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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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他却是这个宅子未来的主人,她所谓的夫君,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能做的,便只有在被方启打得屁股开花之后,再拿着自己粗手粗脚扎的娃娃,拼命放在手底下砸来解气。
话说,这方启也是狠心,打她的时候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凡是能够拿得上手的东西,方启可是从来都不浪费。
从最初的桃树枝,到后来的杉木片,甚至现在他还专门定做了十分结实牢固的惩罚专用木板,真是让木晓白哭笑不得。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便是那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的方大少,在亲眼目睹她被方启打得鬼哭狼嚎之后竟然还有胆幸灾乐祸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大多时候都会摇着一柄扇子,迈着大爷步独自走得十分销魂,木晓白半趴在铺得软绵绵的被子上,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便随着他来回地转。
若非没有特殊情况,方大少一般会在木晓白寄居的小小房间里来回踱上半盏茶,末了,还一定要寻一张质地坚硬的椅子重重坐下,跷一个二郎腿,拨弄一边的茶水杯子乐呵呵道:“真舒服。”
木晓白哪里肯这样落人下风,趁着养伤期间挖空了心思琢磨,终于想出了一招妙计。
待到这一日,方大少依然毫无防备之心地摇着扇子出现在木晓白面前,木晓白正在迷眼浅眠。
毕竟整日趴在床上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时间越长身上的酸楚便越明显。
听着那堂而皇之毫无愧疚之心的巨大的推门声,木晓白微眯的眼睛里掩藏了一丝不怀好意。
见木晓白正在睡觉,方白衣那里肯放过她,快步上前将她弄醒,双手环抱在胸前,低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过得逍遥。”
木晓白假装被人吵醒,露出一副十分羞恼的表情,与方白衣脸上那洋洋自得的笑容刚好成了最好的陪衬。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木晓白佯怒,果真看见方白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我来这里,看望我可爱的媳妇呀。”
他懒洋洋绕着她走几步,叫得十分顺口,木晓白在心里啐他,想着想几年前究竟是谁打死也不肯唤她一声,如今这样,脸皮倒是厚得很。
方白衣大概是属于见不得木晓白得志的那类小人,今日看见她被自己招惹得生气,倒是比平日里还开心几分,做起那一套标准动作来甚至力度也随着心情而大了许多。
木晓白将麻木的身子稍稍挪动,唇角勾起一抹奸诈微笑,将耳朵竖起,等待着接下来的优美惨叫。
方白衣哪里会怀疑有诈,将下摆一撂,以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七分潇洒的姿势重重向下一坐,忽然感觉原本应该十分结实的椅子在自己的重力之下忽然咔嚓一声,四分五裂崩溃在他优雅的臀下。
这个,想必不用太多解释,作出这等事情的,除了一直对方白衣‘怀恨在心’的木晓白同学,是不可能有别人了。
不过只是将椅子的四个角都让人用锯子锯散了,反正就算方白衣用极轻的力度坐下去也是会摔得难看,木晓白亲眼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实在是大快人心!
方白衣从地上挣扎而起,气急败坏却无法发作,讪讪将脚一垛,从此,木晓白的耳根便清静到她的伤口痊愈。
细细想来,似乎自从木晓白成为方白衣的童养媳后,这个男人的命运倒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原来的翩然气度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就无法展现分毫,同她在一起,体内的那些恶劣的想法便不由自主地向外冒,实在是宛若他人。
世界上就是存在这样的两种人,若是相亲相爱便被人称作欢喜冤家,若是针锋相对则就是宿命之敌。
至于是成为欢喜冤家还是宿命之敌,便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整个武林便又不消停起来。
这件事情说来其实简单,能在江湖上掀起风雨不过只是因为它牵扯进来了当今武林两大家。
早早便提及当今局势乃三分天下,称霸武林的三大家,除了方家便是小碧湖畔——游家,天止山颠——岳家。
后两家当家因为没有娶到方夫人这样的妙人,家底都不甚深,只能偏居在那野外,还酸不拉唧地美其名曰“接近自然,吐纳生灵”。
虽然这样的自我安慰能够舒缓人的心情,但是,若是真正遇上什么事情,便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譬如今秋,岳家的门下弟子叛乱,集结了些地痞无赖闹事,这样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事竟然也将整个岳家搅成了一锅糨糊,实在是出人意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这件事情处理掉了,但是,岳家当家岳托却是意识到了自己家底的薄弱,那脑筋便打到了财大气粗的方家身上。
