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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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白起初只惦记着自己痉挛的小腹,闭了眼不敢去想其他,一直等到脚底源源不断地向上传输一股让疼痛减轻的暖意时,这才惊觉方浩一直将她搂在怀里,正透过脚底给她输送着真气,禁不住眼角一湿,委屈地看着方浩,道:“我怎么了?”
这样的问题他哪里知道,现在他可是比晓白还要焦急几分,然,面上却还是依然要摆出一副安慰表情,凑近了轻言软语安慰:“怕是刚才沾了水,受了凉。”
她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又躺在他怀里休息了片刻,终于是勉强恢复了力气,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
方浩却不松手,依然紧紧箍着她,侧身稍稍伸长了手臂,将放在一边的鞋子拾来,给她小心穿上,这才舍得让她起身。
只是,等她刚脱离方浩的身体,方浩终于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面上一窘,慌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脱,不再理会晓白惊疑的眼光,将那白衣半包在晓白身上,也不管她是否抗议,拉着她往背上一放,便施展开了轻功,朝木棉坞飞去。
晓白被他背着,身上也并未觉得好受,生命都像是要被抽离,只能扶在他耳边弱弱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方浩十分尴尬,如今听见晓白这样粗神经的问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似劝小孩一般道:“没事没事,等到我们到了木棉坞,寻到鱼百百便好,你不是说她是鱼十娘才传人么,鱼十娘捉鬼那么厉害,你一定不会有事。”
方浩本是好心,谁知道这一通胡言乱语将晓白的心彻底搅乱,她脑里只反复回荡着那“捉鬼”二字,感觉身后好似也有个小鬼像她压着方浩一样压着她,甚至手还伸到了她的脖子上,随时准备取她的性命。
晓白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好像系在激流中的一只小船,一个不留神,便会随着流水哗啦啦地被冲散地无影无踪,禁不住独自呢喃,想着那些还未办成的事情,苦了脸,反复道:“怎么办,怎么办,昨天吃的那个烧饼屑还留在屋里没有清理,鱼百百借我的那件衣裳也还没有洗完,游中的被子也还没有拿出来晒晒,他这样傻,以后应该怎么办?”
“女人!”方浩又急又气,忍不住出声喝她,“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好好睡觉,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晓白却不领情,依旧在他身后唧唧歪歪咕囔个不停,让他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几乎是要飞起来。
木棉坞里,游中一觉醒来,已经是斜阳日暮,他迷迷糊糊地痴痴傻傻地搜寻了小半个木棉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木晓白身影,忍不住歪了脑袋,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花刚好从侧屋出来,看见他这般表情,就知道他傻病又犯了,可惜今儿个一大早她便看见木晓白同着方浩下了山去,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只得顺手从屋里抽了一个凳子,递到游中面前,道:“给你坐,就在门口等着晓白回来吧。”
游中现在正是犯病期,傻得愈发厉害,听了金花的话后双眼竟然一亮,傻傻露牙微笑,屁颠屁颠地拖着凳子坐到了木棉坞的大门口,又煞有其事地将凳子挪到可以晒到太阳的方位,一捞衣裳,端端正正地坐下。
金花在一旁看了,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去准备晚饭了,留下游中一人,好似木头一般,呆呆地坐着,看着下山的方向。
那太阳已经渐渐淡去,晒在身上只留下一身慵懒的温暖,游中却似乎没有那样好的闲情去细细品味着落日之美,身子也不似最初的那样端正,一双琥珀样的眼睛朝着下山的路不知道望了多少回,却依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撅了小嘴,一脸的委屈。
正当他实在是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准备着自己出门去寻晓白时,忽然听闻身后一阵踏风之声,然后便是一道人影闪过他面前,带起地上的沙土卷起了小小的旋儿,游中下意识伸手去拦,刚好将方浩截住。
他赤裸着上身背着晓白,跑得很是狼狈,被游中这样截住也并未多瞧他一眼,只焦急地四处寻找,反复道:“看见鱼百百了么?金花呢?”
游中现在还未恢复神智,方浩一问他便乖乖将手指朝厨房一指,声音软软糯糯,道:“她们在哪里呢。”
方浩身子再次飞移,晓白趴在他背上,一路颠簸地实在厉害,等待着鱼百百和金花一同从那屋里出来时,看见的便是气若游丝,惶惶然几欲升仙的晓白,两个人皆是一脸惊诧,赶忙拽了方浩,道:“发生了什么?”
