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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0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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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 
  众骑士掠出十丈,再回首间,只见一组白衣剑士正缓缓围上,身处其中的叶兆安袍袖飞扬,虽没有任何动作,但气度沉雄,似乎砥柱于中流,能够横断长江。 
  白衣剑士心中一怯,立在当地,不敢向前。尖锐哨声适时响起,恍若鞭子抽在心头,众剑士不敢犹疑,分出十二人攻上。 
  叶兆安仰天长啸,身躯一掠间,画过巨大的弧线,同时长剑扬起,笼罩在整个白衣剑阵上。远处看去,这一剑若经天彩虹,气势磅礴,实在超出了人力极至。长剑已经入鞘,剑光犹定格空中,久久不散,似要长存于天地之间。 
  十二个白衣剑士喉头流血,神情惊怔,忽然齐齐向后倒去。 
  一剑之威竟至于此,武林无敌的寒光剑阵竟全军覆没!后面白衣剑士再不敢拥上,望着叶兆安施然离去,又惊又惧,连举剑勇气也无。哨声也没响起,战场上一片死寂,万余军士目光注视,只随着那袍袖飞扬的年轻人。 
  哨塔上,石亨与大先生目光怔然,连凤姑娘到来也没察觉。 
  “战阵剑法?”大先生手一松,杯子直坠下去。石亨久久不语,忽叹道:“战阵要理就在于每一刻都在最强状态,这一剑划行七丈,从头至尾都锋芒毕露,没有片刻稍弱。谦老有此一剑,大可纵横京师,令各派势力束手。”凤姑娘上哨塔之时,刚好目睹这惊天一剑。她眼中异彩涟涟,望着那年轻人背影去远,目光没有移动分毫。听得石帅亲口赞誉,无端觉得心中一喜,仿佛受夸的也有自己。昨日她在陈府遇到这年轻人,回来并没有禀报,并非害羞之故,只是觉得其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功亏一篑呀,未将内卫军全歼于此。”大先生望着敌军浪潮一般退去,颇为遗憾。石亨却笑道:“阉人骄纵,未经失败敦励,经此一役,再难成气候。内卫军虽余四千,然而新败之师,士气涣散,等同于无。锦衣卫攻击京师各大门派,伤亡惨重,也不足道。一言以蔽之,大内一系被打断脊梁骨,再无翻身可能。” 
  大先生边听边点头,道:“阁部都是首鼠两端之辈,虽还有总捕衙门、五城兵马指挥所等军可用,但当此强势,他们必难韬晦。”石亨长声一笑:“这群腐儒我就没放在眼里,现在京师之大,我们要防的不过三人而已。” 
  大先生惑道:“于谦和陈老大人之外,还有谁能入石帅法眼?”石亨眼中光芒一闪:“刚才那一剑之威,大先生就忘记了吗?” 
  “他不过单人只剑,有什么能为?”凤姑娘忍不住问道。“战术革新,总能造就奇迹。就以战阵来说,成全了你们杀手楼二十年霸主地位。这战阵剑法,我方才观之,隐隐是战阵的克星。具体厉害到哪种程度,委实难说。”石亨踱着步子。 
  大先生与凤姑娘都不以为然,也不便反驳。此时校场上亮起熊熊篝火,军士来往忙碌,清理着双方遗骸。明月悄然隐向东天,一场鏖战持续竟夜,不久就要天明。 
  石亨望向逶迤城郭,道:“奋武营那边也发动了吧,如何不见人来报讯?” 
  话音才落,一骑疾驰从府门奔入,到了营寨也不停,径沿车道奔向哨塔。火光映照,三人都看清那骑士号衣上书有“奋勇”二字。 
  这一夜去得格外迟。喊杀声就没停过,京城遍地流血,惶恐的百姓直等日头竹竿高才敢开门。残雪半融,在日光映染下赤红如血,摊摊汩汩,漫过壮丽楼宇、雄伟城郭。酒肆茶楼门可罗雀,皂帽青衣的衙役也不见踪影。街上巡弋的都是铁甲军队,长戈森冷,令人不敢直视。 
  东门百姓更发觉奋武营重新入城,径开往右军都督府。满城铁甲,风雨欲来,恍惚间又回到八年前光景。 
  名公巨卿则闭门谢客,他们早得消息,知昨夜一战并未决出胜负。当此变天换日之时,宁可韬晦守成,也不要随便掺和。杀身灭门之祸,并不是谁都有此担当。 
  京郊南斋宫。内卫军将其重重守护,岗哨森严,飞鸟难渡。 
  偏殿之中,司礼监各大秉笔、东厂提督、羽林金吾二卫都指挥列席其中,神态沮丧,俱都耷拉着脑袋。孤公公声厉色茬,无复往日从容:“阁部大臣、都御史衙门、满朝文武,平常满口道德仁义,君父危难之时,竟没一个人挺身而出么?” 
