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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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８４１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第四节　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从十月方针后退，放弃“波兰道路”

　　　　哥穆尔卡的改革遭到国内外保守力量的攻击。国内的教条主义者批评哥穆尔卡背叛共产主义，具有“铁托主义”倾向。少数修正主义者则要求“绝对民主”

　　　　、“充分自由化”。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布尔加宁在１９５７年７月发出警告，他说：“我们不能闭眼不看那些打着所谓‘民族特点’的招牌，削弱社会主义阵营国际联系的企图；我们也不能闭眼不看那些打着所谓扩大民主的招牌，破坏人民民主国家的政权的企图。”

　　　　在内外反对力量的强大压力下，哥穆尔卡退却了。

　　　　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于１９５９年３月１０日至１９日在华沙召开。哥穆尔卡在代表大会上作《中央委员会总结报告》。他的报告分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国际形势。他谴责“侵略成性的帝国主义集团目前正力图利用西柏林问题来加剧战争的倾向”。

　　　　他猛烈抨击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联盟的“修正主义纲领”

　　　　，表示波兰统一工人党“毫不动摇地忠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和“同苏联的兄弟友谊和牢不可破的同盟。”众所周知，在１９４８年的苏南冲突中，哥穆尔卡曾企图充当调解人，并因此被斥为“铁托分子”

　　　　，而在１９５８年的苏南意识形态冲突中则完全站在苏联一边。第二部分是国民经济的发展和任务。

　　　　他提出了１９６１～１９６５年国民经济发展的任务，把发展重工业置于优先地位，恢复了“重工业——轻工业——农业”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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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９４１

　　　　发展模式，在经济管理方面，他强调“应加强一长领导和一长负责的原则”

　　　　，恢复了集中的管理体制，使工人委员会和工人自治名存实亡。

　　　　第三部分是国内政治形势。

　　　　他要求１９５８年建立的工人自治代表会议为提高生产和经济效益、为加强劳动纪律而斗争。第四部分是党的思想工作。他指出：“在目前阶段，修正主义是党的主要危险。”

　　　　①在他的长篇报告里，再也见不到“波兰道路”的字样。人们有理由相信，哥穆尔卡已经从十月方针后退，放弃“波兰道路”。

　　　　代表大会还听取了政治局委员、副总理兼计划委员会主席英德里霍夫斯基所作的《１９５９～１９６５年国民经济发展的指示》，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奥哈布所作的《关于党的农村政策的指示》，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萨姆布罗夫斯基所作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通过了《关于党的基本政治任务的决议》、《关于１９５９～１９６５年波兰人民共和国发展指示的决议》、《关于党的农村政策指示的决议》和《波兰统一工人党党章》。

　　　　《关于党的基本政治任务的决议》，撤销了１９４８年第一次代表大会关于党内右倾民族主义倾向的决议，认为这个决议是“没有根据的、错误的”。

　　　　代表大会选举了中央委员会，组成了由１２人组成的政治局。哥穆尔卡再次当选为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结束了贯彻二届八中全会路线的时期。

　　　　①《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文件》，世界知识出版社１９５９年版，第１０１、１０３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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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５１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第二章

　　　　匈牙利探索发展道路的曲折历程

　　　　第一节　拉科西照搬苏联模式并加以扭曲发展

　　　　解放初期，匈牙利共产党在领导民主改革和国民经济恢复工作中，取得了一定成绩。但１９４９年以后，匈牙利劳动人民党领导被胜利冲昏头脑，不顾本国具体情况，盲目照搬苏联经验，犯了严重的教条主义、宗派主义和官僚主义错误。

　　　　自称为“斯大林最好的匈牙利学生”

　　　　的拉科西负有主要责任。

　　　　在匈牙利社会主义建设全面展开时，却走上扭曲发展的歧途。

　　　　１９４８年６月，匈牙利劳动人民党“一大”确定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任务，决定建立各政党和群众团体参加的新独立阵线，但对于各政党继续单独活动还是在阵线中逐步消亡尚没有作出决定。

　　　　当时，各政党承认劳动人民党的领导作用，接受劳动人民党的纲领目标。劳动人民党的一些领导人也主张允许其他政党继续存在。

　　　　但１９４９年初匈党中央在联盟政策上走向宗派主义，拉科西宣称人民阵线是其他政党消亡过程中的一站，要求由人民民主制度转向苏联式的无产阶级专政。

　　　　以前匈牙利党的领导曾认为，可以不经过无产阶级专政，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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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１５１

