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时空的幸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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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手腕上的暖流顺着血液很快游走全身,冷意一丝也感觉不到了。难怪王爷冬暖夏凉的,有了内力就是好啊。
王爷听他提到何弘时,微愣了一下,神色却凌厉起来:“你和犯人长得有几分相近,应该是他那个有名的哥哥吧。”
皇帝在一边道:“江湖上不是一直称道何弘天何大侠是行侠仗义之人么,原来也是会用卑鄙的手段胁迫人的。”
何弘天却不理会他们的挑衅,淡道:“你们若不想抢回一具尸体,便放了我弟弟。”
王爷急了:“让我和星星交换,我比星星更有挟持的价值。快放了他,他最怕冷,真的会支持不住。”
那个,王爷,连我都觉得你在说梦话……我暖的快出汗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啊……
何弘天不为所动,语气丝毫未变的道:“只有何弘时,才能换回他。”说着另一只手已扼住我的咽喉。
皇帝冷冷道:“放开他,我们好好谈。”
何弘天微微用力,我就不得不把舌头伸出来供大家参观。
皇帝终于开口:“尸体也做数吗?朕下了密旨,何弘时早在被捉住时已被就地正法了。运回京里的,不过是为掩人耳目的傀儡。”
我能感到搭在我脖颈手腕上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他放开卡住我的手,淡淡问道:“何弘时死了?”
皇帝冲着季伦示意一下,季伦飞身出了园子,半柱香后,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了。单手打开,却赫然是一颗人头。
何弘天需要紧抓着我才能压抑住剧烈的抖动。他看着皇帝,一字一顿问:“你杀了我弟弟?!”
皇帝镇定的点头。
何弘天仰天一声长啸,只觉得心里一片酸楚。周围有的侍卫已被他内力震伤,扑通扑通倒了一片。
王爷在一边一声惊呼:“星星!”
何弘天低下头,伸手在我脸上一探,柔声问:“你哭什么呢?”
我才发觉满脸已经全是泪水。大概何弘天的悲伤连着内力一并传到我身上了。何弘天翻手抱住我,对皇帝恶狠狠说:“今天就放你一次。”然后纵身一跃已出了禁卫军的包围圈,几个起落以后,我已经看不见王爷追过来的身影了。
耳边呼呼的风响,已不知道奔出多远。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何弘天才缓了速度,带我来到一所简陋的木屋里。
我的|穴道早在他长啸护住我心脉时就被冲开了,他知道但也没再封住,我也姑且还没有要走的想法。
他坐在窗边,目光一一扫过屋子里每一样简陋器具,缓缓道:“我和阿时小时候一起住在这里。后来我拜师学艺离开了,阿母也死了,就只剩下阿时,自己住在这里。”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死寂的空洞:“杀了二百四十一口的人是我,不是阿时。可他被当作凶犯处死了,我活着。”
“我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义士,哈哈,真可笑,义士吗?随手杀了几个恰好是恶人的那种东西,我便是义士了,便是大侠了。哼,哼哼。”
“我小时候最喜欢虐杀蚂蚁,阿时就在后面一边哭一边把蚂蚁埋起来。我玩的很高兴,他哭的伤心,我只当没看见。”
“师傅收我做徒儿时他第一次求我,求我不要走。我只管师傅要了五两银子扔给他。他那时候八岁,人人都抛弃他,连阿母都很快就死了。”
“……”
“……”
何弘天语无伦次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带着深受刺激的癫狂。我静静地听,关于那个很小很小的,十分坚强的,我从未见过的阿时,所有的事情。可是我想不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最后我说:“何弘天,雪园你住到半年后吧,银子都付过了,不要浪费。”这句话耗掉了我仅剩的体力,昏倒之前我还想着,这整整三天,我不眠不休,滴水未沾的陪着他,要折成多少银子陪我。清泷一定很担心,他若是瘦了,那何弘天就好好守着自己的一干二净的钱包过日子吧。
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清泷。他英俊的脸满是憔悴。我不满的控诉:“清泷,你变丑了。”
清泷眼圈犯红的紧抱住我道:“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还敢嫌我?”
