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弦+番外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06-27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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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四个男的按住她的手脚。三十斤脚铐,三十斤手镣,她怎么能动?难道她下边也会咬人不成。”
众人一阵哄笑,走过来七手八脚地按住弦儿的手脚。
肉瘤男打头阵,开始撕扯她的衣裳。边撕边夸:“这姑娘好玩,以前哪个女的不哭爹喊娘的?”
“我好玩吧?”弦儿问他。
他随口将话接了过去:“好玩。”
听见回答,弦儿一声冷笑,真气一震,将旁边人全部震飞。再眼疾手快,用手撩缠住肉瘤男的脖子,把飞到半空的他拉了回来。随即身体借势而起,趴到了他背上。
“好玩不能白玩,托住我,不然勒爆你的头。”弦儿贴在他耳边警告道。
“饶……命……”肉瘤男被手镣勒得满脸通红,太阳穴青筋迸出,乖乖地背住了她屁股。
弦儿松了松手上的劲,表扬道:“很好,背我出去,这脚铐实在太他妈重了。”
找娘是找不到了,她还是回去找陵兰吧。
肉瘤男不敢反抗,一步一步,背着她往外走。众人拿着兵器,围在他们周围,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身后一人冷不丁举刀朝她砍去。
弦儿一甩长发,发尖化刀,麻利地从偷袭者身上抹过。
只听“哐当”一声,手臂与刀一起落地,那人捏着断臂,发出了阵阵惨叫。
弦儿拈起沾血的发尖,挠挠肉瘤男的鼻子,命令道:“跟他们说别过来,不然你死定了。”
肉瘤男点点头,一边走一边抖抖地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饶不了他。”
突然,黑糊糊的通道中窜出了许多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冷冷地说道:“不愧是魇的顶尖杀手,全身都是武器。听说你叛逃五年,为何出现在霸都,还杀了李广平?”
对方是个高手,弦儿不敢大意,争辩道:“李广平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你来霸都作甚?!”
对方知道魇,还知道她的身份,弦儿确定对方不是普通人物。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于是她实话实说:“我来找我娘,我娘是八亲王岳侧妃。”
闻言,中年男人脸色一凝:“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不许轻举妄动。”
为了不节外生枝,弦儿让肉瘤男退回牢房,然后倚坐在屋角,令肉瘤男给她捏脚。
坐了一会儿,牢外的人扔过来一个馒头。
肉瘤男殷勤地帮她捏着脚,劝道:“女侠,吃点东西吧,您几天没吃了”
弦儿轻轻一笑:“不吃,有毒。”
牢外有人解释道:“绝对没毒,不信,女侠可以让大洪先试。”
当她傻么?
“他吃也不行,万一有麻药,他一吃就倒还怎么背我。不过放心,”她饥肠辘辘地嗅了嗅肉瘤男的耳朵,半开玩笑半说真话,“我咽得下生肉。”
闻言,肉瘤男笑得比哭还难看,平日里欺负犯人的威风全然不见了踪影。
正和狱卒斗嘴斗得起劲,黑漆漆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了阵阵幽香。
熟悉的淡香。
弦儿知道,娘亲从来只用她自己配的香粉。也只有那种味道才配得上她,高贵,优雅,孤傲,如荷塘中洁白如玉的莲花。
鼻子一酸,她大声喊道:“娘……”
黑暗中的人沉默一阵,转身离开,香味渐渐消失。
中年男人黑着脸走过来,环顾左右:“不得对秦小姐无礼,把兵器都放下,送小姐出牢。”
金碧辉煌的八亲王府中,六位侍女伺候弦儿洗完澡,换上一身深紫烟波刺绣长裙,又将她松散惯了的长发细细盘好,插了几支秀气的蓝宝石凤凰钗,这才带她去见岳侧妃。
到了殿堂外,岳侧妃还在用晚膳,侍女让弦儿在门外等候。
两排婢女端着华美精致的玉碗、金盂,鼻息静气,有规律地进进出出。各式各样的粥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弦儿饿了几天的胃咕噜作响。原以为旁人会发笑,不想众人依旧摒息静气,连咳嗽都不闻一声。
过了半个时辰,岳侧妃终于用完晚膳,宣她进去。
弦儿努力控制着步伐,扶着旁边侍女的胳膊,莲步姗姗,移进了大厅。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大厅主位的岳侧妃。
头带碧玉翠珠额饰,身着洒金白狐裘外套,手里捧着一只镶满绿孔雀石的手炉,修长的手指上套着琉璃红宝石指套。满眼流光,华贵得不可方物。
两排侍女毕恭毕敬地守在她身边。
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弦儿的心脏直颤,真的好想扑过去大哭一场,向她诉说我这些年受的委屈。
岳侧妃面无表情,招呼道:“坐。”
弦儿依言,微微屈膝,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从小娘就要求她,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在娘面前,绝不能出错。
看见弦儿的动作,岳侧妃眼神一黯:“脚跟并拢,怎么还是没有坐相,像你父亲似的,半分不像我。”
弦儿急忙在她的数落声中调整好了坐姿。
岳侧妃扬扬手,侍女们行礼,有序退下。
等侍女退尽,岳侧妃轻声问:“十几年前,我曾见过你父亲。他说他已将你许配了人家,怎么成了魇宫杀手?”