第七章
这一日清晨,木晓白依照往常习惯,起得极早,在练箭场里将自己近来学的那些招式一一复习一遍,收了内力,便隐隐听见数里之外异样的喧闹。
若是平时,此刻的方府还只是起床时分,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响动,木晓白琢磨一阵,越想越觉得蹊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提起步子偷偷向前院奔去。
不到前院不知道什么叫声势浩大。
一群长须庄严的老者身着锦衣站得很是笔挺,藏绿色底褐色边角的衣裳让木晓白不由得想起了后院的那颗梧桐,也是这样挺拔伟岸,不由得笑起来。
笑着笑着,木晓白忽然在人群之中发现几个熟悉身影,素净的面庞在这一堆风烛残年的老者之间很是扎眼——便是方白衣以及方浩两兄弟了。
他们还是老习惯,一个白衣一个青衣,凑在一起刚好唱一出白蛇传。
而那人群之中还摆着几个做工精细的箱子,成一字排开,气势颇足。
那藏绿好似梧桐的老人望向方家兄弟的眼神十分微妙,俨然就是上菜场挑选鸡蛋萝卜时挑剔的眼神,这样谨慎又饱含探究,怕是在选人不差了。
而那几个箱子,此时也正好被人打开,方老爷站在箱子边上笑得虚伪,抱拳对着梧桐老人岳托笑着调侃。
“岳兄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实在是羞愧。”
岳托也是笑道:“说得哪里的话,今日是愚弟有求于闲兄,还望方掌门成全。”
…………
那声音因为隔得远了,被中间的风儿这样一吹,来到木晓白耳边的便只剩下几个破碎的片断。
经过几年的磨练,木晓白虽然学识未见增长,但是见识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提升的,这样的场景她只要一眼看过去便猜出了三分意思。
这神态,这景象,怕是求亲不差。
果然,时至晌午,岳家当家亲自来方府求亲的消息便好似长了脚,在整个宅子飞奔起来。
洗碗丫头的消息来得比厨娘还快,照着老规矩在后院摆凳子收钱唱戏,木晓白打从旁边经过,心里颇为吃味。
想当初,她虽然是被迫成为方白衣的媳妇,可是府里的人都待她极好,关心疼爱都胜过了方白衣,说不感动,怕是假的。
日子过得这样逍遥,恍恍惚惚,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不必遭人白眼受人辱骂,哪里会料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一枝,让人手足无措。
那洗碗的丫头也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主,瞅见木晓白面色低沉地从旁边经过,竟然刻意拉高了调子,将木晓白唤到跟前,炫耀似地道:“你知不知道,那岳家的女儿,生得可是极美。”
这话说得就刻薄了。
倒也不是木晓白的人缘差,而是这后院就好比一个小社会,虽然大家表面上看来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可是木晓白毕竟还是一个异类,主子和仆人之间的差距,根深蒂固,对于她这样一个凭空飞高枝的麻雀,同年龄的丫头怎么可能不心生嫉妒?
可惜木晓白肯定不是这样平白受人欺压的主,她见那洗碗丫头笑得猖狂,只是淡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颇有气势的笑容,道:“你又怎么知道方少爷喜欢的就是那个款的?”
那洗碗丫头十分不屑,道:“不喜欢那样漂亮的女人,莫非还来喜欢你这样粗俗的丫头?”
一语切中要害,木晓白甚至生出了背后斜插了三把飞刀一般的错觉。
实在无力争辩,她们之间这些年来的这么多次较量,木晓白第一回败下阵来。
秋风阵阵,落叶翻飞,实在是萧条失意得很,木晓白独自一人走到自己的房间,将鞋子胡乱地踢下去,拿被子将自己蒙了个结实。
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觉睡得踏实,一直到斜阳落日挂上天边才悠悠转醒。
肚子叫得十分欢畅,似乎从不曾感知主人此刻哀怨的心情一般,木晓白拍拍自己不断唱歌的肚子,叹息一声,道:“还是你舒服,十年如一日。”
那外面架桌子唱戏的人早已经散去,洗碗丫头收入挺好,此刻正哼着小调满手泡沫地刷着碗。看见木晓白从房间里出来,立刻露出狰狞本性,道:“怎么着,比不过就想着逃?”
木晓白饿得眼昏,根本无心同她争吵,便索性假装她不存在,迈开步子朝厨房走去。
刚进厨房,最先进入眼帘的便是炉灶上那热气腾腾的精蒸糕点。
鲜嫩的黄色让人食欲大振垂涎欲滴,还有那粉粉的外表,诱人的香气,木晓白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俯冲向前,抓起一把就这样乱没形象地望肚子里塞。
不愧是厨娘的手艺,真是日益精湛,改明儿还真应该好好称赞一番。
木晓白可是越吃越带劲,那一碟糕点在她的攻击之下已经被消耗了大半,正等她吃得欢,忽然厨房里又进来一人,指着她诧异道:“你这个丫环怎么这样大胆,竟然敢偷吃主子的东西?!”
闻言木晓白十分委屈,将手中的碟子放了,转而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灰白暗淡的色彩,也难怪会被人认作丫环了。
可是,这方府里还有谁会不知道她木晓白大名,若是看走了眼也就算了,为什么当她转身过去看着他时,他的眼里依然是那样严厉的批评呢?
