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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4569-飞镝弑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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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曼单于与王公大臣们听说冒顿到了,都步出穹庐相迎。在大穹庐外,冒顿下了马,赶上一步,跪拜了父亲。他外表与离开匈奴时没什么变化,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也瘦削了些,一双眼睛陷得更深了,露出一种令人莫测的光。    
    在父亲的大帐内,他没问一句父亲出兵月氏的原由,只是把自己的脱险经过约略地讲了一遍,讲到呼衍珠阏氏的死时,也显得很平静。讲完后,他便匆匆辞别父亲,与青格尔一起去见久病的母阏氏。    
    母阏氏这几天气色大好,儿子归来的大喜悦像是一剂灵丹妙药让她起死回生。她进了食,也能靠坐起来了。只是她不得不把另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儿子,她可爱的小孙女,冒顿王子的两岁女儿在夏天的一场热病中夭折了,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这个坏消息似乎没给冒顿带来强烈的震动,他只是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儿子稽粥见到父亲,显得有些陌生。半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些。见到这个失去母亲的儿子,冒顿想起珠儿临终的言语,眼眶有些湿润。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拉过儿子,把儿子使劲地搂在怀里。    
    母阏氏病恹恹地靠在床褥上,瘦骨嶙峋的手不住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与肩膀,嘴里不住地说:“好啊,好啊,回来就好,要感谢天神,天神保佑你回来了,回来了。”    
    母阏氏没有提起珠阏氏的不幸,没让儿子复述那伤心的情景,只是轻轻地对儿子与站在一旁的青格尔说了一句:    
    “将来,要把呼衍家的女儿接回来,她一人留在那儿太冷清了。”    
    青格尔点了点头。冒顿王子背过身,擦去夺眶而出的两滴泪水,他暗暗地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为珠儿掉泪,以后我决不会再流一滴泪了,不会了。    
    三    
    傍晚,庆贺冒顿王子脱险归来的盛宴开始了。十几顶大帐中都摆下了宴席。酒香,肉香,各种奶食、瓜果的甜香,四处飘溢,让人垂涎。帐内灯火辉煌,帐外燃起了一堆堆明亮的篝火。    
    宴会上,鼓乐声声,唱歌的、献舞的,热闹非凡。    
    头曼单于与各部首领们互相劝酒,大块吃肉。在开怀畅饮中,他大声嘲笑月氏人的无能,夸耀儿子的神勇,大家也都随声附和。他喝得两眼通红,说得唾沫乱飞,在漫天漫地的胡吹乱语中,突然,他顿悟到这次儿子的脱险莫非是神的意志,是神庇护了儿子,让他闯过了一道道死亡的关卡。这个想法猛然钻进了他的头脑,越来越活灵活现,这既使他兴奋,又使他敬畏,甚至恐惧。如果真是那样,那天神祖宗一定对自己的行为不满。冒顿是他亲生儿子,自己却要对他无罪而诛,天神祖宗会不会震怒?


《飞镝弑父》 逃亡途中万骑长(4)

    他刚悟出了这神秘的谜,谁知那些王公大臣们都这般议论,他们异口同声称冒顿为天神的宠儿,都说王子这回脱险,肯定是天神在暗中保护,不然,这般艰险哪能活着回来。    
    他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一种推测、猜度渐渐成为共同的结论。于是,冒顿王子的头上登时升起了一道神秘的光环。他的行为不只显示了英勇、坚毅的品质,更是一种神迹,显现出天神的光辉。人们以钦佩与敬畏的心情向冒顿王子祝贺,一个个争着过来向他敬酒称贺。    
    冒顿王子脸上并无骄矜的神色,但也不谦和。他端坐在头曼单于左侧的案几前,神情莫测地向大家颔首致意,一杯杯与敬酒的王公贵族们对饮着。    
    右大将独龙奇也端起一杯酒过来了。他神色不免有些紧张、尴尬,皮笑肉不笑地朝冒顿王子举起了酒杯,说:“英勇的殿下,了不起啊,请!”    
