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女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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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仍不忘宝贝着他的书,点点头,垂下了眼睫掩去眸中波光,半靠着易曲的手臂慢慢站立起来。
他不敢再看易曲,那道伤疤那道伤疤……几乎要了他的命……娘说,那是他的耻辱,也是她的耻辱,更是他们林家的催命符。
其实……也不没什么不好,自从……自从那里变成一道疤,就什么也没发生过,不是吗?
易曲看看四周,这一顿乱走,竟走到了一片胡同里,只有几个孩童趴在墙根下不知在倒腾些什么。易曲抬头看了看日头,悲哀的发现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她轻咳了一声,朝醉心眨眨眼,有些感到丢脸:“我……好像迷路了……”人人都知道易医生天生是个方向白痴,地图上东南西北可以指的头头是道,让她自己按着路线走,你绝对能体会到“南辕北辙”这个词可能是为她生的。朋友曾笑她,就算地球是圆的,你也不用这样证明。她也只是挑挑眉,不置可否也不觉得丢脸。
如今她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醉心呆了一刻。
刚刚那一种几乎要吞噬自己的绝望,却被易曲这一句打断,回不过神。
我……我知道路。
醉心几乎是在呆怔的情况下拉了拉易曲的衣袖。嚅了嚅嘴唇,朝易曲表达了他的意思。
易曲先是不明,继而领悟过来,很是郑重的沉思了一会儿:“那你指路,我背你回去。”说的很是坦然,半点没有在占人便宜的自觉性。
醉心刚刚恢复些力气的双腿,几乎又差点因着易曲这一句话又坐下去。
他觉得自己腿在抖手在抖心在抖。
妻……妻主,你……
却因为无法反驳禁不住又咬了嘴唇。
易曲见他的样子,禁不住想笑:“怕?”
只见他纤长的眼睫震颤了两下,似乎对易曲带着调侃戏谑的语气有些不满,却不敢反驳。
易曲忽而正色道:“我说真的。今日早些回去,工作我自己明日出来找,你明日自己在家里,如果觉得闷……”顿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想起醉心在那青葵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除了那个楚冬人……
只是半蹲下身来:“上来。”照他那样心不在焉的走法,易曲怕他下一刻不是撞上树就是跌进沟。
醉心只是僵立在原地,脑子里实在不能转圜。
妻主……她的变化真的好大,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一个人,怎么可以差这么多。
他看着易曲微微弯曲的身影,在温暖的日光里如她嘴角边凝起的温热笑意,一同照进了醉心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咱爸有爱的骑着车给咱去买卫生棉了。。。。我囧
手把手教学
最终醉心也没有附上易曲的背,两人就这么慢慢往回走去。醉心对易曲的决定并无异议。易曲一路走一面说,有时引导醉心说一些。虽然他表达的次数不多而易曲大多时候也并不能完全了解他的意思,但一路过来也甚觉融和。
二人慢行回到青葵村口处,易曲一抬头,却见楚冬人怒目横眉盯着自己。
“一直等着我?”易曲挑眉。
“呸,谁等着你。”楚冬人恨恨,只是凶狠的瞪着易曲,“你又去镇上欺压弱小去了?还带着他?”说到“他”时眼光仍旧盯着易曲,似乎并不敢流转到别的地方去。
“……”
易曲噎了一噎,却也没想反驳。
楚冬人见她不答,以为算是默认,怒气更生,一只拳头毫不客气的就招呼过来。
易曲倒真想看看她的身体里藏着几条Y染色体。
眼看拳风已经迫近易曲的脸,却不见她有半分反应,醉心心中一惊,易曲早有防备却一只手拦住了他。楚冬人的拳头就这么直直的砸了下去,虽然最后有收敛,易曲仍觉得脸边一阵跳痛。
“还要不要打?”易曲翻了翻眼皮,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你……”楚冬人气结,她实在没想到易曲不还手。眼神侧了侧她身旁怒视自己的醉心,却觉得自己才是值得同情的那个。
“既然不打了,我有事要托你。”易曲眼看楚冬人的拳头捏的格格作响,见好就收。左手抚上面颊,今天算是出门不利,那一拳正砸在细碎的小伤口上,还真有些刺痛。
“啊?”楚冬人被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茫然。
“明日开始我要出去找份工,你若有时间便陪着他说说话吧。”易曲毫不兜转。
“啊?”楚冬人更是茫然。
醉心则是咬紧了嘴唇,脸色转的煞白,楚冬人茫滞的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却是面色已经气的发抖,竟愤然揪着易曲的衣领:“你再说一句试试?”她脸色涨红,气的嘴唇都有些发抖了,掐着衣襟的手更是一副要把易曲捏碎的力度。
易曲一时也呆了,她只是怕醉心一个人无聊孤独,让她有时间陪他说说话而已,怎么俩人一个是又以为赶他走的神态,一个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
“你……你明知道他是你的……夫……夫……”楚冬人似乎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我知道他是我夫侍,也知道我是他妻主,所以才要找分工养家,有何不对?”易曲伸手抓下楚冬人的手腕,力气到挺大。
“那……那你还让我陪……陪……陪……”楚冬人的脸更涨红几分,语气愈发低弱下去,却目光灼灼。
易曲连听她说了三个陪,心中暗自好笑,正想问她,这又有什么冲突。
突然心中一转,脸上显出无奈的神情,却是转向醉心:“我说过不会赶你走,更不会丢下你。”继而眼角一斜嘴角含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缓缓道:“尤其是丢给这种女人。”
没想到竟然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只是怕他一人孤单而已,却以为要把他甩手给别人了?
