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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醉了狗醉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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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六
    面对不可收拾的事态,黄其善如在深渊如履薄冰。镇里已知道停课,王大胡子在电话中把他大骂,不一会儿偕同派出所的吴所长与徐干事在小镇人舆论的声浪中来到学校,这已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时间。马晓被传到校长办公室,黄其善介绍,这就是年级组长马老师。吴所长客气地站起来握手寒暄,王大胡子歪头瞅上半天道:“你就是马老师,马组长?”这个“组长”的官称从主管教育的副书记嘴里吐出来,意味深远得多了。马晓回答干脆:“是我,怎么?王书记,我们是多次打过交道的,不认识了吗?”王大胡子把青光光的脸闪到一边。
    黄其善提出马上复课,马晓道:“这是当然的,我说过,派出所来人处理,我们就复课的。你去通知穆春学招呼学生吧。”黄其善如得了圣旨,佝偻着几个小时里大见老下去的身子,如一只虾米快步赶去。不一会儿,杨泉生与穆春学等五六个青年老师来问马晓,是否让学生复课,这让吴所长对马晓更是刮目相看。
    学生已安坐在教室中,可黄其善还没回来。校长办公室内的人是没多少投机的闲话可消磨时光的,徐干事问黄校长哪里去了。马晓答:“他不会来了,若处理这件事,与我直接谈好了,若处理我,我也在这里。”王大胡子半眯上眼从发际到鞋底把马晓审度了个遍,再对上光去,似是非寻出点诈来不可。马晓官腔打着十足:“王书记,今天校长授权,我是处理学生被迫停课问题的全权代理,你若认为不妥,可马上去找黄校长研究。”不再理会王大胡子,把具体情况谈来。
    听完了一面之辞的汇报,又调学生具体了解情况,结义兄弟罗二哥自然是被提问之列,后续的四哥也被传唤。工作一直到天黑。吴所长他们临走时,留下了“等待处理”的结论。
    处理事态的原班人马再次来到学校,黄其善亲自把马晓找来,自己如上次一样局外人的姿态回避。可这次是本着商讨处理结果来的,校长不能不在场。急于知道结果的马晓迟迟不见谈正题,着急起来,询问具体处理结果。王大胡子把半躬的身子猛然挺起,厉声道:“你是学校的什么干部?!校长吗?少逞能!”马晓骤然聚起的一团恶气撞动在胸口,几天来隐隐作痛的胃一阵绞痛,渗上一脸细汗,咬牙怒目与王大胡子对峙一番,退出去。
    不一会,黄其善亲自来请马晓了。面对自顾吸烟目不斜视的马晓,黄其善弯下腰把头放到马晓视线以下仰上脸去,轻声道:“你还得去。”
    “王大胡子同意吗?”
    “应该叫王书记。我说明白了,你得去,刚才王书记不了解情况。”黄其善讨好的神态。
    马晓到来,正题便在微妙中展开。王大胡子是主角,说对这件事的处理,原则是调解。社会上几个小孩子来学校玩影响了学校,学校也有问题有缺点。事情闹到这样,镇上不能不管,国有国法,校有校规,不能任着个别人乱折腾……
    “两方的责任?正常教学秩序受到校外青年的严重搔扰,致使师生不能正常生活学习,师生到底应负有什么责任?”马晓一字一顿地道。
    王大胡子金口玉言怎能容他人回驳?更何况是马晓。他一时就涌上滔滔怒气:“抠什么字眼?我知道当老师的,就是一张硬梆梆的嘴皮子的本事!”
    “另问一个问题。以您王书记的话,社会上的三个青年是小孩儿,是来玩的,对学校影响不大。请问,来闹事的三人是否已超过十六岁?这种侮辱猥亵殴打学生的行为能用一个‘玩’字搪塞吗?这样的情况影响还不算大,到底怎样才算影响大?”
