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负我还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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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若无人的引声高亢终于引来秦向晚的黑线脸,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你唱的什么怪歌?难听死了!”
不能怪歌不好听,只能怪我五音不全,明明好听的一支歌从我嘴巴里唱出来就尤如魔穿脑,我干笑道:“嘿嘿,高兴嘛,乱唱的。”
在水中浸泡直至皮肤发皱我们才舍得上岸,湿淋淋的一身在太阳下一会儿就晒干了,我开始张罗着将僵绳全部卸下,行李什么的全都放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我用看笨蛋的眼神瞅着他:“你看不出来吗?我们要弃马走水路!”
“游水?”
天,他是白痴吗?我翻了翻白眼,指着身后一大片森林道:“用你的掌力去劈些细点的树回来,我们要做一个木伐漂流而下,这样日夜都能行走,用的时间肯定要比骑马快一倍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的手掌不是用来劈柴的!”
“是是是,大少爷!”我托着他的身子将他往林子里推:“知道你的手掌不是用来劈柴的,我现在是叫你劈树嘛,比柴高级多了不是?”
“那还不是一样是木头……”
我一脚踹上了他的屁股,露出不耐烦的凶恶目光:“叫你劈就劈,罗唆什么!再多说一句话我扣你薪水!”
“反正你从来就没付过……”
说了半天废话,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我推去砍树了,而我就到处去找些藤条将它们编揉成绳子……
随波飘流的感觉真的不赖,抬头可见蓝天白云,低头可见清流鱼影,两岸还是森林美景,美中不足的是脚下一直湿湿的,我屁股下坐的是个小木墩,是我用匕首做的凳子,还有秦向晚手中撑船用的细长木竿也是我用匕首削的,嘿嘿,我就知道我是天才,连做木匠活也是这么出色!
想想我刚吃的晚餐又是一阵回味,那是在上木伐之前我们就准备好的食物,一条条香喷喷的烤鱼,既肥大又味鲜,宰杀洗净后放在篝火上薰烤,那诱人的香味当场就让我流下了口水,我们连烤了数十条,够我们吃上两天的了。
“不要撑了,你早点休息吧,晚上就让它随波前进吧。”
“嗯。”
在我们坐在木伐的第二天下午,我们明显感到了水流的速度已经改变,水流开始变得湍急,以至于不用撑木伐它也能走得很快,尤如行船。河面也变得更加宽广起来,看上去不像是河而像是湖了。
人家不是常说奔流入海吗?我变得兴奋起来:“说不定我们就快出山了呢!”
秦向晚淡淡道:“也许吧。”
我坚定的道:“不是也许!是一定!”期待的心情像长了翅膀一样,我希望明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我们已“来到人世”。
夜晚,月悬高空。
本该是寂静无声夜,可偏偏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我从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看见与我同样吃惊的秦向晚:“是什么声音?”仿佛如战鼓擂动,又仿佛像万马奔腾,那种震憾直钉心中。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扩张,我的眼睛盯着前方的一片黑暗,未知的什么在前方等着我们?
那如千军万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慌张的道:“快回岸上去!”
岸……岸在哪?举目四周全是水,我们被困在了水中央。
“秦向晚……”
“快抓紧我!”黑暗中我仍看见他的脸色大变,我从没见他这么惊慌过,立刻紧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下一秒我已紧紧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与我手指紧扣着,他轻声安慰着我的不安:“低下头,不要看。”
我心中已有了答案,可颤抖的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前面到底是什么?”
“瀑布……”
难道是天亡我也?我今天要和秦向晚命丧于此?
激流的尽头是个断崖,当我们被澎湃的水龙抛出去之后就是无尽的坠落,尽管天眩地转,他依然含笑看着我。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将他抱得更紧……南南、小小,来世再见了!
16
忽来的一阵心悸让成南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安的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他紧捂着胸口,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小中……”
今天的月亮很亮,亮得有些惨白,门口的黑影像是刚来,又像是站了很久了,他起身下床,拉开门,不意外的看到那张忧愁的面孔:“小小?”
“二哥,我又做噩梦了,我刚才梦见中中他……”肖嚣紧咬着嘴唇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敢将梦境说出来,他怕梦会变成真的。
成南风搂着他纤细的肩柔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将已至眼底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肖嚣深吸了口气,漾着水光的眼里写着不容反驳的决定:“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眼前的少年已渐渐蜕去青涩展现成熟,但再怎么佯装坚强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成南风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我又不是不准你去,今天你就在我这儿睡吧,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去找他。”
肖嚣鼻子一酸,强忍的泪还是从眼角滑了下来:“谢谢你,二哥。”
“傻瓜,谢什么,你忘了小中不止是你的,也是我的……”
铁狼寨上上下下三十几个壮汉都抚着肚皮翘首等着开饭,如正午已过,不仅连个菜叶子没见到一片,就连那米香也没有闻到,饥肠辘辘的声音此起彼伏,坐在大厅里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气愤与尴尬。
苍鹰咬了一大口萝卜泄愤,仿佛咬的就是某人的肉一般:“小杜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存心想饿死我们啊?”埋怨归埋怨,他的眉宇间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担忧:“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铁狼斜斜睨了他一眼,依旧懒懒的躺在虎皮椅上看着手中的书:“你担心他不会自己去找找吗?”
