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负我还小-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无力的答应,心里却把铁狼骂了个千万遍,这家伙准是想将烂摊子扔给我。
哼,想都别想!
21
西湖茶楼的说书先生每天都会讲着武林中的趣事,大家都知道这说书先生跟江湖百晓生沾点姻亲关系,说出来的事真多假少,大家也乐于一边喝着西湖龙井一边增长见闻,所以这里成了那些初出江湖的菜鸟必来之地。
“如果有人问江湖中现在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那不论是谁一定会回答你说是——隐月教,四十年前它像一支异军从武林中突起,短短五年就已立于江湖之巅,足以与少林平起平座,然后谁也没想就在这时它却忽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就犹如昙花一现。”
说书先生刚停顿了一下,有个茶客已笑了出来,轻轻摇着折扇有些轻讽的看着说书先生:“四十年前的旧事也敢说最热门的话题?”
对这样的茶客,说书先生已遇到过多次,他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这才慢慢说道:“那是因为一年多前隐月教又现江湖!”
又有茶客在嗤笑,那是个轻衣少年,看着腰间佩带着的九环刀应该是乌家堡的弟子,只听他道:“四十年前再怎么叱咤风云、横扫武林,现在时如流水,那隐月教主想必也已是个连剑都拿不动的老头子了吧?”
说书先生拿起自己的折扇扇了两下,举止也颇为风雅,他对所有抱有疑问的茶客从容笑道:“这倒未必,前些日子有人听过那隐月教主的声音,那人说隐月教主的声音轻柔而悦耳,有时略带沙哑却很动听,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更何况……”他吊人胃口的一一环视着下面的茶客,露出神秘的笑容,直至茶客们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大声催促,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那人远远的见过隐月教主一面。”
“隐月教主长得如何?”刚才那个轻衣少年已忍不住问了出来,不过刚问出口又立刻收声,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好像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肤浅。
不过没人计较这么多,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跟他同一个想法,都想知道隐月教主长什么样,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说书先生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隐月教主脸上竟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所以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茶客们失望的一阵唏嘘:“那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戴着面具?那吃饭、喝水的时候怎么办?”有人提出了疑问。
伴着几声暧昧的笑声,有人已忍不住露出猥亵的笑容:“那亲姑娘们的小嘴的时候怎么办?”
顿时一阵轰堂大笑,脸皮薄的少年们早已红着脸,不自在的轻啜着自己的龙井茶,只见说书先生忽然收起折扇诡异的笑着:“听说那隐月教主从来不亲姑娘们的小嘴的,江湖上传言,隐月教主身边总是带着一个男人,两人举止暧昧,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块儿。”
这个消息显然比隐月教主本身更吸引人,人们总是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已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问:“那个男人是隐月教主的男宠吗?长得什么样子?”
说书先生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那人总是穿着一袭红衣,头上戴着黑色的纱笠,说起来跟隐月教主一样神秘。”
“男人穿红衣那岂不像个娘们似的?难怪做男宠,我看哪,那人八成是个阴阳怪气的太监!”
说书先生对着这位茶客笑了笑,他用折扇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公子此言差矣,您看看那位客人。”
虽说只是叫一个人看的,但整间茶楼的茶客都纷纷转过头将目光投在某张桌子上,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俊美男子正若无旁人的轻品香茗,众多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也恍然不知,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公子也是穿的红衣,可有见有一丝脂粉之气?”
的确,红衣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穿,特别是男子,可眼前的这个男子穿着非但不显兀突,反而那鲜艳得像血一样的颜色像是陪衬着他独有的邪魅气质,看在眼里竟像是一种享受。
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盯得太久了,红衣男子讶然的放下茶杯,对他们露出一个魅人心魄的笑容:“是我的茶太香了吗?”
无礼的盯着别人看是没有教养的行为,众人尴尬的转过头去,继续喝着自己杯中的茶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红衣男子在心中不住的冷笑,面上的笑容与眼中的冷凝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的眼神,定会感到寒如严冬,冷彻心扉。
“我再为大家讲一则趣事……”说书先生刚说了一句便蓦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楼梯处又上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劲装,袖口却绣着一轮黑色的弯月,他的面色一变,不禁为刚才的话语而后悔,身子不自觉得轻轻发颤:“隐月教……”
他的失常茶客们也注意到了,到于他嘴里的喃喃自语,大家也都听到了,一瞬间热闹的茶楼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的大厅只听见那人轻盈的脚步声。
“公子,请您快点回去。”
只见那人恭敬的半跪在刚才那红衣公子面前,小心翼翼的神情让众人心中一凛,这红衣男子到底是谁?
