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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11章

小说: 平凡的清穿日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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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有些怅然若失,淑宁知她是舍不得头一位自己交回来地朋友,便劝她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暂且分别,往后她还会回来的。别说李先生三年后要再入京应考,人家娘家就在我们对门,她总不会不回娘家吧?”絮絮想想也是。便略好过了些。

不过,她拿着那把扇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日。脸色很是古怪。淑宁见她这样。感到有些疑惑,夏天时送扇子是很寻常的事。她总是看它做什么?

最终絮絮还是自己揭开了谜底:“去年刚认得卢小姐时,我看了她写地诗,画的画,觉得很好,可这扇子上地诗画,却只是寻常。难道她是故意敷衍我的?真真枉我把她当成是至交好友!”说完,还把扇子丢到桌上。…

淑宁拿过来瞧了,觉得和去年的相比并无两样,她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姐姐错怪人家了。其实卢小姐的诗画并没什么不同,不同地只不过是姐姐的眼光。”

去年的絮絮,只是弱质娇娇女,整日为了脸上的疤痕担心,姑妈又娇惯,因此别说琴棋书画诗词之类的,便是寻常的女红,也是不常做的,不过懂些粗浅文字,读过几本女四书罢了。

但如今的絮絮,已跟蔡先生学过几个月的才艺,又念了几本诗词文章在肚子里,即便不会写,也知道些有名地典故,认得平仄韵脚之类的。即使是画画,隔上两三日的也亲自画几笔。想那卢紫语虽自负才艺,只是跟着老师学些皮毛而已,外行人觉得好,但落在已经勉强算是刚入行地絮絮眼中,自然是差了。

絮絮听完淑宁的解释,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心中也为朋友并没有敷衍自己而高兴。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原本不觉得,但显然,她比起刚来时,已经学会了许多东西,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成了才女了?

淑宁有些哭笑不得,但为了不打击她地积极性,勉强点了头。絮絮高兴得小脸泛红,又道:“这么说,我已经不输给……那谁了?”她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摇了摇。

淑宁知她指地是婉宁,便忍住笑道:“是啊,不过,咱不去学人显摆,自家知道就好,等姐姐见了姑妈姑父,再让他们知道你的本事,他们一定很高

絮絮眼珠子一转,笑着点点头,道:“到时我还要告诉我阿玛额娘,我如今不但会琴棋书画,还学会了打络子、做极漂亮地荷包,还学会好几种面点的做法。我最会做饺子了,会调十三种馅儿呢……”

淑宁陪着她高兴了好一会儿,却看到她忽然收了笑,沮丧起来:“可惜我脸上的疤还是去不掉。太医说,只能治到这个地步了。”

絮絮来房山之前便结束了疗程,按太医的说法,只需要照方子继续在就寝时涂抹药水就行,但几个月后,那疤痕还有些极淡的印子,只是比肤色略微暗了些,不凑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淑宁认真盯着她的疤痕望了几眼,笑了:“其实,我倒有两个法子可以解决。第一个嘛,老办法,涂一层薄薄的粉上去,盖住就行了,就是麻烦些。”

絮絮有气无力地问:“那第二个呢?”

淑宁道:“其实姐姐就是疤痕的颜色略深些,若不是你长期用那些美白的东西,只怕早就看不见了,所以,姐姐只需每日在大太阳底下待上两刻钟,过得几日,皮肤晒得如同疤痕一般黑了,自然就看不出来了。”

絮絮眼中一亮:“果然好法子,就这么办!”

