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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醉了狗醉了-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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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恩泽普降,每人五元钱的酒钱发了下来。
    老师们高兴打回牙祭潇洒一回,按惯例,不是下饭馆就是借烤火炉自己炒菜喝个一醉方休。马晓不愿受买办炒煎的麻烦要下馆子,郑培才反对,说不讲实惠也得求热火。他私下对马晓说借此耍一耍汪秀哲,说与二年级组的人商量好了,他们组这次喝酒要求自由组合,实质是把汪秀哲排出去,这就要求各组尽量把宴办在组办公室里映衬一下气氛。马晓无心搞小动作,把钱扔给郑培才,组织老师们听欧阳绛梅的课去了。欧阳绛梅试行近半年的侧重背诵课的堂教学已显成效,只是课堂上的双边活动觉得没处理好,让大家听一听,帮助解决这一问题。
    郑培才导演得顺利,二年级六七个民师借此没有参加,除汪秀哲外的其余十来人组合在了一起。在本年级组喝尽兴后,郑培才拉上已是醉态可爱的马晓,两个醉汉来到二年级组酒宴尾声中。来了客人,酒宴就要随客人的意愿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直到晚自习时间,这里还在划拳行令的兴致里。自觉无趣退避三舍的汪秀哲来拿课本上课,他那当餐桌的办公桌还没完成使命,桌上的书早不知何处去向,他到处找课本与备课薄,烦得酒客们借着醉意乱言戏骂。
    “哎呀,你们怎么用老汪的办公桌?”郑培才道。
    “尽管用,输不了我的人格。”汪秀哲道。
    正兴奋得无处发泄的真假醉汉们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声粗气壮地说去:
    “你老汪人格高洁伟大,谁不知道?”
    “兄弟们可不象你一样是完人,由于水平有限,错误在所难免,希望提出批评指正!”
    “狗仗人势虎假虎威!”
    被捉弄得一肚子火的汪秀哲对挑衅辱骂忍无可忍,终于壮上阳刚之气:“你们欺负人!”
    “我们欺负你,还是你借兄弟们的血染红顶子?”有人如是说,大家纷纷插上些冷嘲热讽,把汪秀哲的火气往上纵。
    张兆国闯进来劝道:“这是干什么哩,都是极好极好……”
    “滚一边去!”马晓狂傲地怒斥。
    马晓终于开口,郑培才等喜上眉梢,汪秀哲怯怯地要向外溜。好不容易得来这一时刻,大家怎能让他走?上前把汪秀哲拉住,胡言乱搅上一气。郑培才却说这老汪骂马晓,实在是没有道理。马晓听说挨了骂,上前就要掴,汪秀哲连说没骂就要跪下去,说这是郑培才无中生有调拨离间,大叫不要再做文章整他。郑培才抛开要分辨的问题专扣住“文章”两字,逼问做的哪篇文章无意点到了他的忌讳,胡搅蛮缠得汪秀哲无从辩驳。
    黄其善前来制止干扰教学秩序的争端,马晓道:“这里好写文章的首推我,可能是我给学生写了篇题目叫《狗》的下水文触了汪老师的讳,我背出来大家听听。”清清嗓子演讲似地,“狗,是一种常见的小型哺乳动物,摇尾乞怜讨人喜欢……”黄其善明知这是借醉闹事,但没办法,听着马晓一个劲说狗,什么家狗、野狗、落水狗、乏走狗等等不一而足的狗,众人七言八语更是难听。闫玉东等闻讯前来调停,马晓不再理会这里的是非,起身来向外醉去,唱起“狗醉了”的曲子来,其余醉醉醒醒人和上来,这曲子再一回把会山中学醉成一片。
