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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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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笑了,又把账本拿出来,挑了些不要紧地与檀香说说,素馨婚后虽仍在她身边服侍,却是要学着做管家媳妇了,檀香还算伶俐,她便挑来当素馨的接班。

一天的时光便在悠悠闲闲中度过了,只是临近傍晚,罗公公拿了张贴子来,对淑宁道:“夫人,是恒郡王府来的贴子,说是他家刘福晋新生的小格格满月,要请几家亲近的女眷吃酒庆祝一番。您瞧着该怎么回话?”

淑宁皱了皱眉头。接过贴子扫了一眼。媛宁明明心里难受,还要摆出一副贤妻的样子,她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了。但想到索淖罗氏婆媳巴结贵人的嘴脸,还有媛宁强颜欢笑的模样,她实在不想再见到,便对罗公公道:“照雍王府李福晋地小阿哥满月礼的例,把玉观音坠子改成一对银镯,再添两匣子缸炉,送一份贺礼过去吧。只说我近日身上不爽利。不去了,替我告声罪。”

罗公公应了。又问:“可是派陈家的她们去?”淑宁点点头:“让她们说话机灵点,别在五福晋面前说太多恭喜地话。多夸夸他家大格格。”

她年前与桐英商量过后,从婆子媳妇中选了几个口齿伶俐惯会察言观色嘴巴又甜的人来,专门充当送礼的使者。送礼到别家时,若她不愿亲往,就派她们去。作用虽不大,但至少不会得罪人。眼下看来,效果还行。

虽然淑宁躲开了一次宴会,但过了几天,媛宁却派了大丫环送信给她,请她在某一日去作客。淑宁正奇怪,忽然想起那天似乎是媛宁的生日,连忙应了,又盲目性人置办了一份礼物,到了约定那日,便往恒郡王府去。

因为五阿哥不在家,媛宁不许别人张扬,便没有大肆庆祝,还象平常那样坐卧理事,不过,宫里内务府与某些皇子府都有送礼过来。当淑宁见到她时,她正在向奶子询问大阿哥弘升的饮食,嘱咐得十分仔细,仿佛在对待她自己生的孩子一样。

堂姐妹俩寒喧了一会儿,说了些闲话,不外乎京城宗室与官家女眷中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淑宁边聊边打量媛宁,见她神情还算愉快,气色也不错,似乎已不再为丈夫对自己的态度难过了。淑宁带来的几样糕点,她很高兴的尝了个遍,还讨要起了方子。

正说话间,一个女子掀了帘子进来回话,淑宁瞧着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看,却是久不见面的月荷。她如今梳着发髻,穿着水红色的绸缎衣裙,却是妇人装扮,与仆妇们相比,她头上身上的饰物显得贵重了些,但并没有贵妇人的气息。

月荷不知淑宁在场,略怔了怔,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媛宁扫了她一眼,对淑宁道:“三姐姐还记得么?从前大房的丫头月荷,如今改回叫芙蓉了,不过这里的人都叫她马格格,已是我们爷的人。”转头对月荷道:“怎么不见礼?真是没规矩。”月荷咬咬唇,向淑宁行了礼。

淑宁欠身回了个礼,心里早已有了准备,这个心头一向有些高的女孩子,终究还是上位了啊。

月荷是来禀告两项支出的,她似乎在担任媛宁的管家助手。媛宁听完她的话,冷冷的道:“侧福晋那里要什么,只管答应,横竖爷不心疼。至于刘福晋那边,先前已经送了不少好药材去了,足够她吃一个月的。爷不在家,你叫她安份些。”

月荷低头应了,瞄了淑宁这边一眼,便退了下去。媛宁瞧着她消失,转头对淑宁道:“我以前听说了这丫头的事,还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傻子。爷就算是看在那人的份上,对她青眼有加,但那人始终是爷心头的一根刺,偏她还以为自己真能出头呢。”

淑宁道:“我早就听说她进了你们府,还是你帮的忙,你怎么会答应的?”