就在他们在心里乱自猜测的时候,红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顶黑色的纱笠遮住了俊美的面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脑中自动浮出了刚才说书先生说的话——那人总是穿着一袭红衣,头上戴着黑色的纱笠……
透过薄薄的黑纱,成南风嘴边再次泛起让空气凝结的冷笑,一颗黑色的小球从袖中滑出,在小球落地的时候,黄|色的烟雾瞬间向在座的人们席卷而去……
本想安安静静的喝杯好茶,却被那些人硬是破坏了兴致,成南风有些不悦,看到暗月见鬼似的硬是离自己五步远更是让心情糟到了极点,他冷哼一声:“干什么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人!”
暗月眼皮一跳,生怕自己成为出气桶,脸上立刻浮上虚假至极的诌媚笑容:“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快点赶回去,主人在大发脾气呢!”
“嚣又怎么了?”自从小小把他爹硬从教主之位上拉下来后,自己为了不让小小在属下面前失了威严,早已改口叫他嚣了。
想到难侍候的主子,暗月整脸张都苦了起来:“早上主子收到了一个飞鸽传书就是这样了。”
大概信上说又是无所收获吧?苦涩的水从心里缓缓流过,自己已经痛得快麻木了,可小小每次收到信都是重新揭开一次伤疤,也难怪他现在越来越暴躁,想到这里,成南风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回去得越晚,损失就越惨重,连带的这些属下也没好日子过。
不连早上的这封书信,自己已经记不清收到过多少封这样的信了,内容大致一样,连结果也是一样——没有半点线索,在自己一怒之下,屋里的东西全成了碎片,就像自己的心一样。
属下们惊惊哀哀的眼神在看到某种鲜艳的颜色时立刻转为被救赎的感动,肖嚣轻嘲的挑了挑眉,他们有人救赎,而自己呢?能救赎自己的人却在哪里呢?
灿烂的阳光被红色的身影关在了门外,肖嚣卸下了冰冷的面具以及强装的威严,落寂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沙哑而酸楚的声音听着就让人不忍。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要太难过。”成南风勉强牵出一个笑容,只是他不知道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滴水珠轻轻打在了地上迅速的蕴开,肖嚣抬起挂着泪珠的脸,惨然笑道:“你叫我不要难过,可我如何不难过?我不像你可以假装坚强,我做不到!”
递给他一条方帕,成南风涩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是噩耗。这样想你会好过些,如果连我们都认为他死了替他难过,那谁还认为他活着呢?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见到他的。”
“是的!他一定还活着!我们会见到他的!”像是肯定又像是在祈求,肖嚣擦去了眼泪,任由自己将疲惫的身体靠在旁边温暖的躯体上,轻声道:“谢谢你陪着我。”
“笨蛋!你是想听我说谢谢吗?”成南风佯装笑骂着,忽然想起在茶楼里的所听所闻,不由笑道:“今天有人说我是你的男宠呢,你荣不荣幸?”
肖嚣一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有什么奇怪的?”
“知道归知道,今天却是第一听亲耳听见有人在说。”
肖嚣露出同情的眼神:“那人一定很惨吧?”
“也没多惨,只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弹了一颗“一泄千里”,让他一年之内碰到女人就立刻泄!”成南风说得满不在乎,脸上却有些得意。
还是这么恶整人,肖嚣无奈的笑道:“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心情好起来,难怪他们看见你都像见了救苦救难的观士音大士一样。”
成南风正色道:“错!”
“?”肖嚣不解的眨眼。
“是如来佛祖!观士音大士是女的!”
“哈哈哈……”
笑得前俯后仰,肖嚣抹了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有些埋怨:“我刚哭的泪还没干呢,你又让我笑出泪来。”
成南风故意朝他暧昧的眨眨眼,装作一副扭捏的样子:“这是男宠应该做的嘛!主人!”
虽不知男宠应该是什么样子,就他学的这“嗲样”,看了就是一阵恶寒,肖嚣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在这时,听到暗月在外轻唤:“主人,有信到。”
“又是信?”肖嚣戴好面具打开了门,暗月赶紧将一封未展的书信递给了他。
“哪个分堂来的?”成南风自然的将手搭上了肖嚣的肩将头凑了过去,却在看到署名后吃了一惊:“尚恶涛?”
去年拜托尚恶涛帮忙找人,但他一直未有消息传来,此时此刻尚恶涛却捎来了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四眼相望,两双眸子透着流光异彩。
“我有预感,这一定是好消息!”
