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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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喜解释道:“公子,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手炉。公子的身子刚有点起色,我怕屋子里冷。”
“洪喜、洪泰,你说我今後离了你们可怎麽活?”月琼感激地说,虽然他穿得不比人家,住的不比人家,但他的洪喜洪泰绝对是府里最好的侍从!
洪喜洪泰抿嘴笑,又赶忙给公子盛了一碗热汤,月琼很不客气张口喝下,舒坦!
这时,楼舞起身走了出来,伏跪在地上道:“王爷,奴家特地准备了一舞,给王爷助兴。”
月琼惊讶地看去,楼舞也会跳舞?他很期待。
严刹微点了下头,严萍又喊:“楼舞献舞──”
楼舞欢喜地抬头,叩谢之後站了起来。其他人暗自懊恼,他们怎麽就慢了一步?
音律响起,身著一袭墨绿衣衫的楼舞随著音律缓缓舞动了起来。他的视线胶著在王爷的脸上,把无法说出的心思全部倾注在了这曲舞上。他的舞步很奇特,经常在两脚相交之时紧接著一个急旋,渐渐的屋内响起了惊呼,月琼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变得苍白。
就见楼舞的身子极度柔软地做出各种高难的动作,音律的节奏猛然变快,楼舞还仰躺在地上。就见他轻灵地跳起来,跟著音律快速旋转,又引来一阵惊呼。
“是福安舞。”有人小声说。後面等著跳舞的舞娘舞男们也在窃窃私语。“真的是福安舞呢。”
“福安舞”,是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幽帝在皇太後三十岁生辰那天送给皇太後的一曲舞。整套舞无论是曲调还是舞步都是由幽帝亲自所编,“福安舞”也是先帝亲自赐名。据说当年幽帝为皇太後献上此舞後,在座的臣子奴才们全都震惊了。幽帝在治国上一塌糊涂,但在歌舞上的造诣却无人能及,可惜年仅十八岁的他就被自己的皇叔当今皇上给逼死了,令人扼腕。
幽帝一生共留下六曲令天下舞者惊叹的舞蹈:“福安舞”、“涅盘”、“朝歌”、“乱”、“孩童”、“茧”。每一舞都堪称天下经典,哪怕是当今最厉害的舞者,都无法把这六曲舞完整地全部跳下来。而这六曲舞中,又以“福安舞”和“涅盘”最难。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楼舞的身上,月琼呆呆地看著,抱著手炉的左手却在颤抖。洪喜和洪泰发现了,担心地问:“公子,您怎麽了?”
月琼勉强地笑笑:“我肚子,有点疼。”
“公子,我跟行公公说一声,看咱们能不能先回去?”洪泰放下小碟,不等公子回复,就猫著身子离开了。
“月琼,你身子不舒服?”黎桦灼不喜欢楼舞,所以也没太用心看,一听月琼说他肚子疼,他紧张起来。
“没事。”月琼垂眸,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右臂,“来的时候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藏妖:第十三章
突然“啊”的一声,正在旋转的楼舞突然摔倒在地,音律戛然而止,全场静得诡异。“福安舞”最难的就是最後一段的连续上百个旋转,苦练了两个多月的楼舞也许是太紧张了,也许是练得还不够火候,只转了五十六圈就摔倒了。
不等眩晕过去,他慌忙跪趴在地上:“楼舞武艺不精,王爷息怒!”