“……”楚冬人被易曲前面的那句话有些吓着了,又被后面一句刺着了。什么叫这种女人?我楚冬人除了一张脸,自认哪里都比得过你易曲。最终动了动舌尖,吐出来的却是:“你是谁?”
易曲一呆,又笑起来:“我是易曲。”
楚冬人看着她,脑中却转不明白,无论如何一个人就算变得再快变化再大,也不能……也不能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易曲打断她的思绪:“我只是让你帮我照看下他。”冷不防拉了楚冬人的衣襟,凑在她耳边低声而快速道:“你若敢趁虚而入……”语气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站直身子时却往醉心勾起一唇笑意:“我们回去吧,今日午饭你做些菜蔬,我来煮鱼。”
楚冬人仍旧呆愣着站在原地,眼睛里映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耳朵里仍不停地充斥着那个易霸王絮絮叨叨的声音“今天给你做鱼汤”“明日给你做清蒸”“后日……后日随便你说……”完全石化成一尊雕像,她实在不能适应那个平日里横眉竖眼对他百般折磨的易霸王,突然变成一个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易曲。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也绝不会相信世上真有这等事。易霸王……不,易曲真像换了一个人。
刚刚她附在自己耳边又站直时转瞬而变的表情,忽然让她觉得脊背生寒。她身上暴戾之气虽然去了许多,整个人似乎变得温淡了,却多了一份让她说不出的阴森。
楚冬人抖抖肩膀,朝河边走去,看着飘摇的小船,暗骂了自己一句,自己可不是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她一上午嘛。
她怕易曲带着他……她似乎记得她叫他醉心,说到这里自己竟到现在也不知他的名字,真是可悲。她是怕他又被易霸王那个无耻之辈又带着他把他卖去柳宿楼卖掉,上次若不是他拼命逃出来,只怕这一辈子便已经毁了。
楚冬人一想到这里,指甲都抠进掌心,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不论易曲变成什么样,那女人以前做过的事足以让她想把她打成肉末。
易曲与醉心俩人简单的做了顿午饭,那一尾金鲤,易曲毫不犹豫的拿来开膛剖腹了。醉心急的咬嘴唇,易曲一把按住不停地跳动的鱼,一刀已经切了下去,一边淡淡道:“一条鱼难道比你的身子重要?”
只这一句就把醉心定在原地,手足无措、心如鼓擂。
反应过来又要去帮忙,易曲一边挖肠取胆,一边看着他手里仍未放下的书,笑道:“你还是抱着你的命根子先坐会儿。”
醉心脸略红,蹲下身子,手颤颤的放了块帕子在膝上,又把书放在上要包裹起来。
易曲终是忍不住笑起来,放下手中的刀鱼,洗净了手举着朝醉心示意。醉心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又把书从帕子里拿出来,拿起帕子往易曲的手上细细的擦拭,易曲空出那只被擦净的手,拿起他放在膝盖上的书册,翻了几页。
“认识这个字吗?”易曲往醉心身旁靠了一靠,一手指着书页上一个“林”字,两人几乎是半蹲着挤靠在一起了。
醉心抿抿唇,摇头,抬起眼睛看着易曲,扬起睫毛,圆睁着的眼睛里是期待与疑问。
易曲捡起一块小石子,一笔一画的在地上写起来,侧脸看一看醉心,果然见他凝着双目,连眼睛也也不眨呼吸都情不自禁的轻悄起来,只随着易曲的动作一顿一停。
“这个字便是林。”易曲抬眼:“你的姓。”声音不自觉的变得低沉柔和起来。
却不想只看醉心嘴唇颤了颤,身子又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易曲先是不解,接着蓦然警醒,怕是……以前那个家,曾给过令他绝望的回忆。
易曲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沉:“我们学别的字。”
醉心咬着唇摇摇头,乞求似的望着易曲,不管如何……那是爹唯一留给他的他一生珍视的东西,爹对他说过,这个姓曾救活了他的心,也毁了他一辈子,却并不觉得委屈,只是……害他也要受这份罪。
但是只要爹愿意觉得好,他不怕受罪也不怕吃苦,因为只有爹才那般护着他爱着他,直到……他真的走了。
易曲拧眉,终是笑道:“你说学就学吧。”
“来,拿着。照着我刚才写的顺序,慢慢试一遍。”易曲把长石子放在醉心手中。
醉心拿着那只还沾着日温的石子,手颤颤的慢落在地上,却长久没有动一下,直到把地面压出一个小坑来,仍画不下一笔,他略略抬起脸,求救似的望着易曲。
他……不敢。
碎心与易曲那四个字他是几乎每日每夜里只要得空就写,按着原样一笔一画的拓,也从不知道写字还要规规矩矩的按顺序来。
这时易曲站在身边,他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易曲示范的全都不记得了。握住石子的手捏的关节泛青,却觉得手有千斤重,似提不起来一般。
易曲站起身来,醉心一颤,她……是要走了么?因为他太笨,她不愿意教了么?
