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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但愿长醉不复醒-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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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不记得了。

    ”子攸哼了一声,又忽然问他,“司马昂,司马昂,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没有弄错么?”

    司马昂差点折断手里的木头梳子,“子攸!”

    子攸背对着他,撅起小嘴,“谁知道呢?你以前有跟小妾同房过吗?没有吧。你有通房大丫头吗?也没有吧。那你怎么知道你没弄错呢?”

    “总之就是没有。”司马昂气闷地回答了他这个时常古灵精怪的小妻子

    子攸转过头来,有点骄纵地把肩头抵进他怀里,“你怎么知道呢?谁告诉你这样就是……是那什么了呢?”

    “我就是知道。”司马昂故意拉下脸来,不过子攸也不在乎。他想起子攸是没有娘亲地小孩,会这样肆无忌惮地问问题也属平常,忍不住又在子攸的脸上吻了一下。

    “那……”子攸转回身去,低了半天头,“那我会……会生小孩子吗?”

    司马昂故作认真地想了想,“有可能会,不过也有可能不会。不过我知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咱们再来试试,说

    一次就能有小孩子了。”

    子攸恼火地用胳膊肘向后给了他一下,可是却听见司马昂在她身后笑了起来,她的脸上热得很,司马昂把她拉进怀里,“子攸,有孩子不好么?为什么要有那样害怕地样子呢?等以后,在外边,我要一直把蛮子赶进北方的荒漠里,永久平定北方地边患,等回到家里,我就给你梳头画眉,好么?再将来,咱们就有了孩子,我希望先有一个儿子,然后生一个俊俏的小女儿,你说好么?等到老了……”

    子攸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痒,不知怎么的就有眼泪掉了下来,她连忙偷偷地擦掉,“我可不想老。再说,我也不想待在家里,你不在,我就要闷死了。你说想要一直把蛮子赶进北方的荒漠里,那也好,不过不管你如何南征北战,我都跟着你,就像现在这样,好吗?你知道我的马骑得有多好,我也不挑剔住的地方,军营里我也能适应,我小地时候就住过军营呢!你知道蛮族的可汗打仗地时候,他们的妻子都是跟在他们身旁地,那多好啊,一直陪伴着,不管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微笑了出来。

    司马昂看着子攸微笑的侧脸,深深地看着她地眼睛,“可是我想把你留在一个安全地地方。”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望向窗外,他心里知道,现在他连能够庇护子攸的那么一个地方都找不到,他想要子攸等等他,又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我不在乎。”子攸看着他,忽然笑了。他怔了一下,她看出他的心思了么?她就坐在他怀里,抱着膝盖,眼睛望着远处并不存在的地方,“你知道草原上那些蛮子是如何生存的吧,他们没有房屋,没有田地,他们掠夺是为了活命,他们从来都没有安定,所以他们就比任何有土地的民族都更彪悍和坚毅。我也害怕没有安定和平安,若说我怕什么,我就是害怕我的孩子会被人利用,我……我害怕我的孩子会成为儿皇帝。”她低下了头,“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难过,甚至从此不愿意再看见我,从此断了我好容易求来的这点情分。可是我也厌倦了什么都不对你说,我想知道我地夫君在想什么,也希望我的夫君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跟你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是个女子就瞧我不起,或因为我多做了什么而容不得我。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爱着你,我爱你是因为我觉得我跟你是一样的,可是我害怕你反而会因此而厌恶我,就因为我明明是一个女子,不是齐烈也不是刘舍,却总想做他们该做地事。”

    司马昂没有说话,他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子攸。子攸转开了眼睛,藏着眼里的泪,“你虽然话不多,可我知道你是有心气地人,将来早早晚晚会成了英雄人物。可是……天下但凡有点能耐的男人都希望他们的女人们龟缩在他们的羽翼下,受着他们的保护和恩宠,一旦有一个女人胆敢走出来,不管她的心里想地是什么,她最后都只能一个人冰冷凄凉地死去。所以有时候我甚至羡慕月奴,我知道她可以骑上战马跨着马刀,而依然有人会爱上她。”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了,“今天我说了这些话,大约是不自量力,明天我就会回京城去。”

    她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长从司马昂地手上柔顺地滑过,司马昂拉住了她的手。

    “子攸,如果你回去了,觉果然怀了我地孩子,你是不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是吗?”