　　　　过人民民主达到社会主义。现在认为人民民主已在起无产阶级专政的作用，并机械地把无产阶级专政同一党制等同起来。

　　　　因此确定了取消其他政党的方针。

　　　　１９４９年初，法院审判了红衣主教明曾蒂，主张基督教国家观念的民主人民党的主席随后出走，该党解散。两个尚存的反对派政党要求加入独立阵线。

　　　　１９４９年２月，民族独立阵线改组为匈牙利独立人民阵线，宣布各政治、社会团体在一切问题上服从人民阵线全国理事会的决定。加入阵线的有劳动人民党、小农党、民族农民党、独立民主党、激进党，以及工会、劳动农民与农业劳动者联盟、民主妇联和其他社会团体。同年５月国民议会选举时，参加阵线的各党在劳动人民党建议下，提出共同纲领和名单参选，党派竞选阶段结束。参加投票选民的９５６％投B了人民阵线候选人的票，７１％的议席和政府主要职务均由劳动人民党取得。

　　　　总理仍由小农党主席道比。伊斯特万担任。

　　　　大选后其他政党逐步消亡，形成了一党制。

　　　　８月，国民议会通过新宪法，宣布匈牙利为人民共和国，是工人和劳动农民的国家，一切权力属于劳动人民，规定国家权力的地方机关是州、区、市、乡及城市区的议会。

　　　　１９５０年１０月，举行首次地方议会选举，建立了新的行政管理体系。

　　　　在一党制确立的同时，党的领导权开始集中到拉科西为首的一小批人手里。他们违反列宁的集体领导原则，破坏党内民主，形成对拉科西的个人崇拜。主要由流亡苏联回国的一些领导人组成的小集团独揽大权，其核心是拉科西等三人组成的国防委员会。

　　　　１９５２年８月拉科西又兼任总理，集党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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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５１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大权于一人。党组织对行政事务干预过多，不仅为它制定方针政策，而且包办行政事务，削弱了政府机关的作用，而国家机关增员过多又滋长了官僚主义。国民议会被当作党的补充，党组织往往把议会看作其执行机构。

　　　　１９５０年把２５个州合并为１９个，进一步加强了集中管理。群众团体形同虚设，成为党组织的传声筒。

　　　　人民阵线作用局限于组织国民议会选举，大选后名存实亡。

　　　　５０年代初，影响较大的工会的活动也仅限于执行党中央指示和组织劳动竞赛，协助发展生产，加强劳动纪律和支持提高劳动定额。工会维护工人阶级利益的行动则被斥为“工团主义”。

　　　　在冷战和苏南冲突的国际背景下，匈党接受了社会主义时期阶级斗争不断尖锐和在党内寻找敌人的错误理论。

　　　　１９４９年５月，逮捕了共产党的老战士和领导人、外长拉伊克。拉斯洛，并于数月后把拉伊克及国际部副部长、党中央干部部长等人错定为美国情报机关的代理人、南斯拉夫间谍和霍尔蒂警察局的密探，以叛国罪判处死刑。这一案件为情报局作出《南斯拉夫共产党掌握在杀人犯和间谍手中》的决议提供了主要依据，拉开了东欧各国“大清洗”的序幕。随着不信任气氛的蔓延，前社民党人受到怀疑，他们被当作帝国主义的代理人、特务。

　　　　１９５０年萨卡希奇。阿尔帕德（劳动人民党主席、共和国主席团主席）

　　　　、马罗山。捷尔吉（党副总书记）

　　　　等知名领导人被投入监狱。卡达尔。亚诺什（党副总书记）

　　　　、卡拉伊。贝洛（外长）

　　　　等人被捕入狱。

　　　　大批老党员遭排挤，被撤销职务，甚至开除出党。

　　　　１９５１年４６４％的中央委员被撤换。

　　　　B１９４９年３月，政府取消工厂委员会，将其合并于工会。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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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３５１

　　　　分前社民党左翼领导人被清除出工会。

　　　　１９４９～１９５３年间共有４７０多人遭到清洗，２０万人受株连，近百万人被当作怀疑对象。在阶级斗争尖锐化理论的指导下，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矛盾的现象到处可见。甚至出次品的工人被指责为搞破坏，完不成征购任务的农民被定为富农。许多中农被划为富农。限制富农政策转变为消灭富农。

　　　　歧视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子女。

　　　　知识分子被定为反动阶层。

　　　　经济建设误入歧途，经历了曲折的过程。

　　　　１９４９年底匈以二年五个月时间提前超额完成三年计划，工业产值比１９３８年增长２８％，农业产值达１９３４～１９３８年平均产值的８５％。消灭了失业现象。人民生活得到改善。卫生保健、社会保险和文化教育事业有了发展。

　　　　从１９４８年秋开始实行农业生产合作化。起初还注意渐进和自愿原则。在工业国有化上也采取了新的措施。

　　　　１９４９年１２月颁布法令，对雇佣１０人以上的工矿交通企业、所有印刷企业及雇佣５人以上的电站、铸造厂一律收归国有，外资企业也被收归国有。

　　　　随着苏联模式的推行，逐步建立了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拉科西奉行重工轻农、片面发展重工业的突击式的工业化政策，要把资源贫乏的匈牙利建成“钢铁国家”

　　　　、“机器国家”。由于急于建立统一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在实行国有化政策后，对私人小工商业采取限制政策，使其从业人数急剧下降。

