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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世界经典情爱小说文丛--红杏出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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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打发时间,他们又到堤岸上去眺望从公海回来的沙丁渔船。当一只帆船向港口驶来时,埃克托便将它指给夫妇俩看。可是,到第六只船时,丈夫声称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看的。相反,阿丝泰尔到堤岸上去的兴趣却越来越浓,丝毫没有厌倦的样子。她在大石块上跳跃着前进,为防止跌倒,她把裙子提在手里,随着她的每一次跳跃,裙子上下飞舞。她气喘吁吁地爬到堤埂上,双手叉在腰间,头仰起,大口喘着气。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埃克托觉得很可爱:披头散发,举止潇洒,男孩般的调皮。船抛锚靠岸了,渔夫们将一筐筐沙丁鱼抬上岸来。鱼儿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忽而又呈现出万千色彩。每次,年轻人都不厌其烦地说明:每筐装有一千条沙丁鱼,而每筐的定价要根据每天上午捕到多少鱼而定,销售收入的三分之一得交给船老板,渔夫们则平分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有一些沙丁鱼会立即被腌起来,装在凿有洞眼的木箱里,以便让盐水沥干。渐渐地,阿丝泰尔和她的伙伴不再关注沙丁鱼了。他们仍像往常一样去看沙丁鱼,但再也不仔细观赏。他们匆匆忙忙地出发,默默无语地凝视着大海,回来时拖着脚步,疲惫不堪。    
      “沙丁鱼好看吗?”每天回来的路上他都这么问她。    
      “是的,好看极了。”她回答道。    
      终于到了星期六晚上,皮里亚克举行了露天舞会。当地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手拉着手,不知疲倦地跳着民间舞蹈,反复用低沉的音调和强烈的节奏吟唱同一首歌。他们响亮的歌声回荡在苍茫的暮色中,具有一种粗犷的魅力。坐在海滩上的阿丝泰尔用心聆听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埃克托安静地坐在她旁边。海水渐渐涨了上来,波浪拍打着沙滩,好像情人在喁喁低语一般。随后,所有声音都骤然停息了,所有的喧嚣声似乎都随着退潮的海水消失了,只有刻意压抑的情欲的喃喃哀声还在作响。少妇默默地听着,渴望着被一个强壮的男人这样抚爱,生下一个小男孩。    
      有时,谢卜尔先生问他妻子,“亲爱的,你大概在皮里亚克呆烦了吧?”    
      她慌忙回答,“哪儿的话,绝没有,我向你保证。”    
      她在这个荒凉偏僻的地方自得其乐。猪、鹅以及沙丁鱼是她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小墓地也让她感到很愉快。这种恬静的生活以及这个只住着南特的食品商、盖朗德的衰老公证人的僻静的地方,使她感到比流行的海滨浴场的喧闹生活还要使人感到热血沸腾!    
      半个月之后,无聊至极的谢卜尔先生打算启程回巴黎了。他一再重复道,贝壳肉大概已经产生效果了。可是她叫嚷道:    
      “哎呀!你还没吃够……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还需要吃很多呢。”    
         
    


谢卜尔先生的贝壳兴致勃勃的妻子

      4    
      一天晚上,埃克托对夫妇俩说:“明天有大潮,咱们可以去捉虾。”    
      这个建议使阿丝泰尔心花怒放,掩饰不住自己的快乐。是啊,该去捉虾了!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谢卜尔先生表达了反对的意见。首先,以前他们什么也没捉过;其次,也是更直接的理由,就是他们还得花二十个苏从当地的某个女人那儿买捕鱼权;再说,水会淹到腰部,脚板也会擦伤。可是他不得不在兴致勃勃的妻子跟前让了步。于是,他们做了大量准备。    