    子攸咬着嘴唇没有吭声,司马昂攥紧了她地手,“你是怕我会因此怪你,甚至难以接受我自己这种连孩子都没法保全的局面,就迁怒于你。”他感觉到那只小手在他的手里变得冰凉,他笑了,“那你还是待在我身边吧,让我好好地看住了你,免得你自作主张。”

    子攸回过头来看着司马昂,“我不是……我是……”

    “我知道。”司马昂也抬起头来,看着子攸,“要是我是一个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容不得的人,只有那样的心胸气度,又怎么有可能容下这个天下呢?如果我是那样的男人,又哪里值得你这样爱着?”他笑了,笑声很轻,有些自嘲的意味,不过他再抬起眼睛看着子攸的时候,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很是坦荡,“待在我身边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只不过要先跟我商量,你毕竟是我的妻子。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别去想,庸人俗怎么活的我不管,我自己却很喜欢我这个很有担当也很有胆量的小妻子,虽然她有时候看着像匹小野马,还有一副不大守妇道的假模样。”

司马昂笑了起来,子攸的脸有些热,她低下头,司马昂站起身她立刻就缩进司马昂的怀里,这些话她原是压根没想过会听到的,听得她很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想要得意地笑出来,司马昂看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那点泪。这就是了,这样才像是子攸,这样就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子攸这一天都粘在司马昂身边,叽叽咕咕地说着别后京城里生的事,司马昂还是头一回一天都没到城上监察军务早饭以后他本来想着再陪子攸一会儿就出去,可是这再陪一会儿从早饭后一直持续到午饭时候,他还是走不出去。阳光照进这间简陋的房间里,子攸那本来还略略有些苍白的面颊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泛红,他拉着子攸的小手,她暖呼呼地靠在他的身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好些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事,他的眼前心里就都只剩下了子攸。

    午饭摆上来了,子攸虽然坐到了桌子旁边,可还是比比划划地说着那天穆建黎的在王府里的倒霉事,这会儿她想起什么都是很高兴的,边说边笑,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司马昂一面听着一面皱起了眉头,“这么危险,你还高兴成这个样子。”他给子攸的碗里夹了不少菜,“快吃了罢,你都这么瘦了。”

    子攸把他夹过来的东西吃掉,又说开了,“我才不怕他呢,我要是怕他,在家的时候,早就被他吓死了。”

    司马昂的筷子停住了,他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添了些难受,左手拉住了子攸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穆建黎那个……不说了,他生来是个男子,且又是你爹爹的独子,他也就是占了这个好处罢。你说刘文是他的人,那么当初刘文刺杀你爹的时候,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事必然是子攸一直在犯疑的。

    “这就难说了。

    ”子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把茶水倒在饭里,准备泡着水把饭吃下去。司马昂皱着眉头把她那碗饭拿走,又给她换了一碗,子攸吐了吐舌头,“若要以穆家人的身份说,我是绝难相信自己家里会出那种儿子要杀爹爹的事儿,可是……若是单以人心论,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司马昂点点头,他本来不想这样说,怕子攸心里不舒服,可是子攸倒比他说得透亮了。

    子攸接着说下去,“先别说那些史书里面,血淋淋地全是这样的事,爹杀儿子,儿子杀爹,原就不新鲜。再说……再说他若没那个心,在前朝皇陵里屯那些死士又是要做什么呢?就算上一次刺杀爹爹,他并没真的安那个杀心,可是他想当皇帝的那个心是不会死的,只会随着等待地时间越长而越地急切。他往悬崖边上走的越近,就越危险,总有一天就算他不想铤而走险,可情势也由不得他了。啊,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皇陵里的那些人都是叫你师父杀死的。”

    “再多吃点。”司马昂把她推开的饭重新拿了回来,“钟师父的事,我真是没想到,他怎么会在大将军地帐下效力。连钟氏兄妹都以为师父出家了。”

    攸端起饭碗。躲着司马昂夹给他地菜。“吃不下了呢。可是。我猜一准儿是爹爹使了什么法子逼着他地。切。我问他。可他又不说。”

    “你跟师父聊天了?”也不知司马昂想起什么来了。忍不住微笑。

    “唔。我还跟他喝酒来着。”子攸给司马昂也夹了菜。

    “钟师父他话少得很。竟然能跟你喝酒?”司马昂故意打量了子攸几眼。“你怎么缠他了?没为难他老人家吧?”

    “什么啊。我又不是女土匪。我怎么为难得了他呢?”子攸踢了踢他地腿。“唔。对了。我看他喜欢你喜欢得紧。还跟我说了不少你小时候地事呢。我就跟他说。等他什么时候不想给爹爹办差了。就来咱们家里头。我绝对不使唤他办差。只要他在咱们家里享清福就是了。你说好不好?连钟大哥和钟姐姐都在家里住着。那多热闹啊。就像大家子都在一起住着那样子。”

    司马昂看着她微笑。抬起手来摸了摸她清瘦了些地脸。“钟无风差点杀了你。你都不恨他吗?”