    黄其善调查清楚问题,把马晓传进办公室,马晓却说昨天晚上喝醉了,不知所为,肯定自己所说所做一切都是错的,望领导提出批评以至处分。黄其善准备好的一肚子措辞尽告作废,只得忍气作一番不要再喝醉的忠告。
    做这样伤人的无聊之举,醒过来的马晓感到深深的沮丧,偏有人对他的“狗”之说乐道不已。他感慨道:“人啊!真是难以想象,是充满了罪恶的东西,争名逐利,睚眦必报。”倪诚显出对老大哥的异常关心:“人家要把咱整死,你反觉得说几句话不够君子了,你已经低头认罪了,行了。听说你上了人家黑名单,要让你落洪兆武的下场。”马晓冷峻的目光逼上去,问哪里听来的,倪诚被盯得发毛,嗫嗫地道:“听程主任说的。”
    程主任?郑培才?倪诚?马晓心里陡然明朗。接下来的几天里,理不清的各种滋味儿搅得他翻肠倒肚,加之胃病又犯了,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与别人碰面的招呼都懒得应。
    看着又乱得火热的学校,程立达处在胜利者的兴奋中。他找了处幽静的馆子请恩师郑培才来共同庆贺,师徒二人把这高兴酒喝得别有趣味。程立达为表示感激,说这回请酒下一回就要请老师睡美人了。师徒二人谈得好个高兴,从权场到利场到深闺淑女,处处谈来,处处是趣味,这与黄其善他们正喝得欲哭无泪区别不仅天壤。二人喝到收场,程立达兴致所至,搭上去县城的车向教育局而去。
    又坐到赵元伦的宴桌上的程立达不用表功,对会山了如指掌的赵元伦先把他的成绩作了一番肯定。他美滋滋地享用着美酒与赞赏,享用着已转了正、轻盈地伺候在周围的竹竹花儿的温馨,醉了,这是多么畅快、多么丰硕、多么伟大的醉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二
    为塑造亲民形象化解老师们的积怨,黄其善又走进大宿舍。这里,七八个人或蹲或坐,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吃饭,当然有例行公事叫骂“伙夫蛋子”的话掺杂在里面。黄其善到来没人理睬,吃饭的照吃、骂人的照骂。这群青年人越来越不懂礼数了,黄其善也是越来越习惯了他们的随便,主动搭话:“知道单身生活苦就快追个大闺女嘛,有了媳妇生活就好办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彭凌道,“校长,你看这馒头”说着用力攥成一个死面团摔到地板上。
    望着丑陋的馒头,黄其善没好心情再随便嬉笑,有人对自动找上门来的校长可就不依不饶了:“校长,你闻闻!这是臭的,再一回可能就是酸的。”把馒头递到他鼻子上。
    “你懂个屁!”丁庆繁道,“不酸不臭,我们的馒头还是馒头?社会主义是中国特色的,我们的馒头也要有我校的特色。臭好,是高蛋白高脂肪的芳香味儿。”说着,两手做揉面状,又一只手继续表演揉面动作,另一只手表演满把拧鼻涕的样子,再用“满把鼻涕”的手揉起面来。这是他多次表演来的伙房师傅做镘头的小品,今天表演来让校长开回眼界。
    “混账!缺德的东西,成心不让人吃了。”倪诚戏骂着离去。
    大家口中含的馒头难以下咽吐出来,纷纷把手中的馒头扔到脏兮兮的案子上。黄其善好不难看,道:“饭菜质量、卫生状况是有待提高。”强拿出刚进来时的好情绪,“不想吃这饭就下馆子吧。”
    他这是借故请大家喝一场,可无人有兴趣吃他设的宴。彭凌装糊涂:“吃个屁!共产党把咱的工资都扣去了,去吃他妈的胡话、吃他妈的大好形式?!”
    “说话不要这样。”黄其善道,“工资一时发不全,不会总是这样的。”
    “校长,你算算,我们一年到头发到手的有几个钱。这月名义上发了百分之六十,学校的房子失火一下扣去五十元,美其名曰老师捐款救灾建校,大家有闲钱捐吗?还让人活吗?”