她果然天天都到大太阳底下站上两刻钟。幸好淑宁硬拉住她,让她把时间从午后改成早上或傍晚,不然早就中暑晕倒了。后来淑宁觉得这不太象样。便干脆拉她一起去练射箭,既运动了。又晒了太阳,还能顺便练练箭术。

淑宁如今常练,箭法已大有进步,基本上在三十尺内都能维持在八九环里了,也就是说。如果她射的是只不动的兔子,十箭里已有大半能摸着兔毛了。只可惜被她拿来当目标的贤宁,已经到了十箭里有六七箭能射中兔子身体的程度,恨得她牙痒痒。

没想到絮絮射了几回,竟很有天赋,别看她仍旧娇娇弱弱地样子,却常常能射中靶心,可以跟贤宁比了。淑宁掉过头,不去看她与两只皮猴得意的样子。

其实她近来之所以勤于练箭。是想到离明年的选秀只有大半年时间了,不管她要做什么,都该开始做准备了。她仍旧想试试增肥地办法。但要增肥减肥,极易弄坏身体。应当先打好底子再说。因此每日早起都到练武场跑几圈,下午练半个时辰的箭。饭后散步两刻钟,然后天天抽空去园子里走一两圈。

这种方法相当有效,加上注重饮食,她现在越来越健康了,还很有力气,端宁用地弓,她能打开一半,就算绕着宅子跑一圈,也不见大喘气。

转眼就到了中秋,蔡先生杨先生两位都各自请假离开了,佟氏打算要在别院里好好过一次节。自从四月他们一家回到房山别院后,除了端宁固定回伯爵府过夜,还有张保偶尔回京探听些信息外,佟氏淑宁等女眷孩子有近四个月都没回京去了。伯爵府那边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打发人来送东西问候,一点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佟氏也乐得轻松,干脆连中秋也不回府去了,等进了九月,要准备满服大宴时再说。

中秋那晚,他们一家子吃过晚饭,便进了园子,叫人在临渊阁摆了茶果,边吃水果月饼边赏月聊天。闻着阵阵荷花清香,真是无比写意。

淑宁当场写了一篇应景的大字,是一首名家写的庆中秋的诗,张保佟氏都夸好。端宁看了妹妹的字,心痒痒了,便也写了一篇更大更有力地字,写完还对妹妹眨了眨眼。淑宁撇撇嘴,让冬青另换了张大纸,写了篇行书的《水调歌头》,然后对哥哥扬扬眉。端宁清清嗓子,正要叫人换纸,却被父亲制止了。

张保笑道:“你这孩子,都是快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妹妹斗气?别让表妹看了笑话。”端宁老脸一红,低低应了声是。淑宁得意地瞄他一眼,跑到母亲身边说笑去了。

絮絮也表演了一首苦练许久的琴曲,虽然手法并不算高明,但良夜美景,映着平湖秋月,琴曲也变得动听起来。远处大道上本有马声急驰而过,听到琴声,都忍不住放慢了步伐,等曲子奏完了,方才驰离。

絮絮的才艺表演赢得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小姑娘兴奋极了,脸上红扑扑的。她本要淑宁也弹一首,但淑宁推说写字写累了,并没有弹。

这一夜众人都过得极开心,到了十九那天,是淑宁生日,佟氏仍旧在园子里张罗了一席,给女儿庆生。

又过了几天,姑妈他他拉氏突然来了。

絮絮一见母亲,便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他他拉氏又是愧疚又是心痛,若不是那狐狸精狡猾,直到最近才料理干净,她早就腾出手来接回女儿了,也不会把心肝宝贝一个人放在京中这么久,连中秋都没法跟家人一起过。为了避免家中再生是非,她这番回来最多只能待半个月,等满服的大宴一过,就要走人。

等得絮絮平静下来,将这大半年的事一一告诉母亲当然只是明面上地,他他拉氏才察觉到女儿有了变化。但显然这是好的变化,她心里很高兴,觉得三弟一家子家教果然不错。在晚上女儿向她报告了某些暗地里的所见所闻后,他他拉氏对佟氏更是感激,从第二天起,便对三弟夫妻俩亲热起来。

显然,张保与佟氏都不太习惯她地变化。张保更是要忙于料理秋收的事,没空与这个一向不太亲近地姐姐应酬,幸好他他拉氏知道他要忙正事,早早放过了他。端宁听了姑妈几句嘘寒问暖,便推说要向父亲学些本事,也跑了,只剩了佟氏一个与他他拉氏面对面。佟氏与这个大姑其实在许多事上都看法不同,性情也不大相投,不过她素来和气待人,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他拉氏说笑。