    见到独龙奇这番装模作样的神情,冒顿王子顿时怒气上冲。他两眼立时发红,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卡断他的咽喉,挖出他的心肝。他“嘿、嘿”地冷笑着,双手剧烈地颤抖着,眼睛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    
    这时,周围又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劝酒声。他蓦然清醒了,不,现在不行,自己千万不能莽撞,还不是与那畜生算账的时候。“可是,我怎能与仇人干杯?”面对站立在跟前皮笑肉不笑的独龙奇,他急中生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起了大杯,对着独龙奇突然一个踉跄,佯装失手,把手中的一大杯酒泼了独龙奇—脸一身,接着便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王公大臣们都有了几分醉意,并不在意冒顿失常的举止,都跟着哄笑起来,只有独龙奇心中明白,他脸色马上变了,干笑着赶紧退下。    
    这一切,头曼单于都看在眼里。    
    在酒酣耳热中冒顿王子站起来抬起双手,让杂乱的声浪平息下来。他带着三分酒意,缓步走到穹庐中央,先向父亲与诸位首领长长地施了一个礼,然后朗朗地说:    
    “冒顿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也得向大家敬酒,愿诸位都吉祥如意。    
    “不过,请允许我先敬献三杯酒给天上与地下的英灵。    
    “第一杯酒,我要敬献给万能的天神,这半年多来,万能的天神没抛弃我,一直庇护着我,今天又让我重新回到家乡。因此,此时此刻我首先要感谢的便是万能的天神。    
    “第二杯酒,我要祭奠同我生死与共的呼衍珠阏氏。她同我一起赴难,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她本不该死,她为我死了。不,我想她是不会死的,她一定是被天神召唤去了,她的英灵就在我们的上空。    
    “第三杯酒,我要献给跟我去月氏国的弟兄们。他们跟我受苦,舍命保我突围,现在只有我一人回来了,他们的热血都洒在了异乡,我永远感谢他们。    
    “我还要说一句,这次能回来,首功当属那匹宝马‘雪花豹’,这匹马是天神赐给我的,没有它,我早死在月氏人的刀剑之下,早困死在那片大漠里了。    
    “在今晚的欢宴上,我不能忘记他们,请诸位原谅我的失礼。”    
    说完,他大步走出穹庐,在融融月色下,在围起的一堆堆篝火中,把一杯酒洒向东方,两杯酒洒向西方。    
    他又让侍从牵来那匹“雪花豹”,让各位王公首领鉴赏它的神采。见到这匹好马,大家都啧啧称奇,都以敬慕的目光打量着这匹神骏。冒顿王子叫侍从提来一桶鲜奶,把一杯酒倾注在奶中,他抚摸着“雪花豹”的颈脖,让侍从提着那桶奶去喂饮它。    
    他神色庄重地干完这一切后,回到大穹庐中,一杯一杯,一个帐篷挨着一个帐篷,向大家敬着酒,脸上露出虔诚的谢意……    
    晚上,在矢菊阏氏的寝帐中,她一丝不挂地伏在头曼单于厚实的胸脯上啜泣着,肥硕的双乳在头曼身上轻轻蠕动着,一张涂红抹绿的漂亮脸蛋贴在头曼那部花白胡子上,模样楚楚动人。    
    头曼单于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抚摸着勾在自己腰间那条白嫩肥硕的大腿,叹了口气,嘴里喃喃地说道:    
