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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红花 作者:渡边淳一(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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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是不同的,他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可是,他一定也爱对方吧?” 
  “所谓的爱只是短暂的。” 
  “这话怎说?” 
  “因为眼前孤单一人很难忍受,所以……” 
  “我不懂。” 
  “是吗?” 
  “那样太不洁身自爱了。”但,话一出口,冬子又怕被认为自己在嫉妒,接着 
说:“不过,他能快乐就好。” 
  “是的,他个性开朗,或许很适合居住在美国。” 
  看来冬子只见到船津的一面而已。在冬子面前,船津畏怯、容易受伤害,可是, 
他却另有开朗的一面。 
  “那么,我该告辞了。有什么话要转告他吗?”中屋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问。 
  “这个嘛……”冬子望向窗外,马上移回视线。“请转告他说我很好,要他自 
己也保重。” 
  “知道了。” 
  “还有,谢谢他的项链。” 
  “我一定会转达。”中屋点点头,留下柔和的笑容,站起身来。 
 
        * * * 
 
  从九月中甸至月底,冬子每天持续工作到将近晚上十时。 
  她尽量不把工作带回家,而留在工作室里完成。友美和真纪也很认真的陪她一 
起加班。 
  像她这种小店面,只要有人订制四、五件较高级的帽子,马上就开始忙得团团 
转了。而且,最近纯手工制作的产品愈来愈少,有些顾客还透过百货公司批发商向 
她订制。问题是,高级品的利润并不佳,远不如大量生产一般化的产品.可是那样 
又竞争不过大厂商,也只有靠目前的方式维持经营了。 
  在忙碌之余,冬子和贵志见过三次面。亦即,从扎幌回来是八月中旬过后,而 
在不到一个月之内,两人见过三次面。 
  其中两次是在以前去过的宾馆,第三次则在冬子家,都是加班之后才见面。 
  如果是以前,冬子一定会觉得疲倦,第二天工作时很难受,但,现在却是事后 
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也觉得精神极佳。 
  “最近你身体状况似乎不错呢!”贵志好像很了解冬子的情况。 
  “是因为能达到高潮的缘故吗?” 
  冬子虽讨厌贵志这种促狭的言语,但却觉得不能漠视这项事实。最近,每次见 
面,冬子都剧烈燃烧,连自己都感到羞耻了,以前的冷感已不见踪影。 
  “由此可见,以前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我不知道。” 
  “医师怎么说?” 
  “我没问过这种事。” 
  “可是,摘除子宫后,你有一段时间变得很奇怪。” 
  “我已经忘记那件事了。” 
  “以前我也曾要你忘掉,但你却忘不了。” 
  贵志说的是事实。 
  “另外还有什么原因吗?” 
  —瞬,冬子想起在陌生公寓房间里强暴自己的那两个男人。 
  “我在大饭的医师朋友也说,会出现性冷感也以精神因素最多。” 
  “你连这种事也问?” 
  “因为担心嘛! 不过似乎原因很复杂,连医师都搞不清楚。” 
  的确,医师也说过,即使接受子宫摘除手术,对身体应该毫无影响。但,若只 
是肉体因素.正常人也会性冷感就很奇怪了,就算对象有问题,既然以前都能燃烧、 
达到高潮,会变成冷感就难以解释了。 
  “这是我的想像,你认为接受手术后就不再是亥人,尤其是怀疑被摘除原本可 
以不必摘除的重要器官,更令状况恶化。” 
  贵志的推测应该是没错。 
  “可是,现在为何又恢复了呢? 
    如果原因在于接受过手术,是否也应该认为彼 
此有关联?” 
  “是因为本来认为接受了多余的手术,现在则不再怀疑其正确性,所以痊愈?” 
  “不对!”冬子摇头。 
  “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冬子想起强暴自己的男人,但,并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是让自 
己性冷感消失的原因。“好像是甩掉某种东西。” 
  “甩掉?” 
  “所以觉得能够放开一切。” 
  “我不明白。”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感觉被什么东西侵害而变成性冷感,然后因为认为甩掉什么而恢复,女人的 
身体实在不可思议。”贵志背诵般的说完,爬起来。 
  “要回去了吗?” 
  “明天早上九时,车子会来家里接我。”说着,贵志开始穿衣服。 
  “要喝杯咖啡吗?” 
  “也好。” 
  冬子梳好乱发,走向厨房。 
  贵志在她背后说:“船津来信了,好像过得不错呢!” 
  冬子没回答,冲泡好咖啡,放在贵志面前。 
  “味道真香!这该算是午夜咖啡吧!”接着,贵志又说:“明年应该可以结婚了。” 
  “又来了……” 
  “你再等我一段时间。” 
  “我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幸福了。” 
  “我不觉得。” 
  “真是怪人!”冬子轻笑,甩甩头。 
  贵志慢慢喝着咖啡。冬子凝视着对方那刚刚令自己迷乱的手指。 
  “怎么啦?” 
  “不!”冬子慌忙移开视线。 
  “你很奇怪哩!” 
  “是很奇怪……”冬子喃喃自语。 
  “明天起我要去关西三天,回来后再打电话给你。” 
  “一路上小心。” 
  “那么,我走啦!” 
  “再见。” 
  等贵志的身影消失,冬子关上房门。 
  走在走廊水泥地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了。 
  冬子这才回到床上。 
  才刚离开,不知为什么,冬子忽然又很怀念贵志的身体了,她很希望能搜集贵 
志留在床上的一切味道。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境了。 
  冬子一想到重获喜悦的身体会再度引发对于爱情的执着,不禁有点忧郁了。 
 
