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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软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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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给国家和人民做什么贡献?说穿了不就是为了那几个工资吗?”
  于富贵真的没话了。
  刘莉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姐夫,你就这点好,你对别人说什么我才不管哩,
但是,从我记事起,你一直对我不说假话。对不对?”
  于富贵苦笑着点点头。
  刘莉正笑着哩,忽然又眼泪汪汪起来:“姐夫,你可要对我好,你如果也对我
不好了,就再没人对我好了。那我就没有亲人了。”
  一句话又把于富贵心里说得酸酸的。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他已经上调到公安队伍了。他已经是警察了,厂里看面
子给他从隔壁挤过来半间房子,就使他们家从原来的一间屋变成了一间半。由于人
多嘴杂,这件事情曾经在工人们中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当时的行政科为了害怕别
人说风凉话,只是那边堵住,这边挖开,在里屋的墙上给他们挖了一个洞,没敢装
屋门。刘莉高中毕业后没找到工作,老住在郑州。于是,他们全家人住里屋,小妻
妹刘莉就住外屋。由于没有装门,只吊着一个布帘子,一点儿也不隔音。由于是自
己的妹妹,又不是外人,时间一长也习惯了。夫妻两个在床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只觉得刘莉还小不懂事,就没有把她太放在心上。他们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但
是她早已经长大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年轻,做爱也很经常。特别是刘伟,动不动就要他,性欲比
他还要旺盛。真应了农村里那句老话,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站那儿吸风,
坐那儿吸土,对着墙吸老鼠。这还不说,刘伟还有一个毛病,舒服了就忍不住哼哼
乱叫。中间就拉一个布帘,妹妹经常听着姐姐的呻吟,慢慢地自然就听明白了。时
间一长,心就乱起来。
  这就到了那天夜里,刘伟上后夜班,于富贵明明知道她起来上班去了,怎么睡
着睡着她又回来了呢?他在梦里身子像着火一样,半醒着伸手一摸,他怀里有人。
他当然想着是刘伟。就小声说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不吭声。
  他也没有再问。
  他伸手摸摸,发现她浑身赤条条的,连内裤也脱了,一只手还玩着他的东西。
他就顺势把自己的内裤也退下来,她还帮着他把他的内裤接在手里放起来。那时候
他已经睡醒一觉,精神正好,就习惯地伸手去玩她的奶子。她的奶子怎么紧绷绷的
了?他并没有多想,又伸手抚摸她的下身,那里早已经涨起了春潮。他就不再发动
她,一腿跨上去欺在她身上。她也很自然地把自己的两腿分开,迎接着他。这时她
身子有一点发抖,他正在兴头上,就没有太留意。但是,当他一进入她的身体,一
下子就感觉到差别了。他是过来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和少女毕竟不同。他呆了,意
识到出了什么事情。虽然仍旧一动不动地抱着她,两只胳膊却已经软下来。由于怕
惊醒孩子,他小声地说:
  “你不是……”
  “姐夫,是我。”
  “你怎么能……”
  他想说你怎么能够这样?但是刘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然后死死
地抱着他,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姐夫,我要你。”
  他摇摇头。
  “姐夫,我要你真对我好,像对姐姐那样对我好。”
  他愣住了,这可真让他进退两难了……

 


  

                                   8
  那时候已经到后半夜,家属院儿里静极了,能够清楚地听到生产区传来的锻工
车间里一下一下的呼哧呼哧的气锤声,也能够隐隐听到金工车间车床旋转的轰鸣声。

  于富贵趴在自己小妻妹的肉体上,慢慢泛上来的少女的体香沁入他的心肺,继
续点燃着他的欲火。虽然说理智的龙头已经突然关闭了性欲的阀门,但是物质的惯
性仍然像烈火一样燃烧着他的意识。在这种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头脑发昏,明白该
怎么做。
  自己是成年人,刘莉还是个孩子,并且自己还是她的姐夫,妻子和岳父岳母都
这么信任我,我可怎么向他们交待?再说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公安战士,怎么能
够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但是的但是,这不是已经做了吗?
  做和没做的区别在哪里?
  这还能够说清楚吗?
  不管它说得清楚说不清楚,自己必须撤下来。
  刘莉敏感地小声说:“姐夫,你嫌我……”
  于富贵摇摇头。
  他要下来,她却死死抱着他。
  “姐夫,你害怕?”
  于富贵点点头。
  “害怕也不行,我就是要你害怕!”刘莉得意地小声说:“你敢下来,我就给
你闹个没完。我要跟姐姐说你强奸我!我还会,死给你看!”
  她像个成年人一样威胁他,于富贵做难了。
  尽管小妻妹耍蛮,于富贵还是坚持着要撤下来。
  在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分明已经从小妻妹身上撤下来了,但是肉体却还粘在她身
上,两个人的肉体就像是焊在一起,越抱越紧合二为一了。他的意识已经从小妻妹
身体里抽出来,但是那玩艺儿还死死地顶在小妻妹体内决不退缩。
  理智和肉欲,就像在拔河,一个要退,一个要进,谁也不让谁,僵持在那里了。

