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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3982-残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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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的玄机。    
    转而来到重点学校,但已没了她的梦想。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毁于一旦、心灰意冷。    
    站在讲台前作自我介绍,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维男,哼哼,男生名字!”班里躁动,语气轻蔑。其实是对内心懦弱和嫉妒的一种反抗。维男,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坐在最前排,却未能得到她一个目光。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望。她目空一切的双眼,让我看到一种风浪过后的息事宁人。冰冷,仿佛末日。我旁边的同学捅捅我,我都不予理睬,完全着迷。    
    对这个叫维男的黑瘦女孩印象深刻。    
    她坐在我们组最后一排,收作业时习惯把桌上的本拿起来放在最上面,这样交给老师。非常优雅的细节,那些粗枝大叶的女孩只会生硬地把本压在桌上,拿起来时,顺便带起桌上的那个本。    
    靠墙而坐,她要出去时会对旁边男生说“stand up”。男生像乖顺的羊糕,乖乖站起来,不敢懈怠。    
    升旗站队,她站在我后面,突然问我:“你是从海淀过来的?”    
    我点点头,顿时失语。我知道我又在一时间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太长久的自闭让我心生畏惧和愤恨,却无法发作。    
    她笑笑,又将目光投向飘飘的国旗。    
    那个笑容,笑得恰到好处,笑得意味深长。我望着她的侧脸,百思不得其解。但我是懦弱而呆板的,不善于发问。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异常简敛。    
    实验课,我们都是初来乍到的人,无朋无伴,于是自然而然坐在一桌。起初我们都不说话,半节课后忍无可忍地,她说:“看看你的橡皮,行吗?”    
    仿佛是被拉开了序幕,精彩隆重登场。    
    “你们小学有没有校花?”她神秘地问我。    
    “我们没有过,你们有吗?”    
    “有。”她眼睛带光地笑起来,抿着嘴,特别甜蜜的样子。    
    我也跟着激动起来:“是不是你?”    
    她只是笑,不说话。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伸腿轻轻踹她。    
    她一边回踢我,一边趴在桌子上咯咯地笑。如果当时我知道她的过去,那件白色天鹅芭蕾舞裙一定被我臆造得美妙绝伦。对那时的我来说,校花,多么美好而高不可攀的词藻。好像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终级目标。    
    生物书打开,有裸体的人体结构图,上面标志着各种肌肉的名称。我用铅笔在裸体下身画了一个圈,问她:这是什么肌?    
    她见了书上的字,笑得特开怀,写:Ji Ji Ji 。    
    然后我们把头靠在一起,好像什么恶作剧得逞般得意。有一种邪恶无比单纯。    
    一起去小卖部,她喜欢红茶,我喜欢茉莉绿茶。    
    她说:“我来买,我来买。”    
    我说:“我来买,我来买。”    
    她每次都是买两瓶红茶,然后给我一瓶。    
    我每次买一瓶红茶一瓶绿茶,把红茶给她。


《残翅》 二维男(2)