“我一嫁过来,爷就要我收她进府,总不好违了他的意。我看出这丫头是个心高的,就让阿玛帮忙,让她全家投了旗,而且是内务府的包衣旗下。”她嘴角带了几分讥诮,“哪个府里没有包衣出身的庶福晋?她进了府,我可是一直抬举她的,爷也夸我贤良呢。如今她全家都在府里当差,可不正是出人头地了么?我听说她弟弟从小读了不少圣贤书的,还特地调进外书房当小厮呢。”

淑宁哑口无言,轻咳两声,胡乱应和两句,便抱起了大格格。媛宁一说起女儿,脸色就变好了,说了许多趣事,还让奶子抱了女儿来瞧。两人看着小女娃娃在榻上爬来爬去,开心不已。

临近中午,媛宁特意留饭。淑宁听说她娘家人都没来,只送了几样礼,便留下来陪她。媛宁有些欢喜。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拿手菜来,这是丫鬟却来报说,侧福晋来了。

这位侧福晋瓜尔佳氏润玉,容貌与她姐姐有三四分象,但显得更明艳些,一对桃花眼。眼角略往上翘,别有一番风情。细白皮肤。嫣红小嘴,笑起来时,脸颊上显出两个小酒窝,倒添了一股娇憨之气。虽然早就听说她像婉宁,但看到真人时,却发现她们容貌只是略有相像,唯有笑起来的样子,让人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婉宁,隐隐有一种优越感,只是眉目间还带了些漫不经心与天真。

媛宁对她态度虽是淡淡的,却并不显得冷落,向她介绍淑宁时,只说是娘家三姐姐。润玉嫣然一笑。

随手制止了淑宁向她行礼,道:“早听说过了。今儿得见,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不等淑宁谦虚几句,她便径直对媛宁道:“福晋,今儿我来,是有件为难的事想求您。”媛宁眉一挑,询问是何事,她便笑着叫丫环拿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来,打开道:“这是我在爷那里瞧见的几样西洋玩具,原以为不打紧,我又喜欢,就讨了来。昨儿个在东宫,我听太子妃说,连他家大阿哥想要,都没讨成,才知道这些东西十分贵重。我好像不该向爷讨的,可他如今不在,我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拿来给福晋。”她灿烂一笑:“福晋,你先帮我收着吧。”

媛宁拽紧了手帕,深吸一口气,道:“既是爷赏了你的,就收下吧,交给我做什么?这是太后赐的东西,爷爱给谁,别人管不着。”

“真的么?”润玉满脸喜色,“那我就收好了,多谢福晋。”顿了顿,她又稍稍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那个……福晋,前些天宫里赏下来的几样东西,我……我瞧中了那手串,可那是刘姐姐得地,她好想不太高兴……”

媛宁淡淡地道:“没事,她已经答应送你了,我方才已经交代下去,这时候大概已经在你屋里了。你回去瞧瞧吧。”

润玉高高兴兴地在此道谢,又犹豫地道:“我得的那对镯子其实也很好,比那手串还要贵重些呢,我送给刘姐姐作交换,她就不会再怪我了吧?”

媛宁不置可否,几句话把润玉打发了,又回头对淑宁淡淡笑道:“侧福晋年纪还小,隶属不太周全,三姐姐别见怪。”

淑宁笑着说不会,心里替她难受的同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位侧福晋,似乎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物,应该不会对媛宁不利吧?

回到贝子府,尹总管远远迎上来,报告说:“夫人娘家的大奶奶在等您呢,已经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淑宁有些疑惑,忙进了正屋,一见李氏,便问是怎么了。李氏急道:“二妹妹生病了,病得挺重的,需要十年以上地老参配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去,想起你这里有,便来讨了。”