  安兴嗫嚅道:“要不要再派人去催催?谦老总会来的。”孤公公浑身筋骨被抽掉般,软倒在椅子上:“其他人也还罢了,内阁那班老大人怎么也这般糊涂,竟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上皇如果复位,他们能超然事外?” 
  众人不敢答话,都低头顺首。良久,安兴问道:“皇上龙体如何?”孤公公愁容不展:“自从听过兵败之事,皇上一气晕厥,现在还没醒过来。太医说很是不妙,只盼他老人家能撑过这关口。”他一直在寝宫伺候,直到方才出来,一夜未曾合眼,又带伤势,满脸倦容。 
  众人互觑一眼,安兴硬着头皮奏道:“奋武营又从东门入城了。”孤公公霍地站起,失声道:“什么?那山河……” 
  安兴答道:“山河只怕……十大团营中,奋武营与石逆关系最亲近,寻常就驻扎在右督府。不只山河,梁崇义、李梗也下落不明,只怕都遭不测了。” 
  羽林卫都指挥道:“现在石逆手中有上万铁甲,更有五百白衣剑士,如果来攻南斋宫,只怕没人守得住。”众人将目光聚集在孤公公身上,满是彷徨期待之色。 
  孤公公方寸已乱,颓然叹道:“时局至此,都是咱家一意孤行,现在能救皇上、能救我们的只有一人。” 
  老人将两枚玉石放在桌上,一束阳光映照,霞雾潋滟。他低叹一声,道:“终于还是要走出这步棋。陈老大人,你可真会坐地起价。” 
  叶兆安不解问道:“这两枚棋子究竟代表什么?”老人拿起“车”子:“内卫军已败,京师再无可制衡石亨者。现在只有借重燕山卫。陈老大人目光如炬,三年前就料到今日,老谋深算至此,令人佩服。” 
  叶兆安急问道:“那这枚‘将’子呢?”老人目光幽幽:“将者,全盘之帅也。既然以天下为棋局,自然是指皇位了。”叶兆安若有所悟:“将只半枚,陈老大人意在储君?” 
  老人颔首道:“然也。他要复立祈王储位,这是先决条件。”叶兆安道:“圣上不同意怎么办?”老人毅然道:“圣上病重,储位久悬,才致鞑子窥视中原。石亨也是钻了这个空子,方行逆天之事。储位不能再拖,只有确实传承,安定人心,才能朝野合力,共御外侮。这与八年前情况相似,当时圣上若未践柞,我便有天大本事,也不足以保卫京师。” 
  叶兆安笑道:“大人担心蒙古人会再度攻破大同?今时不同往日,有十数万京军充实前线,也先纵有天大本事,也要师老无功。”老人摇头道:“京军战力虽强,但缺少名将统领。兵凶战危,不可以常理度之。我只盼早把朝中危机解决,好腾出手来,对付鞑子联军。” 
  叶兆安笑道:“依大人性子,如果鞑子在这几天破入中原,只怕还要与石亨一道助上皇复位。”老人目光一跳,许久沉吟不语。 
  叶兆安赶忙宽慰:“我只是信口胡说,鞑子怎能攻破大同重镇。”老人苦笑道:“你这话像把刀子一样。圣上病重,诸方争储,如果形势真到那一步,也许只有上皇才能镇住局面。” 
  叶兆安忙转过话头:“奋武营早间入城,石亨现在可是兵强马壮,燕山卫不知能否抵挡得住?”于谦微笑道:“奋武营虽然跟石亨走得近,但广大将士忠君体国,未必敢真参与兵变。更多是受石亨蛊惑,不明就里。”叶兆安道:“可惜满朝文武惑于表象,竟噤若寒蝉。早上分别时,孤公公方寸已乱,现在听到奋武营入京,更要不知所措。” 
  老人道:“孤公公忠心可嘉,只是戒急用忍的功夫差些。你即去陈府,将这两枚棋子交给陈老大人。我赶去南斋宫觐见圣上。” 
  叶兆安一颔首:“大人万要小心。社稷安危,离不开您老。” 
  凤姑娘端着茶盅,透过袅袅水汽,紧张望着上首的陈老大人。石帅一早便命她携书信前来拜会,此刻老者正摊信细读,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端倪。 
