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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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书店的老板挺有意思,我去买书时,听到有客人叫他石头记,他居然应了,从没听过有人取这样地名字呢,真真有趣。”
淑宁也觉得有意思,想起店里很多书她都没翻过,便计划着什么时候再去光顾一次。
一晚无事。第二天,淑宁做了些点心,想让芳宁絮絮过来尝尝,便让素馨去请。素馨去了整整一刻钟,才回来道:“大姑娘说她如今有事,来不了了,表姑娘也是,说请姑娘不要见怪呢。”
说罢,她左右瞧瞧没人,才上前一步凑在淑宁耳边道:“竹院那边正热闹呢,似乎是春燕犯了什么错儿,大太太要重罚,连大姑娘和表姑娘都不敢求情。我听别人说,好像是春燕替外头的人传信给二姑娘,被二姑娘告发了。”
淑宁皱皱眉,望向素馨,素馨点点头,说话更小声了:“就是昨儿那位爷。我买了书往回走时,瞧见春燕跟个男人说话,我只见着背影,但瞧那身上的衣裳,应该就是他。”
看来五阿哥是见自己不肯帮忙,转而找了别人。昨天出门的伯爵府的人里,自己主仆都不肯帮他,芳宁一直与太太们在一起,其他跟车地粗使仆役,又进不了内院,看来是春燕在寺里玩时遇上五阿哥了。只是春燕帮着传信,婉宁为什么要告发她?难道不怕以后没有下人肯再帮她了么?
她哪里猜得到婉宁的心思?
自从接了两样家务,婉宁很认真地料理了一段日子,抓了几个中饱私囊的家人,让那拉氏夸了一通,又多交了几样家务给她,其中就有出门采买的活。婉宁借口家中仆役多半爱占主人家的小便宜,便把亲信的方青哥提拔上来,担任采买的工作,然后暗中吩咐他去打听自己需要的消息。
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四阿哥长女夭折,许多人家都知道这件事,连带地便有些贝勒府里的事传了出去,婉宁终于知道四阿哥每个月都要去佛寺上香礼佛,而且隔上三两月便会前往房山地云居寺,按照他上次去的日子看,大概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就有可能会再去一趟。
有了比较确切地消息,她便开始盘算了。三房的别院听说离云居寺只有十多里地,在那里借住是最好地做法。但是如今那拉氏连门都不许她出,怎会答应她到房山去?她正烦恼着,却碰到春燕撞上门来,心里便有了定计。
五五不是她想要地,而且这件事那拉氏知道了也不会传出去,自然不会对五五有些什么损害。而春燕一向是个眼空心大的丫头,自从芳宁定亲后,已经向俏云暗示过几回想要调过来侍候二姑娘,这样不老实地丫环,就该打击打击。于是她便把信交给那拉氏。让母亲惩罚春燕的同时,也顺便表明自己已经成为正经闺秀,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那拉氏果然很生气。把春燕打了几板子,撵出去了。等着配小子。她顾虑到芳宁的名声,对外便说是春燕不安份,爱偷懒,眼里没有主子,然后另外挑了两个丫环给芳宁使唤。这样一来。不但人人说她这个嫡母厚待庶女,连带着家下人等对芳宁也多了几分恭敬。
只是那拉氏对于五阿哥只会在私下纠缠女儿,却不知道在宫里讨旨意,感到有些头疼,又担心再让五阿哥与女儿来往,对女儿名声不利地同时,还可能会再得罪宫里的贵人。婉宁这时便进言道,她想搬到保定庄子上住些日子,避开五阿哥。等五阿哥回了军营,再搬回家。
那拉氏觉得保定太远,又没有长辈照料。不肯答应。婉宁劝了好一阵子,见母亲不肯松口。才“退而求其次”地说干脆在房山别院借住一阵子。理由是那里离京近,有长辈看顾。芳宁与絮絮都去过,而且过得很好。那拉氏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心下仍有疑虑,沉思不语,却没发觉女儿嘴边露出一丝得计的微笑。