    已经没有人再玩小时候的游戏,自然而然,也根本不去想它。我和维男手拉手,开始养成逛校园的习惯。这个校园,深入它以后,才会发现它的诗情画意。树木高大,枝叶茂密,结着青青的柿子。碧草白花,是从未见过的漂亮品种,花冠硕大。后花坛里栽着月季,五颜六色。操场旁边有石头亭子,形态可爱,经常有三三两两的人占据,书包堆在一边。    
    很多女生都像我们一样,两两一对,在校园里散步。    
    我们说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在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我们聊很多话题,心扉逐渐被打开。短短时间,我们已经好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以至于很多同学都以为我们小学就认识。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喜欢的男生……我心里仿佛被什么震撼,既渴求又紧张。那个男生的身影,顿时变得高大。那个建一的名字,不停敲打我的心,扰我心慌。她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我明白她也同我一样的心理。    
    好奇。    
    试探。    
    我说:“没有。”    
    良久,我问她:“你有没有?”    
    她羞涩地一笑:“有。”    
    “原来你们班的?”    
    她点点头,说他很帅。    
    我慢慢平静下来,努力地说:“我也有。”    
    云淡风清的童年,突然像隐忍的伤痛,拨剌记忆。    
    维男说那个男生有多帅,学习多好,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都不理,只对她一个人好。他把她的照片夹在书里,上课的时候就会看。    
    我也是,我也是!我想这样叫喊出来,与她产生共鸣,一起分享甜蜜。但我不是,事实并非美好,他只是有一次来我家楼下踢球,然后说“别叫她了”。甚至过年他都没送过我一张贺卡。向他借杂志,他先给了小芸,还被她带回家去。他和小芸一起跳皮筋,踢毽子时一个欠一个还。他带小芸去滑旱冰,教她怎样不会摔倒。    
    童年那样悲伤!    
    我说:“我喜欢的人,喜欢别的女孩。其实他也喜欢我,他戴我编的手链。不过那个女孩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给她了。他们两个好的时候,他还戴我编的手链,但是什么也不说。”    
    夸大其词,无中生有。我这样才觉得平衡些,但却忍不住更加悲伤,悲哀。    
    维男听我说完,又兴致勃勃地说她的帅哥多好多好。现在分开了,他还念念不忘,还把她的照片夹在书里。他的同学看见了,问他这是谁,他不说。那语气那表情,维男无比神气!    
    此后,我们的聊天开始围绕男生。从小学里的,到现在班里的,到班外的,到高年级的。我在校园里闲逛,会留意那些帅哥。    
    看《美少女战士》,我们都不喜欢阿兔,却想找阿卫那样的男生。外表清瘦,温文尔雅,实力非凡。    
    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亚美,但是她喜欢阿玲,我喜欢美奈子。尽管我们都不是那样风风火火的女孩,但在自我塑造的初期,这些蒙懂的意识给我们指引了一个大方向。    
    “我一直以为我看不懂漫画。”我一边把《美少女战士》塞进书包,一边对维男说。书是她给我的,共十八本,印刷粗糙。但我依旧看得津津有味,为她们战斗的精神着迷。    
    树叶已经开始试着脱落。草还绿着,却绿得沧桑。    
    我们各披一件小风衣,风吹起衣襟的感觉很酷。    
    校园在放学后热闹依旧,我们不再着急回家。每拐过一次墙角,即使总是重复的那几面,也都似乎有新鲜藏在后面。以为现实也能像阿玲跑过街角摔倒又被阿卫踩了一脚那么传奇,邂逅的定义相当梦幻。    
    期中考试,这是初中以来的第一次大考。科目那么多,根本复习不过来。像证明题那种东西,我只会把已知全部抄上作为因为,然后写结果、证毕。维男晚上给我打电话,问我准备好没有。我扫了一眼桌上层层叠叠的书本,都是翻开的,但都一眼未看。笔摆在中间,好像很勤奋的样子。    
    “根本看不进去。”我抱怨。    
    “没错,没错。”她激动起来,然后又压低声音,可能是怕被父母听见,“你觉得咱们能考多少名?”    
    唉呀呀,我可没这个概念。好像是从悬崖上俯瞰大海,你肯定无法目测它的深度。我吱吱唔唔地说:“前十名?”    
    “不太可能吧!我怕不及格怎么办?”    
    不及格三个字立刻压在我心头,十分震撼。“我也怕。”我说,“不过,应该不会吧!你们以前是怎么算分?我们没有分数。”    
    “我们也是,优、良、达标、待达标。我毕业考试还三个优呢!”    
    “我也三个优!”我争抢着要说出来,“我得过一次达标,被我妈骂了一顿。”    
    “朝阳区是不科学的。”她煞有介事地说,“朝阳的教育水平是各个城区最差的,我原来的同学在东城上学,比咱们的进度快多了!”    
    然后我把这话转述给爸妈,似成了日后成绩不好的一种推托。我想维男也一定是这么做的,才来教给我。    
    考试成绩下来,其他科还可以,只有历史四十九分,相当悲惨。    
    维男陪我坐在后花园的月季丛后面,因为远离操场,十分幽静。她安慰我说没事没事,我点点头,泪却流下来。因为我深知“没事没事”安慰我是无济于事的,得安慰我父母才行。失败带来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无言以对。    
    “放松一下吧!”我擦干眼泪,对维男说。


《残翅》 二维男(3)

