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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by 古木 (虐心+推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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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打在窗户上,刷过一层又一层,嚼着糖果,我看窗户外的景色一瞬而过。 

很想去看大海。去看看遥远的过去。在我和他的小时候,也来过海边,我还记得他辛苦堆起的沙砾城堡,被我一脚踩得稀巴烂,他当时露出的是什么样的眼神?怎么可能还记得。真是笨蛋,你面前就有个城堡里的王子,求求我吧,我会带你去真正的巍峨城堡。 

他始终没有求我。 

车子停在远处,我一个人脱条外套,卷起袖子,露出两条瘦骨嶙峋的胳膊,慢慢真正开始堆砌城堡的形状。 

好像活面一样小心揉着沙子,静悄悄忙活,先打地基再砌城墙,塔要尖尖,墙要高高,让静谧的雨彻底围绕整个世界,让童话渐渐变成真实,我甚至期待自己能点石成金,把这孤陋的小沙丘刹时闪闪金光,怎么可能? 

就算离海岸再遥远,不断不断,下雨,刮风,沙砾四散,摇摇欲坠。 

我固执地揉着沙子,已经不在乎倒塌,就算结果注定,起码过程曾经掌握在自己手心,我无非在坚持的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坚持住自己的梦想。 

这三年,我已经很累了。 

殷红的血液从鼻腔涌出,滴落在我的城堡上,真是不祥。 

威威又打电话催我时间到了竞标开始了,我关上电话,脱了外套,上床陪他躺了会。我们的呼吸平稳而深沉,近似酣睡。月亮露出了小半个脸,今晚是个上弦月。 

我搂着他的肩膀,把脑袋和他搁到一起,他的颈子上有碗口一样深刻尖长的疤痕,好象他才是个碗,被不幸划了一整圈,应声破碎。可怜的家伙,我心里升出的感情,虽然冰冷但确实怜惜,当很多感情都堵在一起苦于没有发泄管道,人就总是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 

我温柔地侧身好方便拥抱他,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一只胳膊耽在他胸膛,一只胳膊抵着他肩膀,抢着一个枕头,快把他挤掉下去。 

但他睡得如此深沉。简直到了对我无动于衷的地步。 

这种冷冰冰的温存,已经是老天能给我的全部。当三年前,他在我面前应声而碎,到底怎样才能粘补贴合回一个完整健全的他?所有医生都说救不回了,我想通了脑袋,我用沾满他血的手抱紧自己脑袋,我所能想到的也只不过是拖延,用耗损我的生命来拖延他离开的时限。 

我轻轻扳过他的头颅,当他平稳地呼吸,没有生命的热情只是平稳,忍不住,深深吻他。紧闭的眼睫,白纸一样的脸色,瘦到凸出的锁骨上疤痕密布,这样的一个人,不再计较过去如何总总,当每次吻他都在希望他能睁开眼睛,虽然朦胧但一定清醒,虽然不信仍然相爱,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吻醒他,终于成为拯救高塔上公主的白马王子。 

“为了我,你必须活着。”我用鼻子蹭蹭他的脸,他的眉,他的耳朵,虽然缓慢但我很认真,这样在他睡着的时候也会梦到我,很久以前我就该这么做,但为了各种理由我一直没有,是我自己放弃了跟他一起走的权利。 

这点,尤其让人心痛,因为再没有机会。 

扶他坐起,我也盘腿坐好,将双掌抵住他后背,默念心法口诀,暖热自丹田升起,我把真气灌进他身体。 

这样,当他在梦里,也会做个温暖的好梦。 

今晚的上弦月,比水温柔。 

我在车上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抹抹脸,昂头看看月亮尖尖芽,躲在了乌云后头。这个雨季,不分黑夜白天,总在滴滴落落下着毛毛雨。 

与其说是竞标,还不如说是财阀、珠宝、女人的攀比。连地毯都做成了星光大道的猩红,男男女女,蓝眼金发,形形色色,身边来去不少是搀着富豪手款款进场的各大明星,被警察隔离着的围观人群狂热尖叫,记者不停拍着照片,一闪一闪的亮光刺眼眩目。 