淑宁很是诧异,怎么婉宁忽然就病了呢?忙叫了素馨她们开库房取参,又问李氏:“家里应该还有些,没用上么?”“都用了,用完了才来找妹妹的,吴叔已经拿了银子到外城去买,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淑宁想了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生病?还要那么多人参?”李氏叹了口气,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婉宁自得到有限度的出门许可后,除了回娘家和到外租家去,就只有偶尔跑跑寺庙。先前五阿哥家小格格满月,几家女眷聚会,因部分庶福晋也在受邀之列,玉敏便带着李氏、宋氏与婉宁一起去了。本来婉宁应该与秀女出身的庶福晋们坐一桌才是,却不知怎的被安排到侍妾那席去,还与五阿哥地妾月荷坐在一起。

月荷言谈间对婉宁有些讥讽之意,婉宁不服,便与她闹起来,弄湿了半身衣裳。四福晋玉敏与五福晋媛宁知道了,都怪婉宁不懂规矩,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婉宁受了气,听了许多闲话,又受了凉,回家后生气病来,却又牵动了旧伤。结果拖了好些天都没痊愈。玉敏看着不好,便通知她娘家人去照顾。那拉氏如今正守着婉宁,李氏便出来寻药。

李氏道:“我听说她先前病得最重时。苦苦求了雍王爷去瞧她,王爷只说了两句便离开了。丫头们说,当时王爷的眼神冷得跟冰似的,离她足有三尺远。”顿了顿,她又道:“居然到了今天,二妹妹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才知道后悔!她这辈子算是毁了。我只望她这次是真的懂事了,不要再连累娘家人。”

说着说着,素馨拿了一包参来,还另有一个包袱,是可能用得上的药材。李氏接过,转头对淑宁道:“多谢妹妹了,回头一定重重谢你。你不知道。如今俏云夫妻得王爷恩典,捐了个知县,已经上任去了。二妹妹又降了身份,吃穿用度都不比从前,药也不是什么好药,唯有靠娘家人接济了。只盼这回是最后一次了吧。”说罢匆匆行了礼,走了。

淑宁一直送她出门,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屋里,对这桌面的残茶怔怔发起了呆。

后来男爵府有消息传来,婉宁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病情缠绵。只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淑宁也不再多想了,男爵府已得到允许派人去照顾她,就不必自己多事了。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越来越热。淑宁收到简亲王府地传信。说是奉天那边来了消息,简亲王自去年冬天开始。便连着生了几次小病,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身体却差了很多。雅尔江阿与瓜尔佳氏特意请她过去商量,看应该做些什么。淑宁忙收拾一番,坐了马车往简亲王府来。

商量的过程中,瓜尔佳氏与伊尔根觉罗氏一直在打对台,实格不敢说话,阿扎兰听得不耐烦,便道:“吵什么呀?真关心老爷子的话,回去照顾他就是了。”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伊尔根觉罗氏忽然笑了:“说得也是,儿子媳妇孝敬长辈,原始天经地义地,王爷见了孙子,大概也会很高兴吧。”然后便对雅尔江阿道:“爷,不如妾身去吧。”

瓜尔佳氏咬牙切齿地道:“要去也是我去,我才是正经媳妇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淑宁皱皱眉,觉得有些古怪。果然事情很快定下,由瓜尔佳氏带着两个儿子回奉天侍奉公公。但瓜尔佳氏瞧见伊尔根觉罗氏眼里的笑,顿时发觉自己上了当。

雅尔江阿一顶以孝为先地大帽子盖下来,把妻妾二人分开了。淑宁见没什么事了,正要走人,却被伊尔根觉罗氏叫住,笑道:“有一件事,是弟妹家务事,还有弟妹看着该怎么办呢。”

她做了世子侧福晋,身份不比以前,淑宁也要对她礼敬了,但心里仍有些戒慎,便问是什么事。伊尔根觉罗氏很和气地笑着将她请到自己院中,叫出一个年轻女子,对她道:“我屋里地小钰,嫂子是王府的家生子,这是她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说是从前二弟屋里侍候地人。自从二弟成家后,这姑娘在老王府里处境凄凉,叫人实在不忍。这回她跟着报信的人一起进地京,看在她从前与二弟那般亲密的份上,弟妹就带着她回府去吧,好歹给个名份。”

淑宁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冷,看着那颇有姿色的女子头上梳地妇人发式,脑子里一片空白。伊尔根觉罗氏微笑着喝了口茶,又叫那女子向淑宁见礼。

这时瓜尔佳氏忽然闯了进来,骂道:“贱人!你凭什么要走了我儿子屋里的人?!”