    于是我们跑到团结湖附近一个叫天宇的市场,买漂亮的手链和戒指,花掉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零用钱。路过一家音像店,看到徐怀钰新专辑《LOVE》,两个人搜遍全身凑不出十块钱。无奈地相视而笑,准备离开,店老板突然开口问:“钱不够吗?”    
    我们点点头。    
    他笑笑,问我们还剩多少,最后八块钱卖给了我们。那盒磁带先被维男带回家,第二天她上学带随身听,我们一人一支耳机。考试的不快很快烟消云散,正如很熟悉的一句话:人总要试着长大。    
    “你写日记吗?”维男问我。    
    我摇摇头:“从来没写过,怎么了?”    
    她撅撅嘴,调皮地笑起来,说:“现在开始写吧!我们一起写。”    
    “有什么意义吗?”我脱口而出。    
    她有点伤心地看着我。我心里慌慌的。她向我解释,是要我们用一个本,轮流写,好像写信。我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兴奋地接受了。我确实有很多内心的东西急需发泄。    
    维男看过很多书,《傲慢与偏见》、《简爱》、《罪与罚》、《茶花女》、《少年维特之烦恼》等等。她写在日记里,看得我眼花缭乱。而我一本也没读过,我只看过全套的《大宇神秘惊魂(奇)系列》。我说我看那个时晚上紧张得睡不着觉。本以为可以压倒她,她却说还好啦!    
    怕被人偷看,我在印着维尼小熊的漂亮的日记本封面贴上“私人日记”的标签。维男笑着说:“你这样别人更要看了!”但我还是自豪地仰起脸,笑容因为可爱而美丽。    
    叶子开始大批大批地落下来,黄澄澄的柿子饱满地挂在枝头,校园好不张灯结彩。喜鹊生长在这里,以柿子为食。我们看到喜鹊就认定会有好事降临,无不开心地叫起来。    
    和维男除了讨论男生,也会评价女生。她时常问我:“你觉得咱们班谁长得最漂亮?咱们年级呢?咱们学校呢?”    
    我回答说是班长,是邻班班长,是初二某班班长。    
    虽然总是一样的回答,但她不厌其烦地下次还会问。其实我很想说,是你,是你,还是你。但不善言表的我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不管是赞美抑或辱骂,都难以通过这张嘴表达出来。    
    维男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我愕然。    
    班主任找我谈话,要我多与同学接触。我想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与维男在一起被称为二人世界那么就是说不能容纳第三个人或者更多。我的小世界打开了一个小之又小的口,迎接维男的到来,达到饱和。    
    我说话只给她听,这种感情别人不懂。    
    维男说班主任也找她谈过,我知道她也如我一样不愿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开心地笑起来。很多事情还不懂,就先学会了占有。    
    但一些女生还是陆续介入我们的生活,不过像是点缀,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更加丰富多彩。不知是几经劝说都无济于事,还是这些女生的介入使我们看上去不再封闭,班主任停止找我们做一些所谓的开导。    
    我拉着维男的手,走在校园里,惬意、温暖、自豪,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使我身心愉快。    
    冬天临近,寒冷使男生们不再奔赴操场,使女生们拒绝散步。大家就如同一群小耗子,窝居在门窗紧闭的教室,散发着浓烈的暖气片和肉味相溶相斥的味道。各科老师进来,第一句话总是:“把窗户打开,换换气,换换气。”    
    初中的第一个寒假和以往一样毫无新意。我一个人憋在家里,九五版的《仙剑奇侠传》玩了三遍;《绝代双娇》玩了两遍;《金庸群侠传》玩到一半莫名其妙变成超人,生命值达到正无穷,然后死活找不到下一个出口。得到秘籍后开始玩《模拟人生》,为了盖别墅,打密码打到手酸。里面的人不再需要工作,就如同我一样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除了游戏,就是电视。马不停蹄地更换频道,看到张信哲在台上和女歌迷亲密接触,突然觉得他特别帅,马上买了他的专辑。    
    一天只吃一顿饭,体重维持得很好。    
    实在无聊,就给维男打电话。她总是在家,一聊就两、三个小时。煲电话粥比跳皮筋有乐趣多了!其实初中挺好,朝阳挺好。    
    维男问我和我那个建一还有没有联系,我说早就没有了,她说她也一样。她说:“我另有喜欢的人了。”    
    “告诉我是谁,我来帮你。”我虚情假意地说。    
    她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帮?”    
    “你得先告诉我他叫什么。”    
    “我不说。”    
    那我也有办法。上电脑,在《模拟人生》里新塑造出一男一女,然后让他俩结婚,生子。一切敲定后,我告诉了维男。她边笑边问:“我在里面叫什么?”    
    “就是男男。”    
    “那他呢?你又不知道他是谁。”    
    我邪恶地眯起眼睛,说:“他叫‘男男的老公’!”然后我们一起放声大笑。    
    开学以后,她告诉我,她看上初二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从我们跟前走过去,她说就是他。我拉起她的手一通飞奔,才算追到他前面。我回头,看到他一个正脸。清瘦,前面头发细碎的遮挡眼睛,走路时总是低着头,目光里带着强烈的反抗精神,一副对社会不满状。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我们觉得好酷。    
    他叫岭,很刚毅的名字,具象却很温和。    
    “听说一大票人追他呢!”维男撇撇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才说明你有眼光嘛!”我笑嘻嘻地说,“要相信自己。”    
    “可是。”维男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可是,他万一看上你怎么办?瑶晶,你长这么漂亮,我担心……”    
    “你说什么呢?!”我打她一下,接着说,“根本不可能的事!你堂堂叉叉小学校花,别这么没风度好吗!”    
    “谁是校花?我没说过,我没说过……”她咯咯地笑着靠到我肩上来,脸颊绯红。我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捂着嘴,笑弯了腰。笑得跌跌撞撞,好像已有作战计划,那个叫岭的男生是囊中之物。    
    维男太勇敢了!


《残翅》 二维男(4)

    中午她拿着一瓶可乐,拉着我在操场上晃了几下,便锁定了她的目标。篮球场上,他挥汗如雨,生龙活虎,好像还是对社会不满。    
    这时别人换他上场。    
    他下来,用扔在地上的校服擦汗。维男拎着那瓶可乐走过去,说:“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拧开吗?”    
    男生一愣,还是很友好地帮她拧开。她说谢谢。我跟在她后面,强忍着笑意。她又问男生叫什么、哪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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