      埃克托负责提供渔网。尽管谢卜尔先生惧怕下水,但他声称自己会成为行家老手的。自从他勉强同意捉虾后,他也就打算一本正经地去捉虾了。早晨,他叫人把自己的长统靴擦上油,然后,穿了一身浅色布衣,可妻子要他把领带结系好,他便把领带的末端露出来,好像是要去参加婚礼。也许,这个领带结是一个文雅的人对袒胸露怀的大西洋的抗议吧。至于阿丝泰尔,她只简单地穿了一件浴衣,再在浴衣上面套一件短上衣。埃克托也穿着一件浴衣。    
      三个人在两点钟左右出发了。每个人肩上扛着各自的网具。他们要在沙地和海藻中间走半里路,才能走到埃克托熟悉的那块海虾麇集的岩石。他走在头里,静静地领着这对夫妇穿过水洼,丝毫不为脚下泥泞难行的路发愁。阿丝泰尔步履矫健地紧跟着他,凉爽的湿地使她很兴奋,她那小巧玲珑的双脚毫不顾忌地涉水而过。走在最后的谢卜尔先生发现完全没有必要弄湿他的长统靴。他特意绕水塘一圈,跳过沙地上横杂交错的涓涓细流,带着一副巴黎人那种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阴雨天在维维耶拿街寻找铺路石尖一样,尽力寻找干燥的地方落脚。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不时地问道:    
      “这么说还有很远啦?埃克托先生,……噢!我们干吗不在这儿捉虾?我看见虾子了,我向你保证……再说,海里到处都有虾嘛,不是吗?而且我敢肯定只消撒开网就行了。”    
      “那就撒网吧,谢卜尔先生,”埃克托回答。    
      于是,谢卜尔先生在一个巴掌大的水塘前把网撒开,以便趁机喘口气。结果,他一无所获,连根稻草都没捞上来,因为水塘清澈见底,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只得紧闭着双唇,表情严肃地继续赶路。可是,由于他还想证实在哪里他都可以捉到虾子,他迷了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海水一直在下降,退到了离海岸一公里外的地方。鹅卵石和岩石全都暴露无遗,潮湿的荒漠高低不平,一望无际,满目凄凉,如同惨遭暴风雨蹂躏的广袤平原。远远只能望见大海的绿色轮廓,海水仍在下降,犹如被大地吸收了似的,而细长的、漆黑的礁石也突然裸露出来,慢慢延伸了死水的岬角。阿丝泰尔停下来,注视着这个赤裸的无边海角。    
      “多么大呀!”她喃喃低语道。    
      埃克托把一些岩石和发绿的石块指给她看,它们已被涌浪侵蚀成了通道平台。    
      他解释说,“这个,每月只露出来两次。有人去那儿寻找贻贝……你们瞧见那些褐色的斑点了吗?那就是‘凶狠的警察’——螯虾栖身的最佳场所。一年里只有两次大潮时,才看得见它们……我们得快点。我们到开始露出头的岩石那儿去。”    
      阿丝泰尔走进了海里,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她轮换着使劲抬高双脚,然后再用力跺下去,看到水花四溅,她开心地笑了。再往前走,水没过了她的膝盖,她奋力跨过波浪,疾步快走,感受着水的阻力,感受着那不断滑过、猛烈拍打她的小腿的水流。    
      “别怕,”埃克托鼓励道,“您走到齐腰深的地方了,可是海底也随即上升了……我们到了。”    
      原来,他们已慢慢走到了高地。他们蹚过了一个小海湾,现在来到了退潮后露出来的一片宽阔的岩石上。当少妇回头眺望时,不由轻叫出了声,因为她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岸边。此时,皮里亚克与海岸处于同一平面上,隐约可见那一排排装有百叶窗的白色房屋和教堂的四方钟楼。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她平生第一次见到了这样广阔而色彩缤纷的地带,夹杂着沙滩的金黄色、海藻的深绿色和岩石那鲜明而又湿润的色调。这好像是世界末日来临时,开始化为乌有的废墟的田野。    
      阿丝泰尔和埃克托正准备撒下第一次网,却听见了一个可怜的声音。站在小海湾中间的谢卜尔先生询问他该怎么走。    
      “告诉我,从哪儿过去?一直朝前走吗?”    