伊尔根觉罗氏忙起身道:“姐姐说地什么事呀?那都是爷的意思,二阿哥身边的人实在不中用,见大阿哥年纪大了,身边人又多,才调走两个罢了。”

瓜尔佳氏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看到屋里的情形,便问:“这女人是谁?”那女子忙上前行礼,自称是老王府里伺候贝子爷的屋里人“素屏”。

瓜尔佳氏疑惑地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哦?你就是素屏?我听说你是继福晋送给二弟地?硬是灌醉主子想要爬上床的人?我听说二弟当时便把你嫁了出去,第二天还逃到蒙古去了,后来也没再回去。如今来说什么屋里人,脸皮真够厚啊?”

二四七、反击

素屏一听,脸上神色就有些不自然:“福……福晋,您在说什么哪?”

“哼,你以为京里没人知道人的底细?我早听二弟说过了,当时我还笑话他,一个丫头外加一个上赶着要嫁他的所谓‘表姑娘’,就吓得他连家都不要了。难道我说错了么?”瓜尔佳氏讥讽的斜了她一眼。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也有些呆住了,冷冷扫了素屏一眼,却不愿意被瓜尔佳氏压倒,毕竟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她的处境就会很尴尬。她此时有些后悔,怎么不让人再查清楚些,以为能让淑宁难受,便直接摆开来了。她飞快的转着念头,嘴里道:“姐姐这话可当真?我只听说当时是为了继福晋要二弟娶她姨甥女的事,二弟跟家里大闹一场,才离的家,从没听说过还有丫环在里头啊?好姐姐,咱们做嫂子的,总要为弟弟们打算,你可别因为我插了手,就耽误了好人。”

“放屁!”瓜尔佳氏一瞪眼,“什么好人?!上赶着要勾引男人的都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我当正经嫂子的都没多事,跟你什么相干?!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因为你是做小的,就要帮着别人也做小?”

伊尔根觉罗氏满脸委屈:“姐姐怎的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受了朝廷册封的,这话叫爷听见,可就没意思了。”

她俩一来一往、一个怒火朝天一个凉凉作态的吵着,淑宁这边却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刚才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渐渐的也发觉其中不妥的地方了。不仅是瓜尔佳氏所透露的信息,从素屏那一副有些心虚的表现来看,她这个“屋里人”的身份也很可疑。屋里侍候的人不等于屋里人,而且那毕竟是桐英与自己产生感情之前的事了,只要知道桐英没有背叛,她就不需要担心。虽然听说有这么个人在,她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与桐英婚后“偷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说起来桐英曾经提起过他不喜欢用王府的丫环,连婆子媳妇也少用,因为从小见过太多怀有异心的女仆了。如果说这个素屏真象瓜尔佳氏所说的那样是继福晋送的,那桐英对她的戒心应该更大才是。

淑宁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素屏,越发肯定她跟桐英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因为她的长相偏于艳丽,而桐英一向比较看得入眼的女子,包括自家院里侍候的丫环秋宜她们,都是清秀端庄的长相,似乎是因为当年那位叶赫那拉氏留下的阴影。

一但确信其中有诈,她心中的怒火就开始燃烧起来了,这个伊尔根觉罗氏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居然敢直接踩上门来?!还有那个素屏,不管从前跟桐英是什么关系,想要插进他们夫妻之间当小三,休想!

她没理会两个女人的争吵,直接对那素屏问道:“你说你侍候过贝子爷,是在什么时候?在他从京里回奉天之后、去蒙古之前?”

瓜尔佳氏与伊尔根觉罗氏闻言都停下了争吵,只听素屏怎么说。素屏头上冒出了冷汗,小声应了声是。

淑宁死盯着她问:“世子福晋方才说,你已经嫁人了,可是真的?”不等对方回答,她便抢先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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