听她问起,弦儿激动万分,但还是不敢乱了方寸。只得一板一眼,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聪明绝顶,除了陵兰的身份,其他事情都没有隐瞒。
听完这些事,岳侧妃沉默了片刻,平静如水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厉光:“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年少无知,被秦伯将的侠名所惑。跟了这个狠毒,自私,自大,花心,又没用的男人。”
以前岳侧妃跟秦伯将吵架也总骂这些词,弦儿识趣地没搭话。
不过只是一瞬,岳侧妃便恢复了平静,扭头问:“所以呢,你为什么来找我?”
听到这句话,弦儿原本热呼呼的心脏顿时停滞,变得冰冷透顶。深透极寒中,甚至透出了丝丝绝望。
岳侧妃是个坚强的女人,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到她。弦儿不想她为自己伤心,只希望她能有那么一点点动容,能为自己的蛊操一点点心。因为,她毕竟生了自己啊。
“娘,”弦儿努力笑笑,“我只想来看看娘过得好不好。”
闻言,岳侧妃拿着拨火棍,懒洋洋地拨着手炉里的金丝炭。
她不说话,弦儿自然也不敢作声,屋内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侍女走上大厅,款款行礼:“王妃,世子今天午饭没吃银花茶。”
岳侧妃抬起头:“把我的金丝枣茶带去给他,这孩子,不让人省心。”
“是。”
等侍女退下,岳侧妃又扭头看着弦儿:“天苍区区一个奴才,何以足惧。至于你的蛊,娘会请大夫想办法的,以后你便留在王府中吧。”
弦儿忙道:“我只是想看看娘,过几日我自会离开。”
岳侧妃微微皱眉:“你是我女儿,既然找到我,我怎能不管。难道你想让天下人以为我自私冷血,至亲生女儿于不故?当童养媳,混迹江湖,被人欺辱,说话毫无头绪,”她重重地一戳拨火棍,“我岳空涵一世聪明,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听她说“你是我女儿”,弦儿喜滋滋地笑了起来,笑得眼里涌出了眼泪:“娘,初弦知错了。”
心里好久没有过这种暖融融的感觉了。
“你……”岳侧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弦儿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声音打断。
“娘,我饿了。”弦儿借机撒娇。
岳侧妃头疼地扶住了太阳穴:“又蠢又笨,饭量如猪,半分不像我。”
趁她没留意,弦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第58章 第58章
在偏殿用完饭,侍女又将她带回大厅。
岳侧妃吩咐道:“收拾一下,咱们去拜见王妃。花月、佳期,你们以后各带手下八个丫头,伺候小姐。”
两个侍女唱诺,领着几个丫头围过来,替弦儿披上厚实的红裘斗篷,又替她戴上貂绒手笼。无微不至的伺候,让人舒服到不安。
她看看岳侧妃,小声道:“娘,我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岳侧妃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从现在起,你就是千金大小姐。别看轻自己,给我丢脸。”
“哦。”弦儿回答得有气无力。
