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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起居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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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是没办法交流。方季北的身世、想法、行为,他现在几乎全盘了解,甚至到了方季北一皱眉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程度。

  但方季北并不了解他。有时候方季北也会问他一些问题,但他总是几句带过。方季北向来很尊重别人,也就不多问了。

  两人之间,总还是有隔阂,方季北对他可能连信任都谈不上,感情这方面太微妙,更是无法再进一步。

  江南那边,孔之高已经和商家联系上,据说主事者很乐意为国家效劳,愿意过来为官府制定规章、指点运行方法。国家经营的盐铁酒、漕

运等,甚至驿站,都是一团糟。无数人在其中中饱私囊,普通百姓和国家都得不到好处。

  只有漕运一项,若穆老丈的良种能在北地播种,北方有可能自给自足的话,倒有希望解决——到时北地将不再依赖南方的粮食,只需运少

量物资即可,完全可以废除漕运。

  但其它弊病,必须要懂得的人来处理。因此方季北对那位江南富商很在意,研究了不少关于对方的传言,以分析其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实

力来处理这些问题。

  毕子灏数次想要对方季北坦诚,都咽了下去。

  他也害怕,方季北从某种角度而言,是太讲规矩了。他很怕方季北一旦知道他骗他,就不再相信他接近他。

  好不容易敲开一点他的心,毕子灏不敢妄动。

  可不动的话,又难再进一步。

  却是两难。

  在这样的两难之中,年到了。

  方季北在登基的时候都敢不去祭天,现在自然更不会。除夕守岁,他把一众军旅故友,朝中现在跟他关系比较好的臣子,还有一些伎官请

来一起喝酒,算是他即位以来最大的铺张浪费。

  伎官中有善做烟花的巧匠,年后就会和那小道童明吉一起去研究火药。方季北从内帑拨钱给他让他做了不少烟花,着人在京城中放,外面

倒也热闹。

  酒中大家对这一年进行总结。秋后没有收税,百姓这个年过得肯定比以前好了。研究处有研究机关的打铁的,结合一起造出一种新马车,

用途很大。还有冬季取暖,也由这两者发明出新炉子,效果好了很多,还省煤省木头。

  “希望明年会更好。”举杯,饮下,众人笑着道。

  酒罢各自回家回府,和家人继续守岁。最后还是只剩方季北和毕子灏二人。

  “现在只是开始,季北,我为你而骄傲。”毕子灏举杯喝下一口,然后凑近抬头赏月的人,把酒灌给他——从嘴里。

  方季北脸有些红,不只是醉酒,或是被吻,还是被夸奖。

  到了午夜,爆竹声响震天。在响声之中,毕子灏抱着方季北,对他说着。

  “我们的国家会更好,季北,因为有你。”

  三十三

  稳步的改善是可以看出来的,从京城,到四周,都在逐步地变好。民间有识之士开始明白朝廷用心,或在野配合,或干脆入朝帮忙,倒也

不缺人才。

  过了年就快开春,那位穆老丈并没有随其他伎官一起去新址,而是留在宫内。这方面的技术并不怕流传,并且宫中也有好地可供他耕种。

  方季北在公事闲暇之余跑去帮忙种地,孔之高则是趁着有空跑去江南,顺便也巡视一下各地情况——很多问题,如果不在春耕时解决,到

得秋天就已经晚了。

  最忙的人是毕子灏和吴三省。新年伊始,一部部法条往下颁布,半月报不停宣传,书院的事情也半刻休不得。

  国无法不行,有法不讲也是不成。

  毕子灏甚至在书院里搞了个“习法班”,吏部委任地方的官员,在上任之前必须来此学习一个月才能上任。至于都察院内官员,更是必须

来此听课。

  忙得每晚都是半夜才回到寝宫,甚至偶尔宿在书院内。因为他身体不甚好,方季北还让宫女随着照顾他,还有几名原翰林学院的编修,跟

着他随时听命,总算是没让毕子灏在桌前晕倒。

  不过毕子灏非常不满这样的忙碌,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回宫后方季北通常已经睡下——就是没睡,他也没有更多体力做什么。

  “我正职是起居舍人啊,为什么现在完全没有记注起居的机会了?”一日晚归,方季北还在床上看奏折,并没有睡。毕子灏摸上床去,抱

住他,说道。

  方季北安抚地拍拍他:“你现在所做的不是比记注起居更有用么?以你的才能,如果要你整天待在我身边记录我的一言一行,才是浪费吧

。”

  “我更想在你身边。”毕子灏说着,蹭到方季北身上,“每天看你做事,把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记录下来,眼光始终不离你左右…

…那样多好啊……”

  不过那样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抱他了吧。只有努力追赶到他身边,才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方季北失笑,正要说什么,眼神忽然一敛,脸色有些不太好。

  毕子灏却没注意,只道:“季北,我今天好累哦……”

