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谈与疯话_六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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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为啥有钱不挣?
因为张导生的是闺女!而且刚刚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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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聪明和大智慧
最近读了一本酣畅淋漓的好书,于是欣喜地推荐给朋友们。
最初,朋友们问我,这是怎样的一本书,我会答:“这是一本关于如何追求智慧的书。”发现市场不是很大,后来我修正了策略,我说:“这是一本保证你今生会变成一个大富翁的书。”阅读者众。
我于是笑,想到一个相似的典故。天主教在日益衰落,信徒们少。如果你贴出下期宣讲内容:“如何让你的心与主更为接近”,估计一大半听众都不来了。某天主教堂的牧师改了个噱头,贴出:“讨论电影《达?芬奇密码》”,周日讲堂爆满。
大家也许是奔着《达?芬奇密码》而来,但最终,他们听的还是让心灵与主接近的话题。
挂羊头卖狗肉不是个好生意人,可如果挂狗头卖的却是羊肉,就不算狡诈。
在与朋友分享好书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问题:聪明和智慧之间,原来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们说聪明,总是形容一个小孩;而提到智慧,总是与老人相连。所以聪明和智慧之间,最少存在着年龄的障碍。聪明的小孩长大了并不见得得到智慧,因为聪明是天生的,而智慧与幸福一样,是需要凭借个人努力,去追求的。
比方说,一个孩子没有经过任何教育,就能把魔方磨成六面,或者看迷宫图就能走出迷宫,这就是天生聪慧。但天生聪慧的人要走上智慧之路,还需要漫长的修行。于是你会发现,在马拉松的起点,一群人黑压压地参与,但每过五公里,就少几个头,而到最后的终点,参与者最少少了四分之三。不是每个人都有坚持到底的毅力。
大多数的人到一定年纪,就放弃了进步的要求。每天使自己向上走一步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反作用力。因为地心引力是向下的,堕落比爬升要快乐。即使不堕落,原地踏步做的功肯定比往上爬要少。
我的减肥顾问跟我说,人从二十五岁起,新陈代谢水平每年减少2%,到了三十五岁时,我的代谢水平只有二十五岁的80%了,如果依旧保持过去的食量,自然会胖,克服这种自然规律的方法就是节制,少吃多运动。如果这是真的,我就想到,人的学习能力,最旺盛的时候可能也就是在二十五岁之前,之后每年递减,你必须抵御并战胜这种身体的衰减,而这本身是反舒适的。(当然我的导师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学习能力是不减反增的,而且是呈爆炸性增长,正如知识的积累过程一样。你以前学习过的东西会给你未来的学习提供火箭助推般的反作用力,让你迅速推进。衰减的是学习的动力和学习的意愿。)我们在小的时候,学习是一种强迫,是一种必须,相当于后来的工作,你不能拒绝学习,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赫胥黎曾经说过:“也许所有教育最有价值的结果是,当你不得不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你是否喜欢它,你都有能力去完成这项必须的任务。”
人真正的学习动力和愿望,恰恰是在完成学业之后。你进入了工作岗位,是否依旧保持旺盛的求知欲?
就好像你过了二十五岁之后,是否依旧有美丽的愿望?
只要你有,所有的反舒适养成了习惯就变成了舒适。坚持个三五十载,你就有可能被冠以智慧老人这样的荣誉称号。
这对我这种先天不足的人来说,是件极其有吸引力的事。因为我生下来显然不被归于天生聪明的一类。但只要我努力,至少最后我能向智慧靠拢。我对这种没有阶级,没有出身,凭借个人奋斗就能达到巅峰的公平竞争,总是抱有无限好感。
英达在某次被采访时的结束语是:“上帝在送你去人间的时候,在天堂的门口放了两罐沙子,一罐是智慧,一罐是美貌。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愿意将我的双手插入智慧的罐中。”当时,他刚拍完《围城》不久,看起来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白马小子。经过十几年不懈的追求,他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不知道他的智慧是否精进,但我可以断定。因为他的身形,已经是当年的两倍之大,这应该是他放弃容貌的后果。
英达这个前车令我陷入两难的选择。
如果今年我已经六十五岁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双手插进智慧之沙里。但毕竟,我只有三十五。我对浮华的追求还一息尚存。更重要的是,我以前以为我吸引别人,特指异性,是因为我的聪慧和性情,最近这个自我安慰被推翻了。有人残酷地告诉我,女人长得不好看,谁要啊!
所以我痛苦地站在天堂的口上犹豫不决。
最终,我决定,将我的左手,插进智慧的罐子里,抓满满一大把沙,把右手也插进智慧的罐子里,抓大半把沙,留点缝隙,塞点容貌满上。
毕竟,舍不得沙子,套不着小鸟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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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进入主流了
认识韩寒是一种机缘。
我内心里特看不起80后,就跟王朔看不起我辈一样。但无论王朔你愿意不愿意,无论当年我怎么饭你,事实情况是,王朔已经成为里程碑了,就是树那里被瞻仰,基本上没什么实际作用。
其实若论出道,我和韩寒时间上应该算同门姐弟,都是一批。但我仗着年龄优势把他当个小孩儿。尤其知道他玩儿赛车,我原本就是幼儿园教师,所以我不带他玩儿。当然,如果从卖书的数量上说,他也不带我玩儿。现在不是都提量化吗?
