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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醉了狗醉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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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其善想得也周到,他的姑家门上表弟的一个同学在派出所干户籍,可帮着把年龄改大点。二校长正倒着水也进良言,让一门心思退休的康副主任把脸用劲蹙蹙,要不就化化妆,年龄与身体状况得与材料相附才对。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一
    随着天气转暖,赵元伦日益焦躁起来。学校已申报“地级规范化”,马上就要来验收了,必须达到“三化”——硬化、美化、绿化。硬化路面是需动硬家伙的,已预算出需要六万元。镇上的财政时下如村民难过的春一样,一是拖着年前的债务再是百事刚举,收入又寥寥。赵元伦几次打报告必须今春把校内路面硬化,使他成了万人嫌。他忘不了王大胡子浓密的胡茬如孔雀开屏表示不满,忘不了庞书记的坚决否定。沈镇长还算谦和,说镇机关大楼的附属设施所需资金至今未有着落,住进办公转眼两年了,上面下来领导每每说机关不完备,全镇人民的老脸丢尽了,今年无论如何要筹资二百八十万元把会山这个门面搞好。钱的筹集已成了全镇大小领导们的一个“愁”字,学校这个小门面怎么能顾得过来?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从大跃进到文革过来的赵元伦谙熟这个战天斗地的法宝。这已成了他的口头禅,连续开民主讨论会贯彻这个精神,让大家献计献策。有人又提出师生自己备料的问题,石头可自己到校前的河里拣,沙子也可自己淘,甚至地基自己清理,可总不能让学生每人拣包水泥来,师生没有凭空生出水泥的道行。
    年长些的老师大都反对自己备料的建议。老头儿算了一笔账,每生均摊沙子石头一方半,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完成,清地基每生需出工五天。有些年轻老师充满了对崭新面貌的渴盼,更希望学校快成为“地优”,支持师生自力更生。彭凌与反对派舒宗昌各陈己见论说开来,马晓上前把彭凌说面红耳赤。当前,整个学校淹没在硬化路面的躁动中。
    黄其善从实际着想,很赞同老师们的认识大趋势,已很少到年级办公室的他频频出现在各办公室,纵横着皱纹的瘦脸显着更随和,不谈业务不谈硬化,如庄户老头往椅子上一坐便拉家常。
    “黄校长,什么时候开始搞路面。”有人问。
    “咱不谈没钱的买卖。”黄其善故意回避,“没钱硬是搞,累死个学生谁都负不起责。”
    “前天我说干不成,程立达这个狗日的象要把我生吞活剥,硬化一定是要搞了。”老宋道。
    “咱腰包里掏不出钱捐给学校,不谈这个。”黄其善道。
    闫玉东对学校的正常教学工作与今年的升学前景表现得颇为担忧,他在家与几个人喝革命小酒,眉头间皱出个“川”字,长声短气地道:“真是邪劲啊,办学是为了把学生送到高一级学校去,路面硬不硬和教学成绩有什么关系?教学工作是南山顶上滚石头实打实的事,搞一时的风光没好效果,停上一个月的课,学生的学习可就完了,老师们前一段的力也白出了。”汪秀哲很赞同切合实际的看法,说起来就愤愤然,学校的教学工作刚正常他姓赵的就晕乎了,说到家也是没质量的东西。刘德谦与董全兴骂开来,说怪不得赵校长把程立达这个狗蹦子看成块金子,他本身也是狗蹦子玩艺儿,好大喜功的东西。他们喝得是反对路面硬化研讨酒,为学校教学,工作闫玉东爱莫能助不住地叹惋,三叹两惋几人二斤酒便叹下去。
    这时倪诚、二校长等在赵元伦家喝着,谈说硬化的需要,展望硬化后的校园给学生带来的学习动力。王业坤也在这里,大谈硬化路面后的美好。
    “别看我这把年纪了,干活保准不被小青年拉下。”二校长如焕发了青春,带酒的老脸红光光地憋足了劲。
    “干起来再说,看我怎么把你比倒。”倪诚道。
    “为学校建设,谁比你们劲头小?别吹了。”程立达以主人的姿态,“我们这些都是支持工作的人,对这百利没一害的建设有些人就是反对嘛!”