王妃的府邸在王府中央,气势恢宏,门前却冷冷清清。
走进大厅,弦儿几乎睁不开眼睛。厅内一片金光灿灿,亮堂堂。柱子房梁地板全是金子做的,尤其是那张金凤椅,镶满宝石,璀璨夺目。
她们在厅里坐了半天。里屋终于出来一个侍女,笑道:“侧妃娘娘,娘娘身体不适,就不出来见客了。娘娘吩咐,秦姑娘既是侧妃娘娘的女儿,就放心在王府住下,千万别见外。”
岳侧妃微微一笑:“初弦,快谢谢娘娘。”
弦儿不情不愿地对着屋内行了一个礼。不出来还让她们等这么久,王妃绝对是故意的。要是在以前,她才懒得拜这尊大佛。
走出王妃府,岳侧妃松开扶着侍女的手:“初弦,过来,扶我。我们娘俩儿说说话。”
弦儿愣了愣,快步上前,受宠若惊地托住了她的手。
“初弦,记不记得金屋藏娇的故事?” 岳侧妃问。
弦儿点点头:“记得,娘讲的故事我都记得。金屋藏娇讲的是一个皇帝很爱他的皇后,给皇后造了一间金屋子住的故事。”
岳侧妃轻叹一声:“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就像金屋藏娇里的皇帝皇后那样,非常好。”
原来王妃这么幸福,弦儿羡慕地回头看了王妃府一眼。可随后心里一堵,如果王爷爱王妃,那么岳侧妃算什么?
她心疼地挽住岳侧妃的胳膊,柔声道:“娘,我要好好孝敬你。”
岳侧妃轻声一笑,一双媚眼黝黑明亮:“瞧你这孩子,知道娘是故事里的谁吗?”
“谁?”弦儿纳闷,故事里还有第三个人?
岳侧妃笑意越浓:“卫子夫。”
卫子夫?谁啊?弦儿记得故事里没这个人,可怕岳侧妃发火骂她笨,没仔细问。
两人一路聊着天,到了岳侧妃所生世子付永的院子。
还未进门,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花香。有兰花味,玫瑰味,茉莉味等等,混杂在一起。沿着盘旋小道往前走,花香越来越浓烈。其间混杂着女子清脆动人的嬉笑声,落在耳朵里,浑身轻快。
拐过院门口的屏障,眼前一亮。雅致的庭院中,一片彩绸翻飞。
一个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走廊上,假山中嘻哈乱跑,长长的衣袖掠起阵阵不同的香风。像一群活波美丽的蝴蝶仙子,个个剔透玲珑,闭月羞花。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引得弦儿心情大好。
可扭头一看,岳侧妃的眼睛里闪着两簇熊熊怒火,情知不妙,不敢出声。美人们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在地上。
岳侧妃正要说话,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系着裤子,从回廊后走了出来。
男子头上系着白玉发冠,面如冠玉,薄薄的嘴唇娇艳欲滴。个子比弦儿略高,身体十分孱弱,眼睛上蒙了一条黑色布带。
穿好裤子,他伸出手朝四周摸索,像是在搜寻那些奔跑的女子。
“玫瑰仙子已被爷喂饱了,下一个抓谁?仙女姐姐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这边走来。
先走到岳侧妃面前,探着脖子嗅了嗅,接着又转向弦儿:“这是哪位姐姐,味道好清新,逐月,如画?”
猜着猜着,一把搂住弦儿的腰,四下乱摸。
“杨柳细腰,翘翘的小屁股,爷一摸就知道是六儿,呵呵呵……”
这个纨绔子弟就是她……弟弟?
真失望,失望透顶。弦儿正待挣脱,付永收紧了力道,将她往前一拉,笑得一脸龌龊:“六儿,爷今天给教你云雨之道好不好?你的姐姐们都喜欢……”
岳侧妃已气得发疯,厉声大喝:“放肆!”