  只有钟表的秒针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嘀嘀嗒嗒走着……
  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意志软弱下来,再也顶不住了,就想如果这时候刘伟回
来就好了,只要门一响,就把问题解决了。可是刘伟已经上班去了,天亮才能够回
来。他想如果这时候孩子醒来就好了,只要孩子一哭一闹,就把两个人的兴致冲散
了。可是孩子一动不动正睡得香,并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
  他趴在小妻妹的肉体上一动不动,坚持着挣扎着,强大的物质力量到底战胜了
精神,他的意识在和肉体的抗争中终于败下来。
  身体忽然就像是脱缰的马儿,冲出他的理智开始奔跑,不,是狂奔,竟然使他
一下就忘我就疯狂起来,就像江河决堤势不可挡,一泻千里……
  狂欢过后是后悔。
  事后,于富贵满心的愧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然而刘莉的激动却久久平息不下来,躺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蹭他亲他。
  “姐夫,”她忍不住小声说:“姐姐真有福。现在我才明白,男人和女人,真
好。”
  于富贵却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姐夫,谢谢你。”刘莉又说,“真的,我好感激你。”
  于富贵这才小声说:“小妹,你真傻。你现在还不懂,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我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哩,我不后悔。”
  “你还小,等到你长大以后就会后悔的。到那时候你会恨死我。”
  “我还小?我都二十岁了还小?”
  “唉,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呀。”
  “你唉声叹气什么?”
  于富贵长长地叹口气说:“小妹,你说,我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不说不就得了?你那么傻?你不说,谁也不知道。”
  “但是,我自己知道。”
  刘莉想了想,好像也有点听明白了,就劝他:“自己知道怕什么?你可以这么
想,是我惹你的,不是你惹我的。这不就行了吗?”
  于富贵仍然摇摇头。
  “是我强奸你,这还不行吗?”刘莉的话把自己也吓住了,接下来她忽然顽皮
地说:“哎呀,真让人兴奋,一想到我强奸了姐夫,女人强奸了男人,就激动得我
受不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姐夫再不好,还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人。”
  “谁让你瞎认什么账?这个社会兴男人睡女人,为什么就不兴女人睡男人?”

  于富贵也笑了:“女人睡男人,我还没听说过。”
  “连你也没有听说过?那就太好了。那就从我开始。姐夫,我还想要你哩。”

  “不行,我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
  “太好了!那我正好强奸你。”
  刘莉说完,真的一下子反欺到他身上来……
  于是,从那以后于富贵越是躲,刘莉就越是上劲,发展到后来,从表面上看,
真有点女人强奸男人的意味了。这使于富贵感到很痛苦,心里也很矛盾,说到底责
任在自己,他觉得自己很虚伪,甚至也很卑鄙。不过,认识到是认识到了,却没有
勇气站出来,向妻子坦白。
  家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发生变化,虽然刘伟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情,但是她已经敏感到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感情发生了转移和错位。其实,家里发生
了这种事情,只能够隐瞒住事实真相,并不能够隐瞒住心理反应。在这种时候,迅
速发生的心理环境的变化,最能够说明问题了。只是一般来说,人们大都看重事实
的真实,对于这种心理上的真实却不情愿正视。
  一直等到有一天夜里夫妻两个又在里屋做爱,刘伟忽然听到外间妹妹刘莉的抽
泣声,这才在意识上警觉起来,她小声地说:
  “你听,小莉在哭哩。”
  “是做梦吧?”
  “不像。”
  于富贵没话说,他清楚小莉为什么,却没法讲。
  “唉,小莉是长大了。”刘伟想了想说:“富贵,咱们以后注意点吧。”
  外间的哭泣声能够传进来,里屋的说话声自然也能够传出去,事情发展到这一
步,三个人都明白,刘莉再也不能够在郑州住了。
  “姐夫,我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
  “和你姐说了吗?”
  “说过了。姐夫,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来郑州了。”
  于富贵想想,只好说:“小妹,姐夫实在对不起你。”
  “你真逗,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你记着,我对你说,不是你对不起我,是你
对我非常好。如果说对不起的话,是我对不起我姐姐。”
  “还是姐夫不好。”
  “得了,我今天走哩,你别这么说好不好?”
  于富贵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姐夫,别忘了我。”刘莉眼泪汪汪地久久地看着于富贵,最后说:“姐夫,
今后我有了男人,你还是我好姐夫。如果,如果我老是想不开,我就回来咱们三个
人一块儿过。”
  “小莉,你……”
  “姐夫,你放心,到时候我真是回来了,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自己去和姐姐说。”

