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钟馗嫁妹系列 >

第47章

钟馗嫁妹系列-第47章

小说: 钟馗嫁妹系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照李长青的说法,金钏的娘如今正做着某个州官的正房夫人,为了大家各自的声誉着想,从一开始冒出寻女的消息起,不言居士就打死也不说这再嫁的女人是谁,颇有些痴情人的味道。大家知道的,只是这女子原是川蜀之地一位富商家的小姐,二十几年前李长青云游入川,路过这家的庄子,与这小姐演出一场墙头马上看对眼的喜剧,于是名媒正娶回来。这小姐嫁人前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求婚者众,富商原本是看在李长青家世的份上,想把女儿嫁出去后跟着享福的,不想把女儿嫁出去后才发现这前任宰相之子在外游荡得早已是两袖空空,他又想让女婿去做官,可李长青死心踏地要做布衣,如此一来,富商十分失望,便想办法要拆开女儿和女婿两个。如今做了州官的那个人是打小就和富商家认识的,早就立志要娶小姐,就算小姐嫁人生女之后也还念念不忘,见富商有让女儿回家再嫁的意思,正中下怀,便常常找借口到李家拜访。说是误会也好,说是李长青当时太年轻以至于太冲动也好,闲言碎语中反正李长青是莫名其妙看到了一些迹象并相信了一些流言,然后,一时冲动就休了妻。夫人流着泪回家去,半年后李长青知道委屈了夫人再去接时,富商已经光明正大地把女儿二嫁。李长青自知理亏,又得知那娶了小姐的人对她疼爱倍至且仕途光明,不忍再去打扰,于是长叹一声,抱起女儿离开川蜀,自此再没回去,这一段姻缘也就没了下文,据说只在当地留下一段风流才子风流债的传说。

  金钏在认亲之后已经知道这段故事,李长青语气沉重地对她说,你娘是谁,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爹没说,金钏想,那就等着吧,爹看上去不是很想提当年的事,何必去揭他的伤疤呢?本来自己已经有了一对象亲爹一样疼爱自己的养父母,现在又找回来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亲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知道自己的亲娘现在活得很好就可以了。

  刚才在门外听见的那一声叹息,满是幽怨和遗憾,可见爹十分难过,金钏想:要怎样才能宽慰他一下呢?

  当爹的似乎看出金钏的想法,马上把话题岔开。

  “钟侯爷已着人捎信来,说是自家的下人教未来的主母多有不便,所以派人去大姑爷家请一个叫莫愁的大丫头来帮忙,若请得到,下半晌起便由钟家老四带来这里。”李长青语重心长地叮嘱,“钏儿,虽说临时抱佛脚的作法过于仓促,可我见你生性聪明又知书达理,想必学做大家的主母并非难事。你经过眼下这些事,应该已经明白富贵与贫贱没有不变的道理,所以要切忌因为富贵而生骄奢之心,保持如今谦逊淡泊的姿态,这样方有成大事的可能,也不辜负我和侯爷对你的期待。”

  金钏恭敬应道:“女儿谨遵爹爹教导。”

  李长青看着乖巧的女儿,心中十分温暖,笑道:“也不知钟家老大是哪里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好姑娘。”

  金钏脸上一红:“爹爹过奖了。”

  “你不必妄自菲薄,二十几年前他家后院就是京城中出了名的鸡飞狗跳之地,都是钟兆辉娶了太多夫人的缘故,故而那时定远侯府也有‘桃花府’的别称。我这些日子在京中交游,打听到钟离这孩子长大后并不象他老爹,这才放下心来,否则便是成就了这段姻缘,此后心中也会不安。”

  “爹爹以前认识钟老爷?”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李长青捋髯微笑,想起年轻时的事,“不过,大概只能叫孽缘……”

  京师里官家公子哥儿们一向都有游戏的传统,并非是最近才开始偷玩赛车,只不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玩法,李长青做公子的年代玩的花样不同罢了。李长青颇为感慨想起当年在巷中被卫戍请来的钟兆辉一把扯住奔马的缰绳时,自己是那样风华正茂的少年,而刚从边关回来的钟兆辉也正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武将,流年似水,如今自己竟要把女儿嫁给当年屡次交手的死对头的儿子,而死对头已经作古四年。

  “那个倔老头!”李长青心情复杂地长叹一声,“该说他是个祸害呢还是个人才?”