去出版社,等人的时候顺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韩寒的书《一座城池》翻了翻,一看竟放不下来,临走的时候打包了一套韩寒全集。
我觉得当作家最大的好处是,自打我出名儿以后,书反正就没花过钱。人说靠山吃山,卖烧饼的武大郎每天的晚餐就是炊饼,公交公司的驾驶员上车都不买票。我这个行当也没啥油水了,只能蹭点儿不要钱的书看,趁职务之便,把跟我合作过的和有合作意向的以及那些虽然没合作过但有合作野心的出版社都扫荡一空。基本上最近市面上流行的书都堆在我家地下室的仓库里,整箱的,没拆。
那天朋友买了一本刘心武的书,跟我约会的时候看得那个起劲儿。我一拍她,她都没理我,说,刘心武的新书真是好看啊!我一瞄封面说,我的出版社的,你早说啊,我去帮你要,另外,我新书要出来了,也能送你一本。
她不屑地说,你替我要刘心武就行了,你的不要给我,我网上都看过了。
这是什么世道,我怀疑,刘心武、韩寒等同志们经常有大批量的书收不到钱,其实,也许韩寒同学在谈恋爱的时候,也跟女朋友说,我跟六六是一出版社的,我替你搞一本她的书。然后我也收不到钱。
世界就是这样平衡的,我一点儿不难受。
我就是同情我的出版社,合同上签,他们有1%的自留书送人,这部分不给我版税。我很善良,心想这世界如果像我这样特爱占小便宜的人多了,他们这1%怎么够呢?下一套书我是不是要多给他们1%?
我脑子马上就转过来了,这肯定不是我操心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也许多印了好几万,钱不给我就是啦,反正我也不知道。对不起哈金社长。
我喜欢韩寒的文字,透着看破红尘的冷幽默。那种脱然世外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当然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另一句话是,少年得志便猖狂。最近常认识那些少年猖狂,让我羞愧得呀,越发觉得自己老了。其实所谓的收敛锋芒,所谓的低调,是衰老的表现。我连猖狂的资本都没了。人家再形容我,估计得用大器晚成了。
最近再读当年让我痴狂的王安忆的文字,已经看不下去了。我于是想,作家和时装一样,是有季节的,有流行色。当下流行韩寒,肯定有它的道理存在。我于是突然高兴起来,我还写着,还有那么多的粉丝,说明我还没被社会淘汰。
出版社讲,韩寒同学每年啥都不干,光靠卖文集,怎么的收入也得过二百万。我于是想,我得使劲写呀,好歹也凑出个文集,然后我后半生都有吃的了。我决定要树立自己在中等城市及农村有收入阶层里写实主义的地位,争取把旗帜插到全国三十多个省区几百个市和几万个县,括弧,不包括台湾。编辑记得帮我把全国的市和县的数字具体查一下。
韩寒那拨读者我就不争抢了,我也抢不到。这才是实话,我跟他们有代沟有距离。我跟一80后的小孩谈我的情感,我说,我跟人恋爱了六年了,就是不敢见面,我怕一见面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人要学会控制。
他很奇怪地看着我说,我若喜欢的女人,我才不会花六年时间跟她净玩儿虚的,半年搞不定我就另换。我说,好东西值得等待。他说女人不是东西,不值得等待。这个不行咱就换。青春无价。他的话,我听着别扭,可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我说,我觉得某男不错,他说,上啊,上完还有感觉,那才是真的。
我诧异,我想,我大约落伍了。我觉得人不错,并没打算划拉到我的私人账户里。
我以前不物质,而且觉得赚钱是特无聊的事情,人哪能为赚钱而活着?怎么也得为兴趣而活,顺带赚点儿钱。这才回中国多久啊,我就腐化了。我的思想在变。以前我特羞于谈钱,从谈吐上我很高雅,不是艺术就是音乐,要么就是历史文化。
曾碰到一家伙当我面毫不遮掩地问,你去年挣了多少钱?把我闹个大红脸。我想,当人面问人收入,就跟趴人家窗外看人家更衣一样龌龊。开始我还扭扭捏捏,半藏半掩,后来发现,被问收入是这个社会的常态。人家通过你的答案判断你的身份并拿捏与你交往的分寸。
才半年,我已经从以前的保持隐私,到现在逮着人问:你现在收入多少?
这就是没有隐私的社会,你就别装纯洁了,省得人家把你当外人儿,背后说你装逼。你瞧,我现在不就融入和谐了吗?和大家一样。
我估计跟我交往过的人在高谈阔论的场合也跟我一样八卦,在啥酒廊饭馆里大声喧哗着说,六六去年一年收入……她目前正在……其实跟我一样,我不也在书里八韩寒的收入吗?当然我八得不准,韩寒的收入在网上都查得到。而我呢,我没上榜,所以我主动交代。
人和动物一样都有保护色,你要想在自然界生存,最好的办法,一是伪装到底,放泥里就是泥样,放树上就是树叶,这个叫变色龙。
而另一种方法是彻头彻尾地袒露,别人拿你毫无办法。你见过狮子一会儿装羚羊,一会儿装小白兔吗?
