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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善男信女 作者:步微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5-15高积分完结,都市情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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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工蛋挞。”

    “蛋挞,订一份。”靳正雷起身,“我出去看看。”

    打开门,夜总会里悠扬的乐声传来,舞池里,昏黄灯光下,人影双双贴面相拥。

    背后电话铃响起,只听何平安喏喏有声,靳正雷停住脚。

    “大圈哥,小凤姐生产在即。”

    詹美凤十点许开始喊疼,打了电话给何平安,一直不见人来,唯有再电圣保禄医院的白车。

    送至医院,已经接近凌晨。

    她比预产期提早了十天,好在东西齐备,七姑和美若把婴儿衣等杂物交给护士,办好手续,便开始等候。

    靳正雷大批人马杀到医院时,三点有余。

    七姑正在走廊里踱步,看见他,舒口长气:“靳老板。”

    “生了?”

    “还没有,方才问过护士姑娘。”

    正说着,产房里又是一声痛叫。

    他转向美若,问道:“你脸色怎这样白?”又摸她的手,“穿得太少是不是?”

    美若摇头。

    他将外衣取下,披上她肩头,遣散了周围人,倚着窗口抽烟,目光时不时扫过座位上那伶仃身影。

    詹美凤早破了羊水,全靠干生,她又是忍不得痛的人,声声仿似正在遭受凌迟之苦。又有护士穿梭往来,更添紧张气氛。

    七姑来回踱步,美若恳求:“七姑,你坐下可好,晃到我眼花。”

    她心惊肉跳的,紧紧捏住七姑的手,问:“阿妈生我时是不是也这般痛?”

    “那时大小姐年纪尚小,盆骨未打开,又是头胎,比现在应该还疼上几分。好在你瘦弱,没有怎么为难你阿妈。”

    “阿妈受了好多苦。”

    “何尝不是。”七姑拍她的手,叹气。

    天将亮时,美若倚着七姑肩膀,半梦半醒中隐约听见一声啼哭。

    七姑精神一振,“生了。”

    靳正雷脚边一地烟蒂,他迈出一脚,又收了回去。

    美若听得真切,是婴儿哭啼。

    哭得那样凄凉,是不甘愿来到这个世界?

    护士姑娘出来,挤出笑容道贺:“是詹美凤家人?喜得千金。”

    七姑一愕,不敢回头观察靳正雷表情,强笑回道:“辛苦姑娘了。”送上准备好的红包。

    “是妹妹。”美若喃喃。问道,“姑娘,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

    玻璃窗外,七姑赞叹:“粉粉白白,好似天使一样。”

    美若持反对意见。

    “小小姐,你不要皱眉,你生下时也是这般。等半个月后,长开了,那就大不一样。”七姑偷喵靳正雷一眼,“是个可爱的宝宝。”

    靳正雷面无表情,冷眼打量婴儿。

    七姑手臂轻轻撞美若:“可爱是不是?”

    美若意会,点头道,“非常可爱。”

    他咳嗽一声,僵着一张脸,“生了就好,我回去还有事做。”

    美若急追两步,送还他的外套。

    “阿若……”

    “医院要求填出世纸时,妹妹父亲那栏填什么?”

    他拧起一对浓眉,随即压下心头火。“我会考虑。”又问:“你想填上我名字?”

    美若垂眼,“没有父亲,妹妹将来会很凄凉。”

    他欲言又止,终究是转身离开。

    詹美凤苏醒过后,听见生了个女儿,苍白面色瞬即转为死灰。

    她咬牙阖眼,任凭七姑如何劝慰,也不开口说话。

    最后才问:“他没有来看过?”

    七姑回:“靳老板有来看过,在走廊守了好几个钟,天亮时说有公务,这才离开。”

    詹美凤嗤笑,而后继续昏睡。

    一个多星期后,宝宝终于睁眼,美若隔着窗玻璃,惊怔地张大嘴。

    “七姑,来看。快来看!”