付永吓了一哆嗦,猛地扯下布条,脸色煞白:“母妃。”
岳侧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回廊那边一挑下巴。
几个侍女会意,走过去,从回廊后拖出了一名赤条条的姑娘。
那姑娘早已吓得面色土黄,瘫做一团,站都站不起来了,只知道用衣服挡住羞|处,苦苦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岳侧妃又问:“谁叫六儿,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战战兢兢地从假山后走出来,跪下:“见过娘娘。”
“哼!”岳侧妃冷哼一声,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一甩衣袖,“刑仗一百!”
“娘娘饶命……”
“娘娘……”
两位姑娘惊恐万分,拼命磕头。
岳侧妃一拍扶手,喝道:“刑仗两百,行刑前先在仗上涂盐!”
两人顿时瘫软。
几个宫妇挽袖上前,将两人拖成一排,用布堵住她们的嘴巴,按到在地,举起刑仗,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这么娇气的姑娘,一百杖足以要命。两百杖下去,哪里还能活?弦儿有些不忍,正在犹豫要不要说情,又听岳侧妃冷冷一笑:“其余人等,脸上刺一个“贱”字,赶出王府!”
此话一出,众美人瘫软如泥,却没人敢求饶。
付永弓腰驼背站在一旁,使劲绞着双手,面无半点血色,眼泪直打转转。单薄的身体不停地哆嗦,十分可怜。
见几个宫妇果真拿着刺青针,揪起一个姑娘的脸,弦儿实在忍不住了,劝道:“娘,这些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把她们赶出去就算了。”
闻言,付永偷偷瞄了她一眼,怯生生地附和道:“是啊母妃,把她们赶出去就行了。孩儿今天不高兴,她们是看我不高兴才陪我玩的。”
岳侧妃扫了付永一眼,展颜一笑:“哦,原来今天永儿不高兴啊。”
看到希望,付永急忙抓住岳侧妃的手腕,拼命点头:“是啊母妃,今天大哥笑话我多了一个便宜姐姐,我气得连银花茶都没喝,她们这才和我玩闻香识美人的。母妃,你饶了她们吧,孩儿错了。”
岳侧妃轻声道:“是这样啊。”眼神一凛,“那两人每人三百杖,其余人等每人五十仗,脸上刺三个字,“贱、贱、贱”。 ”
三百杖?!
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儿,好好看着这些人,这些祸水的下场。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岳侧妃的声音清脆而平和,却冷得让人心寒。
刚过一百杖,两个姑娘的屁股早已成了血糊状,粘稠的血和黄色的尿液混合而成的汁水上下飞溅。脸因为剧痛极度扭曲,憋到发紫。双眼直瞪瞪地望着前方,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望着这副惨景,付永用袖子捂着嘴,身体抖得像筛子,泪如雨下。
这种痛苦会持续很久,弦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凝气提掌,手指轻弹。
不一会儿,宫妇上前禀告:“娘娘,那两人没……”
话未说完,早已涕泪横流的付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永儿!”岳侧妃失声大叫。
经过一番救治,付永总算醒了。御医说他惊吓过度,养一阵子便无大碍。
岳侧妃松了一口气,吩咐左右好好照顾付永,让弦儿回房陪她小憩。
毕竟上了年纪,岳侧妃一睡就是一下午。弦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果真如陵兰所说,魇比皇宫可爱得多。八亲王府虽不是皇宫,也差不到哪去。也许,她根本不该来看娘,踏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岳侧妃低声道:“初弦,给我倒杯水。”
见她醒了,弦儿急忙站起身:“我去叫侍女。”
“不用,”岳侧妃坐起身,“有些话只能咱们娘俩儿悄悄说。”
于是弦儿将她扶到窗边坐下,又伺候她漱口、食蜜饯、喝茶。这才站在一旁恭听教导。
岳侧妃道:“初弦,你既是魇宫十大杀手之一,让娘展示一下你的本事。就今天使的那招。”
岳侧妃与秦伯将做了多年夫妻,对武学也有一些研究。能看出她耍的小动作,弦儿并不觉得奇怪。
“是。”她点点头,摘下袖口上一粒小小的珍珠夹在指尖。提起手掌,凝起了一股无形的利气。再轻轻一弹,珍珠无声飞出,将窗外一支手臂粗的树枝应声击断。
岳侧妃淡笑:“确是杀人于无形的功夫,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