月琼看向上方那人,眼里滑过担心。“福安舞”太难了,那一百零八圈不仅是有扎实的基本功就能跳下来的,在旋转中,脚尖要转起来要飘起来,很少有人能真正掌握这一百零八圈的旋转,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楼舞的脚扭到了。
就在众人等著王爷发怒时,月琼站了起来,在全场的惊讶和王爷的怒视中,他站了起来。
“王爷。”月琼皱皱眉,显得很痛苦,左手捂著肚子,“我,我想上茅厕。”
“哈”,有人笑出声,又赶忙捂住嘴。月琼舔了下唇,略显紧张地说:“我,进屋的时候,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忍不住了。”屋内因楼舞的失败而出现的沈闷和尴尬在月琼有失大雅的话中顿时消弭了不少。
严刹看著他,或者说是瞪著他。就是刚刚进府的公子也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不好。月琼又舔了舔嘴,慢慢坐下:“那,那我再忍忍。”有人又笑出了声。
严刹把筷子一搁,缓缓开口:“月琼,侍寝。”然後他起身离开了,带著明显的怒火。若楼舞的失败只是让他扫兴的话,月琼的“上茅厕”则是让他不悦了。
月琼低著头起身,捂著肚子朝外走。路过楼舞时,他弯身把他扶了起来,什麽都没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轻声离开了。楼舞转身看著那个背影透出不安的人缓缓走远、离开,神色复杂。
回到林苑,沈默地洗干净了身子,抽出羊肠,月琼捂著肚子在洪喜和洪泰担忧的注视下上了前来接他的软轿。
“公子。”洪喜抓住公子的手想说什麽,又忍住了。
月琼反倒安慰地笑笑,自我打趣道:“别担心,最多也不过是多睡几天。等我能下床了,你们要给我准备好火锅。”
“公子。”洪喜放开手,目送公子离开。
“洪喜,公子不会有事的。”洪泰在他身後出声。
洪喜叹息一声:“公子今晚的肚子一直不舒服,我给公子煮燕窝粥去。”
“那我去给公子暖被褥。”
……
捂著热热的,不舒服的肚子下了轿,月琼低著头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房门在他身後关上,屋内静悄悄的。深吸几口气,他放下手,低头走向卧房,迈过门槛,走向闭著眼都知如何到达的床边。黯淡的双眸微睁,黑色的大眼左右瞟瞟,居然没人?床边没有鞋!
一点点抬起头,月琼忍住惊喜,当空无一人的大床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很不给面子地重重呼出一口气,真的没人!不放心地四处左右看看,月琼立刻一改刚刚忐忑难安的模样,左手再次轻松地按上肚子。
屋子里的炭火盆烧得旺旺的,很暖和。月琼的肚子不舒服,有点想上茅厕又有点不想,就是热热的,微微作痛。他一边揉肚子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样肚子能舒服点。走著走著,他停了下来,脑袋里一直浮现楼舞跳的那曲“福安舞”。
左手缓缓抬起,左脚向後交叉,旋转、举臂,残废的右手抬起一点点,再旋转,右脚交叉……无人的卧房内,月琼闭起眼睛,嘴里轻哼。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又回到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夜晚,抛开心底的惆怅与伤感,他为远方最重要的人送上他的祝福,他的思念。
转啊,转啊,像要飘起来一样,忘了残废的右臂,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所有的烦恼,月琼忘我地旋转。当他喉中的最後一个曲调结束後,月琼刚好转完最後一圈,两腿交叉趴伏在了地上──整套的“福安舞”,当是如此。
急促地喘息,月琼半天没有起来,这麽多年没有跳,他竟然还能跳下来,右手废了之後他就再不曾舞过了,难道是因为他坚持练剑,所以身体的柔韧性还在?可是……持续这个姿势不动,月琼开始哀怨了,他,好像起不来了,脚软。果然还是有差的。
“王爷回府──”
屋外一声喊,月琼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跳了起来,险些摔倒。匆忙整理好衣服,刚要跑回床边坐下,房门被人推开了。连忙屏息,刚刚运动过的人双颊粉红地看著进来的面色严厉的人,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将军。”
喊得太迟了。
……
踏进屋内,严刹走到月琼面前,山一样高壮的男人令月琼的头越抬越高,神色越来越紧张。当山来到他面前时,个头只到对方胸膛的月琼不安地咽口唾沫:“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若这人执意要他的话,他不敢保证会不会重重地扫这人的兴。
“啊!”惊呼声起,月琼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左手反射性地抱住对方的脖子,他被山打横抱了起来。虽然以前也曾被这座山如此抱起来过,可月琼不喜欢,他的身份是男宠,可对他而言他是不折不扣的男儿郎。
瞅了眼明显不怎麽愿意被自己这样抱的大胆男宠,严刹走到床边坐下。
“进来。”
一人笑吟吟地开门进来了,是“庸医”徐大夫。一看到他,月琼立刻忘了被横抱的羞耻,防备地瞪著这个喜欢助纣为虐的坏大夫。
徐大夫来到床边,坐在矮凳上。严刹抓住月琼的左臂拉过来,徐大夫伸手号脉。月琼看看他,再看看一脸严厉的人,一时有些糊涂。
号了一会脉,徐大夫拿开手,问:“月琼公子,您的肚子是怎样个不舒服法?”
