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钟馗嫁妹系列 >

第39章

钟馗嫁妹系列-第39章

小说: 钟馗嫁妹系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弟深知如何维护钟家的名誉,被他知道,总比被其他人知道要强。”

  喜旺想了想,面上浮起不明白的神色:“我知道爷很信任二爷,二爷也一直很支持爷,可是有一点小人一直不明白。”

  “你问。”

  “二爷为什么会回来?”

  “为什么不回来?”钟离反问。

  “他不是应该从小就讨厌咱们吗?”

  “因为老爷子的缘故?”钟离反而笑了,“四夫人还健在,二弟没理由不回来孝敬母亲。”

  “爷生性宽厚,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喜旺提醒,“老爷子在的时候,二爷可是不怎么搭理咱们的。”

  “就算是现在,老二也不爱搭理人吧?”钟离苦笑一声,“喜旺,我知道你的意思。别人家的兄弟互相倾轧多半是为了争权夺利,我问你,咱家有谁愿意替我当这个定远侯?”

  喜旺立刻明白了大爷的意思,仔细一想,哑然失笑。京师中子弟众多的官家确实常有兄弟为了钱权勾心斗角的消息传出来,不过在钟家,至少这一代似乎没有哪个主子觉得值得费心,不知是老爷子从小分类教导得好呢还是几位主子的性格使然,二爷不愿与官场人打交道,三爷四爷宁愿只操自己的心,就算哪天大爷把这位子坐烦了踢出去,肯定也没谁愿意接。

  “不屑争权,不用争利,钟灏与我还有什么利害关系可计较?”钟大爷道,“只要他象现在一样尽心做着钟家的二爷,那些回来的理由什么的,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二人边聊边走,不多时已到巷子口,喜旺看见前面走过来的女子,眨了眨眼:“爷,我没看错吧?”钟大爷也看到那女子,认得是玉钏,见她失魂落魄,楞了一楞:“你昨天送她回去时,柳家人是何反应?”“她偷偷从后门进庄后我又等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啊?”喜旺有些紧张地回答。

  说话间,玉钏也看到钟家主仆,只见她突然向钟离马头跪倒,“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边叩头边哽咽叫道:“爷啊!玉钏对不住你!千错万错都是玉钏的错,和柳家主子没关系,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一巴掌拍死玉钏也行,让玉钏剪了头发做姑子也行!”

  钟离跳下马问道:“出了何事?”

  玉钏只是叩头,哭道:“小姐不能嫁进钟家……”

  “为什么?”

  “死也不能说!”

  玉钏是个规矩的好姑娘,这并不仅仅说她是个忠心好丫头的意思,事实上柳家的金锭小姐因为天生病弱经不住长久教习,自小到大她所有应当学会的教养学识都由先生先教给玉钏,然后再由玉钏慢慢地找时间一点点教给小姐,如此一来虽说是家养的婢子,她知道的义理纲常可一点儿都不比哪家的正经小姐少,又兼背着言传身教的责任,因此比一般的家婢更懂礼数,自觉往自己身上捆的规矩绳子也较其他婢子多几道。比如说,玉钏知道在心里偷偷想着当秋生娘子是可以的,但把这些用大白话说出来或者主动去接近这个目标的话,做为一个女子不免有些失仪丢脸,所以玉钏在离开家去城里找侯爷退婚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头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流着一条大河,河边一片碧绿的田,田边垄上开满花,花是嫩黄色的,带着阳光的温暖气息。玉钏站在梦的边上,看见一个农家妇人牵着小儿提着饭篮沿着小路走过去,她只能看见妇人的背影,不过能看清田里放下劳作直起腰迎接家人的农人的那张愉快的脸,是秋生,带着朴实憨厚的笑。玉钏带着十分的羞愧从梦中醒来,她相信看到了某种未来——莫非自己会因为替小姐退婚被柳家赶出去,这便是她后半生的命运吗?如果这将是自己的未来,玉钏感觉虽然现在不是很习惯,但似乎也不算一个坏结局。