我放松的缩在他怀里威胁道:“你要是不赶快变回最帅的清泷,我就抛弃你,”
清泷不说话,像要我把勒进他的肉里似的紧紧箍住我。
熟悉的心跳声和他让人安心的气味传过来。我又睡着了。
这次醒得很快。天色乌漆抹黑的一片,应该是深夜了。再过一会,才能隐约看清一些轮廓。
清泷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也知道,这恐怕是这几天来他唯一睡着的一次。睡得真沉,连我偷偷爬起来他都没被吵到。
我找件衣服穿好,走进院子里。半月已在中天。几颗冷星微微闪耀。我深吸一口寒气,脑子变得清醒很多。长长叹息一声,周围的所有都已归位。过去的几天如梦般不真实。
何弘天,这么一个厉害无情的人物,也会受伤和难过呢。那个因为我,承受那么多痛苦的季怜,又会怎么样呢?我从不觉得亏欠过谁,原来只是自己不知道。
身后一个声音道:“少爷,外面冷。”
我转回身,看见陈良正。他的脸一如往常的严肃刚正,我却觉得亲切。
我问他:“王爷罚你了吗?”
陈良正道:“没有,交给少爷。”
汗,不用这么惜字如金吧,多说几个字会死吗?学学那个何弘时,酷是很酷,但说话多么正常啊。
我上下打量他,淡淡道:“交给我来罚你吗?好啊,从今以后,你和我说话每一句不得少于十个字。”
程良正一愣,然后道:“少爷既然说了,我听就是。”
嘿,真是只说十个字啊,佩服。我笑:“应该更早就找点由头罚你,我从前就觉得省略句很辛苦。你启发了我,嘿嘿,不如给小福子下个套,治理治理泛滥的河道?”
陈良正顿了一顿,终于道:“少爷是想把小福子逼死?”
…………
“哈哈哈,陈良正你不要为了凑字数突然生出幽默感来好不好,别用你那么严肃的脸对着我,我受不了……”
15
经此一役,清泷有点草木皆兵。他又派了一个人保护我。不过,这个人五短身材,形容猥琐,还总喜欢在我面前晃,我到那他跟到哪。
我无奈,去找王爷理论。
“清泷,你紧张过度了,把那个什么浩浩收回去吧。”我很无力,“一个可能快有四十几岁的大叔竟然还叫这么可爱的名字,真受不了他的恶趣味。”
王爷笑道:“星星,段浩浩不是大叔,他只有十三岁。”
我惊叫:“不可能!他的皮肤早超过三十岁了,黯淡无光,跟死的似的。”
王爷继续笑道:“那是段浩浩的易容术,你暗道的那张脸皮,的确是死的,他从第一个被他毒死的人脸上揭下来的。”
我跳起来:“清泷,你真敢,把这么危险的人往我身边放。我这么青春的一张脸,给他太浪费了。”
王爷道:“他不会,我也算对他有恩。四年前我在凉州时他来找我,他祖母身患重病,他希望我帮助救治。凉州那种偏远地方,大概只有我带的太医还有点本事。他放倒了天鹰骑五十多名将士才见到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有这样的本事,正对我脾气,我很愿意帮他,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此刻尚能存活天地间,和星星做神仙眷侣,应该说,他功劳很大。”
“那你看过他的真面目吗?”