  这话是求欢的前奏,虽说现在体力不足进攻力欠缺,但讨要个吻还是没问题的。

  “累的话就早点歇息,睡吧。”方季北回答道,把奏折放到一旁,熄灯。

  毕子灏一怔:“季北……”

  方季北躺下,不理他。

  “季北,你……生气了?”这表现是不愉快的表示,但为什么呢?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毕子灏向前凑,靠近方季北,道:“我不是真的抱怨,只是顺口说说,季北你知道的,我……”

  他几乎靠到方季北身上,依往常的情况,方季北应该是随他靠近的。但此刻,方季北竟然挪动了下,退到一边去。

  毕子灏更加心慌,丰富的想象力让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了。正惶恐着,却听方季北道:“别过来,你身上味道那么

重。”

  味道?

  “我昨天刚沐浴过的,天这么冷,不至于每天都洗吧?”毕子灏叫委屈,“哪里有什么味道——”

  诶?抬起手,袖子上果然有味道,只是是香气。

  一惊起身,点燃油灯,毕子灏看着自己淡灰色衫子,发现肩头处竟染上浅红痕迹。闻起来有淡淡香气,且是胭脂味道。

  “难道……”毕子灏傻了半天,回想整天行程,终于想到,“难道是下午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有谁在我身上弄了什么?”

  这么一说,他马上想起那宫女有意无意的“暗示”——自从他做了副相之后,实际上不少人,有男有女,都对他“暗示”过。只是他心里

只有一个人,别人的明示暗示都当作不懂,省得麻烦。

  他皱起眉来:“季北,都是你不好。”

  方季北奇怪看着他,他继续说下去:“要是以前,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我肯定马上就醒过来……可自从和你一起之后,就再也不

用担心会被……偷袭,结果失去了警惕性,搞不好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十足哀怨语气,让方季北目瞪口呆——这种埋怨理由也能成立?

  随即又有些心疼。方季北想起最开始毕子灏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他确实睡觉很不安稳,很容易惊醒。幸好方季北因为早年生活艰苦,睡相

非常好——发配在外,有时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连走路都能睡着,自然不会乱动——也不至于太惊扰他。

  这么想,也就相信了这家伙的话。正要开口,毕子灏忽然嬉皮笑脸凑上来:“季北,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方季北一下子脸红了。

  毕子灏飞快脱下衣服,闻了闻,道:“现在没有香味了,可以让我抱抱亲亲了吧?”

  ……这么说着话的毕子灏,简直像是街上色狼,没有一点正经相。

  但,好像,确实是在吃醋。

  诚实的方季北,诚实地承认了这一点。

  而奸诈的毕子灏,因此非常亢奋地吻他。由于太过亢奋了,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住心底的呼声,把人顺便吃掉。造成的结果是,第二天早上

被吃的人由于身体强壮又已经习惯了,还有力气按时起床干正事。但吃人的那一个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到午后才起床,而面对他的,还是一堆

琐事。

  ……一定要快点教出一批可以帮忙分担这些杂事的人,不能让这些琐事,耽误了“正事”啊。

  毕子灏这么想。

  三十四

  方季北脸皮没有毕子灏的厚度,但是他有一个优点或说缺点就是诚实,动了心就绝不会因为脸皮薄而否认。

  因此虽然还不知道动心的程度有多高,他也承认了动心这一事实。而他那位厚脸皮的情人最擅长打蛇顺棍上,得寸进尺地宣告所有权。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插在其中,两个人的感情稳步发展,大局已定。

  只要没有意外。

  毕子灏也并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报馆内,毕子灏拿着一封信,脸色有些难看。

  信是谈颜恒寄来的,内容写得比较隐晦,大意是让他把一篇文章登在半月报上,并请他允许直隶办报。

  毕子灏为谈颜恒提供的“密报”显然维持了他的信任,否则单是这封信,就可以拿去治罪了——如果方季北不反对的话。

  那文章内藏机锋,表面上看是赞颂燮余新政,实际上无处不在指责。就差没说:圣人子弟们,我们起来推翻大岳吧!

  毕子灏冷冷一笑。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况那些秀才真的会跟着谈颜恒造反么?

  至于报馆……目光落在新拟出的报馆管理条例上,毕子灏暗自想着,看来直隶那边,还要再晚些才能允许办报。至少,要等到他训练出几

名忠心又能力足的手下之后才行。

  这么想着,处理完手头事情,毕子灏回宫去也。下了马车,他还在一边想接下来怎么处理各种事情,一边往寝宫走。

  宫内道路他非常熟,即使心神不属也不会走错。走到僻静之处,他感觉对面过来人,向旁一闪,继续走人。

  “等一下,你站住——”一个女声响起,听起来非常熟悉。毕子灏回过神来,抬头——

  两人都愣住了。

  过了半天,那名女子方才迟疑吐出两个字。

  “棅尤?”