  城里发生的事,并没有按照玉钏事先的想象来,她并未想到自己最终被劝服打消替小姐退婚的意图,不过玉钏并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她认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是现实的,也许还能叫皆大欢喜。小姐或许开始会有一点失望,不过她可以慢慢去劝小姐接受,而且一定可以劝成功,就象十几年来每次教小姐读她最不喜欢读的诗书,不管怎么抵赖最后小姐还是会说“玉钏姐姐,你说有用的话,那我就读吧”一样。枕头上的花绣坏了,可以把线挑出来重新再绣,相公嫁得好不好,上天一生只给一次机会,大多数女儿家只能听天由命,而小姐很幸运的在嫁人之前就能知道相公的真面目,且结果是如此之好,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住它呢?

  回到家里的玉钏没有被人发现,被人冷落的后院不是柳家人关注的地方,秋生果然按她事先对他交代的在黄昏后把园门偷偷开了闩,玉钏从门缝里看到院子里没人时溜进庄,很快就回到了和小姐住的后院。

  闺楼上静悄悄,小姐不在房里,屋里空荡荡,只有桌上的花瓶中头一天秋生送的小黄花带来一点生气。玉钏对这样的场面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小姐不是很喜欢一个人到院子里走动,她说那样很寂寞。老爷不召唤的话,小姐是走不出后院的,她大概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刚才进院子时没遇见,那一定是在楼后的花圃旁。

  玉钏走到后窗边,向下看。

  花圃边上,站着秋生,他紧紧搂着小姐,小姐埋头在他宽阔的胸前,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玉钏想也没想,抓起进门后放在桌上的包袱,冲下楼去,奔到楼后,死命地用手里的包袱甩打秋生!

  “放开她!混帐秋生!你放开她!”玉钏带着哭腔又打又扯。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象个泼妇,反正她就是要拉开他们。

  搂着的两个人被吓坏了,秋生松开手,被打得连连后退,抬起手臂挡着如雨点般砸过来的包袱。

  “姐姐!别叫!姐姐!”小姐扑过来,抓住玉钏挥舞着包袱的手臂,“咚!”的一声跪下哀求道:“不关秋生的事,是我站在这里哭,他是过来安慰我的!”

  玉钏的手臂僵在空中,嘴唇气得发抖:“秋生!你好大的胆子!你……你……”

  秋生放下保护自己的手臂,脸上满是倔犟的神气,语气坚定:“我就胆大怎么样?柳家不把她当人看,我要带她走!”

  玉钏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听到金锭小姐哭起来,一声声叫“秋生”。她看到秋生走过来,拉起金锭小姐,挡在他的身后,很凶地对她说:“你要是敢对老爷说,我就打你!反正是死路一条,要么你放我们走,要么我把你打翻一样带她走!”

  秋生……他现在当她是仇人了!他凭什么……凭什么在她面前大喊大叫?凭什么把小姐抢走?

  “你能给她什么?”玉钏愤怒了,“你拿什么来配她?”

  她保护得好好的金锭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小姐,秋生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我有一双手就能养活她!”秋生把黑黝黝的钵大的双拳给她看,“我是配不起金锭,可我能疼她!不会象鸡一样把她关起来养!”

  玉钏还想斥喝,可她的金锭小姐,那个一直躲在她背后向外看的弱小姐却从秋生背后站了出来,小姐张开两只手,象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挡在黑楞的小子身前,用发颤的声音求她:“姐姐!放我们走吧,我有攒下的体己钱,我能织布,能绣花,还能做鞋……我……我不想再做这个小姐……反正退了婚以后不会再有人要我,柳家也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地……”

  “可是这桩婚事还没退呢!”玉钏急急解释。

  小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不要再做关在金笼子里的人!”她说,“死也不要嫁进侯府!”

  秋生再次把小姐拖到背后去挡着,颇有些豪气地嚷:“我是个男人!咋能叫你替我挡着!”

