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弦+番外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06-27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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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掌门他们将尸体从天花板上放下,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抬到了院子里。但由于尸体已经僵硬,身体依然扭成球状,他口里的东西也因为太大无法取出。几个殷门弟子没法子,商量了一阵,用刀划开尸体的面颊,将东西抠了出来。那是一块厚厚的白色花瓶底,沾满了褐红的污血,正中间盖着一枚鲜红的印章。
东西虽然取出,尸体依旧大大地张着嘴。嘴里的牙齿全被人拔掉了,只剩血糊糊的两排肉。喉咙也大大地开着,像一个模模糊糊的大黑洞。
殷清检查完尸体,一边痛哭一边对殷掌门说道:“师傅,元必也是被嘴里的东西活活憋死的。”
这番话听得弦儿后背凉飕飕的,被人折磨成那种样子吊在空中,不能喊不能动,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无助地感受着自己生命流逝,这种死法太残忍了。
殷掌门仰天长叹,挥挥手:“把他收拾好,入殓。”
殷清会意,按住尸体的头,“咔嚓”一声,将尸体的下巴按了回去。
这时,墨卓忽然弯下腰,哆哆嗦嗦地夹起了那个花瓶底,问:“看殷掌门的反应,还有屋中这些棺材,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他的身体抖得厉害,可还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殷掌门扭头看着他,一脸疲惫:“一个月内,本门八人惨遭不测,老夫一定会找出真凶。不过殷门现正在主持群英会,不能出什么乱子。墨大人,秦姑娘,贤侄,此事还请保密。”
墨卓长吸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官府不能不管。凶手在墙上写了一个“冤”字,还将我引到这,这里面定有内情。”
闻言,殷掌门脸色一沉:“我敬重你父亲是个忠臣,对你礼遇有加,你反倒胡言乱语。殷门从来行得正,做得直,哪里有冤?墨县令若是想参加晚宴,请去前坛。若不想参加晚宴,请回房。还有秦姑娘,今天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弦儿低头用脚画圈圈,没答话。
见气氛急转,孟知寒赶紧打圆场:“殷世伯,墨卓他不是有意冒犯。”
墨卓朝天拱手,慷慨激昂地打断了孟知寒的话:“我乃堂堂承天灵峰县县令,替当今圣上管理灵峰。殷门有人作乱不报,殷掌门,你想造反不成?”
“大胆!”殷清气冲冲地跳起身。
“殷清,”殷掌门喝住殷清,反而冷冷地笑了起来,“墨县令,晚宴马上开始,你该过去了。”
出乎弦儿的意料,墨卓竟然不再争辩,干脆地转身,喝道:“秦捕快,我们走,去晚宴现场看看有无可疑人氏。”
弦儿早就不想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呆了,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咔嚓、咔嚓、咔嚓……
背后,尸体手脚被强行扳正时骨头所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没多久,孟知寒满脸痛心地追上来:“墨卓,你疯了。殷掌门的弟子遍布朝野,掌握大权,连百里家都敬他们三分,你不想干了。”
墨卓目不斜视,眼中精光慑人:“我是灵峰县令,不找到凶手,这里还会死人。我不管谁管?!”
孟知寒无奈地愣在了原地。
前坛接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正中搭着一个高高的礼台,楼上楼下摆满了小矮桌。武林人士们几人一桌,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宴会开始,到处都是寒光闪闪的兵器。
弦儿他们的桌子在一个小角落里,桌上放着简单的干果和白酒。
墨卓一直扬着下巴,看着在场众人,眉间含着沉思之色,不和其他两人说话。
入座不久,一个眉目凛凛的中年男人便大步走到桌前,一抱拳:“见过少将军。”
墨卓拱手道:“七叔,有劳。”
中年男人点点头,离开了。
墨卓对孟知寒和弦儿道:“知寒,弦儿,我和七叔有事商议,一会便回,你们等我。”说完也快步离开。
孟知寒摇摇头,对弦儿解释道:“墨伯父是个文武双全的大英雄,曾以一万兵马抵挡燕贼十万大军,与燕贼在北幽鏖战三月。后被奸臣所害,流放莫南,含恨而终。那个七叔是墨伯父手下十虎之一,现为南山郡守。墨卓一心想做墨伯父那样的人,有时未免太急功近利。”
北幽,这个地名听上去好亲切。弦儿有些奇怪。难道她以前听说过这地方?