  帘外雨潺潺,炉香烟淡淡。

  金钏不安地看着爹爹,琢磨着他语气中那些不寻常的东西,不知道是否该接着问下去。

  李长青招手叫金钏坐下,说:“你既然要嫁入钟家,那么知道一点钟家的底子对往后的日子自然帮助更多,我能告诉你的不多,不过二十几年前离开京城后,对这里发生的事还是略有所闻,多少能让你知道一些。”

  金钏点头,专心倾听。

  “一般人家对于儿女的培养无不希望个个成材,而钟兆辉生了八个子女,却只着力培养老大钟离,其他子女不管不顾倒也罢了,唯独对老二钟灏看不顺眼,处处刻意打压,你可知道其中缘由?”李长青问。

  金钏摇头,在此之前,她除了知道钟家有些什么人以外并不了解别的事情。

  “那是因为老二过于聪明的缘故。”李长青解释道,“为了上一代的纷争不再重演,他要把所有产生争端的可能从一开始就掐灭。”

  “您是说,要保证没人可以和大儿子争权夺位么?”金钏一点就通。

  “你熟读诗书,应该知道本朝的爵位是传给嫡子,嫡子若死且无后的话,一般说来爵位由朝廷收回,但象定远侯这样的少数几个武侯世家因为是开国功臣,则是明典给了例外,若无嫡子继承,爵位可顺次传给兄弟或次子。虽说这是朝廷的恩典,却也因此埋下了争端的种子。”李长青指向窗外,“这一片老宅院,虽历尽沧桑,从华屋画檐不难想见当年曾是多么重要的地方,你知道这里对于钟家曾是怎样的处所?”

  “女儿听说钟兆辉老爷和钟离侯爷都曾在这里居住。”金钏回答。

  “钟离的事我不清楚,不方便说什么。但钟兆辉只有一个兄弟,身为继承人的长子,就算成家立业了也应住在正宅,为何要搬到这所别院?”

  “女儿不知。”

  李长青笑起来:“我在三十几年前认识钟兆辉的时候,他仅仅是老定远侯的一个不出色的儿子,是个很笨拙的人。”

  金钏一楞。

  “那时在家中读书,教书先生曾向我提过京中出色的几个世家子弟,钟家的二子钟兆兰,是相当出名的才子,文武双全,聪明善交,与老二相比,钟兆辉除了老实和踏实之外,在名声上可算得默默无闻,故而人们也偶尔会议论说,如果他们两个出生的次序相反的话,定远侯的爵位传下去才不至于明珠暗投。钟兆兰是很有心机的人,他并不掩饰自己对于功名的兴趣,不过在人前总是说不会与大哥相争,因此更加得到别人的同情。”李长青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后来,等我进入京中的交际圈中时,钟兆兰比钟兆辉更适合袭爵的说法已经很流行。那时边关战事不断,钟兆辉常常会跟随定远侯去作战,和京中人的交际自然就不够,而钟兆兰一直留在京中,结交的人脉十分广泛,据说一度为当朝太子所欣赏。钟兆辉在边关立下战功,皇上大悦,赐婚给他,这就是他的大夫人的来历。奇怪的是自从回京成婚后钟兆辉总是不断生病,于是老定远侯便让他搬到这个院子来休养。钟兆兰总是会过来看大哥,他每看一次,钟兆辉本来已经痊愈的病就又会发作。而钟兆辉只要离开京城去作战的话,他的病就永不会发作。”