    “哎呀,在朝我笑呢。”

    “也在对我笑。”

    七姑抹眼泪,“是个有性的,知道我们是亲人。”

    这日,詹美凤终于点头见初生女儿。

    多年之后,重新做母亲,她抱孩子的手势生疏。可母女天性,宝宝得到阿妈怀抱,用力往她胸脯凑。

    “大小姐,你喂奶试试,人奶始终好过奶粉的。”

    詹美凤立即发作:“我怎么喂她?七姑你老懵懂了,让我喂奶喂得将来胸脯瘪下去?”

    七姑讷讷,只得递上奶樽。

    美若往后退了两步。

    詹美凤手扶奶樽,挑起一边眉,冷笑道:“你不用怕,阿妈周身无力,碰不了你。”

    室内静默。

    七姑试探问:“护士姑娘上午来问,出世纸上填什么名字。”

    詹美凤不答。

    许久才道:“是个儿子还好说,是个女儿,想必他不肯认账的。就叫小美,詹小美。”

    喂完奶,将小美送回护士手中,詹美凤喝了碗鸡汁,疲倦地躺下。美若收拾杂物,准备离开。

    只听她妈幽幽说道:“当年你出世,和阿妈好似饼模印出一般。我心中诧异,为何世上多了个人,同我如此相像,所以给你取名美若。阿妈当时觉得,女子人家,生得貌美,就是老天恩赐,是福气。其实不是,小美,有小小美丽就好。太过,徒惹烦恼。”

    女子美丽,如小儿执金过闹市,无智慧力量襄助,只会是祸端。

    美若默然。

    詹美凤摆手,“我倦了。”

    “大小姐看来不喜欢小小姐呢,靳老板也不多喜欢。今日去医院,他只看了一眼。”七姑难过,“又是个苦命的。”

    “早知如此。”美若喃喃。

    “婴儿房全部蓝色装饰,衣衫也是蓝色,那日在医院育婴室,其他产妇家人还夸小小姐生得帅气。”

    “七姑……”美若欲言又止。

    “唉,我这称呼该换了,以后分不清叫哪个。”

    “七姑,你可喜欢小美?”

    “当然,那样粉团团一个,谁人不爱?小小姐,不好和妹妹呷醋,小美小姐只是小婴儿呢,我看你连抱也不愿抱她。”

    美若垂眼。“我不吃醋。我不敢抱。”

    “多抱抱才有感情,将来大了与你作伴玩。”

    “好。”美若苦笑。

    她打电话给露薇:“露薇,我心里很烦,七姑想来是不愿和我走的了。还有,我去市政办事处问过,儿童身份证转成人身份证要两年之后,露薇,这样的话,护照也难办。”

    “淡定,没有护照有其他办法。你将资料给我,我让大哥帮忙,办个身份证明书,一样可以顺利出埠。等去了那边,在我家分号里挂个名,呆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美若周末约丁露薇于半岛喝下午茶,将资料交给她,另外递上一捆现金。“帮我换成英镑存起。”

    “你的股票全卖了?”丁露薇大叹可惜,“阿爸说现在已有启动,未来两年牛市可期。”

    “等不下去了,每一天都是折磨。”

    “阿若,”丁露薇满眼同情,“你去了那边,要给我电话。”

    “我尽量不给你电话,以免给你惹祸上身。”

    “那人,确实可怕。”丁露薇的世界里,再离奇可怖的豪门恩怨也不及其万一。“我叫二哥去看你?”

    “千万不要!你二哥身体不好,那人疯癫起来,会做什么事我们都不能预料。”

    “我二哥术后康复不错。”丁露薇斟酌过后,也摊手放弃,“好吧,找到机会我会去看你。丁氏海航在利物浦有个办事处,在伦敦城金丝雀码头附近有个分公司,你方便时,可以去那里留下联络方式。”

    美若点头称谢。

    “你打算几时走?”

