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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光皇帝 作者:赵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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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把这首词的下半阙背给父皇听听?”

  奕沂手一背,亮开童稚的嗓音背诵起来: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嗯,不过最后一句背错了,不是‘收拾旧河山’而是‘收拾旧山河’,今后看书应仔细一点。”

  “谢父皇指点,孩儿一定铭记。”

  “你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吗?”

  “回父皇,孩儿不甚理解,仅大致知道这是岳飞抒发他的报国之志。”

  “对,皇儿,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继大统,治理国家,‘收拾旧山河’。”

  “孩儿一定不忘父皇教诲!”

  道光看着渐已懂事的皇儿,内心一阵宽慰,凝视着远方,仿佛看到了希望。但他内心仍然忧虑重重,回疆的形势到底怎样,长龄、庆祥能够妥善处理吗?有谁能够像岳飞那样,为他“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道光皇帝03



03

  帕米尔高原的夏夜是美丽的,蓝蓝的天幕上缀满了星星,一个个调皮的星星眨着眼睛,窥视着这高原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偷听着帐篷里多情的人儿的悄悄话。

  “苏兰,这几年你跟着阿爸受苦了,阿爸对不住你。”

  “老爷,你别这么说,这是兰儿应该做的。”

  “兰儿,别这么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叫阿爸,你喊老爷,我就感到刺耳。”

  “是的,阿爸,兰儿记住了。”

  “兰儿,我快老了,不想再连累你们,你同苏伦德结婚吧!他待你那么好。”

  “阿爸,你又提这事了。”苏兰脸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知道苏伦德爱着她,她也深深地爱着苏伦德,少女的心多么细腻,男人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何况朝夕相处的苏伦德。

  “这几年,你们俩像待亲生父亲一样待我,我不忍心再拖累你们,趁阿爸还能活动几年,我想再做点生意,临走前有一件心事放不下,就是你们两人的婚事。”萨赖占叹了口气,“娜佳命苦,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这几年草原还算平稳,不过,最近闹腾起来了。今天上午一个商人过来说,张格尔又打过来了,说不定哪一天战火烧到咱草原,你们早早完婚也远走他乡,回安集延镇吧。”

  “阿爸,苏伦德对我好,是他将自己的爱从娜佳姐姐身上转到我身上的,爱乌及屋,这样做,我对不起娜佳姐姐。”苏兰不无伤感地说,“我时常在梦中见到娜佳姐姐,醒来就直流泪,娜佳姐姐对我真好,从来没把我当佣人看待,像待妹妹一样待我,我怎么能夺她所爱呢?”

  “好女儿,可别这么说,你和苏伦德结婚才是对娜佳最好的安慰,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阿爸,苏伦德像哥哥一样待我,但他是布鲁特比的儿子,而我——”

  “兰儿,可别这么想,苏伦德不是那种人,况且他的父亲布鲁特比苏兰奇这几年也沓无消息,不知是否还在人间,唉!”

  “阿爸,别提伤心的事了,天不早了,你休息吧!”

  “兰儿,你也早早休息吧!”

  草原的夜透着神奇,轻轻的风儿吹拂着青青牧草,那马蹄踩弯的小草也在风儿的抚动下,悄悄舒展了筋骨,微风中马头琴的古朴曲调像眠歌,给操劳一天的牧民送去甜蜜的梦,星星也疲倦了,打起瞌睡。帐篷中的小伙子却瞪着一对大眼望着漆黑的篷帐,不能入睡。苏伦德怎么能够入睡呢?几乎每个夜晚,他都是在深夜才进入梦乡。

  几年前,他心爱的姑娘娜佳被喀什噶尔参赞大臣斌静逼死了,在张格尔的挑拨下他和父亲苏兰奇,还有自己未来岳父萨赖占一起参加了张格尔的叛军,本想只给娜佳报复,杀死斌静,仇没有报成,他和张格尔的叛军却被打垮了,自己和萨赖占以及苏兰流落此地,父亲也在战乱中带兵走散。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狗咬,苏伦德一惊,“有人偷马”,他脑中一闪,一骨碌站起来,拿着蒙古刀冲出帐篷,马栏外一处火把。

  “谁?”

  “借几匹马用一下!”

  “哼!借,为何不先打个招声?”苏伦德上前几步,怒气冲冲地看着这群人。

  “老子为你们东拼西杀,借几匹马还不应该,你小子不想活了?”

  “深更半夜来偷马,还出口骂人,讲不讲理?”

  “骂人,老子还要打人呢!”

  “啪——”来人向苏伦德猛地抽出一鞭,苏伦德纵一闪,伸手抓住那人的鞭用力一拉,那人冷不防,一头栽下马来。

  “嘿!这小子还有两下子。”说着五六个人围了上来,挥刀的、用鞭的、用枪的,一齐向苏伦德攻去,苏伦德挥动手中的刀抵抗。

  “这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苏大哥,我来帮你!”苏兰不知何时也提一把刀冲上来。

  “都是自己部落人,有事好商量。”萨赖占拦在苏伦德和苏兰前面,“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不配问,告诉你也不妨,老子是张格尔和卓领队长,来这里找几匹马用用,你看行吗?”