  听到这里,一股寒意从金钏的体内升起来。

  “钟家的事咱们外人不好说,虽然有诸多流言,不过从来没有查到什么证据,加上钟兆兰人缘极好,也没有人真的当真,更多人还是愿意相信是钟兆辉不想见比他能干的二弟,所以见面就会受刺激。何况,那时候老定远侯也身染重疾不久于世,钟兆辉只要在边关活得好好的,爵位自然还是他的,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李长青站起身,背着手在房中慢慢踱步,一边继续说,“钟兆辉和他的家眷在这里住了七年,第四年又被赐婚娶了二夫人,大部分时间他留在边关,两个夫人在这里独守,听说关系并不是很好,也就没有生下儿子来。第七年的时候,钟兆辉在边关和高南人打了一场硬仗,陷入包围,生死未卜,而这时老定远侯在京中病重,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钟兆兰真的可能会成为新的定远侯。”

  “可是继承爵位的还是钟兆辉老爷子。”

  “很有趣不是吗?”李长青意味深长地笑,“因为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金钏十分担心地问。

  她不希望听到的事实令她心寒。

  “钟兆兰突然暴卒。”李长青神情冷淡地说,“据说,是知道自己有可能继承爵位后,为做新侯爷作准备时,去接收老侯爷的座骑,结果那匹生性暴烈的战马只认老侯爷一个主子,把他从背上甩下来,活活踏死。”

  金钏惊得目瞪口呆,只觉体内寒意更甚,除了寒意,还有一种令她害怕的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

  “那战马战功卓著,曾被皇上封以官职,即使是踏死了钟兆兰,也不能随便处死,老定远侯悲痛之下,只得令人将它圈起来任它老死,经此打击,老侯爷三天之后,在病榻上得知钟兆辉脱险后咽了气。”李长青摇头,“造物弄人,等钟兆辉赶回来,家中两件丧事等着他,而整个家业理所当然为他继承,于是他从这里搬回定远侯府,然后在那里继续娶妻生子。从那以后,钟兆辉才算是慢慢活出个人样来。”

  帘外的碎雨小了些,窗下,透湿的绿竹叶在微风中无声摇动。

  李长青看向低头默不作声的金钏,问:“听了这些,你会后悔嫁入这么复杂的钟家么?”

  金钏摇摇头,抬起脸来,她的脸上有很多同情和遗憾。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做个侯爷是要背起这么多的担子呢……”她低声说,“女儿明白了,真的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黄昏时分雨丝总算停下来,虽然不是落叶的季节,老宅中各处地上还是有些被积多的雨水压下来的叶片,老袁头眼前见不得这些不整齐,于是手中提起条帚,四下走去收拾。

  二爷把这宅子转给李居士时,念在老袁头已经在这里做得熟了,而李家刚在京师立足所以没有家人,就让老袁头仍留在这宅子里帮忙。老袁头也乐得继续自己已经习惯的生活,反正李大老爷放出话去这宅子将来要做女儿的嫁妆,而他的女儿要嫁的正是钟家的大爷,对于老袁头来说,不过是名义上自己脑袋上要暂时换个牌子顶着,最后的主子肯定还是钟家管事的二爷。主子没变,工钱没变,唯三的变化不过是自打有人住进来鬼影子就没再出现、自己改变了每天下午拉琴唱小曲儿的习惯、以及把园子里各处抓贼的陷井给撤掉。

  知足者常乐,老袁头很开心地想:这不还象是泡在蜜里活着吗?

  新主子李长青是个和气的人,虽被人尊为老爷子,可实际上没过半百,比老袁头还年轻了一大截,又兼是个爱玩会玩也懂玩的名士,家中的风气也就在严守规矩之外不失活泼,而刚认回来的小姐李金钏和别人家娇生惯养的女孩儿也完全不同,又客气又懂事,压根儿提不出什么麻烦的要求,甚是讨人喜欢。无比敬爱钟家各位大爷的老袁头为这些发现暗暗开心,他从这些发现预知到定远侯府花团锦簇的未来,并坚定了自己为维护这一未来而鞠躬尽瘁的决心。老袁头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很有限,正因为能做的事已经很少了,就更加要做得精益求精。把老宅的花花草草拾掇得干净整齐,让钟家的亲家、自己的新主子们看了心情舒畅,因此多吃几碗饭,养得白白胖胖地去成亲,不也是一件大功德么?