 
     雁 来 红     
     虽然不是记得很清楚,却知道比以前更激烈、更狂热,即使现在醒来, 
  身体还是沉溺在那种感觉里。恰似每下一场雨秋意就更深般,冬子的欢愉 
  也是每被贵志拥抱一次就更强烈,和冬子初次邂逅贵志的的情形酷似。 
 
  不久前才在阳台绽放的牵中花现在已脑萎,只剩下供蔓藤攀爬的竹枝孤伶伶矗 
立在花盆里。 
  十月第一个星期五,冬子由店里国家时,在车站前的花店买了时鸡头(译注:鸡 
冠花)。 
  她从红、黄等斑多种颜色中挑出最红的品种。 
  花店老板告诉她:“时鸡头别名雁来红,等雁群飞来的时期会比现在更红。” 
  最近也不知为什么,冬子特别喜欢搜集红色的花。 
  以前的她总觉得红色太刺眼,只喜欢灰色和接近深蓝色这类较沉淀的额色,但, 
最近似乎有点改变了。 
  常有人说,女人喜欢朱红色代表内心在燃烧。但是也有人说是由于内心寂寞。 
  终究何者正确,冬子并不知道,不过也许都正确。 
  的确,单身的寂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强烈,见到高校时代的同学结婚,身旁 
儿女环绕时,内心会有一种被据弃的寂寞。不过,这也是因为冬子已快三十岁的缘 
故吧?别人或许没有那样敏感。 
  眼尾有了小皱纹,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年龄,想到已经不再年轻,青春逐渐远离。 
  但,在各种不安中,冬子的单身生活仍未崩溃,乃是因为贵志存在于她内心深 
处。不管如何想抗拒,七年的感情终究无法抹煞掉。即使脑子里有了分手的念头, 
身体和感觉仍难以割舍。 
  不论是热情或冷感,都只是因贵志而产生的变化,而,现在又再度接近她了。 
  尽管青春逐渐远离,随着重拾性的欢愉,最近的冬子似乎又更漂亮了。事实上, 
贵志就曾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过“你最近更美、更性感了”。的确,冬子也知道自己 
的肌肤更有弹性、更细傲,仿佛有一段期间已快枯萎的花苞又绽放了。 
  冬子曾因自己身体如此瘦弱,却又有着旺盛生命力而感到忧郁,似乎体内潜藏 
着某种和瘦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坚韧,就像叶鸡头的鲜红中既有燃烧般的华丽,又有 
某种难以言喻的寂寞。 
  脆弱和坚韧并存于鲜红中,拾似冬子的内在和外表。 
  傍晚,在落日中看着叶鸡头的鲜红,拉上窗帘时,贵志来了电话。 
  “你在干什么?” 
  “发呆。” 
  “哦……”贵志说。“明天要见面吗?” 
  冬子答应了。 
  “明天下午八时或九时可以吗?” 
  “八时好了。” 
  “那么,去赤饭吃饭吧!上次去过的‘皮斯特’。” 
  “好。” 
  约好时间、地点后,贵志说:“我最近正在设计新大楼。” 
  感觉上贵志会提到这件事,重要的并非其内容,而是要让冬子知道他目前正专 
注于工作,或许,温柔体贴的贵志考虑到周末夜冬子独自在家很可怜,才刻意这么 
说的吧! 
  亦即,如果可能,他很想马上过来,却又没办法,而且理由并非因为在家,而 
是忙于工作。 
  冬子对贵志的这种体贴了解得—清二楚。虽然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说,却对冬子 
极尽关心能事,而,冬子就是被他的这点体贴所吸引。 
  就是这种多年以来培养成默契的平淡感情最难割舍,如果是因经济实力、社会 
地位等客观因素所吸引,会更容易分手,而且分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但是…… 
  贵志说过明年或许会和冬于结婚,但,真的有可能吗?或许以他那样温柔的个性, 
很难忍心强迫妻子离婚。 
  只是目前的冬子并不在乎这点,她冀求的是实际关系,希望让自己成为真正的 
女人,这样就能定下心来,永远守着贵志。 
 