  “你们是张格尔和卓的部队?”

  “对,赶快把马放出来!”

  “我和张格尔和卓是朋友,他在哪里?”

  “朋友?你和他是朋友?配吗?他就在后面。”

  “你们请他过来,我同他谈谈。”

  “这就是张格尔和卓,你认识他吗?”

  “你?萨赖占!还有苏伦德,苏兰!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格尔和卓,那年我们兵败,后来与你走散了,就流落这里。”

  “太好了,我又打回来了,这次不同往年,现在兵力多了,有六七个屯兵点,还从浩罕国借来了大兵。你们看,这就是浩罕国伊萨伯克将军,这次我们可要好好干一场,夺回咱回部的草原。”张格尔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伊萨伯克。

  “张格尔和卓,我们不再想干了,只想安安稳稳过牧民生活。”

  “哈哈,萨赖占,你怕了,你也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了?”

  提起女儿,萨赖占一阵心痛,但他仍平静地说:“我们不再干了,你请便吧!”

  “对,我们不干了!”苏伦德也上前坚定地说。

  “为娜佳姐姐报仇,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会找斌静算帐的,但我们不再加入你的叛军!”苏兰大声说。

  张格尔脸上扫过一丝不快,“那好,我张格尔也不强人所难,人各有志,不过,马我可要带走。”

  “不行!”

  “不行!”

  “苏伦德,兰儿,你们到后面去吧,这些马匹就送给张格尔和卓吧。这是咱们的一点心意,也是对张格尔和卓的支持。”

  “嗯,萨赖占,你挺会做事,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格尔和卓。”伊萨伯克动了一下马,靠近张格尔,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用袖子擦了一下口水说,“这位女子挺顺眼的,”自从苏兰出现,伊萨伯克就愣了神,口水直流,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眼前这水灵灵的姑娘搂在床上。

  “伊萨伯克将军,这女子是萨赖占家的佣人。”

  “那更好,离开浩罕后,很久没有开过荤了,让我也提提神,否则,怎么给你当参谋?”

  “好吧,我问一问,”张格尔提高了嗓门,“萨赖占,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当年为娜佳报仇,随军战争的苏兰,现在是我的女儿了,也是苏伦德的未婚妻。”萨赖占故意这么说。

  “啊哈,恭喜!恭喜!”

  “伊萨伯克将军,我们走吧,将来我一定给你找更好的。”张格尔小声说。

  “张格尔和卓,我们抢走他们的马匹,他们嘴里答应,心里一定恨我们,万一到卡伦报告,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清朝大军一到,后果不堪设想。”伊萨伯克眼珠一转,毒计出来了。

  “这”

  “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这不合适吧?万一传扬出去?”张格尔犹豫起来,他也知道伊萨伯克的用心,只不过想得到苏兰罢了。

  萨赖占见张格尔与伊萨伯克小声嘀咕着,又见伊萨伯克的一双贼眼睛直在苏兰身上勾,心中暗叫要糟,便大声说:

  “张格尔和卓,我们给你把马放出来。”

  萨赖占说着,推着苏伦德和苏兰走进马圈内,“你们快骑马跑,我来挡着,”萨赖占迅速把两人推上马。

  “嘚——”萨赖占向苏兰的马屁股猛打一下,那马一纵向外蹿去。

  “大叔,我们一齐走!”苏伦德一把将萨赖占拉上自己的马,也快速向外跑去。

  “快追,别让那女子跑了!”伊萨伯克大声叫喊着,纵马追去。

  “阿爸,我们一起走!”苏兰又回头喊着。

  “苏兰快走,别管我们!”苏伦德催促着,和追赶的士兵厮打着。

  平静的草原乱了,到处是马蹄声,叫喊声,火把混乱地在暗夜中移动着。周围的牧民也都惊醒了,纷纷和这些四处抢掠的人厮打着。

  混战渐渐停止,那些人逃走了,带着受伤的苏兰逃得不知去向。萨赖占和苏伦德都受了重伤,被牧民们抬进帐篷。

  夜更暗,连星星也没有了,草原静得出奇,透着夏夜的闷热,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苏伦德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围坐在身旁的牧民们正给他治伤。他说不出的难受,伤口的疼痛怎比得上心头的疼痛。

  “苏兰、苏兰,苏兰……”他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泪水悄悄滑下,在他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滚动。

  曾经,他是布鲁特部落第一美男子,也是第一坚强的男子汉。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简直成了乌龟王八蛋,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抢去而不能追回,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这算什么男人呢?

  苏伦德的心在流血,但他毕竟还算一个男子汉,男子汉是打不垮的,他不能这样白白死去,他要复仇!他要活下去,就这样,他的伤一天天好转了,但苍老许多,仅仅几天,他仿佛成熟多了,能用一位久经沦桑老人的心对待生活了。

  萨赖占老人的伤也不轻,在苏伦德苏醒后第二天才苏醒过来。一生在商场上周旋,在驼道奔波,他都是赢家,成为安集廷首富之人。人生多么变幻无穷,命运的咽喉真的能够扼住吗?