“热热的,有点隐隐作痛,想上茅厕又上不出来。”月琼很诚实,言下之意,今晚他不便侍寝。
徐大夫点点头,沈思,过了会又问:“出恭是否有何异样?”
月琼有点窘迫,支吾了半天,说:“有点稀,起床後出了一次。”
“这几日都是一日一次吗?”
“嗯。”
徐大夫又沈思了半天,又问:“公子的胃口如何?”
“想吃火锅。”
徐大夫愣了下,看了眼王爷呵呵笑起来:“那公子的胃口还算不错。”
月琼点点头,他就是被虐待过的肚子难受。犹豫了半天,他还是说:“嗯,似乎,有点管用。”
徐大夫反应了一会,这才听出月琼是说什麽,还是呵呵笑了几声,对王爷点了点头。“公子的这种情形再过几日就会慢慢减轻,一个月後就不会再有任何不适之症了。”
大眼睛亮了下,月琼摸摸肚子:“那是不是,这一个月,我都不宜,嗯,服侍王爷?”
“呵呵呵,”徐大夫笑了几声,道,“对,这一个月公子都不宜侍寝。”
月琼非常不给面子地呼了口气,在山发怒前立刻保持应有的矜持,可眼里的欢喜却是怎麽也遮不住。
徐大夫起身笑著离开了,月琼突然回过神来,怎麽徐大夫没把他带走?乐极生悲的人垂下眼,左手捂上肚子,等著这座山发话。突然一阵眩晕,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月琼吓得惊叫:“将军!徐大夫说!”话来不及说完。
粗糙的大掌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刚硬的胡子扎得他脸疼、嘴疼,肚子上的皮没一会就被那只满是茧子的大手摸得发疼。最终,左手忍不住按上这人的手,再摸他的皮就要掉了。手不摸了,但也没有离开,扎人的胡子从下巴一路扎到锁骨,月琼的心跳得极快,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害怕。
“你何时才能适应?”不悦的人啃咬月琼白皙的锁骨和右肩。
“将军,天赋,异禀。”一如既往地回答,右胸顿时刺痛。他就不明白了,他说的是实话,这人为何要生气?左手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月琼吓得差点叫出来。
“用手。”严刹粗噶地下令。月琼咽咽唾沫,用手?有点恶心。
绿眼深沈,月琼赶忙单手脱掉王爷的裤子,挣扎了半天,他才不愿地摸上这人异於常人的巨大。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严刹翻身把不甘愿的人抱到腰上,让他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分身。
“将军,”极度排斥用手的月琼好心地说,“大过年的,您要不要,唤别人来?”
绿眸微眯。“你想用嘴?”