  “凤姑娘可阅过此信?”陈老大人将信搁在几上,问道。“这是石帅手书给您老,我怎么能观看。石帅说了,您老不必回信,只要今夜呆在府中,就是于社稷大功,于上皇厚德。”凤姑娘答道。 
  老者和蔼道:“昨夜之事老夫已然知悉,阉人祸国有余,成事不足。石帅今挟大胜之威,又得奋武营襄助,京城碌碌再无敌手。何必再征求一个快入土老头子的意见。”凤姑娘恭敬道:“老大人是四朝元老,一向拥护正统。石帅曾一再表示,京师行事,如没有您老首肯,万难成功。” 
  老者长声笑道:“天下人以讹传讹,都以为燕山卫真有其事,叫老夫百口莫辩。”凤姑娘甜美一笑:“老大人门生故吏遍天下,这几年来孜孜所谋,也就是复立故太子储位。只要上皇重登九五,一切将水到渠成。石帅所谋看似与您老不同,其实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捍卫国朝正统。” 
  老者沉吟道:“石帅书信中曾言及当年永乐盛况。‘两伐交趾,六师出尘,四海宾服,八荒侧目。长策振处,蛮狄之君俯首系颈。兵锋销镝,后世腐儒不法圣王。’这几句真说到老夫心坎上去。” 
  凤姑娘见他意动,喜道:“老大人答应了么?”老者浑浊眼中突然精亮:“永乐大帝雄才大略,后世之君有谁能及?石帅与姑娘有以教我。”凤姑娘猝然低头,避过刀锋般目光,久久难言。 
  老者又拾起书笺,反复阅看,脸色缓和下来,油然笑道:“前日姑娘见过那后生没有?人才难得呀,老夫真要有女儿,可非嫁不可。”他只是出语缓颊,不想凤姑娘轻“啊”一声,白皙脸蛋浮起两块彤云。 
  “咦,老夫竟料中了。那后生可真有手段,不过见上一回,就把小姑娘的心偷走了。”老者哈哈大笑,欢喜地看着小姑娘受窘神态。 
  凤姑娘勉强道:“干娘就喜欢多事,我才看不上那家伙。况且他是于大人手下。”老者调侃道:“着呀,这才是欢喜冤家。” 
  凤姑娘捂耳跺足:“您老再要胡言乱语,回头我叫干娘搧您老大耳刮子。”老者微微一笑,用碗盖刮着茶渣,低头自顾品茗。 
  良久,凤姑娘定下心神,嗔视一眼:“老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要回去禀报石帅。”老者漫不经心地道:“如果老夫不答应,姑娘麾下杀手是不是要杀进来?”凤姑娘哑然失笑:“老大人手控燕山卫,又岂在乎几个杀手?真是风趣。”老者叹口气:“如今石帅手中有雄兵过万,京师谁可抗颉。盼你转告他,京师乃国家根本,多保留分元气,就是造福天下。” 
  凤姑娘欣喜道:“老大人是答应了么?”老者苦笑道:“不答应又如何?老夫一把岁数,还指望多活上几年。你告诉石帅,今夜老夫约了几个老伙计在府中欢聚,等闲不会出门。” 
  凤姑娘心领神会,颔首退下。 
  陈府毗邻是京师繁华所在,王公大臣聚居之地,但今日大街上行人稀廖,沿路宅院都紧闭府门,缄默旁观着这场惊天巨变。凤姑娘策马缓驰,心不在焉,一番遐思尽被陈老大人的调侃勾起。那一剑光华震惊寰宇,令她昨夜几难合目,辗转反侧,都是那年轻人的身影。 
  转过街角,几乎就与一骑撞上。那人行色匆匆,变乱之间,生生勒住马蹄,正要斥责,却惊呼道:“是你!”凤姑娘抬头一看,赫然是那冤家,心中无端欢喜,竟忘记了答话。 
  叶兆安一皱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又来杀什么人吧!”凤姑娘乜他一眼:“叶公子好生威风!紧赶慢赶的,不会又要去相亲吧!这回是哪家姑娘?”她忆起那日园中旖旎,心头不觉一甜。 
  “你刚去过陈府?”叶兆安打量着她。凤姑娘醒过神,满脸狐疑:“你也要去找陈老大人?”叶兆安心头一震,随口胡扯:“是呀,陈老夫人又要我今日过府,说她干女儿对我很中意,要再见上一面。” 