  毕子灏看着她,薄薄的唇渐渐勾起一抹笑,也吐出两个字:“三姐。”

  两人的对视并没有维持很久,那女子很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毕子灏。

  清脆的声音变得哽噎,一张漂亮的脸上布满泪痕:“棅尤,我以为你死了……”

  毕子灏伸手抱她,安慰性地在她肩头拍着:“我没事,这不是好端端在你眼前么?”

  女子被他这么安慰,眼底露出些惊奇来。

  习惯了那个精于算计但绝不会表现出温情的弟弟,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居然会说这种话做出这种动作。过了半天,女子道:“棅尤,你好像

……变了……”

  毕子灏微微笑了笑:“三姐,你也变了不少。江南生活,还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江南……啊!皇宫这么危险,你怎么进来的?万一被发现……”女子说着,忽然发觉眼下情况,不由变了脸色,“棅尤

,我们快点出宫,如果现在的皇帝发现你,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她伸手拉毕子灏,用力之大,在他手臂上留下青紫痕迹。

  毕子灏却不动,摇摇头道:“三姐,你搞错了,我一直都在宫里。”

  女子一愕,呆呆看他。

  “姐夫进宫还来找过我。”毕子灏看着她,道,“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不化妆的我,所以认错了人。”

  女子瞪大了眼:“我听说你在皇宫被攻破时自杀了,难道死的人,是毕子灏?”

  毕子灏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颜恒他见过的毕子灏,是你?当朝毕相,原来是前朝承昭帝?”

  毕子灏正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两人皆大惊,毕子灏回头,女子向旁一步,齐齐向发出声音处看去。

  只见当今大岳天子呆呆站着,地上散开一沓纸,应是从他手中掉落。他看着二人,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

  三十五

  “季北……”

  毕子灏马上扑了上去,扑倒方季北身边,伸手抱他,被方季北一侧身甩开。

  “季北你不要生气,我、我一开始是图谋不轨,但到了后来,我再没有半点对你不利的想法,季北……”

  方季北深深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糟了,他气得不轻啊。

  毕子灏连忙去追他,但他跑步的速度甚至不比方季北走路快,很快被甩得没了影子。

  追到寝宫门外,毕子灏砸了几下门,门内人一点反应皆无。他感觉到了十足的挫败,坐在地上,一张脸皱成一团。

  “棅尤,你……你和那人……”女子——羽慕公主跟着跑了过来,在门口停住,看着毕子灏一副痛苦样子,小心翼翼问道。

  毕子灏靠着寝宫大门,露出一个苦笑来:“三姐,我喜欢他,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羽慕公主看着他,完全傻掉了。

  “你、你以前没有好过男风啊……”

  “可我也没有喜欢过女人啊。”毕子灏侧着头,死死盯着门板,就口回答。

  “可毕舍人为你做过那么多事,又陪你那么多年……你和他几乎是一起长大,他爱你爱得甚至为你而死,你却没有喜欢他。”

  “在遇到季北之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为了活着,什么人什么事物,都不重要。”

  毕子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三姐,母后……娘她不受宠地位又低,你是女孩还没什么,但我,从小到大一直是在算计中渡过的,你大概也知道。”

  “但你一定不知道我被大哥和太子害过多少回,不知他们怎么想尽方法除去我。我从小男生女相,他们跟父皇说我相貌乱国……”

  “我知道,所以娘请来善化妆的宫女,把你化得尽量平凡。后来干脆训练毕子灏,让他把你化得平凡些,把他自己化得美些。反正他再漂

亮也没有人会注意,这样即使偶尔来不及化妆被外人看到,也不会暴露。”

  毕子灏嘲笑似的勾起唇:“听到‘毕子灏’三个字感觉真别扭……改日我应该去皇陵祭拜他,把这名字讨过来。”

  “棅尤,难道你……就要顶着这名字过下去,不再……”

  “三姐,你在江南,用的是沐雨这名字吧?”毕子灏打断她,“那么你就是沐雨,我就是毕子灏。前朝的羽慕公主和承昭帝,已经死了,

不是么?”

  “你不要皇位了?”羽慕公主——或者说沐雨——瞪大眼睛看着毕子灏,但眼底竟然有些喜色。

  “我不要。”毕子灏看着寝宫的门,眼神是说不尽的温柔,“最适合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坐上去?和他比起来,那

龙椅有什么兴味?”

  沐雨松了口气,笑了笑:“那我马上通知颜恒,还有蔡统领……”

  “他也没死?”毕子灏问道,“我记得蔡统领对大韦非常忠心。”

  “是啊,你不知道他有多麻烦,救了我之后就一直说什么要复国,就算皇族没有男儿,也可以让我的孩子做皇帝。”沐雨埋怨道,“都是

他不停说,害得颜恒也以为我想复国想报仇。棅尤,呃,子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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