  刘莉说完掉头就走,连回头看一下也没有……
  八年了。
  八年来,于富贵一直想和妻子坦白,却一直拖着拖着,没能够说出口。开始,
他觉得简直没脸见岳父岳母。后来两个老人相继去世,多少减轻了一些他的心理负
担。但是,对不起妻子,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这心病慢慢地愈结成疤痕,囚在了
他的心灵深处,永远无法消失……

 


  

                                   9
  于富贵在杨光的饭馆早早吃过午饭,和王海分手以后就往家赶。刘莉这么远来
了,却进不去家门,他有点着急,就把车骑得很快。中午十二点时候,他赶到了家。
他连忙打开家门,将刘莉领进屋,却找不到话说。八年没见,小妻妹让他感到很陌
生。
  他给她冲茶。
  “姐夫,别倒水。”
  他张罗着给她做饭。
  “什么也不吃。你先坐那儿别动好不好?”
  “那好,那好。等你姐回来再做饭也行。”
  “不忙,你先坐下。我想,好好看看你。”
  于富贵只好坐下来。这时候女儿苗苗还没有放学回来,刘伟出摊儿也没有回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默默坐下来,四目相望,就使于富贵感到很别扭。久别重逢,于富
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刘莉先开口说:“你没变,一点儿也没变。”
  “怎么没变?姐夫老了。”
  “比原来更有味道了。”
  “你蒙我哩。”于富贵忍不住说:“你的变化可是太大了。”
  “是吗?认不出了?”
  “刚才在门外,我看到你就愣了,还真是有点儿认不出了。”
  “是不是现在还觉得别扭?”
  于富贵坦白地点点头,笑着说:“是哩。”
  刘莉也笑了:“怎么认不出了?”
  于富贵说:“咋看,都不像你了。”
  “不像我像谁?”
  “像广州人,像香港人,就像从国外回来的阔小姐。”
  刘莉格格地笑起来:“不就是穿得好一点吗?”
  “还不是。是气质,是漂亮,第一眼就把我震住了。”
  “帅呆了是吗?”刘莉得意地笑笑说:“现在看着像你妹子了吧?”
  于富贵只笑着不说话。
  刘莉站起来,在屋子里转着看看说:“姐夫,真好,咱们家还住在这儿。”
  “这还好呀?应该说,你姐夫还这么穷。”
  “这有什么?这才是你嘛。”刘莉张望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边看边说:“闻
名全国的反扒专家,还住在这破平房里,这才真实。”
  “小莉,刚一下车,就什么都知道了?”
  刘莉又坐回到破沙发里说:“早知道了。你整天上电视上报纸的,妹子也高兴
呀。”
  “说那些干啥?那都是虚名,那都是假的,你回来也看到了,姐夫还是破警察
一个。”
  “很忙?还是整天破案不沾家?”
  “瞎忙。你怎么样?”于富贵小心地问她:“到郑州是专程,还是路过?”
  刘莉顽皮地说:“姐夫,你说我专程好?还是路过好呀?”
  于富贵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都好,都好。”
  “那就也专程,也路过吧。”刘莉笑着撇撇嘴,“看把你吓的,害怕我不走了
是吗?”
  “那倒不是。”
  “我要真不走了呢?”
  于富贵笑笑说:“你不会。”
  “我怎么不会?八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现在你不会了。”
  “为什么?”
  “也不知为什么,本来我也这么想过,自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会了。”

  接下来是沉默……
  “于富贵,”刘莉忽然狠狠地说:“你这个杂种,你这个混蛋!”
  于富贵怎么也想不到她开口骂他,把他一下子骂呆了。
  刘莉忽然格格又笑起来:“能够亲口骂你真好。唉,也只是骂骂你吧。”
  于富贵这才知道,她骂他是一种情分。听她的话音儿,品她的话味儿,这才感
觉到小妻妹的真实了。同时也意识到她今天一骂出口,就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了。

  刘莉说:“怎么,放心了吧?”
  “哪能哩。”
  “我还不了解你!”
  到此为止,于富贵心里总算轻松下来。虽然在感情上有一点莫名的失落,却明
白刘莉这次回来不会再纠缠他了。那么应该怎么待她?好好招待招待,多陪她玩玩,
尽尽地主之谊。毕竟八年没见了,虽然父母不在了,也应该让她感受到家里人都想
着她,让她感受到回家的温暖。
  门外传来三轮车吱吱吱的叫声。
  “你姐回来了。”
  刘伟走进来,突然看到妹妹出现在眼前,呆呆地看着,话还没说出来,泪水先
流出来了。还是刘莉先迎着走上去,姐妹两个才抱在一起,你哭我也哭,两个人都
哭起来。哭到后来,连于富贵也鼻子酸酸流起热泪了。
  “小莉,你总算回来了。”
  “姐,我回来了。”
  “小莉,咱爸妈,都过世了……”
  “姐,我知道。”
  “小莉,爸妈死到眼皮子上,一直叫你……”
  “姐,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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