  他把苏伦德叫到跟前,老泪纵横。

  “苏伦德,大叔不行了,人老了,也没用了,大叔有一件事想请你去做,答应大叔吗?”

  “大叔,孩儿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还有什么客气的,你说吧。”

  “苏兰被张格尔抓走,不知逃向何方,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要找到她。”

  “大叔,你不说,我也要去救她!”

  “苏兰这孩子挺坚强,也许会屈辱地活下去,”萨赖占顿一顿,接着叹了口气,“她一直深深爱着你,却怕你瞧不起她,我本打算最近给你们说开,把婚事办了,可想不到……”

  “大叔,我也一直爱着她。”

  “大叔知道,可现在已不可能了,无论如何,将来你见到她,能够对她好一点,安慰她一下,我就满足了。”

  “大叔,只要她还活着,就是踏遍整个回疆我也要找到她,给她幸福,我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一个人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苏伦德呜呜地哭着。

  “孩子,可别这么想,要勇敢地活下去,猛虎还怕群狼,他们那么多人,还有火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坚强起来。”

  苏伦德忍着泪点点头。

  “你伤好后就走吧,这里不能呆下去了。”

  “大叔,我们一起走!”

  “别傻了,大叔不知活到哪一天,还能再连累你吗?况且你还要寻找苏兰。”

  苏伦德无法再说什么,默默地听着。

  “必要时,你可到喀什噶尔投奔清军,张格尔的反叛不可能成功。还有你的父亲,也要多方面寻找,他挺有智慧,不会出事的。可能由于上次参与张格尔反叛,担心清兵追查暂时躲避一下,过了这事,也许会回来的。大叔伤好后,也决定离开这儿,随便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放心去吧,大叔还不会饿死。”

  萨赖占老人强作笑颜,安慰苏伦德,其实他内心也是困惑的,整个回疆一片大乱,他又在哪儿安身呢?特别是上次他也参与了叛乱,如今洗手不干,他和张格尔有着刻骨仇恨,但清兵又能接受他吗?他到军中又有什么用?重操旧业,可本钱又在哪里?

  苏伦德走了,走向帕米尔高原的每个角落,寻找他的仇敌,寻找他的心上人,寻找他的父亲。

  苏伦德走后不久,萨赖占也走了,走向他迷茫的人生之途,也走向他凄凉而孤独的人生晚景。

  谁知道将来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夜,深深的暗夜,星星正在隐退,这是一夜最黑的时候,往往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耐,而又是那么短暂。

  一个黑影机智地绕过多道封锁线和巡逻哨卡,向一个帐篷靠近,他是那么了解这里的情况,看样子已不止一次来了,或早已摸清了情况。

  一个值岗兵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心窝,一声也没响就倒下了。

  另一个值勤兵似乎机敏点,感到有什么异常,刚想喊,那黑影一个健步蹿上去,卡住喉咙,几分钟,硬将他卡死。

  黑影略微停顿一下,尽管这个帐篷周围的几个岗哨他都解除了,他仍不敢贸然进入,生活使他沉着多了。

  悄悄地,黑影轻手轻脚把门撬开,他蹑手蹑脚地进去,他思索一会儿,但仍不敢贸然下手。

  为了以防万一,不伤着所要救的人,他用手向铺上摸去。

  “谁?”床上人也特别机灵,睡梦中意识到不对,飞快地托起盖在身上的铺盖向黑影猛扑上去。

  黑影也特别机灵,一闪身,躲过袭击,把手中短刀挥上去。

  “喳”

  对方又一个躲闪,但刀已在胳膊上猛划一下。这人也不含糊,一个飞脚也将黑影蹬出帐外。

  “有刺客——”

  “抓刺客!”

  有人大喊,紧接着许多人都叫喊着,拿着武器拥来。

  黑影见状不敢再耽搁,心中十分懊恼,但也没有办法,挥刀劈倒两个迎面拥上来的士兵,飞身跑开,纵身跳在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上,一鞭猛打,消失在这黎明前的暗夜中。

  这些士兵举着火把大喊着:

  “追啊,追啊!”

  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帐篷里的女人早已惊醒,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那熟悉的身影,尽管来人一身黑,头上也扎着面纱,但这一切也不能改变苏兰心目中永恒的形象。她在心目中呼喊着:苏伦德,亲爱的苏伦德,你何苦呢?我已不是你心中的苏兰,你的苏兰早已死了。

  一串无声的泪弥漫双眼。

  苏兰只能机械地站在那里,她无法追出去,追出去也没有用,周围早已布满了人。

  张格尔正在梦中追捕着那戏弄他的小银狐,终于追到一个墓地里。小银狐消失了,他发现这正是他先祖阿帕克和加的玛杂,又惊又恼,失望中忽然看见小银狐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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