“还看着我干什么?!快去把糕点送给小姐去!”
那人见木晓白这样迟钝,实在是气极,想着原本为小姐准备的栗子糕竟然这样被木晓白糟蹋了,更是火冒三丈高,才不管她究竟是谁便十分粗鲁地将栗子糕望她手里一塞,连托带拽地将她拖去了方家的客房。
方家老爷虽然妻妾不少,但是一直子嗣单薄,除去大夫人所生方白衣便只有小妾所出的方浩两子,这里所说的小姐,自然只有今日随着岳托来到方家求亲的岳宛如了。
这个女人,是传说中特殊的普通。
才情斐然气质出尘,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都是样样精通,只是在木晓白的眼里,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无趣得很,全然没有一点自己的特色,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武林中的那些男人推崇至此。
也许,她能够倾倒众生的,就是那一张绝色的脸了。
如果将木晓白比作田埂边生命力旺盛的小花,这个岳宛若不用想,自然就是那些为文人骚客所吟诵千遍的雅致之花。
有莲之素雅,牡丹之雍容,还有梅花之清香,总之就是极尽言辞之所能,此女只因天上有……咳……
岳托此次前来,便是想接着联亲这一千古盛行的招式拉拢方家的势力,好让自己的根基稳固,以确保自己的地位。
方白衣说到底,也终究是个凡人,齐人之福是再好不过,所以当他看见岳宛如的面容之后没有任何异议,毅然决然抛开一阵繁务,听从方老爷的命令陪在其左右,以便慢慢熟悉。
而这个女人也的确没让他失望。不但弹得一手好箜篌,还知识渊博,古代男人审美局限于此,方白衣方接触时便在心底叹息,得此尤物,实乃三生有幸。
他在这边温香软玉相随,两个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可是木晓白却是凄凉地被那人压迫着一路奔到了赏心院。
这一顿行走是着实将她折腾得越发灰头土脸,那人嫌弃地看她睡得凌乱蓬松的头发还有灰蒙蒙的衣裳,将她往门前一推,道:“赶快将糕点给小姐送进去。”
木晓白可是委屈x2,无奈被人胁迫,不得不苦了脸推门而入,那样子十分苦情,方白衣只消一抬眼,便看见奄奄的木晓白,捧着一碟栗子糕,神情萧索。
难得见她这样受气,他先前因她而起的怨气在此刻全部爆发,明明知道凭她的身份实在不该这样低三下四地来给岳宛若送糕点,可是他却不说穿,只板了脸,将戏演下去,道: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不知道主子等得急了么?”
他是料定了木晓白欺软怕硬,当着这样多外人的面不会不给他面子,只是他虽然是看准了木晓白不会同他争辩,却低估了这个孩子的自尊心。
只见木晓白虽然是诺诺起了身子,但一双眼睛里却忽然燃起了烈火,方白衣刚在心里暗叫不好,木晓白就已经快步上前,蛮横地将那碟糕点抓在手里,一把拽着岳宛如便往她的嘴里塞。
岳宛如虽然是名门之秀,但是哪里是练习了武艺的木晓白的对手,见自己的手被她抓住,她吓得花容失色,唯有嗓子是活的,拉长了调子尖叫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忠心侍卫听见小姐的惨叫,全部大惊失色,急匆匆破门而入,看见的便是一串拧在一起的人群。
木晓白一手拽着岳宛如,神色凶狠,另一只手却被方白衣扯住,此时她正处在夹击状态,就见迎面走来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二话不说,伸手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掌。
第八章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方白衣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一时也失了心神,只死死盯着木晓白那巴掌大的脸上泛出的清晰的掌印。
那人却还不依不挠,伸手又要给她一掌,木晓白骤得将自己两手抽出,赶在那人的巴掌降落在自己脸上前,狠狠地回了一掌回去。
“我的脸也是你能打的?!”
她的声音虽然稚嫩,此刻却是不容置疑的霸气,今日所受的奚落连同着方才平白无故受的那一掌已经让她的自尊心濒临崩溃,根本不去顾及四周人的感受,拽着那人手臂使出七分牙劲,狠狠咬下。
大凡木晓白这种等级的人打起架来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会功夫的,能够用上场的便只剩下女性专用武器——牙齿和指甲,一顿小兽般的乱咬,竟然也将那人折腾地够呛。
然,那被她咬的那人却是功夫极佳,眼看着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RP爆发直接兽化的木晓白甩开,耐心全无,伸手就要一掌劈下。
方白衣再也看不下去,运了气想要上前将木晓白同那人拉开,只是,门外忽然闪过一个身影,竟然赶在他之前出手将那人一把推开,反手将木晓白收进怀中。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