清泷摇头:“没有,我甚至一直不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五岁时就毒死了奸杀他母亲的人。”
我咋舌道:“乖乖,最近走运,总碰到这么喜欢翻江倒海的人。”
清泷笑着摸摸我头:“老老实实让他跟着吧,让我放心一点。”
听话的就不叫陈星辰了。
广源楼有小福子执掌我很放心,可是身为老板总不能不管不顾。心水也许久未见哩,想念的紧。这么多理由支持我,我很爽快地就从王府里溜出来。最近被看守的气闷,所以段浩浩一不小心被我落在府里。陈良正要不是跟我时间太久,早看穿我,估计也会是一样命运。
广源楼仍然生意兴隆。小福子神色间多了几分从容。总是让我觉得欠教育的腰杆竟自己恢复了挺直的状态,只是话痨的毛病似乎更严重了。
“少爷,您怎么不在府里呆着呀。虽然大家都挺担心您的,您也别在这当口四处跑啊,您看看,就连王爷新派来保护您的人您都给甩了,这要是……唉,您怎么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儿呢?
“算了,您来瞧瞧也好,楼里的小姐们这两天都快集体罢客了。天天缠着我问少爷的情况。我哪知道啊,我这儿都上着火呢,王爷让我留收广源楼,说这儿跟少爷的心尖儿似的。这要是少爷您回来了,我却没把广源楼顾好,我也没脸见您啊。
“少爷,您,您,吉人自有天相,小福子就知道,少爷肯定没事儿,肯定,还能让小福子伺候着。”
他说着,眼圈已经泛红了。我心里一暖,拍拍他肩道:“小福子,这楼里有你管着,我这甩手掌柜当的是挺放心的。”
小福子闻言道:“少爷的确是放心,平日里连帐都不查。若不是我加倍留意着,查不出来出去出的银子不一定有多少。您以为人人都像您似的视钱财如粪土么?”
…_…||||小福子是在夸我?
“小福子,这话你就说错了。我可是最最爱财的一个人,不然我盖这么大一个楼就因为好玩么?只不过我爱的是银票,不是帐簿。”
小福子恍悟道:“所以少爷就把管账管人的杂事全都推给小福子,少爷您自个儿只留着银票就行了。”小福子恭恭敬敬对我鞠了一躬道:“少爷,小福子今天才发现,原来天底下最让人死心塌地,死而后已的奸商就是少爷您。偏偏还有我们这一大帮子不开窍的心甘情愿为您卖命。还见人就夸少爷您是菩萨转世,佛祖重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善人(…_…|||||这都什么夸奖人的话|||),最为体谅下人不过,感情全是障眼法。”
我不由大笑:“小福子,就算我给你多加了点工作,你也不能这么记恨你主子啊。我可从没克扣过你工钱。”
小福子也笑了,然后叹道:“少爷被掳走那三天,王爷就差把京里京外的地面挖个三尺下去了。楼里的人也没精打采的,可惜什么力都出不上。小福子觉得这天都是灰的。现如今,少也还是原来的少爷,还是广源楼谈笑风生的老板,小福子倒像又活了一世似的。”
我不知道小福子竟还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一时间倒无话可说。就连陈良正,也好像心有所感……我,我不好意思笑话两个担心我的人,但这两张脸,最好还是别这样,很不协调……
最后,小福子终于从他罕见的伤感里挣脱出来低叫道:“对了,心水姑娘还说要见少爷,她在内楼里等着呢。”
心水的房间在内楼的第三层,窗子正对着后院的六园。远远的竟还真的可以看见皇宫正殿的屋顶。雪园里梨花正艳,净白里显出些浅绿色,在其余五园衬托下,尤显得清新安寂。
心水递过一杯茶来:“淮南的新茶,你且尝尝。”
我转过头接了,不由赞道:“真是好茶。”不但香气四溢,且茶水澄碧剔透,茶叶舒展平整,但凭这外观,已是极少见的珍品。
小啜一口,顿觉清香温润,比王府里的茶还要略高一筹。
心水微笑看我,淡淡道:“潜哥,这茶本来是有典故的呢。”
“哦?”我漫不经心的答着,无意识的继续看向雪园,却意外地看见一抹玄色身影立于梨树林内。那人若有所觉的直盯过来,果然是何弘天。对他一笑,举起茶杯遥敬。他也淡淡笑起来,微点个头。
心水见我不专心的样子,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喂,听我讲话。”
何弘天转眼又不见了。
我抬眼看心水,她假装神秘的笑道:“潜哥去过花之园么?留意过里面的客人么?”