  老袁头满心欢喜地想着钟家的大事,脚步轻松地向后院走去,他的愉快是如此明显,让每一个看到他身影的人都不自觉微笑起来。

  喜旺正是微笑着的一个,从他现在正站着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老袁头干劲十足的背影正朝后面的小花园走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干活干得如此快乐,那神态仿佛不是拎着条帚去干一件麻烦的体力活,而是拎着一袋蘑菇去镇上赶集,只要卖掉了手中的蘑菇,就可以给自家的闺女扯上几尺红布,风风光光地走回家去。

  树上的某片叶子倾了倾身子,终于不堪重负地把压在它上面的雨水向下方倒出去,攒成了颗大珍珠的雨水闪着晶莹亮丽的光线,直落下去,吧哒一声滴在树下伸着脑袋向远处望的喜旺侍卫后脖子上,打得他一哆嗦。

  喜旺抬头看,看见满树青翠的叶片在微风中一付无辜的模样轻轻摇,他苦笑一声,伸手摸摸后脖颈,摸得一手冰凉的水,只好从怀中掏出帕子,把脖子后面擦干净,擦完把帕子收回到眼前,定睛一看,楞了楞,认得是条旧帕子,喜乐以前裁给自己的。

  若是没有喜庆的点拔,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喜乐为什么总是为自己缝缝洗洗,她五岁进府时,摇摇晃晃端着杯子摔倒在面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把哭着鼻子的小丫头抱回大小姐房门口时,明明跟她说好是当妹妹看的,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竟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来和自己讨价还价了?

  喜庆不厚道,多少年的交情了,居然看着兄弟掉进网里也不拉一把!

  喜旺知道自己很受府中大姑娘小媳妇的欢迎,就是不想惹事生非,才放心地让“妹子”喜乐帮着打理生活的啊!

  微风吹过来,吹得脖子后面被滴过水的地方凉嗖嗖的,莫非是还没擦干净吗?喜旺沮丧地想,复又拿手中的帕子擦。

  自己无论如何是没办法换个眼神来瞅喜乐那丫头,今儿去接莫愁的时候,她一直没露面,也不知道跟莫愁说过什么,莫愁这次见面比上回态度要生疏许多,言语间亦有些冷嘲热讽,看来自己和莫愁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没指望更近一步,而在这此之前,首先要解决以后怎么面对喜乐的问题……

  擦啊擦,仔仔细细地把后颈擦干。

  风过处,带来玉兰花的清香。

  忽尔想起一个女人的轻轻笑声:“喜旺,别忘了擦耳朵后面……”

  擦后脖子的动作僵住,拿帕子的手颓然垂下来。

  喜旺回头看,身后的那棵树上玉兰幽幽地开,满树高贵。

  树是喜欢玉兰的她特地叫人种下的,四年过去,已高过人头。

  “不是已经忘记了吗……”喜旺有些愕然。

  是的,从看到满头鲜血的她躺在侯爷怀里时,就应该都忘掉的。

  喜旺把帕子胡乱塞进怀中,慢慢走近玉兰树。

  这些年来,侯爷没再接近过这棵玉兰,他也没有再仔细看过它,他俩一起长大,一起学武练功,一起识善辨美,所以对很多事情看法一样,他从来没有问过侯爷为什么自那以后绝口不提小夫人的事,而侯爷虽然替自己的侍卫着急却也从不催老大不小的他成亲。

  如果没有那些背景,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喜旺看见雨露在玉兰的花瓣上凝着,为那高贵的花朵更添几分优雅。

  在知道那些背景前,一直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侯爷和小夫人,那时钟离侯爷还是钟家大少爷,有着相敬如宾的正房和体贴入微的妾室。大小两个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喜旺不是不知道的,但他觉得那不过是所有多妻之家的正常问题,大少爷不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