淑宁与絮絮下课后,到正房给各自母亲请安,佟氏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他拉氏地注意力也被女儿引过去了。不过这种轻松时刻没维持多久,午休过后,他他拉氏见女儿在做复杂的针线,便到佟氏房中找她聊天。佟氏这回精了,把话题引到絮絮身上,又暗中夸了几句,他他拉氏果然便不停地讲起了女儿地事,佟氏只需偶尔接上几句“是吗”、“真的吗”、“真了不起”,倒也轻松。直到申时,管家报说有事请佟氏处理,她才脱了身。

淑宁正练字时,被母亲叫了去。佟氏皱着眉对她道:“桐英过来了,瞧着心情似乎不太好,说不想见外人,已经到水阁里去了。我要陪你姑妈,又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不如你去园里看看他还需要什么吧,别怠慢了。”

(过渡章节,顺便说句,昨天那章我做了一点点修改,很少的一点。今天真热……37度啊

一五八、茉莉

淑宁沿着竹桥走到枕霞阁下,却看到桐英坐在廊下发呆,便向他问了好。桐英笑笑:“淑妹妹来了?听说老端出门了?”淑宁道:“哥哥到山坡上看人收果子去了,我已经叫人去请,想必很快就会回来。底下人有送茶水点心过来么?桐英哥可还缺点什么?”

桐英道:“不缺什么,件件都是齐备的,我也是常客了,淑妹妹不必客气。”淑宁没看见他的书童天阳,便问他去了哪里,听说是到水阁后头洗衣裳去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桐英哥有衣裳要洗,尽管交给我们家的人好了,何必让天阳去洗?”而且还是在水阁后头?花园里?别污染了湖水啊。

桐英却道:“是他自己淘气弄脏了衣服,当然要罚,再不罚,还以为我真是好性儿呢。”

淑宁见他眉眼间有些隐怒,想到母亲说他似乎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地问:“桐英哥,你可是生气了?”

桐英看了她两眼,笑了:“没事儿,就是有些累罢了。看看那边的莲花,开得不错,闻着挺香的。”

淑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临渊阁前的荷花,只开了八九朵,有些叶子已经开始枯萎,其实该是今年最后一拨了,外头的大荷塘里,莲藕都收得差不多了。

桐英轻轻道:“其实这花好看,香气怡人,做了菜也好吃,是好花,实在没必要为了人生它的气,是不是?”

淑宁不明白他的意思,并不搭话。过了一会儿。桐英才站起来,转身笑道:“别傻站着了,虽说是秋天。这日头还大着呢,进屋去坐坐?前几天你生日。我本想过来贺的,偏偏我嫂子临盆,弄得全家人手忙脚乱的,事儿完了,日子也错过了。直到今日才有功夫来呢。我特地备下了大礼,来瞧瞧喜不喜欢。”说话间,便到了阁中书画间。

淑宁跟进去道:“既然是你嫂子生产,桐英哥怎么还出门啊?”

桐英笑笑:“没事儿,一帮丫头嬷嬷守着呢,我哥也在,我做小叔地呆那儿能干什么呀?何况嫂子近日只怕不想见到我呢,倒不如躲过来清静清静。”他在随身的画囊里掏出一卷画轴来,在案上展开道:“来瞧瞧。可认得画的是什么?”

居然送地是画?那可是难得,看着个头儿还不小呢。淑宁走过去一看,吃了一惊。

那是一幅横轴长画卷。画名《珠江风情》,显然画的是广州城。从中间地房屋为界。左边画的是白天的街景。河边的店铺,河里的渔船。街上地车马,路边的花草树木,远处隐约显现的大船,穿插着店员、顾客、小工、小贩、渔民、卖花女、小孩、老人等,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甚至还在左下角画了个西洋女子牵了条哈巴儿逛街;而右边,画的是夜景,天上一轮圆月,河中渔船换成了画舫,船上许多酒客,还有歌女弹奏琵琶,岸上摆了小食摊卖粥粉面,小孩子提着灯笼奔跑,几个老头子坐在门槛边上边抽烟边闲嗑牙,脚边一只小花猫,身上团团黑斑,憨态可掬。…

全图都是白描,布局很特别,画得也很仔细,路边的木棉花和玉兰都清晰可辨,淑宁连画舫中的人吃的是荔枝和香蕉都能认出来,不禁有些感动,他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准备这份礼物,便道:“这画可了不得,桐英哥一定花了许多功夫吧?”

