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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东方玉三折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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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乡村间的黄泥小径,他抱着竺秋兰走了三里来路,路旁有一座小庙,两扇木门
还敞开着。
  岳少俊想到此时夜色已深,乡间也不容易找到大夫,不如在此所破庙先歇歇脚再说。
  心念转动之间,脚下已朝着小庙走去,抬头一看,那是土地堂,一共只有一进庙宇,望
去黑黝黝的,似是荒无已久。
  岳少俊抱着竺秋兰,跨入山门,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天井。
  跨上石阶,进入大殿,其实所谓大殿,也不过是数丈方广而已,中间有一个神龛,塑的
是土地公和土地婆,神龛前面,是一张长案,除此之外.就别无一物。
  大殿上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日积月累的灰尘,到处散乱的稻草,走在上面,悉索有
声。
  岳少俊用脚扫开了一些地上的碎石断草,缓缓把竺秋兰放下,让她躺卧地上,然后脱下
长衫,替她盖在身上。
  他不知竺秋兰伤在那里?
  何况她又是二位姑娘家。自己不好在她身上摸索查看,只能等她醒过来了,问问清楚,
再使道理,但竺秋兰兀自紧闭双目,没有醒转,岳少俊本待给她施行“推宫过穴”,活动经
络血气,但也因她是女儿之身,不便推摩。
  因此只是在她耳边轻轻叫道:“竺姑娘,竺姑娘,你醒一醒……”
  竺秋兰没有醒,但大殿左首角落里,却有人打着呵欠,埋怨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土
地庙里,只有土地奶奶,那来的姑娘?区区奔波了一天,才找到这所破庙。想好好的睡上一
觉,偏偏遇上你这么一个人,半夜三更,想老婆赐疯了心,跑到这里来找土地公,土地奶
奶,满嘴姑娘、姑娘的,我想你是找错地方,要是心里想那家闺女的话,就该专程到杭州月
老祠,去烧香,求求月下老人才是。”
  这人嘀咕了半天,说话的声音,尖中带沙,听来十分耳熟!
  岳少俊凝目望去,只见墙角上,卷伏着一团黑幢幢的人影,敢情他说完话,翻了个身,
面向墙壁,往里睡去。
  岳少俊连忙站起身;拱拱手道:“这位老哥,想必就是附近人氏;在下想问一声,这里
附近,不知可有治病的大夫?”
  那人两手抱头,卷屈着身子,缩做一团、本待不理,但听到“治病的大夫”,不觉沉哼
一声,问道:“你找大夫作甚?”
  岳少俊道:“不瞒老哥说,在下妹子,在路上得了急病,想找大夫看看……”
  他话声未落,那人忽然骨碌翻身坐起;张目喜道:“这真巧极了,区区就是大夫,专治
大小方脉,疑难杂症,你……原来就是专程找区区治病来的,咳,你怎不早说?”
  他随着话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接着道:“那就快走,你……你家在那里,先去看
病要紧!”
  说着,来拉岳少俊的衣袖。
  这下,岳少俊看清楚了,这人一付猥琐落拓模样,那不是看相测字的赛管辂金铁口还有
谁来?不觉喜道:“老丈不是金铁口么?”
  金铁口揉揉眼睛,凑着岳少俊一阵打量,嘻的笑道:“原来是相公你,区区是怕人吵
扰,才远离市镇,睡到破庙里来,相公居然会找了来,这是什么人告诉你的?难为你这么远
跑来找我,那就走吧!”
  他还以为岳少俊是找他来看病的,是以兴头甚好。
  岳少俊道:“老丈,在下妹子就在这里。”
  金铁口哦了一声道:”那位姑娘也来了,她在那里?”
  岳少俊道:“妹子昏迷不醒,就躺在地上,老丈真的会看病么?”
  测字看相,跑江猢的,靠的是一张嘴皮子,难怪他心中会有怀疑。
  金铁口耸肩弓腰,瞪着两颗眼珠,朝地上看了一眼,正待走上前去,听岳少俊的话,不
觉站停下来,脸孔一板,正经八百的道:“相公这话就不对了,区区金铁口,虽然时运不
济,沦落江湖,但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之学,无一不精,无一不晓,相公可是不相信区区在
下么?”