“说实话,我只留意过客人的银票。”
她了然地看我:“你可真是。我怎么从来就没发现,你和银子能这么亲近。”
过去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有机会接近嘛。我从来都是商人,以前做化妆品的买卖,就是因为……那个,可以让我磨灭人性的暴利(…_…||||)
还是从善如流的挑了个黄道吉日拜访这位神秘兮兮的贵客,一见到面我就后悔了。后悔我为什么不在一听说的时候就飞奔过来,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宝贵时间……
“清蕊!”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结果我的鼻子差点就亲上莫名出现的长板凳。定一定神,这才发现笑如春花的清蕊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其实这个陌生人很有存在感,我刚才太激动了,太专一了才会略掉。你看我现在都快错不开眼珠了。大哥,你娶了清蕊这么个媳妇,简直白瞎你这么个人了……
不是我看不起清蕊,她可是我心目中女神(恶寒|||)。但是这陌生人身上万年不化的寒冰气质,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超级大魔头最典型的代表,怎么都应该找个一样蛇蝎心肠的冰山美人做老婆吧。可,可现在,满院子的花啊,阳光啊,可爱的清蕊啊,放在他旁边,就好像盘子里萝卜雕的花——配菜而已。英雄啊,你绝对是我最没辙的那一型。以后可能会遇见你时请打个招呼,我备好暖水袋先。
清蕊看我冰冻住的表情,呵呵地笑:“星辰,你不认识他吧,我相公。”
…_…|||,我早知道好不好,美女你没有常识么?介绍别人的时候请把名讳带着,你这么个说法,难道我以后都叫他“清蕊的相公”?我相信你时不介意,我不过我会被介意的人大卸八块……
幸好英雄也考虑到这种后果,很体贴的,冷冷丢给我三个字:“叶长空。”
撒旦的声音,太诱惑了。
我忙应道:“叶大侠,初次见面,小的陈星辰。”
他淡淡看我一眼,轻拂一下衣袖,那一直诡异竖立着的长板凳终于平平趴回去了。
狂汗,我打保票,这位英雄已经到了“摘叶杀人”的水准了,可以说魔头的一切条件他都具备。我的小命,怎么自己掂量着有点玄。那个,刚刚意图轻薄清蕊的登徒子可绝对不是我!哎,可怜我派来花之园的后勤人员,不知道是怎么挨过这胆战心惊每一天的,一人多发五十两安神费吧。
我小心翼翼,规规矩矩在石桌旁坐了。问清蕊:“挺久不见了,你都好吧。”
她开开心心的笑道:“那当然了,这么久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
清蕊你就把我往死路上推吧。斜眼撇一下始终是冰块一样表情的男人,我吞口口水,不怕死的答道:“想到睡不着觉。根本找不到人和我吵架,无聊的想撞墙。”
清蕊柳眉一抬:“你不挨骂就浑身不舒服么?”
我笑:“哪里,实在是看别人哪一个都不忍心骂下去。”
清蕊也笑眯眯的,只是眼里能射出箭来:“对我就忍心?”
那寒冰一样的人也看过来,我不自助的瑟缩一下狗腿答道:“当然不忍心,那个,留着你逍遥。”
我以为清蕊会怒,已经做好了防御姿势。清蕊却沉静下来,默默看我一会儿,淡淡道:“星辰,你那天的一首任逍遥,在场一次给我听吧。”
我看她带着怀念的柔软眼神,也温和的笑道:“好。”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很苍天你都不明瞭。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英雄不怕出身太淡薄,有志气高哪天也骄傲,就为一个缘字情难了,一生一世想补补不牢。相爱深深天天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