    “钱物都准备妥当,我想等阿妈出院后就走。她高龄产妇,听见我离开,如果动气,恢复不好的话,将来会落下一身病。她……她其实也苦命,不是我,也不会遭这些罪。”

    “走时我来接你,用阿爷名字开贵宾通道,直接上机。”

    “露薇。”

    “记得你欠我人情,不只这一单,将来结婚你不能给我做伴娘,我也会生气的。会气很久。”

    美若微笑,“能在庇理罗认识你太好了。”

    “我像不像天使化身?”丁露薇得意,随即绷紧脸,“不要往那边望,姚令康而已。浪荡子,又拖了个新女友。”

    ☆、第二十八章詹小美出院那日难得好天气,她似乎也知道人生即将由此开始,肉乎乎的小手做兰花指,害羞地遮脸。

    七姑无比怜爱,又无比开心,将她包裹好。“哎呦呦,小美小姐,我们回家家。”

    靳正雷只派车来接,詹美凤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不停,吩咐道:“七姑,你坐欧伯那部车,我和阿若坐这部。”

    知道她厌烦女儿,不愿多看一眼,七姑唯唯说是。

    车行了一半路程,詹美凤扶额,“我要洗个澡再回家,这一身晦气要去掉。”

    “七姑在后面那部车上,要不要和她说一声?”美若问。

    “她是詹家佣人,不是你姑婆,不用向她报备行踪。”詹美凤横她一眼。“等她自行回去就是了。”

    多说多错。美若沉默。

    车停在一家芬兰浴楼下。下午时分,浴室门可罗雀。

    两人进女宾室,美若随便冲冲,问隔壁淋浴间:“阿妈,你好了没有?”

    哗哗的水声中,詹美凤答:“你先去蒸,我一会就来。”

    美若裹一条浴巾跟着服务生走进桑拿房,服务生服侍她坐好,关上门离开。

    她把满头湿发放下,嫌温度太低,舀了一勺水淋上烧得热烫的石头,兹兹声起,桑拿室温度骤升,她深深吸了口柠檬香气。

    美若用一条冰镇的湿毛巾掩住口鼻,听见开门,多拿了一条递过去:“阿妈,给……”

    即便身处六十多度高温的蒸房内,她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靳正雷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露出满身青龙,龙尾盘旋至小腹下,藏进浴巾里。

    四目相对,她眼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而他眼里晦暗不明。

    “阿若。”他迈开毛腿进来,在她身旁坐下。

    靳正雷伸手拿起木勺,又舀了一勺水淋上卵石,桑拿房里更热了些。氤氲、燥热的水蒸气堵塞了美若全身的毛孔,她大口地呼吸。

    “阿若。”他俯下脸吻她。

    她呜呜地,发出类似小兽那种恐惧的哀泣,由着他扯下浴巾,被他握住一边软脂。

    他轻轻揉捏,却像是在一下一下地挤压她的心脏。

    美若闭紧眼忍耐,直到无可忍受。“我透不过气。”

    靳正雷推开门,抱她出去。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偶遇几个服务生也是低头匆匆避开。

    房间不大,像酒店客房,布置中规中矩。

    美若仰脸向天花板。“这是你的地方?”

    “和兴的。我偶尔来睡个午觉。”他拨开湿发,捧起她的脸,轻嘬她小嘴。“阿若,你是我的了。”

    “你说过会等我长大。”她徒劳地抵抗。

    “下个月你十六,法律规定你已成年,可以结婚,可以生子,也可以……”

    她紧紧闭上眼,但陷入黑暗后,他的触摸带来的感受更为敏锐,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在她皮肤上游移,他的尾指扫过她的峰尖,带来一阵不可控的战栗。

    美若唯有侧头,瞪视厚实的窗帘布。

    “为什么不下雨?”她喃喃问。

    “下雨?”他在她耳边重复,噬咬她的耳珠,手掌由上而下。

    “我们第一次有下雨的,去年,下得很大,哗啦啦的,全是我的眼泪。这次没有。”

    她声音太轻,他听不真切。“阿若,望着我。”