“切,我担心他?”苍鹰像是受到折辱一般跳起来三丈高,一个健步冲到铁狼面前抢下了他手中的书,咬牙道:“别再看这些破书了,我们是山贼,是强盗!就算拿本书在手上,别人也不会说你是斯文人!”
铁狼危险的眯了眯眼,刚才的慵懒瞬间已不知去向,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戾气,他冷冷看着苍鹰,目光似箭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书还给我!”
见铁狼真的生起气来,苍鹰的担忧转为一肚子的怒火,他愤愤的将书扔给铁狼:“看你的书吧,天天做白日梦,你当真以为你能考得上状元?”
对于苍鹰口不择言的讽刺,铁狼并没有如众人猜想般的大发雷霆,只见他翻开书继续看,只是淡淡回道:“我不止要做状元,还要娶个公主做驸马!”
苍鹰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你们听到他在说什么吗?要做驸马?哈哈……你们见过有山贼做驸马的吗?有没有?有没有?”
“够了!”铁狼面色一冷,重重的合上了书,大厅里开始弥漫着极冷的低气压。
“你以为我想看这书?你以为我真想做驸马?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如冰的眼睛一一扫过每一个人,他冷声道:“你们以为我们能做多长时间的山贼?你们以为二十年以后你们还有力气去抢货?”
冷哼一声,他看着全都低下头的兄弟稍稍降低了音量:“做山贼也是吃的年轻力壮的饭,你们也不想想,等你们老了以后怎么办,到时候吃什么、用什么?在这个鬼地方,人迹罕至,抢来的钱财也只够我们吃一阵子,根本不够我们吃一辈子!”
“可是……。”苍鹰懊恼的抓了抓头,呐呐道:“可是这跟你考状元有什么关系?”
铁狼瞪了这直肠直脑的义弟一眼,不客气的骂道:“你怎么这么笨呢?等我考上了状元那就是官,你们跟着我就不用过这种良心不安的日子了,如果再娶个公主,你们这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多么英明神武的老大啊!”
“多么牺牲小我为大家的老大啊!”
“太感人了……”
一阵唏嘘,这下面一帮小的已经崇拜得快五体投地了,甚至还有人流下了感激涕零的热泪:“老大……”
“老大!!!!!”
呼呼喳喳的叫声让众人立刻收声,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厅外,一个清秀的少年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满是汗珠的脸上沾着些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到小杜平安回来,苍鹰先是高兴,紧接着就上前揪住了小杜小小的耳朵破口大骂:“你这小子死哪儿偷懒去了?是不是想我们大家伙儿全都饿死啊?”
那手劲痛得小杜眼眶一红,委屈的快哭出来了:“不是的二当家,我没有偷懒,真的没有!”
“没有那你上哪儿了?我还当你被老虎吃了呢!”
可怜兮兮的小杜都快哭了,那傻瓜还在拎耳朵拎得高兴,铁狼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将手中的书砸向苍鹰的脑袋:“住手!听小杜说完!”
老大都发话了,自己能不听吗?苍鹰只得讪讪的缩回手:“快说,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小杜捂着自己已发红的耳朵,清了清喉咙开始说道:“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到河边去洗菜、挑水,今天的菜又多,我还在想一个人能不能洗掉,如果耽误大家吃饭就不好了,所以我就用力用力、加快加快的洗啊,洗了半天……。”
铁狼抚了抚眉头,不耐烦的低喝:“说重点!”
小杜害怕的缩了缩,老大还是这么威武,令人不敢仰视呢……
“洗了一半的时候,从上游冲下了两个人,当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两个死人,不过以前老大曾说过,就算是死人身上也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我就想他们身上也许会有银子什么的就把他们捞了上来,没想到他们还有呼吸,所以……所以……”
小杜的吞吞吐吐惹毛了苍鹰,他瞪大了眼睛,粗起了喉咙,凶神恶煞的吼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就把他们拉上山了!”说完,小杜的头已经不敢抬了,他知道接下来二当家肯定又要骂人了。
果不其然,苍鹰开始跳脚,指着小杜的鼻子便骂道:“带人进贼窝,你这个家伙有没有头脑啊?真不知道你是善良还是蠢,万一这是官兵乔装的怎么办?你想让大家全都吃牢饭啊?”