    “你、你……”王大胡子脸色青光退去黑中泛红。
    “再问一个问题……”
    王大胡子坐不住,站起来也难站稳,极力想说却又是无言以对,只有用食指抖抖地指向马晓。
    吴所长再充当劝架的角色,黄其善与王大胡子一样,已无法发挥语言功能,急得拍大腿,站起来、坐下去、再站起来,十足的村妇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情态。
    王大胡子离去时,冷眉冷眼里分明写着说惯了的三个字:你等着!马晓道:“希望尽快给出处理,我们全校师生都——等着!”
    第二天,马晓就把处分等来了。黄其善把他传唤到校长室,递给一份镇里拟的处分,说这是先征求学校意见,没有特殊情况明天镇里就来人宣布。这一消息很快传开,全校一片哗然。欧阳绛梅与叶梦总觉得是她们受到威肋导致马晓组织停课,深深地自责,晚自习时间,结伴找到正在大宿舍想办法的马晓他们。她俩的泪水还是这里聚来的十几个老师的大骂,解决不了问题,擦够了泪骂够了人的沉默更是于事无补。面对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该怎么办,谁也没有主意。叶梦绷起脸道:“我找校长去!”独自走去。注定是没有效果的事,大家没心情在意,由此引发出集体向校方施加压力的谈论。
    熄灯玲早已过,欧阳绛梅急急地敲响了大宿舍的门,说叶梦丢了。大家想起她去找黄其善,便一同找到黄其善那里,得到的答复是,叶梦去镇委了。
    原来,她向黄其善陈说停课是因为她所致,不能处理马晓,要处理就处理她。她的不依不饶地让黄其善给镇里打电话,黄其善没办法,只得向镇里通电话说叶老师的请求。王大胡子对此极为重视,让叶梦马上去镇委了。欧阳绛梅女人的敏感立时表现在了脸上,让大家一同去接叶梦。本是找叶梦很积极的倪诚却拉在后面没了热情,马晓问:“你去不去?”
    “我、我还不点急事,这……”倪诚站了下来。
    “不是去镇里闹事,影响不了你升官!”欧阳绛梅恶声大气如对仇敌。
    “你这个无赖!”同来的唐纪凤骂起来,“我们不用他,走!”又看着杨泉生,“最好你也不要去了!”
    一行五六人急急奔向镇委,刚进镇大院,便迎上疯了一样乱发飞飘向外狂奔的叶梦。
    叶梦来到镇委,王大胡子把她请到办公室里又是嘘寒又是问暖,对她提出的不要处理马晓的事没反对,含糊中似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她要回去时,王大胡子让她再说一下学校的其它情况,后来又死缠着请她吃饭,说只要答应,她的一切要求都答复,否则从重处理马晓。叶梦坚决回绝不怀好意的宴请起身就走,王大胡子紧赶上来堵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就抓上来。叶梦哪里是王大胡子的对手?一下便被搂到怀里。情急中,叶梦狠咬一口,在王大胡子一声惨叫中,她挣脱跑出来,正碰上来接的人。
    叶梦大瞪着惊恐的眼睛,软软地扑进欧阳绛梅的怀中,哽咽起来。
    “怎么了?”马晓惊问。
    “没怎么。”叶梦啜泣道,“他不怀好意地拉我,我就跑出来了。”
    如此现场面前,大家不信事情这么简单。马晓说定睛一会儿办公大楼那间唯一亮灯的窗口,喉咙里一声低吼,疯了般,不管他人的呼喊,与同是一腔怒火的杨泉生飞奔去。
    王大胡正在处理胸前被叶梦咬的血糊糊伤口,马晓二人逼到跟前。他一迟疑中,马晓的一记耳光重重地掴了上去。王大胡子瞪圆了眼,正不知如何应对,马晓又重重地一脚踹去,王大胡子冷不防戗到在地上。王大胡子喊嗲叫妈地地告饶中,马晓骂着“揍死这个衣冠禽兽”之类的恨话,狠狠地连连踢去,杨泉生也跟上几脚。
    听着王大胡子气不连声的呻唤,杨泉生还回理智,拉了一把踢得上劲的马晓,王大胡子趁机滚起来,双膝跪着咚咚地磕开头,连说对马晓不作任何处理。马晓听来更是愤怒上涌,再用十分的狠劲一脚踹去,王大胡子又一次重重地跌倒,满头是血大仰着一动不动了。