    攸皱起眉头来,“恨不得剐了他。可是……哼,我本来对他不甚了解,只觉得他是个粗人,可是你不是没怪他吗?我想……那就算了吧。他一定就是个粗人,原先他是个土匪,杀人大约都不眨眼睛,他要杀我,也不是他恨我这个人,也不是他容不下我这个人。后来我在王府里见到他的时候多了,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这就好比在战场上打仗,各为其主的时候,谁不是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呢?可是战争结束的时候,你会恨对

    兵么?大约也是不会的。”

    “你就那么信任我?”司马昂低声问她,今天铜羊关上很静,也没有飘雪,阳光终于照在他守了几个月的城头上,一切安然地就像在家里,在他地家里。他伸手拉起子攸的手,那只纤细的小手放在他的掌上,他紧紧握住,就像把子攸放进了心头。

    “是啊。”子攸没留意他的神色,她笑嘻嘻地回答得很是自然,“我不信你,那还能信谁呢?人活着总得信点什么人,爱点什么人,这样活着才有意思。”

    子攸已经吃完了饭,不肯再吃了。司马昂把她抱上了自己地膝头,“信我多久?”

    子攸搂住了他的脖子,“那你信我么?”

    司马昂把她地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不管将来生什么事,不管看见了什么,我心里知道什么是真地什么是假的,我只知道子攸是我地爱妻。”

    子攸咬着嘴唇笑得腼腆,忽然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那我就永远都信你啊。以前我是一个人,可现在我身边有你,就这么近的距离啊,我伸手就可以摸到你,我就觉得什么都不要紧了。”

    她低下头,额头紧紧贴着司马昂的脸,嘟嘟啮啮地说着,“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说司马昂的心都化了,他抱住他的妻子,笑着亲吻她,他想起来,他跟子攸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比少年时候笑得还多。他爱子攸,子攸是在他这冷冰冰的一生里离他最近的人,他不想跟子攸说他心里想什么,假若他将来败了,一个败了的男人承诺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可假若他将来得了天下,一个富有天下的男人的承诺,对子攸这样的女子来说,又是绝不可信的。可是他心头明白,他只爱着子攸,也只会爱子攸,绝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女子再这样走到他心里头。

    “司马昂,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京城里侯门千金那么多,我也不是顶漂亮的一个,我又总是这么讨人厌,哦,你还说我是野马呢,不过我想你大约也没说错吧,我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娶我自己呢?”子攸小声问了他,又忽然警觉起来,“对了,你是喜欢我吧?你好像没说过呢?”

    “说了。”司马昂低笑着说,“昨天晚上至少说过五次。”

    “没说吧。”

    “至少说过十次。

    ”

    “没有吧。”

    “好像是二十五次。”

    子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司马昂也笑了,“你说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怎么知道?大约是你这样的女子,在我看来刚刚好吧。哪里都是刚刚好,哪里都不用加一分减一分,所以我最喜欢你。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我原本以为你并不情愿嫁给我。京城里的王孙公子那么多,我也不是最好的的一个,你爹爹虽然希望你嫁给司马家,可是他也宠你,你撒个娇,京城的王孙公子还不就是任你选么?就连司马氏族里,姓司马的藩王世子也有好些呢。”

    子攸的脸上红了,“谁……谁说你不是最好的?”她被司马昂瞧得不好意思了,把头放在司马昂的肩头,“我觉得你最好的,我才想嫁给你。你一定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我还记得你骑在马上的样子,那时候你才十几岁……”

    “你躲在你爹爹身边,身上穿得厚得很,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显得特别得大。”

    “啊,你记得我?”子攸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看着司马昂,“你居然记得我?”

    司马昂忍着笑,“我是记得。我记得你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瘦小的小姑娘,难免多看了你几眼,当时心里还想着大将军有钱有势,怎么舍不得多给他女儿吃点东西,居然养得这么瘦弱。”

    他还没说完,子攸已经大失所望地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站起来,连捶带踢地报复他,司马昂哈哈大笑着也不躲。

    这天一直到了傍晚时候,司马昂才走上城头。

    “王爷,从昨天半夜蛮族停止进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继续进攻的意图。”齐烈向司马昂说道,虽然腿上有伤,不过他还是在城上站了半天。他说完话,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王爷一眼,今天王爷似乎格外安静,虽说他平日也是话少,可是今日王爷的安静里透着股难得的安然,少了好些忧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捕鱼

    “我师父呢?”柳叶愤懑地看着子攸,他刚刚差点把铜羊关翻过来也没有找到她,他哪能想到这功夫她正扮作个小厮模样,在铜羊关外五里远的一个湖面上蹲着。…》。

    “我怎么知道呢?他又不是我师父,又不是我夫君,我看着他做什么?”子攸正在看着几个王府的侍卫在湖上凿开一块冰,“快些呢,天这么冷,不快一点,刚凿开就又冻住了。”

    一个侍卫笑着向子攸说道,“王妃娘娘,就算天冷,可也不能冻得那么快,现在结上的只是一层浮冰,只要轻轻打碎就是了。”

    “嘘,不是说了吗,在铜羊关里,不要叫王妃。”

    那侍卫连忙应着。柳叶却恼得很,向前几步走到子攸身边去,很不得把她拎起来,“穆子攸,是你说的我师父现在正在铜羊关,我才跟你来这里过年的。可是我来这里两天了,连我师父的影儿都没找到,来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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