因为重要人没到齐,所以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弦儿和孟知寒有的没的地聊着天:“师兄,你一个大少爷,为什么混江湖?”
孟知寒笑了笑:“什么混江湖?当年我爹也曾弹劾墨伯父,我有愧于墨卓。所以听说要重开群英会就立马赶到灵峰,看看能不能帮墨卓忙,等群英会过了我就回去。”说到这,他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昨晚刚接到家里的信,说我的爱妾妙妙给我生了女儿。忙过这一阵,师妹你跟我去秦中城瞧瞧。”
孟知寒年年轻轻,竟然当爹了,弦儿差点没被瓜子噎住:“咳咳,恭喜恭喜。”,
“这位姑娘,来点果酒润润喉咙?”
弦儿扭头一看,桌子旁站着一个身着素服的美貌少妇,少妇身后还带着几个丫鬟。
孟知寒敛笑起身:“多谢四嫂。”
见状,弦儿也起身行礼:“多谢四嫂。”
女人将一壶果酒放到桌子上,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下一桌去了。
“这是殷门四少的寡妻,成亲才两月夫君就死了,大家都说她是吸髓妖精。” 一没正事,孟知寒便恢复了花花公子的本色,尽说带色传闻。
弦儿听得兴致勃勃。
不一会儿,墨卓精神焕发地回来,将一张画着东西的纸塞给弦儿:“弦儿,这上面是瓷器的印章,我描下来的。你马上出发,去镇东找一个叫刘春的瓷器匠人,他是我的忘年交。听殷门弟子说,每个死者的嘴巴里都被塞了东西。我要你问问刘春,这片瓷器有没有特殊的来头。其他的事,我自会查。”
弦儿当捕快只是为了工钱,对殷门的案子并没兴趣。再说一块破瓷片有什么好查的,可她是捕快,自然得听长官的调遣。于是她收好纸,拜托孟知寒:“师兄,今晚麻烦你哄苍弦睡觉。”说完就准备走。
正在这时,四周安静了下来,殷掌门缓缓走上礼台。他满脸都是春风得意的笑,一点也看不出异常。
只见他在礼台上站定,拱手道:“各位武林英雄,皇恩浩荡,命殷门主持群英会……”
突然,一道清脆的布帛撕裂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天花板正中的大花球猛地往下一落,悬在了半空中。紧接着,一些小石子哗啦哗啦地从花球中洒出,蹦得到处都是。众人纷纷吃惊地站起,拍打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石子。
弦儿见一颗石子跳进了她的杯子,好奇地拿起杯子一看,忍不住咧咧嘴。杯子里的不是石子,而是一颗黄黄的牙齿,齿端还带着一块惨白的肉。如果她没猜错,这颗牙应该是从一个殷门弟子口中拔下来的。
现场一片哗然。
殷清反应迅速,跳到礼台上:“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立刻派人打扫。”
殷掌门的脸已变成了猪肝色。
“弦儿,”喧闹中,墨卓在她耳边低声道,“去,查我告诉你的事。”
看着他眼中那点隐隐的笑意,弦儿有些吃惊,又不能发问。只好告辞出发,离开了那个被牙齿弄得一团乱的大厅。
第40章 第40章
大概是由于开群英会的关系,镇里的夜市异常热闹,摆满了各种小摊。弦儿一路打听,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刘家瓷器店。因为是墨卓介绍来的,刘春师傅没拿架子,当场给出了结论。那个花瓶是前朝的越窑瓶,价格不菲。
从刘家瓷器店出来,弦儿站在夜风中懒懒地伸了一个腰。什么武林盛会,一场闹剧而已,那些什么武林豪杰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特别是什么殷门案,弄得她全身不自在,不如在外面逛一下,散散心。
殷镇着实繁华,不仅有妓院,赌场,甚至还有那种在大城市才找得到踪影的特殊场所。往常,受够了司徒杜娘的气,她总会去那种地方找乐子。不知这小镇的逍遥窟风景如何。
走到那地方前,只见高高矮矮的一片楼,几点暧昧的灯光影影绰绰点缀在中间。门前,十几盏红灯笼随风摇曳,映红了灯下人如花的脸。那些人身姿妖娆,千娇百媚,都是极秀气的男人。
正看得入迷,一个玉雪可爱的少年郎凑过来,笑吟吟地拉起她的手:“这位姐姐,夜风微寒,要不要进去喝一杯小酒暖暖身子?”