醉心看着易曲从他身旁站起身来,似乎要离去的样子,捏着石子的手越发抖颤的厉害。
正在乱想时,却觉一个温热的身体靠在自己背后,一只修长分明的手覆上自己仍旧颤个不停地手,一声熟悉低沉的笑意在自己耳畔响起:“还是手把手教学比较切实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给你做鱼汤”“明日给你做清蒸”“后日……后日随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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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几句,俺想到了俺的命运跟易娃子一样苦… …明天要更新,后天要更新,大后天……随你们说……
捶地,明天去实习了,俺会累死累死啊~再报告一情况,今天晚上骑电动车去玩,等红灯的时候俺妹妹被四个男人调戏了。。。我视而不见,我妹骂了一句“神经病”= =而我是被忽视的那个……再次捶地。
蒲公英事件
醉心能感受手背上易曲贴近的温度,她的手暖而稳;后背相触的地方虽然隔着一层衣物,却仍旧热烫的让他有些受不住;耳边传来带着她的温热气息,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醉心眩晕。直到耳边响起易曲带笑的声音:“专心看。”
说完就握紧了醉心的手,稳而平的慢慢划一笔,见醉心十分专注,又落下下一笔。一边写一边笑道:“知道‘林’是什么意思么?”
醉心一边用心记住那字的顺序,一边摇头。
易曲半屈着身子,左手从他肩部绕过去,指着他面前的一片郁郁葱葱的环山树木:“那就是‘林’。”
醉心眨眨眼,完全不能了解。
易曲缩回手,有些想挠头,谁能告诉她,要怎么教一个小学生,她觉得浅显易见甚至不用讲解的道理,自己却说不明白了。
唔……易曲沉吟了一下,一只手遮去那林字的一半:“这个‘林’字由两个‘木’字组成,遮去这一边与遮去另一边是不是一样?”
醉心看了半晌终于点了头。
“这左右两遍都是个‘木’字,‘木’就是指树,一棵树为‘木’,两木,则读作‘林’了,林……”易曲噎住了,或许……她该去小学教育专业,原本极简单的东西,到她这里却被讲的艰涩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清楚了,如果谈解剖谈缝合谈人体构造,她可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若他能听懂愿意听的话。
醉心也则是一脸茫然,他想问,‘木’是一个字吗?若是的话,为什么两个一样的字要写在一起,为什么写在一起还能变成另外一个字……
于是乎这情形就变成了一个茫然一个郁结,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易曲终于落败:“总之,你先学会写这个字,意思我以后给你解释清楚。”
然后站起身来,收拾好地上的刀和鱼,进了屋子。如果真要一个词来形容易曲此刻的反应,那便是“落荒而逃”。易曲站在厨间觉得此刻若有一面镜子,她必然会看到自己一副丢人的样子。若是叫前世认识的人看到平素里泰山崩如前而面不改色的易医生,却因为教一个男人写字最后落荒而逃,真不知会叫多少人跌破眼镜。
易曲自己也发现越来越不妙,她似乎进入角色的太快了。虽然以前她就是个独立自主的性子,却也没想到能对个男人产生如此的保护欲。
易曲闭了闭眼睛,长舒一口气,顺其自然吧。
过了一会儿探出头去见醉心还在着迷般的蹲在地上,拿着那石子,慢慢的动着,紧紧抿着唇,眼神专注,似乎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
半蹲在那里前倾着的身子,因着背部的紧绷,更见他肩部凸出的两块肩骨的形状,易曲的眼神沉了沉,每次一看到他那凸出的后肩骨,就觉得心里极不舒服。
“醉心。”易曲看着仍旧蹲在门外的专心写着的醉心,唇角抿高,他竟连做饭都敢不帮忙了,害她一人蹲在灶台前吭哧吭哧燃了半日,才升起火来。
一个人锅上锅下的忙着,手忙脚乱的做好饭,整个人就像从锅底捞出来一般,早就狼狈不堪了,盛水洗净了脸,盛好一盘鱼一盘细碎的土豆丝,和两碗并不十分够分量的白饭。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