      海水已漫过他的腰际,他不敢贸然前进一步,他已经被吓坏了,以为自己会掉进坑里被淹死。    
      “往左边走!”埃克托大声回答。    
      他向左边走了几步,可是深水依然淹没了他的腰,他赶紧停下来,恐惧万分,甚至也没有勇气转身往回走。他乞求道:    
      “过来帮我一把。我向你们保证的确有水坑,我感觉到了。”    
      “往右!谢卜尔先生,往右!”埃克托喊道。    
      看到这个扛着网具、打着漂亮领结的可怜的男人在水里如此狼狈,阿丝泰尔和埃克托忍不住轻声笑了。终于,他摆脱了困境。不过,他上来时很激动,狂怒着嚷道:    
      “我可不会游泳,我不会!”    
      而现在使他感到烦恼不安的,是如何回去。当年轻人担保涨潮时在岩石上一定不会被卷走时,他更加惶惶不安了。    
      “您会通知我,是吗?”    
      “请放心,我向您保证。”    
      于是,他们三人都捉起虾来。他们用狭小的渔网在坑坑洼洼间搜索着。阿丝泰尔在捕虾时显示出一种女人的激情。她第一个捕获了几只虾。三只粗壮的红虾在网底拼命挣扎,她大声地呼叫埃克托帮他一把,因为这些活蹦乱跳的动物使她有些害怕。不过,当她看见它们一旦被人揪住脑袋便不再动弹时,受到了鼓舞,自己麻利地将它们塞进了她斜背在肩上的小篓里。有时,她拉起来的是一网水草,当一个细小的声音、一个轻微的翅膀扑腾声提醒她网底有虾的时候,她就会在里面大肆搜罗一番。网里的烂叶以及其他一些杂物如死鱼般滑腻绵软,她不大放心这些玩意儿,便从中把纤细的水草挑选出来,一小撮一小撮地扔掉。她不时地瞧瞧她的篓子,见篓子快塞满了,不免焦急起来。    
      “这就怪了,我一个也没捕到。”谢卜尔先生咕哝道。    
      他不敢贸然到岩石缝隙中去,再加上灌满水的长统靴让他很不舒服,只得在沙地上赶网,但只捉到寥寥无几的螃蟹。他非常惧怕这些蟹,同它们抓扯起来,以便把它们赶出渔网。他不时转过身去,担心地关注海水是否仍在下降。    
      “您肯定在退潮?”他问埃克托。    
      埃克托只是点了点头。他捉虾很在行,每撒一网,总会拉起来许多虾。当他在阿丝泰尔旁边起网时,便将捕获的虾放进少妇的篓子里。于是她笑了,同时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冲着她丈夫的方向眨眨眼睛。她弯腰拉着长长的木柄或者在网上边偏着头,那副特别想知道她捕到了什么的极端好奇的模样,使她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一阵微风吹过,渔网上的水珠雨点般撒落下来,变成一颗颗晶莹的露珠。而她那件上下翻飞的浴衣由于潮湿而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显露出她优美的窕窈轮廓。    
      他们一直捕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头发,方才停下来喘一会儿气。她的四周,荒漠无边无际,笼罩在深沉的寂静之中,唯有大海荡漾着微波,发出涨潮时的喃喃低语。夕阳映红了蓝灰色的天空,这个大火炉已经熄灭,不但驱散了强烈的光亮,还渐渐变成了白色,感觉不到它的高温,一股凉意从水里升起。最使阿丝泰尔高兴的,是眺望地平线的岩石上清晰显现出来的大量的黑点。跟他们一样,那也是些捉虾的人,只能看到他们纤细的轮廓像蚂蚁一般大小,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渺小之至,但仍然能依稀辨认出他们的一举一动和赶网时弯腰弓背的圆形轮廓。当他们挑选捕获物,拍打水草和蟹的时候,伸出的手臂活像苍蝇那急躁的爪子。    
      “我担保海水上涨了!”谢卜尔先生惊慌地嚷道,“瞧!那块岩石刚才还露在外面的。”    
      “当然上涨啦,”埃克托终于不耐烦了,他回答道,“就是在海水上涨的时候,我们可以捕捉大量的虾子。”    