    马晓拉上吓傻了的杨泉生,两人头也不回地下楼来,对等在镇大院外一隅的人说,没找到王大胡子。回到学校,马晓让欧阳绛梅与叶梦回宿舍去,与其他人说了进大楼的一切,告诫大家:“我们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到小叶子受猥亵的事,否则越传越玄对小叶子不好,就说我们来接的半道上碰上她,什么也没发生。这样对我也有利。”又特别嘱咐打王大胡子的事不要让欧阳绛梅与叶梦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全镇传开:王大胡子酒后遇车祸住进医院,肇事车逃逸,王书记虽没生命危险,但是肋巴断了五六根,多处关节受挫加脑震荡,三月两月是不能康复了。做好做牢准备的马晓与知情的老师们终于把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马晓上来受处分的瘾,向镇及校领导们要“处分”,可是,再也没人开恩施予。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七
    闹停课,是福是祸黄其善难以测知。以马晓的说法,在他治下根绝外界搔扰之患是他伟大得无与伦比的政绩,余若夫及老头儿等一些人也颇是称道停课的好处,事态过去的今天闫玉东对停课也是赞赏态度。知己人中伍日民的分析不能不让人考虑,以他的说法,马晓肯定是暗中受人唆使,怀着闹乱学校的险恶用心,要不,不痴不傻的一个人,为何自找麻烦?他点到一个细节,这几天马晓抽烟档次提高了好几倍,由两角左右的水平提高到一元左右,这也是黄其善已发现的。
    事态平息,马晓没有走出恶梦,大烟鬼的雅号宋志林得让给他了,劣质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得咳嗽连连,老师们劝他少抽支,他却如没听到般。看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欧阳绛梅便有了一条家里人不抽的烟送给他,叶梦也是同样的情况送给他一条,老头儿给他买了一条送到宿舍,郑培才居然也送来两盒将军。马晓悠悠然抽着不花钱的高级烟,得意的他一定是正吐着烟圈自陶其乐吧。
    伍日民的老婆来黄家表关心,怜惜地道:“就这么三两天,表哥您瘦了。”黄其善自己摸摸腮也觉瘦了不少,几天来受惊受怕能不瘦人吗?况且三天三夜没睡好觉。晚上躺下,妇人怨声骂道:“马晓这个挨刀剐的,是存心折腾你。”
    “也不见得啊。”
    “你知道什么!人家把你扔到汤锅里煮着吃了,你还觉得人家是好人,我看马晓这个挨刀剐的一定不怀好心。表哥家两人都说,这人不是好东西!”
    妇人的枕边风多次这样吹,伍日民和他老婆也多次这样说,但黄其善还是了解马晓的。从停课后,破轻骑的嘶消失,光头老大们与学校也没了缘分,校内称兄道弟的一伙学生紧紧地夹起了尾巴,学生秩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好局面,这完全是停课的好处。
    王大胡子是为革命工作鞠躬尽瘁的楷模,刚止住伤痛就把黄其善传到病床前,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是逛到城里还是香港去下窑子了!这两天了不见你的人影!你是盼着我死,是吧!”
    “我来看您几次了,王书记。头天来时您正动手术,有几次来时您都是睡了,不敢打搅您。”黄其善歉意道,“听到你让来,就急着赶来了。”
    “怎么搞的!”王大胡子厌烦地道,“急着来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存心这么办?”
    “哪、哪能呢。”
    “什么事也有可能!不可能出现罢课,你就让课罢了,还有什么不能?那个从人中拣出来不要的畜生马晓,你也当宝贝,把镇委镇府委你管理学校的权力让给他,任他作腾,和上级作对!老黄,你这个校长不想干了吧?那个马晓原先就直接要过校长的职务,你不想干,就甭请示镇里,送给他好了!”王大胡子说得愤慨周身躁热,让人打开窗子,“知道吗?不去大胆向马晓这样搞乱学校的人作斗争,就是把学校搞坏!哎,你是把学校办成马成祥那时的样子,也来脏乱差?!”