大房里地这番骚动并没有对三房有什么影响,淑宁便当是在看戏,仍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不久,张保收到消息,苏先生放了山东惠民知县,很快就要上任了。离京前,苏先生特地到伯爵府向张保一家辞行,又把屋契送过来,张保收下后,派了个家人去小院那边料理,按照事先商量好地做法,放租出去。那位苏家的“叔叔”只好死了心,便揣着苏先生赠的一百两银自行带着家人另寻住所去了。
然后又过了两天,朝中传来消息,御使参陈良本的折子曝了光,一时间,舆论对陈良本变得不利起来。
那御使参陈良本的罪名是:帷簿不修、治家不严,嫡子与庶母同学同席,庶子女不认嫡母为母,陈本人纵容妾室在外打着他地名号行商,又放纵小妾与绿林中人纠缠不清。这些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人私下议论,是因为去年江南多处地方大旱,朝廷发放振灾钱粮时,陈良本手上把得太紧,挡了许多人的财路,才会被人借机报复。再有,就是许多人认为他身为汉人,入了上书房已是祖上积德,如今居然还高居江南总督之位,坐守天下最富庶之地,简直是罪大恶极,想要把他捋下来。
幸好皇帝知道陈良本在江南负有重任,便想把大事化小,但世上总有不长眼的人,许多朝官没能领会皇帝的心意,居然纷纷落井下石。没几日,别说那几个与陈良本交好的吏部官员,便连玉恒这样出身满人贵族的陈派人士,都吃了点亏。
张保是因为闲赋在家,又有佟家的关系,所以没受牵连,但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打算回房山去避一避风头。只是佟氏仍要留在伯爵府中管家,走不开,两夫妻一商量,便决定让淑宁跟张保回去,端宁陪佟氏留下。这一方面是考虑到端宁学业渐紧,另一方面,淑宁近来管事管得不错,应该能照顾好父亲。
淑宁知道父母的决定后,虽有些不舍,但能够回“家”,也是值得高兴地事,便忙忙叫人去准备。这时,絮絮刚好过来玩,听到这个消息,踌躇片刻,便去找佟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让自己同去。
佟氏虽有些意外,但也只以为絮絮是因为觉得在府中受拘束,想去房山轻松轻松,便很爽快地答应去向那拉氏说项。
但当佟氏向那拉氏说起此事时,后者却沉吟片刻,提出让婉宁也一起去。
也不知道那拉氏是如何说的,等淑宁知道这个消息时,佟氏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让淑宁大吃一惊。
佟氏看着女儿一脸苦相,便笑了:“做什么摆出这付怪样子来?因为额娘答应让二丫头到别院去么?你有什么好担心地?那里是咱们家的地方,你又是主人,二丫头不过带了几个人去,能把你怎么样?再说,还有你阿玛在呢。”
淑宁想想也是,到了自家地方,可就容不得婉宁乱来了,她有什么轻举妄动,随时都会有下人报上来,她又没有父母在身边撑腰,连出个门都要自己父女二人点头呢。山居清静,婉宁住一两日可能会觉得新鲜,时间一长,哪里耐得住?一定很快就受不了要走人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总算好过些,但一想到要日日对着婉宁,还要应付对方时不时想出来地花样,心情便好不起来。
佟氏见她这样,便正色劝道:“额娘知道你不想与二丫头来往,但我看你往日行事,就是一个躲字。要知道,咱们这样人家,平日亲友间往来,难免会遇上一两个你看不过眼地人物,若是只知道躲,别人还会以为你好欺负。你且耐下心来与二丫头相处些日子,不必去与她置气,但总要让她知道你不好欺负,让她不敢再招惹你才是。”
淑宁听得低头信服,乖乖应是。但转念间,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额娘,若是二姐姐住在别院,那四阿哥来时怎么办?二姐姐对那位小爷可有些心思呢?”
佟氏微微一笑:“担心什么?额娘和你哥哥都不在,四阿哥就算去房山,也不会到咱们家去。再说,他如今刚刚伤心完,又要准备大婚,哪里有心情跑那么远去礼佛?”