    “宝贝,别哭了,我的小宝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都是神的意志,神的安排,我们不能违背,不能啊……”    
    四    
    欢宴在继续。    
    欢宴像一道美丽的纱幕遮掩了阴谋与仇恨。    
    王公贵族们争相宴请冒顿王子,成为单于庭一大盛事。    
    冒顿王子的历险故事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草原,人们互相传颂着,不断渲染着、加工着这个故事,使它成为草原上一首神话般的英雄史诗。    
    这几年匈奴人的日子过得太悲惨、太屈辱了,一连串的灾难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过着半饥半饱的苦日子,更担心周围的强敌会突然侵袭扫荡过来,像三年前遭到的那场杀戮。人们心底里都在问:“匈奴人怎么啦?天神抛弃了我们吗?”他们思虑重重,他们困惑不解。但是,他们无法与命运抗争,他们只有加倍的虔诚,祈求天神能重新垂怜他们,祈求天神能降下一位拯救匈奴民族的盖世英雄。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位英雄,那就是这位年轻英勇的王子冒顿。这位王子能与秦人拼杀,这位王子月氏人也对他无可奈何。冒顿王子成为草原上升起的一颗熠熠的明星,成为匈奴国复兴的希望。    
    头曼单于这些天始终陷在深深的矛盾中。儿子回来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特别注意到青格尔与那两百精骑,看来儿子是有备而来,呼衍氏部落已全然站在儿子一边了。现在,他要做的是必须尽力掩饰自己兵伐月氏的丑行,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受到指责,人们定然会在背后议论。因此,他必须有个行动来解除人们的猜疑,证明自己对冒顿并无歹意,那发生的一切纯粹是偶然事情,像往常一样的剽掠行动。另外,他心中也确实赞赏儿子的神勇,感到儿子身上有一股神力,像他年轻时一样。于是经过几昼夜的思考,他终于拿定了主意。


《飞镝弑父》 逃亡途中万骑长(5)

    青格尔准备率队回去了,他与冒顿已商量过,看来眼下还不会有突发事故,单于庭上上下下对冒顿的拥戴气氛,使对手们有所顾忌,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宜在单于庭久留。当他向头曼单于告别时,头曼单于执意留他午宴,并召来了单于庭的王公贵族们作陪。    
    午宴上,头曼单于对青格尔态度十分热情,频频劝酒,个性倔强的青格尔则闷闷的,不愿多作敷衍。酒过三巡,头曼单于击了两下掌,让大家安静下来。他端坐着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设宴,一则是为青格尔送行,也是向呼衍提兄弟道谢,感谢他特地让青格尔护送冒顿回来。呼衍提兄弟身患伤病,还想得这么周到,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来,大家举杯祝贺呼衍提兄弟早日康复,能来单于庭与我们老弟兄们开怀痛饮。”说着,他首先举起了杯。    
    青格尔见头曼单于神情虔诚,不由得心中一动,赶紧站起来答谢。大伙儿也跟着举杯,表示了对呼衍提的祝愿。    
    喝完杯中酒,头曼单于接着说:“刚才我说了一,现在要说二。单于庭的王公大臣们都在座,我借这个机会宣布一个决定。这次冒顿突围回来,建了奇功,长了我匈奴威风,这固然是天神祖先的保佑,也是他的机敏果敢。我现在任命他为单于庭的万骑长,统率我精锐骑兵,以嘉奖他的勇敢与功绩。以后军事上的事我就少操心了,让冒顿来干吧,大家以为如何?”    