大厅的黄金吊灯发出暧昧的色泽,我拉了把椅子坐在立窗边上,远远看长头发的少女在窗帘飘拂处弹奏“月光”。 

不断有人走过来打招呼,“欧阳少爷”、“欧阳总裁”……之类,是我吗?什么时候我也成了成功商贾一名,终于子承父业,父亲活着该为我自豪。 

竞标结果将在九点公布。轻缓的音乐逐渐响起,似在为逐逐名利的大家放松心情,正在舞池当中拉着某富豪之子亲密跳着贴面的,不就是正当红的女星,纯洁的脸孔,露出妖娆的诱惑,年轻男孩简直昏了头一样听她摆布。 

我点了根烟,向天空缓缓吐出一个蓝色圈圈,已经没有阻止我吸烟的人,终于可以自由吐出蓝色烟雾。 

一个男孩走到我面前,不说多纯洁没有多漂亮,至少非常清爽,至少眼睛微微挑起已经很难得。他朝我笑着说着什么,也就随便听听,看他眨着眼睛的样子实在可爱,看他那双眼睛心跳渐起,我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眼睛,充满生命力的跳动,很想将它挖出来安在那人紧闭三年的眼框里。 

他一吓,后退,我转而捏住他下巴,翘起,“买你一夜,多少钱?” 

他挥开我手,眼睛里都是愤怒失望:“你以为自己有钱又漂亮,就能瞧不起人吗?” 

瞧不起?瞧不起的人抓来痛打就好,还要使什么手段买一夜销魂。我无所谓,“没兴趣就走吧。”眼睛一样的人还有好多好多,眼神一样的却惟独一个,买那个人一夜,他该是欢喜激切还是又使手段报复? 

眼前的人走开了。吵闹中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站起来,等不到九点,疲倦想睡。 

舞池当中的女王,举着杯香槟,艳丽的镂空红裙子时刻露出雪白的肉体,她在镁光灯下表演得非常完美尽兴,是个称职的戏子。我与她擦身而过,她微微一滞,在我耳边上说,“原来欧阳总裁喜欢男孩。”我看她一眼,她狡诈一笑,露出小狐狸一样得意。 

不知不觉,我代替富豪之子,成为关注中心,拜这豪放女人所赐。 

“全场惟一一个不看我一眼的男人,果然不正常。”她自来熟,开起我玩笑,抿口粉红香槟,朝我露出红舌尖,该是她一贯招数,纯熟勾人。 

大大的双眼皮的眼,一点也不挑,看不上。我把半截烟丢进她香摈,她骤然变色。该我变色,是我扫兴。 

这满场宾客里她裙下臣该有不少,又能怎样?男人的爱情就是这么现实的玩意,她能期望谁替她出头治我嚣张。这女人混到一姐不容易,变了变脸色还是知道死活,冷哼一声就高高昂起纯洁明媚的样貌,徐徐走向那刚被她甩一边的年轻公子哥,果然还是年轻容易掌握。 

无趣,要她真打我耳光我倒佩服她敢做敢为。 

天空的颜色一片黑暗,今晚的竞标我已十拿九稳,不需要浪费时间,当打开车门,我又看见那个年轻干净的男孩,他的颧骨上有点羞赧的红,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这点红印得更深,我的样子维系得太莫测高深,他犹豫里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我打开车门的手上,“我是正派人,今晚是和家父一起过来,我看着你一个人在抽烟,从以前我就收集你在杂志上的画页,你是一个从来不笑的王子。” 

如果和这样的对手玩一夜情,像是恋童癖做的事情,他的眼神干净崇拜热情,很像威威,这种心里一咯噔的联想让我抽开了自己的手,虽然寂寞但还不至于需求一个孩子的热情,我自顾自发动了汽车,他还傻站一旁,我感觉自己真在变得跟师兄一样刻板古怪,竟教训起来:“一个好男孩应该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跟不爱的人做只是浪费精液。”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他本来一直杵在原地,到我跑车远了,才在我车后面大声地喊:“那又怎样?你寂寞他也不管你,那能算是喜欢吗……” 