如黄莺般娇软的声音哄得她心一动,她挑起少年的下巴:“你会实的,还会虚的?”
见是常玩的客人,少年更加热情:“姐姐要玩实的虚的?”
弦儿一点少年的额头:“当然是虚的,玩实的,要我替你养小娃娃么?”
谈笑间,两人走进了小楼。
里面是一片奢华的极乐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与某种美酒混合的味道,一盏盏镶金烛台中散着橙黄色的光,折在精美的金底百花墙壁上,升腾着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欲望。柔媚得让人骨头发酥的男妓们围着自己的主顾,躲在昏暗的灯光里放肆喝酒调笑。
那些主顾中有男人,也有满脸沧桑的女人。这是一块忘忧地,可以让任何人忘记一切尽情寻欢。
弦儿找了个偏僻的大厅插间坐下。插间同大厅之间只隔着一块半透明的金色的百花屏风,里面置着一张矮榻,矮榻上铺着柔软的白毛毯子,极其舒适。少年小鸟依人般缠在她身上,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黄酒送到她嘴边:“姐姐,你的手很凉,先喝杯酒暖和一下。”
酒很暖和,入口酸中带甜,一点也不辣人。温暖的热流咽下肚,全身的毛细孔都自在地舒展开,身体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透过屏风,大厅中央,一个身披紫色薄纱的男人扭着水蛇般的细腰,伴着靡靡之音,跳着妖艳的舞蹈。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说不尽的诱惑。偶尔有几道蚀骨的呻吟从暗处传来,混合在音乐中,融化了所有尘世顾虑,让人醉生梦死。
在这种奇异气氛的蛊惑下,弦儿的兴致被挑逗起来。她懒懒地靠在靠枕上,揽着少年的脖子,全身心都沉浸在那令人沉醉的快乐中不能自拨。偶尔吻住少年的唇,接过一口醉人的酒。
不过,这种快乐是堆砌在金钱上的。弦儿的银子在少年尽心尽力的服务中流了出去,银子耗尽,少年便留下一壶酒,笑吟吟地离开。这样未尝不好,没了美男的牵绊,她的头脑渐渐清醒。听少年说,上等的男妓都在楼上。来都来了,不如四处瞧瞧。
于是她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去。在酒劲的作用下,她的双腿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每一步都像踩到了棉花上。
二层三层是一片欢歌笑语,春光无限。四层是两排落地门房间,门上糊着精美的牡丹花纹门纸。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过道中回荡着一些暧昧急促的呼吸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听得她血液沸腾,浑身酥麻,好热,她喜欢。
她傻傻地笑了起来,扶着一扇扇温热的门,慢慢前行。没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可走到走廊的尽头,前方出现了一扇特别的木门,没刷漆,很矮很窄,应该是存放杂物的地方。脚软得厉害,得进屋歇一下,她一掌劈开了门锁。
奇怪,里面空空的,放着一张沾满灰的桌子,桌子旁是一架狭窄的楼梯。去顶楼看看风景也不错,她晕乎乎地沿着梯子爬了上去。
令人意外的是,上面还有一个奢华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房间。地上铺着大红金纹地毯,柜子上摆满了精致的玉器,落地花瓶里插着一丛鲜红的蔷薇,暗香阵阵。屋子半中央是一扇雕花月牙门,月牙门中间摆着一架荷花屏风,屏风上搭着一件黑色橙纹外套。在摇曳烛光的映衬下,荷花像活了似的,荷叶微微摆动。
谁在睡觉?会不会有浪漫的场面呢?弦儿捂着嘴嘿嘿地笑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边,朝屏风后面看去。
屏风后摆着一张华丽的黄梨木四角床,床上挂着鲜红的幔帐。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静静地坐在幔帐中间,像是在打坐。
天苍?!