  “秋生……”

  “都住嘴!”玉钏低声吼道,她的声音很奇怪,令对面互相拉扯的一对男女不自觉停下手来。

  “想死的话你就带她出去吧!”玉钏继续用那种很怪的声音说,“现在家家户户都蹲在门口吃饭,你有本事不出去就被抓着,那你去试啊!”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掉头走回闺楼里去。

  楼里仍旧是静悄悄的,玉钏把包袱放回到桌上,打开,开始收拾东西。

  一盏茶过后,小姐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回屋里来,她什么也没对玉钏说,玉钏也没问。

  晚上熄灯以后很久,大概是过了三更,玉钏听见小姐在床上试探地叫她的名字。玉钏没有应声,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小姐下床穿衣的声音。黑暗中,小姐摸索着包裹了点什么,向门口走,走了几步,听见小姐又折了回来,然后,玉钏听见小姐跪下来的声音,小姐小声说:“姐姐,大恩大德,来世再报。”玉钏装作没听见。快到五更天的时候,玉钏终于睡着了,梦里又看见那条大河,河边的田里秋生仍然是幸福地笑着,送饭到田头的妇人走到秋生旁边把篮子放下,回过身来召唤跑开的小儿,玉钏这次终于看清她的脸——那不是她自己的脸,那是金锭小姐的脸。

  玉钏从梦中醒来,脸边一片冰凉,伸手一摸,发现枕头全湿了。

  窗前桌上的小黄花开始枯蔫,玉钏觉得很刺眼,披着衣服快步走过去,一把扯它们出来扔在楼板上,用力拿脚去踩,踩着踩着心中又生了愧疚,收了脚步,将衣服穿好,去门口拿出簸箕来将残花收拢,双手端下楼去。

  虽然天开始发亮,家里的人似乎还在沉睡,老爷两天前带着夫人和小少爷去夫人娘家省亲,没个十天半月不会回来,下人们也因此偷起懒来。玉钏把残花倒在楼后的圃中,她想它们化了泥还可以再护花。庄子里的公鸡开始接二连三的打鸣,玉钏蹲在花圃边,注视着枝上的一朵红花慢慢在晨光中变得清晰。

  顺着庄边的小路下去,走上两里路是渡口,船家晚上不开船,日头出来以后,乘着船往下游走上一两个时辰听说有个大镇子,从那里出发哪里都可以去,人到了那里,就象石头投进了海,马上不见踪影。

  玉钏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对自己刚刚犯下的弥天大罪有了相当的自省后站起来,揉揉麻木的双腿,上楼去如往常一般开始铺床收拾。铺完床后去前院端了热水回来,今儿早上小姐不用洗脸,玉钏就自己洗了,洗完了玉钏去前院为小姐端早饭,端回来放在桌上,自己吃一点,在空凳子前放一点。

  如是亮过相后,至少在中饭以前,不会有人想起小姐。

  “玉钏!”后院门外有人叫,听起来象是管家。玉钏应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赶紧下楼迎出去。站在门口的果然是管家,脸色焦急,说起话来刻意压低了嗓子,似是怕被院中的人听到:“夫人娘家的侄儿突然发疹子,所以不能呆了,老爷午后就要带夫人和小少爷回来。夫人说这阵子外面瘟病多,一家子从外面回来怕衣服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让小姐染上,这两天不必早晚出来请安了,待会儿在后院门口远远行个礼就可以。”玉钏点头应了。

  什么怕小姐染上?明明是怕家里的克星将外面的瘟病引回来,所以不想见面罢!

  只是,午后就要到后院门口迎接吗?那时候,小姐应该已经和秋生到了下游的大镇子吧?