  岳少俊连忙拱手谢道:“在下只因妹子患了急病,心头惶急,一时口不择言,还望老丈
恕罪。”
  金铁口耸耸肩,回过头,咧齿一笑道:“相公是急病乱投医,但区区不露一手给相公瞧
瞧,相会岂会心悦诚服?”
  他掳掳袖管,又道:“喏!相公,你瞧着,区区和人算命卜课,从不要人开口,就知过
去未来的吉凶很福,区区和人看病,也是一样,不用病人先说根由,就可一口道出他的病
情,不信,你且莫开口,就看我区区是不是还得出点子来?”
  岳少俊看他说得如此认真,连忙点头道:“如此就请老丈救救我妹妹了。”
  金铁口没有作声,俯下身去,凑着竺秋兰脸上,仔细看了一阵,口中只是轻“唔”一
声,就直起腰来。
  岳少俊幼读史书,虽然不懂医道,也知道大夫看病,讲究望、闻、切,看他没有切脉,
忍不住问道:“老丈,你不切切妹子的脉么?”
  金铁口嘿的笑了一声道:“区区善观气色,气色者就是一个人的血气,现之干面上是
也,圣人说的见于面,盎于背,就是这个道理,气血不调,也可从面上看出来了,何用再去
求那寸关尺细微之脉?”
  善观气色,是看相,哪是看病?
  岳少俊听得不由攒了攒眉,问道:“老丈既然看出来了,不知妹子是什么病症?”
  这话自然是有意掂掂他斤两的了。
  金铁口道:“令妹患的是伤热之症。”
  岳少俊越听越不对劲,暗道:“从来医经上只有‘伤寒’,那有‘伤热’?今晚当真遇
上了蒙古大夫!”
  金铁口看他没有作声,瞪着两颗斗鸡眼,道:“怎么?相公可是不相信吗?喏,喏,相
公你看,令妹双目紧闭,脸色铁青,这不假吧?说到脸色发青,青者,东方甲乙木,其色
青。再说木能生火,一个人如果被乙木所伤,脸色就会现出青气,不信你去升个火试试,用
木柴升火,不是会冒青烟吗?”
  老天,他把看病,当作了算命,大谈其甲乙丙丁,五行生克。
  岳少俊正听得不耐。
  金铁口忽然偏着头,用三个指头,摸着他酒糟鼻,自顾自的说道:“一个大闺女,总不
至于好勇斗狠,和人家去打架拼命,怎会被乙木所伤?又伤得这么重法……”
  这话听到岳少俊耳中,心头不禁一动,急忙问道:“老丈,你说的被乙木所伤,究是指
的什么呢?”
  金铁口忽然摇摇头道:“区区只是说说罢了,令妹大家闺秀,郴人无怨无仇,不可能被
人骤下杀手……”
  岳少俊道:“老丈说对了,妹子就是被人打伤的。”
  金铁口耸着肩笑道:“这就是了,区区奇怪的是贤兄妹不像江湖中人,怎会和江湖上的
凶神恶煞结仇?”
  他咽了口唾沫,续道:“区区方才已经从令妹气色上看出了几分,极像被江湖上一种旁
门左道的煞手所伤,只是一时不好说出来罢了,乙木者,东方甲乙木,其色青,乃‘青煞
掌’之谓也。”
  这回,岳少俊衷心佩服,不再把他看感蒙古大夫了,连忙作了个长揖道:“老丈真是神
仙,如同亲眼看见一般,妹子确实是被贼人‘青煞掌’所伤,还望老丈赐救。”
  金铁口连连摇头道:“难,难,‘青煞掌’击中人身,不出十二个时辰,就会全身发
青,不治而死,这是旁门煞手,无药可救……”
  岳少俊听得不禁一呆,说道:“我妹子那是没有救了?”
  金铁口道:“办法也许有,你先把令妹怎会被‘青煞掌’所伤,详细说给区区听听,相
公最好说得详细些,好让区区推敲推敲,哦,对了!区区中午不是告诉过你们,令妹面有晦
色、趋古避凶,要你们往西去,不就可无事了么?好,你说说今晚的经过吧。”
  岳少俊到了此时,也不好隐瞒,只得把今晚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金铁口听到仲姑娘弹琴之事,只是不住的点头,直待他说完,才呵呵一笑道:“事情倒
有些希望……”
  才说到这里,忽然话声一停,侧耳听了一会,神色紧张,低低的说道:“好像有人来
了,莫要是他们追下来了?”