淑宁想想也是,便跟着母亲一起笑起来。
而同一时间,得到母亲通知的婉宁,也在房中得意地笑了。
(老实说,我今天本来打算在那拉氏提出让婉宁去房山时就断章地,但想到连着打雷吊胃口不好,就多写了几百字……咳咳咳……其实……我还是很HD滴)
一四七、微笑
婉宁几乎是立即就定下了带去房山的人手。俏云、烟云和月荷都去,只留下几个媳妇子和婆子看屋子就行。其实俏云与月荷两个大丫头,虽然不太清楚婉宁心里具体的盘算,但对于她舍五就四的想法都不太赞成,而且在知道四四定下嫡福晋后就更不赞成了。
月荷是采取消极态度对待,而俏云则因为对主人忠心,虽然不同意,还是遵从婉宁吩咐行事。婉宁觉得她们不知道后面的历史,有这样的看法不奇怪,只要还听话就行了。至于烟云,完全就是俏云的跟班。
除此之外,她还想把方青哥带上。俏云起初反对这个决定:“姑娘,方青哥好不容易当上了采买,先前又做得不错,凭姑娘的面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升上管事了。如今一带他去,必有人补上他的位子,回来要再寻差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婉宁却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关系?有我在,你还怕他上不了位吗?我们到房山,总不能事事都要靠三叔家的人,好歹要有个可靠的人跑腿。”
俏云想想也是,就没再多说了。也不知道婉宁是怎么对母亲说的,那拉氏都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她到了别院那边,要好生约束下人,不能惹祸,也要守那边规矩,免得丢了大房的脸。婉宁胡乱应了,心思却早已飞到不知哪里去。
因张保决定第二天就走,因此从下午开始,婉宁房里就乱成一团,忙着收拾带去的行李。芳宁听得这边吵闹,便过来瞧。看到丫环们翻箱倒柜地。包了许多衣裳首饰,她皱了皱眉,道:“房山别院那边。山居清静,来往的人家极少。平日大多是待在宅子里,带这么多衣裳首饰去做什么?”
婉宁却道:“不过预防万一罢了,带了就带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呢。”
芳宁叹了口气,见她们收拾的衣裳首饰多是素雅的。并没有什么不合规矩地地方,便也不再多说,转而道:“怎么絮絮表妹那边似乎挺安静?她不是也要收拾东西一起去么?”
婉宁正在点首饰,头也不抬地道:“谁知道呢?她从早上开始就说不舒服了,刚才彩儿还去回了额娘,说她不去了呢。”
芳宁有些吃惊,便走到絮絮房中探望,只见她窝在床上,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看着气色还好,不象是生病的样子,忙问她是怎么了。
絮絮不说话。只是闷在被子里,她的丫环彩儿便道:“姑娘从午饭前就是这样了。大太太请大夫来看过。大夫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只是叫姑娘清净两顿就好。”
芳宁挥手让彩儿下去。对絮絮道:“我瞧你不象是有什么病地样子,这样可不好。先前是你求三婶让你去房山的,三婶求得我额娘答应了,你却反口说不去,却让三婶地面子往哪儿搁?”絮絮嘴动了动,仍旧不说话。
芳宁沉默了一阵,又问:“近来你似乎总在躲着二丫头,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絮絮震了一下,望了芳宁几眼,眼圈一红,道:“芳姐姐,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然后便把头整个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了句“我想我额娘”。
芳宁追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把她的被子拉开,嘱咐两句,离开了。她在门口徘徊片刻,便转身往槐院方向走去。
芳宁把絮絮的事告诉了淑宁,淑宁有些吃惊,忙带芳宁去见母亲。佟氏道:“方才你额娘那边已经派人告诉我了,面子之类的倒没什么,只是絮丫头是真地病了,还是只是装个样子?”