    “反对还很急呢。”张兆国说到这里止住,醉眼四顾看着王业坤便封住口什么也不再说。
    王业坤马上变出一脸气愤,道:“难免有作硬的小人,就怕他对台戏唱少了,作腾急了给他伍日民一样的下场。”
    “对,就应该这么办。”二校长道。
    大家议论,赵元伦只是咪咪笑着听,有人问准备何时动工,他笑笑道:“老同志有老王这样的人,年轻同志我看热情也挺高,硬化工作还愁干不成吗?”
    赵元伦有一本大帐在心中,就当前的状况搞硬化不现实。高会计的分析是中肯的,只有力争上面的资金,若办不到,求得允许自己想办法搞资金也成,高会计与玉山村办水泥厂领导有关系,水泥可赊来。赵元伦已向银行申请贷款,意在引起镇领导们的注意,投石问路。
    听到外面气壮的脚步声,众人同时收住神,王大胡子推门进来,一脸怒气一屁股坐下道:“你们又背后策划阴谋诡计!”说着把学校向银行贷款的申请书摔到茶几上。王大胡子严肃地道:“镇里已否定了你的设想,你们还背后来一套,沈镇长和庞书记都很生气!”赵元伦陪尽好话,王大胡子颜面还是不开,马上重上的酒都不喝,众人好话说尽他才勉强入席。王业坤受派遣火速找其余二位校长陪酒,牛利众应召而来,黄其善说工作太忙推却。
    酒喝到一定火候,赵元伦才小心翼翼地提及学校路面硬化,王大胡子的大手一挥不让谈起身就要走。显然,还没喝到恰到好处,再喝下去,待王大胡子喝得舌头在嘴里成了碍事的东西,赵元伦向牛利众示意,牛利众便道:“为了学生少趟水沾泥,望王书记体谅我们学校。”
    “你呀!你老牛……”王大胡子的筷子直指牛利众的鼻尖。
    “呀!王书记架起机关枪了。”赵元伦笑哈哈地道,“一、二,打!”
    王大胡子转怒为喜,哈哈笑起来:“真有你的,老赵你真会逗,机关枪再次就架到你头上了。”
    “对对,”牛利众干笑着,“架到……”
    “对个屁!”王大胡子又转喜为怒,“告诉你们,镇里要急用的二百八十万还要向你们老师集几个,扣你们每人一月的工资。”
    “行啊,很好、很好。”牛利众点头应和,象多发给一月工资般心满意足。
    “少废话!”王大胡子眼一瞪,“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们老师工资最高,拿出点来应该,我们镇直机关每人都要扣半个月的基本工资。”再盯一眼低眉顺眼的牛利众,“你老牛最不老实,少来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加刺的这一套!”
    连连拍马屁拍到老虎屁股上的牛利众,以笑应付笑不出来,以哭应付又不是场合,老长的脸上僵着一脸不自在直愣着,本来就够难看的黑长脸更是尊容不尊了。有幸在这里赔领导的王业坤道:“望王书记您体谅我们赵校长的难处。”
    “少罗嗦!”王大胡子训斥。
    妇人进屋来,赵元伦虚张声势:“快去叫架急救飞机,王书记气得就要不行了,快快!”