  厉少俊道:“在下出去看看。”
  “你去不得,令妹伤得这么重,万一……”
  金铁口一把拉住岳少俊衣袖,低声道:“这样吧,还是区区出去瞧瞧的好,真要有人追
来,区区也许可以支吾得过去。”
  说完,不待岳少俊回答,就耸耸肩,往外走去。
  今晚月黑星稀,天空密布着厚厚的云层,是以大地上一片漆黑。
  金铁口兴冲冲的耸耸肩,一头冲出土地堂门口,两颗斗鸡眼骨碌向四处一转,自言自语
的道:“看来区区出来的早了些,人家还没到呢!”
  人还没到,他老远就听到了,岂不成了顺风耳?
  金铁口伸了个懒腰,索性就在土地堂门口骑着石门槛打起盹来。
  这也不过是转眼的工夫,土地堂前面,有如风吹落叶,飘落两条人影。
  前面一个是头盘一条小辫子,连鬓花白络腮胡子的老汉,一手提着竹根旱烟管,正是喷
雾豹膝仰高。
  后面是一个发包青纱,一身玄衣劲装,背负长剑的女子,只要看她脸罩冷霜,目射冷
芒,嘴角噙着冷酷的笑容,一身都透着冷气,就可知道她正是冷艳如冰的仲姑娘了!
  两条人影如星丸泻落,仲姑娘两道锐利如电的目光一转,问道:“膝护法看他从这里来
的么?”
  喷雾豹膝仰高(龙钟老汉)连连点头道:“是,是,老汉因他武功怪异,故而一路缀了
下来,看他抱着那姓竺的丫头,朝土地堂进去的。”
  仲姑娘咬着嘴唇,点点头道:“膝护法说得极是,这姓岳的不及早剪除,日后必为本教
之敌,走,咱们进去。”
  原来她是为了追杀岳少俊来的。
  喷雾豹提着旱烟管,欠身道:“老汉替姑娘带路。”
  说罢,抢在前面,举步朝土地堂走来,但就在他一脚跨进土地堂门槛之际,突然脚下一
绊,上身静倾,一个人几乎跌了个狗吃屎!
  喷雾豹成名三十年,是江湖上出名的凶人,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岂会连走路都有绊跤
之理?他反应极快,一个绊跤,立即提气后跃,沉喝道:“什么人?”
  “啊哟!你这人怎么来着,走路不带眼睛,这一脚把区区背脊都踢断了!”
  石门槛上果然仆卧着一个人,敢情他抱着门槛睡觉,这回哭丧着脸,两手反抱着背脊,
直喊“啊哟!”
  喷雾豹这一脚,绊得脚尖隐隐生痛,他方才并没看到石门槛上躺着有人,但人家却明明
是从石门槛上爬着坐起来,总不会错。他睁大双目,冷冷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睡
到门槛上来的?”
  金铁口哭丧着脸道:“区区嫌里面闷气,满地都是草屑,跳蚤多,不如睡在门槛上来得
干净,再则也好透透风,谁知道半夜三更,还会蹦出一个毛毛躁躁的人来,也不看看清楚,
就充军似的往里闯,区区靠测字看相度日,家无隔宿之粮,你这一脚,踢在我背脊上,明天
还能去摆测字摊?”
  深秋九月,已是下霜的天气,他要睡在石门槛上,透透风,这岂不是鬼话?
  喷雾豹多年老江湖,所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就凭自己方才一脚,纵然不是存心踢人。
但普通人挨上这一脚,就是不死,那里还说得出话来?何况还绊得自己脚尖隐隐生痛,口中
怪笑一声,喝道:“老小子,你到底是谁?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膝某面前,你最好少装腔
作势。”
  金铁口干咳了两声,陪笑道:“原来是膝大爷,区区叫做赛管辂金铁口,善观气色,凭
机测字,金口断吉凶,铁嘴论祸福……”
  喷雾豹嘿然道:“这么说,你会算命?”