桐英笑道:“这有什么?你看着复杂,其实画得很容易。这些世情百态的东西,别人也不感兴趣,你喜欢就好。而且,这画也有你一小半功劳。”淑宁问:“这怎么说?”

桐英从画囊中掏出一个大纸本子给她看,她一翻动,发现上头是一幅幅广州风情图,或人或物,或屋或景,虽是草草勾就,却也别有趣味,但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她抬起头望桐英一眼,只见他笑道:“看出来了吧?这是那几年你寄回京的画,我借过来照着重新画了地,如今就把这些小图拼起来,构成这幅《珠江风情》。”

淑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仔细对比了手上的画本子和那大图,发现那果然是幅百拼的作品,难怪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白天地图,大船是照搬的,卖花女地篮子与画本子上地一样,但脸蛋却是用了卖榄果的小姑娘地脸;晚上的图,那卖粉面的摊子,桌椅与附近镇上的茶棚一模一样,但厨房的格局却有几分象阿银家从前的粉面摊子,连掌勺的厨娘也梳着和阿银一样的发型。其余部分也是这边借些,那边用点,连那抽水烟的老头子,敲烟竿的姿势都象极了老伍头。

她说:“原来是幅百拼图,怪不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呢。”她指着画,笑道:“木棉花与玉兰怎会同时开放?小贩卖的却是粽子,篮中的花居然是素馨与菊花,那洋人女子头上带的象是冬天的帽子;还有,看那圆月与小孩的灯笼,莫非是在中秋?但船上宴客用的明明是夏日的时令水果荔枝。这画简直就是把一年四季的广州都一网打尽了。”

桐英听得脸上发红,轻咳一声道:“给点面子嘛,我好歹是花了心思的。”淑宁吟吟笑道:“难道我说了真话,桐英哥会生气?”桐英想了想,摸了摸头:“不会。你是在指正我的错处。”淑宁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就把最大的错处告诉你吧。这画名字就不对,珠江是在城外的,而你笔下的景致,分明是在城内啊。”

桐英瞪大了眼:“不会吧……”淑宁笑咪咪:“会。这景更象是玉带濠,珠江边上可不是这个模样的。”桐英大叹:“我早该想到的,没亲眼看过的东西,果然画不好啊。”淑宁道:“其实桐英哥倒不必妄自菲薄,若是不讲究细节。这画原是画得极好的,倒让我想起读过地一首诗来。”

她拿过一张白纸,桐英忙帮着磨了墨。她提笔写道:

广南富庶天下闻,四时风气长如春。长城百雉白云里。城下一带春江水。……少年行乐随处佳,城南濠畔更繁华。……闽姬越女颜如花,蛮歌野曲声咿哑。阿峨大舶映云日,贾客千家万家室。……游冶留连望所归,千门灯火烂相辉。游人过处锦成阵。公子醉时花满堤。……丹荔枇杷火齐山,素馨茉莉天香国。别来风气不堪论,寥落秋花对酒樽。回首旧游歌舞地,西风斜日淡黄昏。

写完了,桐英拿去一读,觉得与自己笔下的画竟有大半对上了,便问是谁的诗。淑宁笑道:“这是孙地《广州歌》,讲的就是玉带濠。这位孙先生是元末明初地人物,是南园诗社五先生之首。我与真珍姐都喜欢这南园诗社的诗。那年我与哥哥在广州时,便常与真珍姐他们一同出外游玩,光是南园就去过几回。后来在码头临别时,真珍姐还特地用一首南园诗烧了个炕屏送给哥哥。这南园二字便是我们四个的暗号。一见这两个字。我们便知道是彼此了。”

“四个?”桐英心中一动,“莫非还有崇礼?”

淑宁点点头:“本来只是我与真珍姐出门。但哥哥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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