小杜畏缩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嚅嚅道:“对不起、对不起。”想到那两个人真的伤得很重,睁着可怜兮兮的眼睛乞求的看向苍鹰:“救救他们。”
看到那双小狗似的眼睛,苍鹰硬生生的将责备的话吞进肚里,对于自己这种奇怪的行为只好用大声来掩盖:“还不把那两个人拖进来!”
高兴的站起身,晶亮的眼睛感激的对苍鹰抱以一瞥:“谢谢二当家!”
瘦弱的身子跑到厅外,吃力的拉着驴车上抱成团的两个人,凭他的力气拉一个人已是勉强,更何况是两个?
“二……二当家……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小杜涨红了脸,心虚的看着苍鹰,不是他想偷懒,是实在搬不动了,从山下搬上车的时候就已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到现在手臂还酸软得有些颤抖。
苍鹰无力的嘟哝着:“真不知道你是二当家还是我是二当家。”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迈开了步子移到了小杜身边,看着驴车上搂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不由皱了皱眉:“搞什么啊?抱这么紧干什么?”他试着将两人分开,可能由于那两人的肌肉太过僵硬,竟然掰不开他们,又懊恼的抓着头看向铁狼:“老大,这两人抱得实在紧,我分不开。”
铁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捧着书淡淡道:“你自己多的事自己想办法!”
小杜那让人不忍拒绝的眼神让苍鹰把心一横,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面子,便道:“直接拉到后院去!”
赶着驴车,小杜把人运到了后院,苍鹰叫了两个手下把人抬进了一间空屋里,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平躺在床上,不过身子虽分开了,但两人的手一直十指紧扣着,算了,这点小事就不用管了。
大致检查了两人的伤势,除了身上多处划伤和瘀青外,其中一个长得好看的断了三根肋骨,长得普普通通的那个脑袋上撞了一个包,大致处理后应该是死不了。
“小杜,人是你捡回来的,那就得你照顾。”苍鹰拍了拍手站起身,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嘀咕着:“看来得自己动手弄点吃的了。”
小杜慌张的道:“对不起,等他们醒了我立刻去烧饭。”
“那时估计我们早就饿死了!”苍鹰刚跨出门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这两人穿得衣服都挺漂亮的,都忘了检查这两人身上的东西了,不知道有没有值钱的。”
那双贼手把那两人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除了搜出银镯、玉佩值钱的东西外还有油纸包里一沓的银票,那些零碎的东西就不管了,苍鹰的嘴笑得合不扰了:“奶奶的,发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这样老大不用牺牲色相去给皇帝卖身当驸马了!”
“二当家,这人怀里还有两个小瓶。”小杜尽职的交出了在另一人身上搜出的瓷瓶。
苍鹰瞄了眼那两个瓷瓶又立刻把视线转回到银票上:“哦,上面不是写着伤药吗?干脆给他们喝了,这样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字不识一个的小杜迷茫的看着两个小瓶,犹豫道:“可是这有两瓶,哪瓶是伤药啊?”
苍鹰现在哪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顾着将钱财塞进怀里,他敷衍道:“都是的!都是的!”
“哦,那我给他们喝了。”小杜拿出自己唯一的碗将两瓶药倒了进去,然后轮流扶起那两人,各喂了半碗药。
“你们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倒空空的瓶子被扔在了某个角落里,完全一样的瓷瓶上一瓶写着伤药,而另一瓶写着勿忘我……
17
“喂,醒醒,醒醒!”
我的身子被人粗鲁的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开始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我呻吟一声,抱怨着嘟哝着:“烦死了……”
刚才的声音有些小了下来,不过依旧在我耳边骚扰我的睡眠:“喂,你醒醒,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和我是谁后再睡?”
“什么你是谁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你是谁,我管你是谁谁谁……”绕口令似的对话让我不耐的将疲乏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出现在我的瞳孔里,那剑眉下细长的眼睛深邃迷人,高挺的鼻翼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立体、还有那泛着粉红色的薄唇正因为迷惘而微噘着,让我想到了草莓,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喂,你流口水了!”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喃喃道:“这人该不会是白痴吧……”
“白痴?”我气得瞪圆了眼睛,立刻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道:“我可是宇宙无敌、天下无双、世界第一、绝无仅有的天才美少年,我叫……”自吹自擂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求助的看向他,希望他能给我答案:“我叫什么来的?”
他没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我还想问你我叫什么呢!你把我抓得这么紧,我还当你知道呢!”
抓这么紧?我随他的目光看着两人相连之处,我的手正握着他的,十指交错,浑然一体似的,我微微一怔,犹豫的问道:“我……我和你认识吗?”
他继续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你不认识我那你干嘛抓我这么紧?你别装了,快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
……真是个深奥的问题……好像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在我快抓破头皮的时候,一个清清瘦瘦的少年轻轻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