方浩脸上一红,也不好说明,只将晓白小心从背上放下,交给鱼百百,一句话也没有吩咐,便拽着跟过来看戏的游中出了门。
游中见好不容易找着娘亲,竟然又这样被人脱走,自然不依,手舞足蹈地闹得厉害,方浩终于相信他不是在装病,也不手下留情,伸手对着他的睡穴点下,睡了一整日的游中,便这样再一次地睡了下去。
再说屋里,鱼百百和金花两人联手将晓白扶住,金花见晓白被方浩包得像个粽子,便好心地去解晓白身上的衣裳,解到一半,在前面探着晓白额头温度的鱼百百忽然听见一阵大笑,她好奇地将头探过去,便看见金花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捂着肚子,大笑着。
“怎么了?”百百正在为晓白的状况而担心,却不料金花竟然有这样好的闲心在这边大笑,语气里不免带了一丝嗔怪,金花见状赶忙凑到她耳边一阵耳语,鱼百百的脸由怒转笑,竟然也同着金花一起笑不可抑。
金花笑够了,将晓白接手过来,带着点认真道:“我看那方浩也是个正人君子,虽然从前他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今儿个他对晓白这样,实在不易,不如我们就作了顺水人情,将他们凑一块得了。这木棉坞也许久没办喜事了呀。”
鱼百百细细思量,似乎也有道理,正要开口时,忽然听见桃斐在门外叫她,她一时心急,将晓白往金花手里一送,便急匆匆出了门去,惹得身后金花一阵嗔怒,道:“有了丈夫忘了姐妹。”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当日晓白醒来,免不得要受鱼百百和金花的一顿舌根,她们两人拽着晓白东拉西扯,终于是将原本简单的事情给嚼得复杂异常,晓柏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小脑袋来回转个不停,终于是忍受不住,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是隐隐察觉,有人看着她无奈地叹息,也渐渐明白了,原来她和方浩、游中,原来是不同的。
*——*
第二日清晨,晓白起床,便觉得自己四周的气场变得异常起来。
首先是方浩,看见自己时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温雅和煦,而是让人毫无头绪地掉头就走,晓白刚刚摆正了笑脸,想要同他打招呼时,看见的却只有他翩飞的衣决,还有匆忙地好似在逃避着什么的步伐,单单将她一人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他的背影,眼角发酸。
而游中,更是整日不见人影,只是晓白身后常常能够闻见小兽的呜咽声,似乎是在叫她一样,一个“晓”字刚起了头,便没了后续,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却只看见树丛被摇得哗哗作响。
她一手抚着额头,一边思量着事情的起因,一直从白鹿园想到后山也依然没想出个头绪来,索性寻了一棵树,将自己有些发软的身子靠上去,望着天空,看那浮云悠悠,好似淡淡流年。
忽然这后山杀气骤起,密林乱石都在一瞬间变得森然,晓白虽然许久没有练武,然从前的功底还在,条件反射一般向树后闪去,果然,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恰好钉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发出的啪啪之声让人为之毛骨悚然。
晓白颤颤巍巍地伸出小半个头朝那树上一看,那上面俨然是六把并列的飞刀,个个都没入树的躯干——这分明是想要取她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太忙,今天上午又冒雨出门买冬衣去了……么么大家,谢谢乃们没有抛弃我,嗷嗷。
顺便说一声,过几天等咱从传奇推荐下来,就要转战古言八仙,如果习惯不收藏而直接在榜上找文的童鞋记得换个地方… …。
嗷嗷,咱的积分只能在古言八仙掉榜尾=A=。让我们都燃烧吧……
话说,很多人反映那句“也渐渐明白了,原来她和方浩、游中,原来是不同的。”,意思就是……“其实方浩和游中原来和我不是一个性别的呀= =”
章节48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警惕地看向四周,可是除了刚才这暗器出手的那一刹那所迸发出来的杀气外,她再也无法从这静谧的后山感觉到任何的生物的存在。
一切都是死寂,风是轻的,树也十分安静,掀不起涟漪,光滑的石块在日光下散发出清冷的光线,就好像是死亡的召唤一般,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晓白尝试着迈开步子,可是却总能感觉到暗处的那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偷袭她的背部,好给她致命的一击。
这一点认知让她的身上都激出了一层薄汗,然,她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猫着身子细细地环视四周,试图寻找着有利于自己逃跑的路径。
时间一点点地消逝,太阳也渐渐炙热起来,忽然一阵疾风闯入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之地,将伫立地安然的树摇晃地沙沙作响,晓白忽然一眯眼睛,使足力气,一掌劈上一边的大树,左脚在地上就势一铲,霎时间落叶翩飞,飞沙走石。
晓白在树下,被这迷乱遮掩住了小小的身影,她咬紧牙,趁着这混乱的间隙,飞身而起,卖命地狂奔起来。身后偶尔还有利刃飞来的簇簇声,她一侧头,那几柄锋利的刀面就这样擦过她的脸颊而过,划出浅浅血痕。