  金铁口连连点点头道:“是,是,区区卜课、算命、排流年,若要不准,分文不取。”
  喷雾豹道:“你可曾算过你自己,阳寿几时终了?”
  金铁口道:“区区自己的命。算来算去,已经算了几十年,妻财子禄,一概没我的份,
至于阳寿么?嗨,今年今月今晚,倒是一个关口,若要逃过这一关,就可活到八十三岁,寿
终正寝……”
  喷雾豹阴笑道:“可惜你逃不过今晚。”
  右手抬处,旱烟管一举,去势急如星火,拳头大一个精钢烟斗,“扑”的一声,不偏不
倚,击在金铁口的额头上。
  金铁口“啊唷”还没出口,一个人双脚一软,往后跌坐下去。
  仲姑娘要待阻拦,已经来不及,不觉攒攒眉,埋怨道:“你出手太快了,此人行迹可
疑,我音绝非普通走江湖的相士,咱们应该盘盘他的底才是。”
  喷雾豹敢情也觉得出手太快了些,一时不敢接腔。
  岳少俊躲在大殿上,先前听金铁口和他们啼叨个没完,自也觉得好笑,此时骤见喷雾豹
一记烟斗,击在金铁口额上,出手毒辣,心头不由大怒,正待纵身出去!
  只听跌下去的金铁口尖声嚷道:“好家伙,你老哥这一记烟斗也太重了些,差点把区区
脑袋都敲碎了,但说来还真谢谢你,蒙你老哥手下留情,区区今晚这一关,总算逃过了。”
  他居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嘻嘻的朝喷雾豹连连打拱作揖,道谢这记旱烟管手下
留情,助他躲过了一劫。
  但你打你的拱,喷雾豹敢情因这记烟斗,没把人家订死,心里十分恼火。双目瞪着他,
一言不发。
  金铁口作了几个拱,忽然“咦”道:“你老哥怎么啦,横眉瞪眼的,可是在生区区的
气,区区这脑袋瓜子,确实也硬了一点,别把你老哥的手给震疼了?”
  仲姑娘冷眼旁观,早已发觉这个跑江湖的相士,是位不露相的高人,不然,喷雾豹膝仰
高这一记烟斗,就是山石都会击成粉碎,他一颗头颅还经得起?
  但她知道喷雾豹一身功力极高,技不止此,正好藉此看看这自称金铁口的人,究竟是何
来历?因此依然站在三丈开外,没有作声。
  直到此时,那金铁口朝喷雾豹打拱作揖,口口声声道谢他手下留情,喷雾豹却依然站着
一声不作,一动不动,这才发觉不对,身形一晃,欺了过去,冷冷说道:“你把膝仰高怎么
了?”
  金铁口看到仲姑娘一下飞了过去,口中惊啊一声,脚下连连后退,陪笑道:“姑……姑
娘息怒;区区也不知……也不知道,这位老管家莫要是冲犯这里的土地公,土地婆……”
  仲姑娘冷冷一笑,问道:“朋友看来很高明,你究竟是谁?应该亮个万儿。”
  金铁口陪笑道:“高明不敢,区区真的叫金铁口,金口断吉凶,铁嘴论祸福……”
  仲姑娘一双眼睛之中,渐渐射出冷酷的光芒,纤纤玉手一抬,从肩头斜掣长剑;哼道:
“你兵刃呢?”
  金铁口后退了一步,望着仲姑娘,吃惊道:“你……要和我动剑?”
  仲姑娘道:“不错,仲飞琼要在剑上讨教几招。
  她叫仲飞琼。
  金铁口斗着两颗斗鸡眼,发急道:“我的姑奶奶,你是要我区区的命?区区算命卜卦,
有时也替人家祈福消灾,拜拜星斗,所以剑是有一口,但那是桃木削的,只能唬唬鬼……”
  仲飞琼寒着一张脸,叱道:“少废话,你再不亮兵刃,是你自己找死,我一样要出手
了。”
  金铁口连忙摇手道:“慢来,慢来,姑娘一定要和区区动剑,那总得等区区把剑取
来。”
  仲飞琼道:“你剑在那里?”
  金铁口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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