    “这不是扣工资,是明火执仗抢劫!”小刘喊起来。
    “还是听我说几句。”马晓道,“具说,我国已进入市场经济时代,干任何事要讲利润,我们也算算自己的利润。象我们这些人,工资大都在二百元在右,按全社会平均消费水平,扣除一百元的吃喝生活费,二十至三十元烟之类的生活小费,人人都是要使用吃喝拉撒的生活必须品的,还要衣来遮体,以最低水准每月再扣去四十元。就算我们不生病,更没什么不测之祸,其它费用一概没有,我们每月也纯收入三十元左右。达官显贵的半包香烟钱就是我们一个月的纯利润!我们要用这三十元钱养家糊口从事一切社会活动。全年总算起来也不过三百元利润,可各种名目扣发的、无名目不发的有多少呢?那是我们劳动利润的百分这三百、百分之五百!”
    “让你这一说,咱这里拖家带口的老师就不能活了。”黄其善对歪理邪说提出反驳。
    “能活!”马晓讥容满面,“我们当老师的有绝技,有网兜煮饺子的绝活,所以家家富足、人人安康、万寿无疆!”
    小青年们纷纷喊叫家里每年得给贴补几百元,倪诚附和上歪言:“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讲,雇佣工的工资,除满足本人的生活费用,还要满足学习费用及家属的生活维持费用。”
    “象我,老婆孩子等着我给挣饭吃早饿死一万八千次了!刚毕业的大中专生都参加函授学习,一年的学习费用五六百元,小青年们需要家里补贴不足为奇。”马晓道。
    黄其善反驳不了,只有听的份,听小青年们骂天骂地,骂脑满肠肥尸位素餐的官僚,骂知识贬值、骂脑体倒挂、骂……实在听烦了,黄其善虎上脸:“谁有本事就别端共产党这碗教育饭,再有大本事就别在共产党治下混,到美国当大资本家去!哼,听说美国也有共产党,说不定哪天把万贯家财给充公,再给戴上顶地富反坏右帽子,那就好受了。”
    “他娘的!”有人道,“只要过上两天象人样儿的日子,被大帽子压死也值得,不枉来世上走一回!”
    “人心无足蛇吞象,”黄其善道,“你们想想下死庄户的农民,就是好年景也见不了几个收入,还得交这集资那罚款的,吃的是瓜干,一年到头等过年见回腥味,穿的是补丁衣。相比之下,我们当老师就算不错了,还要什么样儿?”
    “例子明摆着,校长您却不知道,怪不得五十来岁就成了标准的老爷爷还自得其乐。”丁庆繁道,“金钱、美女、小轿车,身前身后八大员,外加一个警卫连,这才象人样儿。”
    无聊清谈气得黄其善上火:“你辞了老师混人样儿去吧!有能耐就尽着去混,我给你开绿灯!”
    孤独寡合的冯升平异军突起:“妄想无益,我们没那个才气只能知趣安于清贫,有能耐上人民大学不就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如愿了吗?十岁为神童,二三十岁为才子,到四五十岁就能成为名臣,那要的就都有了。”
    “是啊,以你的说法,还得要修福修慧,到六十成神仙。可惜我们都没那个能耐福气,是吧?”马晓对他所说与大家的主题不符甚为不满,“以你的说法,除了你这个百万里挑一的才子,我们只得安于贫贱了。”觉得这一时义气之言伤人太重,缓下语气,“不必要清谈,只能怨我们的命运不济,若是值太平盛世,望湖山郡、官长廉明、家道优裕、娶妻闲慧、生子聪明,甭求也能活出个样子来。”
    杨泉生听到娶妻之说肯定是想到叶梦了,轻轻叹一声,一脸灰暗神情道:“我们的确命运不济,看欧美,老百姓的命运如何?在倡导人权、民主、法制的国度里,你的收入低于贫困线要受到政府补助,这叫保护公民的消费权。”
    黄其善对提及政治非常敏感,批评说,只说经济问题还算不怎么出格,说那些民主、人权等与我们不搭界的东西不应该。杨泉生却道:“政治决定经济,一个没有民主法制的国家是不会发展成经济强国的。工业革命最早发生在匍萄牙与英国,当时经济力量匍萄牙处在略强的地位。他们都同时向外搞殖民扩张,匍萄牙把殖民地的大量财富掠回本土,而英国却对殖民地的掠夺相对少些,结果是英国一度发展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现在还是经济强国之一,而匍萄牙却被英国远远甩在后面。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政治体制导致的结果。