脚下步伐愈快,携沙带石,枯草树叶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直到渐渐接近木棉坞她这才放缓了步子,按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气。
游中一直都被金花给拖着,明明看着晓白就在面前,想要飞扑上去,却被金花给硬生拽住,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他终于是忍耐不住,一双琥珀样的眸子瞬间敛去了波光潋滟,如锋如刃般射向金花,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在瞬间生生打一个寒颤。
“你,清醒了?”她有些不相信般颤抖着声音问,游中轻轻叹息一声,道:“时好时坏,如果金花姑娘不想让我在清醒的时候动手,那么,还请姑娘自行决定去留。”
这样的男人,哪里还有第一次入寨时的那般纯洁无害,金花被他看得全然说不出一句话,嗫嚅一句,便听话地转身离去。
游中看着她离开,继续着寻找木晓白的踪迹,转了小半个木棉坞,却还是未见那一抹俏丽的声音,不由得眉心稍结,只觉从那后山起了一阵风,他的心没缘由得一紧,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感觉——
游中的手指深深嵌进手掌心,总觉得一股阴云弥散在自己的四周,那一直安静地待在自己体内的心扑通扑通响个没完,好似万鼓齐鸣般让人浑身振颤。
“游中……”自远方而来的一声叫唤,却好似他的救赎一般,将他从那未知的恐惧之中拉出,他依着那声音的方向往去,便看见晓白一路跌跌撞撞,投到了他的怀里。
她脸颊上的血渍因为这一路的奔跑而被风吹干结痂,游中眼神锐利,一把抬起她的头,单指抚摸上那伤口,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晓白只觉得今日的游中与往日的不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那双眼睛里掀起的暗涌波澜是她所陌生的杀意,她不敢去想,只习惯性将头往他身子里一埋,好似从前每晚他对自己的撒娇一般,道:“没事,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游中的眉毛紧拧,刚才那让人浑身振颤的感觉,分明就是铺天盖地的杀气,他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多心,然,现在看见晓白面颊上的刀伤,心下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这木棉坞,分明就是与世无争的一方小小寨子,怎么可能会招惹上这样汹涌的杀意?
虽然他现在并不确定,然,他却不想晓白冒险,轻轻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已经不安起来的内心,装出从前那般纯净模样,对着晓白笑:“娘亲,中儿饿了,给中儿煮面吃,好么?”
晓白自他怀里探头,这才发现他们俩不知什么事情已经身份互换,她这个明明应该是“娘亲”的人却莫名由着游中搂在怀里安慰,不由得老脸一红,道:“中儿乖,我现在马上去做,不要乱跑,在饭厅慢慢等我。”
游中乖巧点头,微侧了头,好让阳光温暖了他的整个笑容,晓白的内心骤然间涌起一股暖流,方才的那些惊怕都被他的笑容洗尽,豁然一轻地奔去了厨房。
只是,在晓白转身的刹那,游中笑容一疆,脸上刹那间便是密布的乌云,一刻也没有停顿,旋即走向了檀离所在的屋子。
晴空湛湛,鸟鸣婉转,整个木棉坞都陷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祥和之中。鱼百百从屋里暖洋洋的被子里起身,推一把身边地桃斐,懒洋洋道:“都几时了?”
桃斐未曾睁眼,只用手掩了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不知道。”
鱼百百不依,凑上前去,伸手就要掐他的脸,却被他警觉地握住双手,道:“谋杀亲夫么?”
桃斐眸子含笑,这样满目深情地看着面前这个俨然未脱稚气的小丫头,鱼百百撇嘴不依,就要去挠他的痒痒,忽然感觉眼角处撇见了一抹银光,还不等桃斐反应过来,鱼百百的身子已经挡在他的面前,那银光破空而至,深深刺进鱼百百的右手臂之中,穿筋没肉,引得鱼百百一声惨烈低叫。
“是谁!”桃斐骤然起身,半搂着鱼百百的身子,出声喝斥,右手不动生色地握紧放在床头的那把钢骨绢扇。果然,从未知的角落里再次飞出一把飞刀,寒光猎猎,桃斐看准了角度,一挥手臂,将那飞刀打飞,然,手臂却被那力道震得一麻。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桃斐脑里瞬间闪过这般判定,轻轻将鱼百百放下,鱼百百十分配和地忍受住手臂上的疼痛,仔细听着那几不可闻的气息,判定这暗器飞来的方向。
“前上,二十三步外。”鱼百百忽然轻声道一句,桃斐的身子在刹那间闪过,那钢扇就这样直直刺向那屋顶,只听一声裂瓦之声,一个身影从房顶上撤离,瓦砾四溅,桃斐顿足咬牙。
“让他给跑了。”
“没事。”鱼百百颤抖着嘴唇道一句,桃斐赶忙从横梁上翻身下来,探手去检查她的伤口。
还好,没有淬毒,桃斐深深地吐出来一口气,柔声道:“手臂还能动么?”
鱼百百脸色发白,艰难地摇了摇头。
那伤口果然很深,若非刚才鱼百百没有察觉,那飞刀现在怕是直接插在桃斐的心脏之上了,桃斐为鱼百百心疼不已,扶着鱼百百的手也有些颤抖,道:“我带你去见师傅,让他给你治伤。”
鱼百百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