来。
  何昭宇喝完了药,渐渐又合上了双目,倚在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几天来一直绷紧的心才放松下来,疲倦浮上了眼角眉梢。
  只有在白慕飞面前,他才会允许自己彻底放下警戒,展现出最不设防的一面。
  白慕飞静静拥着何昭宇,用全部身心守护着如婴儿一般脆弱的人。
  这一刻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弥足珍贵……

  第七章

  一地的碎片,青铜简直没有站脚的地方,只好踩在两条石桌腿上。
  「主人,休息一会儿吧,这三天你一刻也没合眼,都不曾吃什么东西,要不,我叫人熬碗人参小米粥来。」
  白帝茫然地看看他,眼中布满了血丝,下巴上胡子拉碴,一脸的颓然。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神姿高远的白帝吗?
  青铜骤然心疼起来,这段日子,不但何昭宇受尽了折磨,白帝也不比他好多少。
  对何昭宇的伤害,反过来狠狠地又刺伤了白帝。
  青铜想起一句俗话:「三月债,还得快」,赠给白帝再合适也没有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受伤的开始。
  「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展昭恢复武功?」白帝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疲累和沙哑。
  「白虎丸。」
  白帝一呆,深深地垂下了头,良久,喃喃道:「练第七重白虎神功时,我吃了一粒……」
  青铜不语,他早就知道了,最后一粒给了白慕飞解毒。
  如今,白帝宫一粒白虎丸也没有了,否则,何昭宇也不会昏迷三天濒临死亡,而无法可想。
  「你一定有办法……」白帝压抑的声音,似从水底升起。
  「巧妇难为无米炊……」青铜看到白帝痛楚的眼光,便说不下去了。
  「何昭宇……一身武功,笑傲江湖,当年何等英姿。可是现在,受人凌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你让他情何以堪……」
  「主人……」青铜不自禁上前握住了白帝冰冷的双手。
  「青铜,不管用什么方法,就当是我赎罪……我不想这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只要能补偿他,用我的命也行……」
  青铜终于忍不住了:「主人,再过一百天……」
  白帝苦笑,「对何昭宇来说,这里留给他的痛苦太多,连一刻也不愿多留,更何况是一百天。我想,他只要能走动,马上就会离开。」
  忽然眼睛一亮,「青铜,你有办法,快说。」
  青铜说漏了嘴,无法改口,只得道:「白虎神功第七重威力极大,只要逆运真气,便可治病救人,替何昭宇打通经脉,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他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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