人为什么会寂寞?不满足,总还有不满足,知足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 

当我打开他的门,看见师兄背着我站在他床前,心里竟如坠渊底。 

我叫他“师兄”,师兄一时没回头,沉吟半晌才隐约收起手中什么,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回来早了。” 

关心则乱,我跑过来,摸索他的颈子、他的心脏、他的手臂,慌乱地摸索他仍旧完好。师兄凉凉说:“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出离了愤怒,我在大脑反应以前已经揪住师兄领子,口口声声警告满脸不在乎的他:“不要对他出手,闻啸天,我说过不要对他出手。” 

师兄他拨开了我的手,我手上一麻,才相信师兄的功力真已恢复大半,那天在河边教父并非做做受伤样子,这一想,更堵在他和床之间,牢牢看守,不让他再进一步,师兄一向是习武天才,三年来潜心修为他真的又能使出点穴。 

“我要真对他出手,他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师兄也不退让,似乎定要今晚做个了断。 

“那你试试看!”我也火了,拍着自己胸口,拍得用劲真把胸口拍到疼痛,“他救了我,你都忘了,是他用命换了我——” 

“那又怎样?”师兄冷冷笑道:“你现在比死也好不了哪去,他留着就是个祸害,你就要给他累死了。” 

“假如他换成教父,闻啸天你能不管不看他随他去吗?你告诉我你能,我就让开让你在我眼前弄死他。” 

师兄叹了口气,好象软下来:“念念,他已经形同废人,你再拼得油尽灯枯,他也只是早死晚死时间问题。” 

——“我活着他就要活着,轮我快死我自己会亲手杀了他。” 

我的语气比冰块还寒冷,这样无所谓地讨论自己的生死,实在是被逼到了这一步,师兄你怎么能不明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 

师兄真的生气了,“欧阳念,你这个任性、糊涂、不长眼的死小孩,我要再管你罚我天打雷劈。” 

门被甩上,我松口气,转身看看沉睡如往日的他,瘦削的颧骨,青青的胡茬,再也看不出上挑的眼神,再也无法出现的邪恶姿态,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我看他半晌,心里仍然是温柔的,好象看待自己青梅竹马的小恋人,只不过他现在还没醒过来,他的胡茬真的长了,我从浴室里拿来泡沫罐和剃刀,给他修面。 

冰冷的肌肤,摸上去比雪白的泡沫还要冰冷,用刀小心地摆布他,不渗出一点点鲜血,脸,下巴,刮掉胡髭…… 

“只不过才三年,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候,别担心,继续睡吧,轮我死的时候,我会把你藏在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杀你,我也不能。” 

我轻轻告诉他知道,他是安全的,他一直是不安的,患得患失,都怪我从没有好好跟他说,当我用毛巾擦掉他面上泡沫,他瘦得厉害但仍然俊美,诱惑得人弯腰咬了口他薄薄嘴唇,无情的人嘴唇都很薄,所以要这么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心。 

吻的时候,好冷好冷,这是一个多潮湿和冰冷的吻啊。 

鼻腔和喉咙一片苦涩,我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喉咙,堵住猩红的血液,头脑眩晕不能再亲近他,我被自己的血呛到咳嗽,当慢慢后退,看月光下他安然无恙,我心里已经一片了然。 

可能在下一次为你延命的时候,我就无法再睁开眼睛了,但那有什么关系,爱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秋天的第一片叶子落下来,太阳不再火热。 

师兄已经消失N个月,太过分了!亏我在遗嘱里让他轧上一脚,以后他要休掉那常惹他发火的西西里男人,好歹有地方跑路。遗嘱给威威管着,他一向后知后觉,此次骗他什么旅行前的保险之类,他照旧完全相信他的少爷。几乎所有都留给萃,我的小妹妹,永远无法原谅我和他的妹妹。 