“我也是这样想。”说完,肖嚣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件。
22
尚恶涛在信上说有了小中的一点线索,但并没有说清楚,两人兴奋的同时又多了份害怕,怕会听到令人痛不欲生的噩耗,尽管路上赶路赶得像催命似的,但一到京城却还是放缓了脚步。
再次来到京城,这里繁华依旧,明明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可现在感觉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犹其是刚刚经过的那座朱红色的府第,三年前曾是呼风唤雨的独孤小侯的侯府,可现在门匾上却挂着公主府的金字牌匾,三年,短短三年就让世间好多东西物事全非,死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他还在,可如今……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有时候让人让人快乐着,有时候却让人痛苦着,成南风的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容,幸好有纱笠遮着,要不然被肖嚣看见了也要跟着伤感了。
有些沉重的步伐终于在那座奇怪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里倒还是没变,依旧大门紧闭,肖嚣一个示意,暗月已前去敲门,清脆的铜环撞门的声音响了两下门便开了,里面探出颗脑袋,不待禀明身份,那人便笑道:“一身红衣,是成公子和肖公子吧?王爷果然料事如神,他就猜你们这两天会到。”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成南风对这侍卫打扮的人微微颔首。
踩着红色的地毯,肖嚣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前方的消息是赦令还是死刑,手心已经微微渗出了汗,脚步也不由迟缓下来,慢慢的竟落后了他们一大截。
成南风察觉到肖嚣的异样,停了下来,握轻轻住了他的手,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一向温暖的手今天像是失去了温度,潮湿而冰冷,肖嚣迟疑道:“二哥……”
“嗯?”
“你的手也出汗了!”
成南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被你发现了啊,真糟糕,很没面子呢。”说完便拉着肖嚣快步走了起来,只听他喃喃低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别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怕也没有用的。”
那侍卫把他们带进了书房后便去通报,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随着声音由远而近,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心上一样。
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走了进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毕竟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韩公子?怎么是你?”肖嚣有些疑惑,这韩墨和尚恶涛不是水火不容的吗?为何此时竟在这儿?而且看门外侍卫对他的态度,既恭敬又熟稔,心下更是一头雾水。
韩墨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避重就轻的说道:“他去上早朝了,还没有回来,小中的事有些线索,但毕竟你们是他的亲人,还是请你们来确认一下比较好。”
成南风何等聪明,他已隐隐约约猜到了韩墨与尚恶涛的关系,既然人家不愿说出来,自己又何必点破呢?眼下最要紧的是小中的下落,摘下斗笠,他正色问道:“韩公子快请讲。”
“是这样的,去年开了一个文武状元的科考,皇上挑的人既要文采出众又要武艺非凡,十轮比试下来,一个叫铁朗的人从三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了双全状元,皇上给了他半年的时间去一个小县试炼,结果非常令他满意,所以就把他调回了京城并封官四品,还将他的妹妹十五公主许配给了铁朗。”
肖嚣有些摸不着头脑,皱了皱眉:“这件事跟小中有什么关系?”
韩墨明白他的心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肖公子莫急,且听我说完。”
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竟然不礼貌的打断了别人的说话,肖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韩公子请继续说吧。”
“大婚那天,涛……尚恶涛也去喝了喜酒,那天铁朗喝了不少酒醉倒了,最后是由他的两个兄弟扶进新房的,尚恶涛本来并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只是听到了一种声音,比较耳熟,所以便向那两人多瞧了几眼,尚恶涛记忆力很好,只要看过一眼的人就绝不会忘记,他扫了一眼就知道从没见过这两个人便没注意,直到回来后,他才想起在铁朗那儿听到的熟悉声音是小中手镯上的声音,他手上不是戴着个带铃铛的手镯吗?”
肖嚣急道:“对,那个手镯是我送给他的,全天下只有二只那样的,一只在我姐姐那儿,另一只在小中手上。”
韩墨点了点头:“天底下戴铃铛的手镯是很多,但除了婴孩和女孩子爱戴外,男人戴这个玩意儿的可没几个,所以便引起了尚恶涛的注意,那一次他便借故又去了趟铁朗那儿,铁朗自是客气,便留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酒桌上自少不了他那两个兄弟做陪,敬酒之间,他便看清楚了那人手镯的样式,回到家便画了下来给我看,我对这个手镯还有印象,直觉这与小中的手镯有八分相似,所以便让尚恶涛给你们捎了信。”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肖嚣:“你们看看像不像。”
肖嚣打开纸张,那上面画着一只漂亮的手镯,不止铃铛的数量,连手镯的纹路都与自己的那只一样,握着纸张的手激动得有些发抖,声音更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是这只,那人在哪里?”
“驸马自然是住在公主府了,那地方你们也认得的,就是……”
脑中一个影像浮了上来,不待他说完,成南风已经自动接口道:“就是原来的独孤小侯的侯府。”
韩墨点了点头:“正是!手上戴着镯子的人叫杜山。”
性急的肖嚣已匆匆告辞,从王府出来时才发现天上竟下了毛毛细雨,阴晦的天空跟自己的心情有得一拼,难道连老天也知道自己的心情了吗?成南风沉着一张脸往公主府走去。
剑士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