    “你呀,可真有你的。”王大胡子又被逗乐。
    “你还没气死?”赵元伦道,“我非把你气死不可,你快给我拿钱来硬化路面,”手伸到王大胡子胸前,“快点,这就给我拿来,不然我老赵这就躺到地上打滚碰头,住你的腿不放。”哭丧着脸如真的一样。王大胡子被逗得笑起来,把这只讨钱的手往一边一打,真地掏起腰包,摸索半天,掏出一枚五分硬币,叮铛一声扔到餐桌上。赵元伦拣起来象看一块金子拿作得眼睛尖尖的,认真地道:“有这些也行,再下雨时我背着你的学生出进教室,保准不让孩子沾半点泥巴,对你们镇机关里其余的学生也照顾一下,把他们一脚踩到泥水里。”再看一看王大胡子,“怎么?我这样办不行?那我就用你给的这五分钱非把路硬化起来不可。”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王大胡子逗得云里雾里,以此引伸下去,他就不知不觉中被牵着鼻子走下来,待他猛然醒悟要再批评这痴心妄想,赵元伦真苦丧下脸:“我们斤斤计较什么!真是无所谓,自己得不到半分钱好处却惹得领导们不满意,哎——,我老赵这是何苦……”颓废到一塌糊涂让人生怜时重打起精神,“不行!我老赵当和尚就要把钟撞好,说什么也把学校办好,拿不来地优称号死了也愧对全镇的领导群众。”
    王大胡子纵然铁石心肠也被感染,说有机会向镇长书记们游说,赵元伦激动地看着这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几欲落泪,颤声道:“说到底咱总归是一家人,只要有你这样的好领导支持,我累死也甘心。”端起酒杯,“来,干了这个同心酒!”
    酒足饭饱的陪客离去,赵元伦拿出一摞钞票:“这是一千元,也就是两箱老九老酒钱,你就拿去紧巴着打点,只要允许我们干,就是让我们学校每天给你烧三柱香也行。”王大胡子作礼让,赵元伦把钱塞进他兜里,一腔正义地道:“我们是为全镇人民办事。”王大胡子有同感,说现在公事私事都难办,为全镇人民的子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豁上老脸为学校争取资金。
    两天后的下午,赵元伦送走来告喜讯又备述游说艰辛的王大胡子,把高会计找来研究路面硬化的具体操作。涉及到工程资金,赵元伦的脸便黑上来,怒火如决了堤的洪水涌出:“他娘的王大胡子,白花了咱学校两千元!他王大胡子花了咱的钱不得好死……”骂够了便问高会计下一步怎么办。
    “早想好了,水泥我去赊,建工队我也有熟人,只是这石头沙子……”
    “好办,只有一个法,自力更生。”赵元伦道,“再另预算,把材料与人工降到最低消耗。”
    经反复讨论,赵元伦决定把地基下挖深度降至十五公分、铺基石二十公分、水泥被复厚度两公分。已向明白人请教过的高会计惊愕不已,说这样的路面会变形,不变形承重能力也太低,而赵元伦不以为然:“行啊,石头加水泥再不行也撑一气。”
    鼓噪了两个星期的路面硬化就要付诸实施,一贯避而不谈硬化的黄其善明确地提出了异议:不能动用学生。有些老师已在上回校建觉察到经历一次大规模劳动学生的学习情绪会有很长一段不稳定,也以各种方式支持黄其善的意见。死不改悔的马晓对黄其善的支持态度明朗,由此,闫玉东一天几次邀马晓热乎,没如愿便送给他几包烟。对马晓的态度,赵元伦非常重视,专请他热乎没如愿,便给王业坤下了说服他的任务。王业坤忠告马晓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多说乱说没有好结果。你有杨修的智慧口才吗?他纵然有盖世雄才落了些什么下场?况且你还是一个大草包!再想一想,你的行为客观上起了什么作用,不但改变不了事实反在人家的明争暗斗中乱掺和,你为什么这样干真让人不明白。”
    “老王,让人不明白的是你。你想一想,咱老师把学生当了无偿的劳动力,当了童工!家长会怎么看我们老师,你还嫌自己树立的形象太伟大了吗?”马晓痛切地道。
    “少在伟大里兜圈子!”王业坤忽地冷下激情,惨淡地道,“还是听我一句话,现实点吧。”
    “是要现实点。”马晓道,“我的学生再参加这样的大劳动就全完了,我不得不从这一现实出发。”