    匈奴军制设什夫长、百骑长、千骑长、万骑长等军事头目,万骑长是统率万人的军事首长,也是一个部落最大的军事组织。当时匈奴历经战乱,人口凋敝,控弦之士不过五六万人,分属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冒顿王子将统率的单于庭骑士是一支十分可观的军事力量。    
    听了头曼单于这个决定,大家都觉得很突然,这个重要任命,这几天头曼单于没漏一点口风。随后大多数王公贵族都拥护这个决定,头曼单于年纪大了,领兵打仗冒顿王子是个最合适的人选。这个任命也当即去除了不少人心中的疑团,看来头曼单于还是公正的,是信赖这个大儿子的,不像外面传言的“父子失和,兄弟争宠”。脸色一直阴沉的青格尔听到这个任命十分欣喜,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右贤王伊牙斯则十分恼火,他总以为在匈奴国中,论地位、论军功,除了头曼,就该轮到他了,这万骑长本该由他来当。他想站出来反对,但一伸脖子,却不知张口该说什么。这几年,他损兵折将,连打败仗,连头曼单于都埋怨他不争气。现在,现在他……他瞪大眼睛朝他的那些老伙计张望着,希望他们出来阻止这个任命,希望他们能举荐他。谁知竟没人理睬他,都忙着向冒顿王子表示祝贺,气得他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坐在一边的独龙奇听到头曼单于这个决定,大吃一惊,手中的酒杯差一点掉下来。这件事太突然了,老头子怎么就不露一点口风,使他与妹子措手不及无法阻拦。这件事也太糟了,这不是把刀把子交给仇人?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胸中像翻江倒海似的乱作一团,脸色发白,那双狡黠的眼睛变得呆呆的……    
    吃罢了午宴,青格尔辞别了头曼单于和诸位王公大臣,扎束停当,就率两百精骑离开了单于庭。他很兴奋,握了握冒顿的手,互相道了一声“珍重!”便策马而去,他要赶快回去,把妹夫身任万骑长的好消息告诉父亲,让父亲也放心。    
    送别了青格尔与呼衍氏的两百名精骑,冒顿王子醉醺醺地策马回自己的帐篷。    
    从清晨起,天色便阴沉沉的,北风吹得衰草呼呼作响,天上彤云密布。不一会儿,飞飞扬扬飘起了雪花,风也一阵阵紧起来。    
    雪,下得很细很密,像一粒粒冰屑,又像粉末被北风刮得漫天飞舞,纵目望去,草原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今年头一场雪,漫长的冬季又开始了。    
    北风卷着寒意向骑在马上的冒顿王子袭来。冰屑沙沙地刮打着他的脸颊。他骑在马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想:该换穿皮袍了,身上那件绣绨夹袍已挡不住寒风了。    
    那阵寒气也冲淡了他的酒意,不知怎的,他心头突然掠过一丝虚空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兴奋的情绪中夹杂了一丝惆怅。一时他还理不清心绪的这番变化,是那阴霾的天色?是那尖厉的风?是那飞舞的雪末?他顾不得细想,他下了马,踏着脚下吱吱发响的雪末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的寝帐中已生起了一盆火,暖烘烘的,一跨进帐篷就叫人感到很舒服。两名女奴见主人回来,忙过来侍候。她们替他扫去衣帽上的雪花,脱下半潮的夹袍,披上一件缎面的裘皮大氅,又脱掉他沉甸甸的皮靴,换上一双软底靴。她们轻巧的双手在他周身忙碌着,使冒顿觉得很惬意,一切都与以前一样。    
    然而,冒顿王子心中明白,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这里没有了那充满生气的女主人,听不到珠阏氏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再没有她关切的嘘寒问暖,也没有她的亲密抚摸。    
    此刻,他想起了刚才在马背上突然感到的那种虚空,那种惆怅。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为了什么?是怎样的一种潜在的情感在起作用?是的,一切都明白了,也唤起他那沉重的回忆……    
    是的,往年也有这样的情景,突然变天了,刮风了,下雪了,草原上的冬天来得早,也来得怪,常常没什么预兆,天就变了,一阵北风后就下雪了。那时,珠阏氏一定会抱着裘衣来找他。进帐后,珠阏氏便会问寒问暖,生怕冻着了他,有时还叨叨地埋怨他:“也算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了,可衣着冷暖还要人操心!”见他酒喝多了,又会数说他伤了身体。说着说着,她会把暖烘烘的身子贴近自己,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于是,他便会觉得刚才那席酒喝得真痛快;他会借着涌起的酒气,把珠儿紧紧搂在怀中,在她头发上、眼睛上、脸颊上、颈脖上乱嗅一气;他会扯开她的衣襟,把发烫的脸面埋在珠儿那深深的乳沟里。珠儿捶他,打他,说他的胡子太扎人,说他把她弄得痒痒的,最终便会“咯、咯”地笑着,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幸福地听凭他在她身上摸索,听凭他把她压在身下……    
    想着想着,冒顿王子浑身燥热起来,一股不可抑止的欲望在体内升起,渐渐像一团烈焰烤炙着他,他像一头雄狮那样竖起了鬃毛,他知道此刻自己想干什么。这时,恰好那个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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