所以我选择当狮子算了。
韩寒说,如果你开一普桑,见了姑娘也就拉拉手;如果开奥迪,可以亲一亲;如果开奔驰,基本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最原始含义,就是把那句话里的“什么”都去掉。
我反应慢,特地把那页书翻过去,把“什么”用手指盖起来,发现是“想干就干”。
我笑了,的确,女人看上男人什么?我总说,我爱的不是他的地位他的钱财,因为地位我比他招摇,钱财我赚得够花。可内心里,你对人仰慕的标准是什么?这世道,除了钱财学位身份和车,还能有啥呢?
看到一恒久远的朋友叹息,你的字,终于流俗了。我是看着你从《王贵与安娜》到现在的。
我说,这就对了,我终于,也进入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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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素质教育更重要的
在上海时,看了几对朋友的孩子,听朋友讲对孩子的教育,再观察孩子的言行,不禁有些担心祖国的花朵的未来。
朋友们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大些的那个有七岁了。
听朋友们谈孩子的教育现状,都说现在的孩子只能养一个,多了养不起。现在上班是休息,休息是上班。一周五个工作日有三晚上要送孩子上不同的兴趣班,周六周日要带孩子去各种科技园、主题公园、展览馆,还要上课。
朋友的脸上满是疲倦,总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苦笑着说把小时候欠缺的幼儿教育课程全部补上。
“我现在会弹钢琴了,也上书法课。我老婆跟着练芭蕾,每天我家一放音乐就是莫扎特肖邦。”
“我儿子在上英语班,我又把中学英语小学英语复习一遍,才发现很多基本单词都忘记了。现在能读的都是电脑里的单词:thisfiledoesnotexist”
我很不解,孩子才五岁,古筝学两年,英语学一年,绘画学两年,芭蕾学一年,那么多的才艺,以后究竟要做什么?
“我们马上还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班!”父母还都特自豪。
“学那个干吗?”我问。
“现在不学不行!小学现在实行愉快教育,教师都是不管的。没功课,没压力,去学校唱唱歌跳跳舞一天就混完了。到考试了,题出得一道比一道难。现在基本题大家都考一百分,怎么区别谁高谁低?全看附加题。一年级的孩子就考:‘两辆列车相向而行,一只苍蝇在两车中间飞,到两车相遇时,苍蝇要来回飞多少公里?’才一年级,就出这样的题,老师又不教,只有外面奥林匹克班教,你不交钱去学,你家小孩儿就考不过别人!我们做家长的,总不能叫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现在光成绩好也不行了,要求多才多艺。一到晚会上,小孩就开始比拼。能上去表演的,都是考过多少多少级的,一出手都跟小钢琴家一样。以前高考加分,都是照顾绘画、音乐、体育特长生,现在哪里有什么特长生?只有‘特短生’。你成绩再好,什么都不会,就会首先被学校筛掉。这哪里是考学生?简直是考家长。我们这一代倒霉透了。当年考大学已经焦过一次了,现在有孩子,就是十八年徒刑,烤到两面黄。”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快快考到大学,我就解放了。孩子已经出来了,再塞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跟dvd快进一样,快快熬到头。”
“养一个孩子,我们粗算过,在上海这样的地方,所谓的中产,到孩子大学毕业,一共要花六十万。”
具体到各项费用,听朋友说,好地段的幼儿园,每个月是一千五百元;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往低里估计是一千出头;孩子的吃穿用度每个月要一千多,说的是温饱水平,不是小康;玩具、书籍和外出游玩儿最少五百元。
朋友正削尖脑袋挤好学校。见面就问我,你爸爸是什么教师?我说是大学的。他居然说:“那暂时用不到。我现在急需小学老师。孩子要上小学了,好点儿的学校,赞助费最少五万,不包括学杂费。”
“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吗?怎么收这么多?”
他哈哈大笑说:“你说的是新加坡吧?上海的好学校,送钱少都进不去,更不要说义务教育了。义务教育的有啊,敞开大门欢迎都没人进。大家都想进名校啊!我一个同学的孩子上小学,xx小学你知道吧?四千人报名,录取六十个。学校提出前三百名的名单,入学水平都差不多的,在硬件相同的情况下,就比软环境。学校发张赞助表,不硬性要求,你自己填赞助多少,价高者得。我同学拿到单子那天,愁得一夜睡不着——不如给个硬指标,一次交个五万十万;这个软指标,太难把握了。你捐个二十万都不见得能挤进前六十名啊!简直是精神折磨。”
“才小学,至于吗?”
“不拼不行。现在竞争,从落地开始。进中学要看小学成绩,看小学的学校。名校有直升名额,给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