  凤姑娘薄怒道:“你……胡说八道!”她冷冷一笑,“你也不要再为主子奔忙,陈老大人已答应石帅,今夜不出府第半步。你再怎么游说也没用。”叶兆安一紧手掌,棋子温润,遂不以为意道:“如此倒要恭喜姑娘了。今夜万军发动,明朝新君即位,杀手楼功劳顶天,一番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 
  凤姑娘蛾眉微蹙:“你似乎并不慌张,难道有把握说动陈老大人?”叶兆安没想她观察细致,只好道:“我哪有什么把握,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我家大人拳拳赤诚,做下人的总要成全他这番心思。现在见姑娘志满踌躇,我这趟怕是白跑了。” 
  凤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撒谎!你神色笃定,肯定是极有把握。”叶兆安叫苦不迭,燕山卫可是奇兵,若就这么暴露,定会影响大局。叶兆安强笑道:“姑娘多虑了。” 
  凤姑娘扑哧一笑:“昨夜之前,我还能相信。看过那一剑后,石帅也自叹不如。那一剑叫什么名堂?真是厉害。”叶兆安随口答道:“秋叶剑法的一式,姑娘谬奖了。”他大感头疼,若这么放任她回去,燕山卫之事必要泄露。凤姑娘嗔道:“又在瞎说。一剑杀死十二人,秋叶剑法要真这么厉害,十五年前败的就是我们了。战阵剑法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叶兆安苦笑道:“是石亨认出来的?”凤姑娘斜乜他眼:“天下人是傻子瞎子,都认不出来。”叶兆安勒马一侧,懒得争辩,就要与她错身而过。“时间不早了,就此别过,陈老大人还等着我下棋呢。”他淡然说道。既然无法痛下杀手,不如言语夸大,收到疑兵之效。谅她也不过凭空猜度而已。 
  凤姑娘却认真道:“欲盖弥彰,现在我更怀疑了。”叶兆安驻马冷声道:“你三番五次挑衅,当我真不敢杀你?”雷霆出剑,电光一闪,已横到对手颈前三寸。好快的剑,凤姑娘只不过眼皮微眨的工夫。“如果杀了我,石帅更会怀疑。”少女泰然一笑,浑不将森冷剑刃放在眼中,自顾催马前行,反倒是叶兆安手中持剑,十分狼狈。 
  长剑始终没触到凤姑娘玉颈。每进一步,叶兆安便策马退后一步。三寸距离便定格在那里,两侧崔巍府第向后退去,两人目光对视,没有稍移。 
  不觉间,长街已到尽头。凤姑娘倏起笑意,猛一策马,离弦之箭般冲出。叶兆安慌不迭收剑,还是沾了血迹,在凤姑娘修长玉颈上刻了道红线。 
  “你疯了!”叶兆安压下心惊,怒道。凤姑娘已冲出十丈,勒马回首:“叶公子不是要杀我么?怎么不舍得动手?”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如有所悟,叶兆安被看得一窘,忙转过头去。 
  “疯女人!”他策马向前冲去,直觉心跳得慌乱。夺路而逃,狼狈之极。 
  于谦未时三刻来到南斋宫。孤公公等人久盼不来,已派出三拨人去催。 
  “老奴鲁莽,酿成今时之祸,悔不听廷益公良言呀。”孤公公满脸疲惫,顾不得多做客套。于谦一摆手道:“往者已矣,不必再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皇上移驾皇城。” 
  孤公公答道:“皇上陷于昏迷,太医说过不宜移动。现在我们是寸步难行。南斋宫地势不险,禁卫军又新败,很难守卫得住。” 
  “公公以为石亨会率军来攻,行大逆不道之事么?”于谦问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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