威威惟一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选亲自那件婚纱,简直比我娶新娘子还慎重,“少爷,是你喜欢的女人吧?”“我怎么都不知道——少爷都没告诉我!”我把她的姓名给他,相信他能办好这件事,一颗颗全手工镶嵌的钻石必定让那个可爱的少女成为最可爱的新娘,这是我答应过的,说话算话。 

花园里的树还是老样子,是棵老树了,我费力爬上去,好象只壁虎贴在树枝,让秋天的叶子把我遮盖,回忆起围绕这棵树发生的故事,遥远极了,老人们走了,我也要走了,这些故事再也无人知晓。 

就如同他所知道的我,与我所知道的他,彼此的存在是对双方活着的一种证明。我们的太多是紧密相联。 

我把蓬莱心法放在他枕头底下,那夜,我和他睡在一起,我很安详,也平静,没有做梦,醒来后,缓缓长长吸口气,早晨毕竟到了,空气清冷,拂晓安宁,花园里的树木传来清香,我没有好好对他说过爱,最后一次,我留恋不舍拥抱着他,留恋不舍对他说:“我爱你,秦展。” 

明确,单纯,纯粹是真的。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我把他扶起,我坐在他身后,我把掌心贴在他后背,就像往常一样,我把真气灌进他体内,就算逆天,我也逆定了,就算三年前你就该死去,我怎能这么容易放过你?我要留住你,来证明我还活着。 

我的血液颜色已经浅淡,缓缓流出身体五官,我想一定骇人得可怕,师父和师兄早已警告过这下场,我总是不听,现在耳朵却敏锐极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和手掌下他在心跳,都一清二楚。 

我的手已经使不出劲道,搭在他的肩膀,将他收拢进我颤抖的怀抱,双臂交叉,好好再抱一抱他,我拨开他额前的散乱头发,抚他俊朗容颜,眼里渐渐黑暗,再也看不到他面貌,但还是能感觉到幸福,不再有三年前的心碎,这次,我自私地先逃了,这次,我没有遗憾。 

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死去,我不觉得这是多大的幸福,你最好再也记不得我,你最好不知道我曾爱过你,你最好好好活下来,才能让我了无遗憾。 

沉沉黑色,沉沉红色,沉沉蓝色。 

那点蓝,这么高高在上、这么微微悲凉,这么矛盾、这么忍受,不想看某种生物却又不得不看。 

当他看着我,我才意识到是他,雷煌,我隐约对他笑了,是你,真好,只不要这样对我无可奈何笑,好象我很对不起你,难过,不要再让我为你难过,你可能是全天下惟一一个不会让我为你留神难过的人,你要一直这么强这么厉害,你知道吗?我无法再为一个你心痛了。 

看着天空,天空已经暗了,我模糊昏迷的视线里只有这就要落下的太阳。 

你轻轻哼着的,是什么?好熟悉,好像被哪个骄傲跋扈的小子也轻轻哼过,你竟还记得,因为你曾和他在这首曲子里在海岸边跳过好多支舞,现在念出来,多么遥远的时候了,你静静看我,蓝色凝聚在我心中,难过,你轻轻哼着,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在哼的是什么,你是这么个对自己都严厉的人,绝不会落人把柄,你从不是多情种子,在世人眼中,你一直是在美人中最吃得开的完美男人。 

当你断断续续哼着这曲调,你用看个陌生人的神气看我,我已经在你眼中变得陌生。这最好。 

“你还是这样干了。” 

陌生的说,才是安全的距离。你和我虽然接近,但你再也不会靠近。 

假如我有一点力气,会还你一点重逢后老友的拥抱,但我已经很累,望望你想掀掀嘴皮微笑都累得做不动。 

“爱情里,配角怎会有戏份?” 

陌生的说,横亘一个海洋的距离。你在那头,好似当年那个严冬,我挡在了他面前,我挡在了你们枪之间,你的眼睛好错愕真难过,你缓缓放下了杀人武器,你简直无法再容忍看到我一样疾疾说“你走”!我在这头,无话可说,说对不起那是对你的羞辱。 

我默默看着他,竟觉得是在做梦。我还以为我已经翘了。 

当他拿侧面对着我,好像当年。我恍惚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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