    毋庸置疑,他是极帅的,额角滑下几缕湿发,霸道的双眉浓而长,下巴方正,此时的他抿紧双唇,眼中幽深,氤氲的全是欲望。

    美若在那种眼神的笼罩下,全身作抖。

    她想哭,最起码泪水能洗刷这一刻的羞辱,但是眼中干涸,她只能木讷地回视他的眼睛。

    他的手探进她的隐秘,美若不安地扭动身体,低声喊疼。

    “我轻些。”

    被他调弄过的身体轻易背叛了她的心,美若在他掌中微颤,死死抓紧他的臂膀,抵御那酥软感觉的侵袭。

    “阿若。阿若。”他密密地在她颈间留下吻痕,一路向下,又游曳回来,含住她微启的唇瓣。“阿若。”

    他的手指撩拨她,逗弄她,犹嫌不够,托起她的臀肉俯身亲吻。

    美若尝到舌尖的铁锈味,她已把下唇咬破。

    在他覆身上来时,美若抓住这一刻的清醒,问:“她把我卖给你,卖了什么价钱?”声音喑哑。

    他凝神注视她,手掌抚过她的脸庞,“嘘,不要问这个。”

    他分开她的腿。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她哀求。

    他试探地进入少许。

    她绷紧身体,紧抓他手臂,仍在问:“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阿若。”大掌卡住她的腰,他不给她一丝抵抗的余地。“阿若,我答应了,娶她。”

    她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茫,随即瞳孔收缩,弓起身体,用尽全身的力量反抗。但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破喉而出,又戛然而止,化作绝望的哀嚎。

    他穿透了她的身体。

    躺在床上的人像个破布娃娃,湿发凌乱地摊在床侧,仍是他抽离她身体时的那种扭曲姿势。

    靳正雷为她擦拭腿间痕迹,白浊里掺着血丝,他低头亲吻自己的领地。

    美若喉间逸出一丝呜咽。

    他抚摸她小脸和下巴,她眼神空洞,视他如无物。

    “阿若。阿若。”

    “不用这样叫我,我没死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似乎耗尽全部力气。

    靳正雷低下头,吻她冰凉的唇,企图给予她一点温暖。美若厌倦地闭上眼睛。

    他为她吹干湿发,揽她进怀,她没有一丝抗拒。“阿若,你是我的了。”靳正雷吻她的额头,向她宣告。

    一觉睡醒,外面暮色沉沉。

    美若抬眼望窗外,“为什么还不下雨?”

    靳正雷由她颈下抽回酸麻的手臂,撑起半身。

    “不用解释,那些恶心的交易,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愿听。”她缓缓说道。

    他静默,目光如吻。

    时间流淌,他就那样看她,美若阖眼假寐。

    外间小厅有侍应生敲门,放下东西又静静离去。

    靳正雷抱起美若,“我们先吃饭。”

    看她又在拨弄碗里饭粒,他直接抱她坐上腿,一口口强喂。“阿若,你要跟我闹,也要有力气。”

    她终于有眼泪滑落,连饭一起吞下。

    “今晚回去,收拾东西,让七姑陪你一起搬回宁波街。”

    她摇头。

    “那我让她搬回宁波街?”

    她继续摇头。

    “阿若。”

    “你也觉得我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任你挑床睡会很恶心?”

    他重重扔下匙羹,沉声警告:“阿若,你搞清楚,我答应娶她,只是答应娶她。”

    她轻笑:“那又怎样?你们交易,把我做筹码。我现在就是个烂婊/子,我怕什么?现在你不止是小美阿爹了,也是我的。阿爹,”她揽住他的颈项,嘴唇凑上他下颚,魅惑地轻嘬,“阿爹,来亲亲我,我喜欢阿爹亲我。”

    “阿若!”他用力摇晃她。

    美若狠狠给他一耳光。

    靳正雷措不及防,一时手软,抱不住她,美若滑下地,放声大哭:“不就是想要毁了我吗?逼疯了我阿妈,逼我给你当婊/子,你毁掉我一切,以后可以乖乖听你的话。……我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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