英国限制王权,民主法制程度高,而葡萄牙存在着高度的王权专制。民主、法制的国度里才有公平竞争的经济市场,才能有效地促进经济发展,才能最大地发挥人的潜能,才能民富国强。试想,一个官僚与资本联姻的专制社会里,除了满足官僚享乐的生产外会有发展经济的动力吗?经济增长高百分点的谎言促进不了经济发展,在这样国度里的经济开放只能产生投机的官倒与贪官!这样的国度里,什么市场经济、个体经营都是在不平等的地位上运行,要想迅速发展是不可能的,让全民摆脱贫困更不可能,只能给一般平民百姓加上一层压榨,那就是以权暴富者与从夹缝里富起来的少数人的压榨!”他沉浸在理论中。
    黄其善听不明白,但这里面的反动成份他理解得比每一个人都深刻,他是真地听得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小得如在窃窃私语,连声不让再说了。丁庆繁又向他发起难来:“想想不犯法吧?我党可能没下不准‘想’的禁令。”
    黄其善自找没趣,讨来一身晦气。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三
    黄其善与他的学校又处在八面危机之中,他如老虎口里劫后余生的黄羊,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产生一百分的惊觉,工作日见谨慎。近来称兄道弟的学生又生出次次事端,他专门组织了加强班级管理会议,以学校最近出现的几个案例反复分析,说师生与“惹不起”们之间发生的不快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以他宽怀大度的君子法则,大人不应和小孩子计较,对“惹不起”们的行为完全可以冷处理,时间会淡去一切。闫玉东说,真正的政治家永远遵守这样一条至理——他人存心惹事,你只要置之不理,那想惹事的人三番两次惹不出事来自然感到无趣,问题会不解自破。有人说校方要推行老子的“无为而治”,下一次会议上黄其善讲:“无为而治是老子哲学思想的根本所在,流传几千年了,若是不具备正确性,怎么会流传下来?当然这是对学校工作指导思想的偏见,其实,我们工作的基本指导思想是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坚决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
    这样的会次次开来,老师们被“坚持”、“贯彻”得恹恹欲睡,无论校领导们怎样管理,老师们已没异议,让学文件就学,让写心得就写,反正校方对老师的管理正实践着无为而治,在无为而治的大好时光里多的是闲暇。
    办公室成了标准的娱乐场所,程立达看到哪个办公室里热闹就凑过去与群众打成一片,也附庸风雅地为一着臭棋叹息为一高着赞叹,高了兴就把三五牌香烟抽出五六支在盒上顿顿撒给烟民。
    三年级没有和上学校大形势,马晓在努力拉着它前行。他虽然没有公开制止大家在办公室玩扑克下棋,但业务上督促得紧。因为唐纪凤的“单元检测错题统计分析”没及时搞出来,马晓居然要向她学习毛衣编织技术,说学会了可以替她织毛衣,让她有时间搞分析。唐纪凤又说他这是在为人作嫁,马晓却把老话说得有新味儿:“我要学会编织,为你的良知做件嫁衣,把你的良知嫁给学生。”唐纪凤说这组长当得不应该这么认真,马晓道:“我不忍心不当组长,更不忍心不当得认真,现在就是不让我当,我也会要求再当半年,当到这届学生毕业。”倪诚因为在组里找不到人下棋,几次说这里与全校的大气候不合拍。这似是不用马晓批评他,每次都招致一些老师对他不满。倪诚终于找到宋志林作对手摆上棋来,来观棋的程立达大喊小叫让应这样防那样攻,吵得大家皱上眉头。马晓扔下正批的作业踱过来,道:“程主任原来也精于棋道。来,咱俩试试身手。”说着,把老宋他们推开,乒乒乓乓重摆上棋子,看一眼不知怎样应付的程立达,把自己半边的车、马、炮划拉到一边,“这样走一盘,若你赢了,我甘愿向你敬上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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