    在马晓的认识中,王业坤做着让他不可理喻的事。因为程立达对语文教学的非议,马晓与杨泉生、欧阳绛梅对各人用的教学方法进一步反思讨论,邀请了王业坤参加。讨论认识的结果是程立达“胡说八道”,马晓便把程立达大骂一通,说找准机会刹一刹这个屎苍蝇不懂装懂的“官味儿”,没想到赵元伦知道了,为此,他被赵伦请到家喝了一场难以下咽的酒。
    “还是听我一句话吧,老弟。”
    “道不同,不相为谋。让别人都如你一样吗?”马晓的脸阴上来。
    王业坤低下头,叹口气,一脸的无奈。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二
    赵元伦力排众议,把美妙构思铺展开,又一次师生大劳动实施。在具体细节上,没有所设计的那样如愿。二年级组在马晓的带动下几乎酿出了一起集体抵制风波,只得开紧急会议双边协商,在保证让学生只参加五天义务劳动的情况下马晓才作了让步。对这一不大不小的事态,赵元伦处理得十分谨慎,他清楚次次让学生停课参加劳动使老师们反感。尽管如此,他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一般教师与他对抗的事实,从侧面告诫马晓,当年级组长不应把全年级组织起来与学校抗衡。马晓对此十分敏感,说今天是组长就要代表一个年级组说话,只当班主任就代表一年班说话,只任一门课的话会在他的课堂时间为学生负责。
    这又一次停课劳动招惹得社会舆论大起,但必须让学生停课劳动,在没钱的情况下这是无奈的必然选择。
    全校停课动工的第一天,他电话通知了赵家坪村的赵书记,找来了一辆拖拉机给在校的两个孩子把应摊的沙石运进了学校。赵元伦想借示范的力量让娇爱孩子的家长助上一臂之力,可是,收效甚微。正值春种,学生带来清地基的工具远远不够,只得派刘义校当天买来工具。
    学校的这次工程显然没什么油水可言,恐怕施工劳务费都不能保障,所以建工队难请,是在预付了五千元的前提下来到学校的。建工队技术员为了公司的信誉几欲把人拉走,他认为如此参数的路面经夏天的几场大雨就会变形,或是一辆小型载重车的开过会分崩离析。赵元伦打了保票,任何质量问题不由建工队负责,一番苦口婆心的好话才安顿下施工人员。王大胡子受镇委镇府的委托随之到了,把家长反对让学生停课的意见带了来,原来社会上谎传学生需停课三周。赵元伦胸脯拍得嗵嗵响,当场给王大胡子保证最多耽误一周的课。
    当前存在的以及随时出现的种种难题困扰着这个小工程。
    一天的工作干下来,从不知疲倦的赵元伦已是累得汤水难进,这时往往有必须的工作要处理。他把教学上的工作全交给程立达,学校的日常管理工作全托给了黄其善,但是有很多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怎样再减少劳动量、减少用料、提高速度呢?向王大胡子说最多让学生停课一周的诺言不能不兑现,况且与二年级的老师定好只让学生干五天,这种情况下路面又不能少铺,这真是两难问题。正无计可施时,心领神会的高会计分析:“工程又要达到相应的规模,又要达到劳动量小速度快,只有一个法——障眼法。”
    “说来听。”赵元伦疲惫地道。
    高会计的语气足以显出他的精明:“把厕所前以及走动少的路面直接不清地基不用石料,把两边的土垫到路上些,让学生上去踏实,直接被复水泥。”
    这句话拨开了赵元伦心里的乌云,高兴得不能自抑,拍着餐桌喊:“对啊,真是高招妙招。”
    工程快速进展,各项工作也就绪下来,赵元伦看到了胜利在望终于松下一口气。这天下午他约智囊高会计到家热乎,他邀得实在,且又是在几天来工作的融洽配合中,以为高会计不会如先前每来热乎必带礼物,可这次高会计带的礼物远比先前重,虽是腋下夹来这么一点东西,光一包发菜就价值二百余元。赵元伦感到愧受,也是不得不收下的,只有实落落地埋怨一通。高会计不象原先客套,缄口少语,有些严肃的表情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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