月琼立刻闭嘴,杀了他他也绝不会用嘴!专心上下撸萝卜,他心里念著: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藏妖:第十四章
左手无力地搭在严刹的腰上,枕在他坚硬的肩膀上,月琼满腹疑惑。自从这人那回把他压在身下虐待他後,这人就变得好奇怪。今夜怕是他成为这人的男宠後头一回“做”完没有晕死过去。可是这回的代价却是他的左手跟右手一样,抬不起来了。想到刚刚手掌粘嗒嗒的感觉,月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搂在他腰上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抚摸,月琼很想问他何时能回去。自从进府之後,他就再没跟这人同床共枕过了,他很不适应。
在他腰上的皮快被磨掉时,那只手终於不摸了,而是揽紧了他。月琼不解地抬眼,这人最近真的很奇怪。严刹闭著眼,不知在想什麽或者什麽都没有想。看了他一会,月琼躺好,他从不会去揣测严刹在想什麽。只是此时的氛围让他很是疑惑,这样相拥地躺在一起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可那时,严刹身边只有他一人,如今他是最不得宠的公子,按理说能这样躺在他身边的人不该是他才对。还是自己的床躺著舒服,躺在这里他总怕这人又突然欲火上来,把他做到只剩半条命。这也不是没有过的。
睁眼撑了半天,月琼实在撑不下去了。抬眼,见这人还闭著眼睛,但没睡著,他眨眨已经酸涩的双眼,压著打了两个哈欠。这麽明显的暗示这人该不会听不到吧,他很想睡。不克制地再打两个,这人还是闭著眼,月琼不撑了,合上眼。这人要罚就罚吧,他坚持不住了。粗糙的大手又动了,摸他的屁股,瞌睡上来的人甩了两下没甩开,也就由他去了。
床帐放下,当新年的第一天来临之际,严刹破天荒地搂著月琼安生地睡了一晚,没有折腾他。拂晓时分,熟睡中的月琼被抬回了林苑。当身子挨著自己熟悉的被褥和枕头时,月琼翻了个身,继续睡。浑身皮疼的他在梦里认为自己又被虐待了。
月琼是在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醒来的。伸了个懒腰,他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腰部、屁股、背部、腿部的皮都隐隐作痛。这人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了,看来封王之後他也没有丢下那两只巨锤。床帐挂起,是洪喜。
月琼笑道:“洪喜,跟洪泰说,咱们今日吃火锅,把桦灼和安宝都叫来。”
“公子,我们已经熬好骨头汤了。就知道公子起来定会嚷著吃火锅。”
“洪喜,没有你们我今後可怎麽活?”月琼坐了起来,洪喜立刻帮他穿衣裳。
“公子,我和洪泰要服侍公子一辈子的,公子怎麽会没有我们呢。”洪喜利索地给公子穿好衣裳,服侍公子下床。月琼穿好裤子後,突然单手抱住洪喜:“这麽多年,辛苦你和洪泰了。跟著我这麽个不得宠的公子,也让你们受委屈了。”
“公子,您说什麽呀。”洪喜的眼圈顿时泛红,他双手抱住公子道,“公子,您就是我和洪泰的家人,哪里有什麽辛苦委屈一说。公子您才是最委屈的人。”
放开洪喜,月琼笑道:“我是挺委屈的。你们两人的月银都比我多。呐,今年的压岁钱我就少给点吧。”说完,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两个红包。“去把洪泰叫进来。”
“公子。”擦擦眼睛,洪喜转身跑了出去。过了一会洪泰进来了,月琼坐在床上笑看两人。两人跪下:“洪喜(洪泰)给公子拜年,愿公子事事顺心、身体康健。”
“还有呢。”
“愿……”两人为难地张嘴,“愿王爷一年都不生气,一年都想不到公子。”这是他们的公子每年都逼他们请的愿。
满意的月琼把红包递给两人:“又是一年了,愿洪喜和洪泰早日成家,一生安顺。”
“谢公子。”两人接过压岁钱,摸摸,该是有一两银子。
初一一早给完了压岁钱,月琼兴奋地站起来:“走,出去放鞭炮去,驱邪。”洪喜和洪泰笑著跟上,公子要驱的邪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小小的林苑内鞭炮响起,昨晚没被折腾的月琼乐呵呵地站在门口看洪喜和洪泰放炮。年节的氛围在鞭炮声中愈发浓重。在这一点上,月琼很感激严刹。每年年节,那人都不曾折腾他,让他能好好过个年,可是一过了十五,那人必定会折腾他一回。希望今年十五过後不要有人或事惹那人生气,希望。
……
五个人围坐在圆桌边吃著热腾腾的火锅,品著去年冬天自己动手酿的桂花酿,月琼可谓是快乐似神仙。他喜欢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