      谢卜尔先生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来,他最后一网捞起了一条模样古怪的鱼,这个大海的魔鬼用它那怪物般的脑袋把他吓坏了。他对捉虾厌倦透了。    
      “我们还是走吧!我们走吧,”他唠叨着,“这太冒失了,真蠢。”    
      “不是给你说过,涨潮时捉虾更好吗?”他的妻子回答道。    
      “它正使劲地往上涨呢!”埃克托眼里闪烁着一种恶毒的光芒,低声补了一句。    
      果然,波浪汹涌而来,高叫着淹没了岩石。滚滚的波涛一下子灌遍了整个狭长的半岛。傲慢的海洋逐步重新占领了它用波浪荡涤了若干世纪的地方。阿丝泰尔发现了一个水草丛生的水坑,她在那里捉到了硕大的虾子,同时开了一条犁沟,就像稻田里收割人在身后留下了一个缺口。她据理力争,不愿让人将自己从那里拉走。    
      “真倒霉!我走啦!”谢卜尔先生声音发颤地嚷道,“再不走,我们都要困在这儿了。”    
      他第一个走了,一边用他的网杆探测水坑的深度。当他走出两三百步远时,埃克托终于使阿丝泰尔下决心跟他走了。    
      “水快要淹到我们的肩膀了,”他笑着说,“对谢卜尔先生来说倒是个名副其实的海水浴……瞧他已经陷得多么深了!”    
      从他们出发以来,年轻人就一直阴沉着脸,闷闷不乐。这是一种由于拿不出勇气表达爱情于是打算放弃的情人的神色。刚才在把虾子装进阿丝泰尔篓子的时候,他曾装作无意地触碰她的手指。可是,他对自己这种谨小慎微极为恼火。要是谢卜尔先生淹死了的话,他会感到很高兴,因为他第一次发现谢卜尔先生碍了他的手脚。    
      “您没看见吗?”他突然说道,“您应该到我背上来,我背您走……不然的话,您会浑身湿透的……对吗?请上来吧!”    
      他俯下身去。她脸上泛起一层红晕,难为情地拒绝了。可是他一边催促,一边大声地说他必须对她的健康负责。于是她爬了上去,双手搁在年轻人肩上。他挺直腰板,稳如磐石,好像是只鸟儿停立在他的脖子上。他嘱咐她要好好扶住,便在水里大步走起来。    
      “往右边走,是吗?埃克托先生,”谢卜尔先生哀声叫道。波浪已经拍打着他的腰部了。    
      “是的,往右,一直往右。”    
      正当丈夫转过身去,为海水涨到他腋窝而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埃克托趁机冒险地吻了一下他肩上的小手。阿丝泰尔本想把手缩回去,可是他命令她别动,否则他概不负责。于是他在她手上印满了吻,她的手光滑鲜润,带着一股咸味,他在她手上尝到了海洋的苦涩的滋味。    
      “请您不要这样,”阿丝泰尔再三阻止,佯装被激怒了,“您太过份了……要是您再这样的话,我就跳到水里去。”    
      他置若罔闻,重新狂吻起来,而她并未打算往下跳。他紧紧握着她的脚骨,依然贪婪地狂吻她的双手,一言不发,同时一边从后面留意着谢卜尔先生的一举一动。谢卜尔先生很可怜,他的背部几乎全淹没在水里了,而且正在逐步下沉。    
      “您是说往右走吗?”丈夫苦苦哀求。    
      “要是你愿意的话,往左边也行!”    
      谢卜尔先生赶紧往左边迈了一步,结果,惊叫起来。原来,他陷入齐颈深的水坑里了,领结已经被淹没了。埃克托高兴万分,脱口倾述了他的爱慕之情。    
      “我爱您,夫人……”    
      “住嘴,先生,我命令您别说了。”    
      “我爱您,我仰慕您,……可是直到现在,对您的敬重仍使我难以启齿……”    
      他不再凝视她,继续在齐胸深的水里大步前进。她忍不住大笑起来,觉得置身这种处境很是滑稽可笑。    
      “行了,别说了,”她爱怜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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