　　　　为解决农业发展问题，决定在三四年内完成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粗暴违反自愿原则，采取全面限制个体农业经济的发展。

　　　　从１９５０年起，匈牙利实行国民经济发展的第一个五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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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５１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划（１９５０～１９５４）。

　　　　计划的基本任务是在城乡奠定社会主义基础，加速社会主义工业化，把匈牙利由农业—工业国变成工业—农业国。

　　　　鉴于国际局势紧张和第一年经济发展顺利，１９５１年２月，劳动人民党“二大”

　　　　决定把计划指标大幅度提高，投资额由５１０亿福林提高到８０～８５０亿，国民收入由增长６３％提高到１３０％，工业产量由增长８６％提高到２０％，农业产量由４２％提高到５０～５％，生活水平由３５％提高到５０～５％。这种唯意志论的发展指标自然无法完成，１９５３年匈党中央不得不对错误的指导思想作出纠正。五年计划实际执行情况如下：投资额６７０亿福林，国民收入增长５０％，工业增长１３１％，农业生产几乎未超过１９５０年。计划期间新建工厂７５个，扩建几百个，出现了新的工业部门和工业区，新建１０万套住宅、数百所学校，福利保健、文化教育水平也有提高。

　　　　但投资未集中于本国条件有利的部门和产品，老企业改造被忽视，因缺乏原料、动力和技术，许多企业经常停工待料、开工不足。由于不重视提高人民生活水平，１９４９～１９５３年积累比国民收入增长速度快２倍，而生活水平在１９５１～１９５３年反而有所下降。生产资料生产迅速增长，消费品生产则落后于日益增长的需求。

　　　　尤其是１９５２年增加义务征购负担和强行合作化，影响农民生产的积极性。

　　　　１９５３年春撂荒地面积竟占全国耕地的１０％。农民生产陷于停滞。食品供应紧张和人民生活的一度下降，引起了群众对党的不信任，党员群众对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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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５５１

　　　　政策的怀疑。

　　　　第二节　新阶段政策与党内斗争

　　　　１９５３年３月斯大林病逝，苏共中央开始反对个人崇拜，并要求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也对自己的政策进行检查。６月苏匈领导人举行会谈，苏共领导人批评了匈牙利劳动人民党的政策并敦促予以改正。

　　　　１９５３年６月举行的匈党中央全会，揭露了政治路线、经济工作和实际工作中的错误，承认过速工业化方针和忽视农业发展是错误的，指出错误的根源是缺乏集体领导、个人崇拜和党内民主受到破坏，拉科西等人要负主要责任。全会决定，加强中央委员会的作用和政府的自主权，决定拉科西辞去兼任的总理职务，建议纳吉。伊姆雷任总理。全会要求加强党群关系，巩固工农联盟。全会决定放慢经济发展的工业化速度，特别是重工业发展和投资速度，增加对农业、轻工业和食品工业的投资，不追求合作社数量上的发展；敦促削减过分的集中，让企业和地方机构有更大的自主权；表示要提高居民首先是工人的实际生活水平，提高工资，减免农业征购和税收负担，改善商品供应；还提出了加强法制的重要措施，诸如解散集中营等。从此开始了被称之为新阶段的时期和第一次改革的尝试。

　　　　纳吉，１８９６年生，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俄军俘虏，后加入红军和俄共（布）。

　　　　２０年代回国后曾被政府逮捕。

　　　　后领导匈共书记处农村部工作。

　　　　３０年代以后定居苏联，在苏联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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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６５１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统计局工作，研究农业问题。

　　　　１９４４年底回国，任党中央政治局委员和政府部长、国民议会主席。

　　　　１９４８年与拉科西集团在农业合作化等问题上发生矛盾。

　　　　１９４９年９月被免去政治局委员职务，从事农业研究。后任党中央部长，１９５１年重任政治局委员，政府部长、副总理。

　　　　１９５３年纳吉作为反对教条主义的代表，在执行６月全会决议方面起了积极作用。

　　　　７月，出任总理的纳吉在国民议会上宣布施政纲领。

　　　　由于党的决议没有公开，党员和大多数干部并未看到党的决议，各级组织也仅得到介绍决议内容的指导要点，广大群众只是从纳吉施政纲领中了解到政策变化，纳吉成了受群众欢迎的人。

　　　　政府根据党的建议，修改了国民经济计划，提高了工资，改善了市场供应和职工福利，降低了工业品价格，放宽了农产品征购规定，取消对农产品流通的限制，增加自留地面积，允许退社和解散生产合作社，给予合作社交售、财政和纳税优惠，重新发放手工业执照，精简机构，设立检察院，解散集中营，开始审理违法案件。但匈党主要领导人对６月决议作出不同解释，党内逐渐形成以拉科西和纳吉为代表的两个对立集团，矛盾日趋尖锐化、公开化，在群众中造成思想混乱。

　　　　执行新阶段政策后，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