  玉钏回到楼上,对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

  原想还能苟活个十天半月,可天不容人,让老爷今日就回来,“老天爷,莫非是玉钏前天对您说了狠话,您这是惩罚我么?”玉钏喃喃道。

  夫人虽说不疼金锭小姐,可也没有太过为难,过日子从来不见克扣什么,小少爷虽说被夫人管着和后院的人不亲,可天真活泼一点坏心都没有,至于老爷,虽说一直认为小姐克死原来的夫人从而不喜欢她,可当爹的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并且,因为把小姐交给自己带着,所以在柳家给了自己非常好的地位,这些年来应该叫恩重如山。玉钏很明白,柳家的主人都是好人,今儿发生的事他们是没有责任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因此而受苦。

  城里的定远侯爷是个温和的人,可是他看上去是那样的聪明,这一丁点小事是不可能瞒过他眼睛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以原谅昨天自己的唐突,但天下哪一个有血性的男儿会容忍订亲的女子与人私奔?所以责任一定要有人去负。虽然一个小小奴婢的命不值钱,可是这件事传开对双方都不会是光彩的事情,定远侯不是冲动的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能有人付出代价,应该就可以了罢?若定远侯真的象自己想的那般通情达理,解气之后,或许可以放过柳家。

  玉钏看着镜子里自己红红的眼睛,叹一口气:“若是侯爷非要计较,咱柳家一介小百姓反正也斗不过官,玉钏也还是死路一条不是?”

  既然如此,不如拼命一试。

  在老爷回家做出决定以前,当然是不能告诉定远侯小姐去向的,可要是等到老爷回家知道真相,那在这件事上犯了大错的自己也就肯定脱不了身去解决问题了。玉钏权衡利弊之后,决定马上离开柳家,到京城去向定远侯谢罪,可怎么说呢?到时候再说罢……

  离开柳家的时候,有几位仆人是看见了的,不过没有人问。

  玉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东城的,反正不知不觉间就沿着昨天走过的路走向了定远侯家的老宅。远远的,她看见骑马走来的钟家大爷。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象破堤之水一样在她心中冲泄而下。

  玉钏终于“哇”的哭出来,她诚心诚意地说:“侯爷,我不是好女子,您罚我吧!”

  天擦黑的时候,钟灏回到定远侯府,在门口迎接的李大总管告诉二爷,今儿出门的各位爷和小姐们都已经回来,各自在自己的院中休息。老爷刚才回来时带了顶轿子,似乎是二小姐的客,直接送到二小姐房中去了。钟灏听到这话并没往心里去,自从大妹钟灵嫁出去后,老四把要嫁出去的目标主要放在了二妹身上,一段时间以来,她房中似乎事情不少,只要不添麻烦,二爷懒得操心。

  走进自己的小院,喜庆推开房门,二爷走进去,一眼看见桌上的一盘白斩鸡。

  “老爷令喜旺侍卫送过来的,说二爷最近很辛苦,就在回家的路上给您带了点东西补补。”李三德跟进来,适时地作解释。

  钟灏眼睛盯着这只鸡,叫一声:“喜庆!”

  喜庆应一声跑进来,看看桌上的鸡,看看二爷,作个揖:“小的这就去给爷打洗脸水。”转身跑出门去。

  二爷走到窗边,脱下在老宅中沾满灰的外衣,心不在焉地听着李大总管汇报家中一切安好,听完,点头让他退下。

  换好衣服,喜庆端着热水回来,伺候二爷洗脸,往铜盆里倒两勺热水,又加一勺凉水,喜庆小声说:“主子,大爷带回来的客人有点奇怪呢。”

  钟灏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向盆边走:“怎么奇怪?”

  “咱府里谁都没见着,轿子是直接抬进二小姐房里的,老爷带进去和二小姐说话时,喜旺就在门口看着。然后呢,别说是三爷四爷了,听说连三小姐四小姐都没让进屋呢!说是人家比较怕生,可二爷您想,要是怕生的话,干嘛还出门探朋友啊?”

  钟灏洗着脸,没吱声。

  洗完脸,二爷向旁边伸出手,擦脸的布巾落入他手中。

  喜庆平时都会把布巾抖开再递进他的手,现在落入手中的布巾还叠着。

  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