    “不想那样……”
    “不想那样,可是依照那个样子做了!乱,现在有了,这才是个头,乱的时候在后头!你一心看重的那个马晓是什么玩艺儿,你还不知道?说不定他就是暴乱分子!黄其善,你在反党反社会主义!你和敌人站到一起去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要真处理,这抓起来的人第一个是你!”
    “不可能这样,王书记……”
    “我就看着,你是不是真反革命,我就要看着,你把校长权力给敌人不!你要真知趣,就把马晓搞得臭不可闻开出去,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本事!”
    “是,我回去就开大会宣布对他的处分。”
    “我没让你宣布对他处分!”王大胡子有发泄不完的气恼,“我要你把他搞得比处分还要臭不可闻!”
    黄其善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恨自己看到一时现象没考虑到本质的东西。他追悔莫及,愧不该当时工作手段软弱,沉痛地道:“我都听明白了,工作失误不小,挨批评我心里痛快,受您这样有党性有原则的领导批评更痛快,以后的工作,您就看着吧。”
    黄其善座上客险些成为阶下囚,想一想不测之祸后怕得心跳,思量千万,马晓不是好东西。回到学校,马晓捎带酒肴正等在他家,他没好气地道:“还有闲情喝酒,工作都做好了?”
    “正想听您指导,我会尽力做好的。这些天来,不管我主观动机如何,客观上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为了配合好工作,找您好好扯一扯。”马晓谦恭地道。
    喝起酒来,马晓认识了停课中表现出的不礼貌,诸多无水平的狂妄,分析这一事件给学校会带来什么利弊,自己愿怎样努力配合工作。这一回没让校长去叙三峪人的一家情,他温起这段永恒的亲热。黄其善终于又开了一窍,认识到王大胡子对马晓积怨日久,所说的话未必全对,对眼前的马晓又气又恼中含了几分理解。马晓提议趁此机会整顿办公秩序一事,正和了他的心意。闫玉东到来,他们边喝边谈,理出了整顿秩序的具体工作思路。
    全校还浸在停课的余悸中,黄其善趁着火候开了全体教职工会议,让每个人真正认识自己的本职工作,强调班主任抓好班级工作,谁的班出了问题谁负责全部责任。班主任在“惹不起”们一时难有英雄气概的这个黄金时刻,大力整饬班纪班风。马晓趁着校会在组里重申了教师规范,力促本年级教学秩序,其它年级时刻在看着他的行动,工作也跟上来,全校教学秩序骤然改观。对校外青年搔扰学校的处理却没了结果,这是让马晓与老师们闲时想来倍感惨淡的事,但随着学校秩序的好转,大家渐渐淡忘。
    让马晓意想不到,马成祥给他捎来一封信,希望他到现在蒸蒸日上的石坡中学,这让马晓又升上已沉在心底的千般感触万般思量。杨泉生说丘吉尔要招降纳美尔了,不妨投到他麾下。马晓不能不心动,几天里在思辩,难道自己也去被尔虞我诈的当权者教化、培养、提升,直到为其摇旗呐喊吗?他给马成祥回了三句话:
    我不是驯良的温鸽,怎忍心你的抚摸?
    我不是妩媚的花朵,怎忍心你的攀折?
    我不是秦琴的轻弦,怎伴陪你的欢乐?
    激愤过、落漠过,希望过、失望过,无畏过、忧心过,马晓反刍着个中滋味儿,认真负责地投入在工作中。三弦琴还是要弹的,嘈嘈切切地顺手拨弄去,《喜洋洋》弹不出欢快,《葬花吟》也弹不出原先的凄美,有的只是那平静婉转,有时弹起“红尘尽消月如镜花,一笑沧桑的梦”觉来释然,进入空灵的幽静境界,似永与事非无缘。课间闲暇里,他弹罢一支曲子,正自我陶醉中,忽听欧阳绛梅念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到有觅处。可怜孤馆春寒,惹尽事非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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