走为上策。
她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忽然脑袋里一个激灵。习武之人都有一种直觉,今夜,在美酒的作用下,这种直觉尤为强烈。为了确认这种感觉,她又回到屏风边。
床边的窗户微掩着,幔帐在夜风的吹拂下云般飘动,不停地掀起一角。从那一角中往里看,天苍只穿着一条白色裤子,露着结实的上身,肌肉条理分明,尽展健美阳刚之态。微卷的长发倾泻而下,松松散散地搭在肩膀上。
“喂,谢谢你上次的饭。”弦儿小声喊道。
天苍没反应。
她试着往床那边走了几步。
天苍还是没动。
她鼓起勇气,撩开幔帐,一股撩人心弦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她的心脏像小鹿一样咚咚乱撞,这难道就是所谓尤物的气息?
天苍依然端坐,紧闭双眼,双手呈参禅的姿势。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她爬上床,伸出手指按住了天苍的脉搏。脉搏下是一股激烈的气流,气脉疾行,天苍在练一种高深的武功,应该不能有半点闪失,怪不得不理她呢。
“哈哈哈,”弦儿仰天长笑,翻身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得意洋洋地说道,“小子,你惨了你,割了我两剑,还穿了我的舌头,姐今天慢慢讨回来。”
天苍的胸膛激烈地起伏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见状,弦儿又将手按在他手腕上,仍然气流汹涌,看来他真的要任人摆布了。
怎么折磨这个让别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呢?弦儿激动得手心发痒。
想了想,她将鞋踢下床,坐到天苍对面,拔出雀魂,在天苍脖子上比划着。
“先割你两刀好不好?你那天也割了我两刀。”说完,弦儿一使劲,轻轻地割了下去。
一缕鲜血顺着伤口滚下,滑过天苍的锁骨,将他如润玉般光滑的皮肤衬托得晶莹剔透,无限性感。
风水轮流转啊,弦儿笑得春风得意,抬手又补了一刀。
“嗯。”天苍闷哼一声。
弦儿更痛快了,将雀魂扔到一边,笑着问:“疼?那天我也疼。不过还没完呢,我该穿你舌头了。”
说着,她跪着挪到天苍身侧,寻找面具的活结。可酒劲太大,熏得她头发晕,眼睛发花。找了半天,竟然看不清活结在哪,急得她按住天苍的肩膀乱晃:“喂,你,你,你的面具怎么解?”
晃着晃着,她觉得手下的身体越来越烫,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异样。
天苍依旧岿然不动,滚烫的身体散发着丝丝火热的气息。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像极了妖娆的灯花。一阵阵娇柔的丝竹声隐约从窗外传来,听得人心痒痒。
着魔一样的,弦儿俯下身,伸出柔软的舌头轻轻扫过天苍的伤口。滚烫的血液中带着浓烈的醇香,点燃了弦儿身体里某种令人愉悦的躁动,比酒更醉人。燃烧,全身都开始燃烧。于是她伸手缠住了天苍的脖子,笑道:“姐是来花钱找乐子的,你既身在这极乐地,就好好伺候姐吧。”说着,将天苍推倒,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可是有些事,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到底天苍该怎么伺候自己呢?弦儿为难了。
窗外的音乐声越来越大,逗得弦儿身体里的火焰越燃越旺……
发泄不出来真难受啊。她晕晕沉沉地晃了晃脑袋。
天苍静静地躺在她身下,像头待宰的小绵羊。
咦,待宰?宰小绵羊的时候都是要去毛的。
“嘿嘿嘿。”弦儿邪恶地一笑,拿起雀魂,举起天苍的胳膊,瞄上了天苍长满毛的胳肢窝。
她罪恶地笑着,左一刀,右一刀,将天苍的胳肢窝刮了个干净。剃完一边,又将另一边胳肢窝也刮了个干净。
这还不算完,刮完胳肢窝,她将罪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