芳宁忙把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佟氏听了心里有数,便道:“只要不是真病就好,怕是心里有什么不爽快,回头你跟她说说,我是一直在府里的,她什么时候有精神了,便常到我这边走走吧。”芳宁忙应了是。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侄女儿有个不情之请,想求婶娘开恩。春燕那丫头,虽说是自作孽,但好歹也侍候了侄女儿几年,如今她挨了打又被赶出去,侄女儿有些不忍心,想看看她,送些东西过去。不知……婶娘允不允?”这种事目前是佟氏管着,她也就不去触那拉氏的霉头了。
佟氏看她几眼,淡淡一笑:“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可惜那丫头有眼无珠,错把宝物当成草。也罢,送些东西也没什么,只是她如今住在我们府后街上,那里来往的人杂,你是姑娘,不好亲自去,叫个丫环送去就是。”
芳宁却有些为难,新分派来的果儿和朵儿两个丫头,虽看着老实,但不知底细,她不知该不该信她们。淑宁猜到她的顾虑,便道:“大姐姐若信得过,便让素馨走一趟如何?她惯爱到处跑的,路子也熟。回头我叫她去姐姐房里听你吩咐吧。”芳宁听了喜出望外,忙忙谢过。
等她离开了,佟氏才冷笑一声,对女儿道:“你前儿才说絮絮那孩子总避着二丫头,似乎有了口角,可看二丫头地样子,又不象。照我说,十有八九是絮絮撞着二丫头做的什么好事,才会怕了她。她在府里过得好好的,又有你大伯母照管着,突然间跑来求我,想要到房山去,这本就是件奇怪地事。如今二丫头一说要去,她就装病说不去了,分明就是想避开二丫头。”淑宁点点头:“她与二姐姐住一个院子,看到听到的也比旁人多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做得有些显眼了,大伯母很容易就会察觉地。”
佟氏道:“罢了,这孩子也是可怜,父母都不在身边,事事都要听你大伯母地。我就多看顾些吧,等二丫头回府。我再把她送到别院去,省得她天天难受。”
顿了顿,她又道:“你大姐姐倒真是个厚道人。只可惜春燕那丫头心头太高,反误了自己。横竖仆役们婚配的事如今是我在管着。看在大丫头地份上,就给春燕配个好地吧,也免得糟蹋了她那几分容貌。”我是不知说什么的分割线
晚上,素馨回来了,回报说:“大姑娘吩咐我送了一瓶药和几两私房过去。又捎了两块料子,春燕都收了。她还下不了床呢,趴在床上拉着我的手直哭,说对不起大姑娘。”
淑宁点点头,就让她下去歇着。素馨却抿着嘴道:“姑娘,你猜我在春燕家里遇上了谁?”看到淑宁疑惑地目光,她笑道:“是二姑娘屋里的烟云。她送了几包药材和一包银子首饰过去,还大声嚷嚷说是奉了她们姑娘之命来地,叫春燕好生养伤。然后丢下东西就跑了。左邻右舍都听到了,春燕气得连杯子都摔了呢,还央我帮她把东西还回去。”
淑宁黑线不已。送药……婉宁这是要表现自己的善良么?插人一刀再给个甜枣?她问:“你不会真帮她还了吧?”
“我才没那么笨呢!”素馨哂道,“我劝春燕。横竖是二姑娘对不起她。那些东西不收白不收,若是送回去。还不是便宜了二姑娘屋里的人?结果春燕就收了。”
淑宁看她神色,知道她是在为春燕抱不平。其实在春燕这件事上,婉宁的作法让不少丫环觉得寒心,只不过她如今地位越来越稳,才没人说她的不是罢了。不过淑宁实在不明白,婉宁就算要表现自己地“正经”,也没必要出卖一个小小的丫头啊?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出发了。婉宁带的行李,足足装了两大车。张保看到,微微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就上了马。
淑宁留了个心眼,安排婉宁与她的丫环们坐一辆车,自己带着素馨与冬青另坐一辆,免得路上烦。一家人依依惜别,待淑宁好不容易摆脱了想跟着走的贤宁后,张保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