         * * * 
 
  翌日下午八时,冬子前往“皮斯特”时,贵志还未到。等了约莫十分钟,贵志 
才匆匆赶来。 
  “抱歉,我迟到了。点叫什么了吗?” 
  “还没。”冬子只喝果汁。 
  “那么,葡萄酒焖牛肉好像不错,你觉得呢?” 
  “随便。” 
  贵志另外又点叫了葡萄酒和浓汤后,望向冬子。“这条项链真漂亮。” 
  瞬间,冬子伸手按住胸口,回答:“船津送的。” 
  今天临出门时,冬子不以为意的戴上。她穿了谈蓝的洋装,本来考虑是否配戴 
白玉项链,最后还是选择船津送的项链。 
  “托一位朋友带回来的。”冬子补充说。 
  “原来如此。”贵志盯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看来他果然喜欢你。” 
  “没有这回事!他在那边已和美国女孩同居了。” 
  “哦……” 
  “像他那样正经的人,真令人搞不懂哩!” 
  “不!”贵志啜了一口葡萄酒,用餐巾擦拭嘴唇。“可能身边没有女人难免寂 
寞吧!” 
  “他的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人在外国,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在国外或国内,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女人绝对不会和对方在一起 
的。以寂寞为藉口,男人太任性了。” 
  “或许吧!” 
  “女人可以单独一个人……” 
  “男人比女人懦弱的。” 
  “不对!” 
  “不,确实是。男人较懦弱,不管精神上或肉体都是一样。” 
  “那只是藉口!” 
  “男人一旦精神受影响就会变成性无能,但是女人不一样。” 
  “是吗?” 
  “女人随时能够激烈燃烧自己。” 
  “可是,也有熄灭的时候呢!”冬子辩称。 
  “就算熄灭了,火苗还是存在,随时会再旺盛燃烧起来。” 
  “没有那么简单的!” 
  “不,一定可以。” 
  “讨厌……” 
  “我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很奇怪呢!” 
  “奇怪什么?” 
  “有时燃烧,有时却熄灭……” 
  “毫无理由吗?” 
  “不知道。” 
  “别谈这些了。待会儿去上次那家酒廊?”贵志问。 
  冬子点头。 
  约莫三十分钟后,两人走出“皮斯特”。 
  外面下着小雨。听说台风在四国一带登陆,可能是受其影响吧! 
  计程车抵达饭店后,冬子跟着贵志走出地下楼的酒廊。冬子喝白兰地。不久, 
贵志邀她跳舞。 
  几乎全是慢步舞曲。跳第三支舞时,贵志在冬子耳畔低声问:“已经不放在心 
上了?” 
  “什么事?” 
  “手术呀!” 
  “讨厌死了……” 
  “我还想摸那个疤痕呢!” 
  冬子忽然觉得全身发烫了。 
  走出酒廓已十一时。雨仍下个不停。贵志似想在饭店休息,但,冬子拒绝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回家。” 
  贵志点点头。两人搭乘饭店门口的计程车。 
  三年前和贵志分手时,冬子认为此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男人进入自己的住处, 
她打算独自生活,但,现在她却主动邀贵志回家,似乎已忘记三年前的决心。 
 
        * * * 
 
  翌晨,冬子醒来时已是上午八时过后。 
  窗帘缝隙射人的阳光很亮。远处传来车辆来往的声音。 
昨夜,不,应该说是今晨,贵志三时过后才离开。本来,贵志想留至天亮,还是 
冬子强迫他回家。 
  之后冬子又睡着了,才会这么晚醒来。若是平日,她必须赶着做家事后准备出 
门,但,今天店里公休,不必赶时间。 
  昨夜,冬子再度燃烧了。虽然不是记得很清楚,却知道比以前更激烈、更狂热, 
即使现在醒来,身体还是沉溺在那种感觉里。恰似每下一场雨秋意就更深般,冬子 
的欢偷也是每被贵志拥抱一次就更强烈,和冬子初次邂逅贵志时的情形酷似。 
  而且,欢愉比以前更浓烈,仿佛与意志无关,只是身体自行旺盛燃烧,无止尽 
的…… 
  冬子虽对继续这样下去,以后会变成如何感到不安,但,另一方面,她却深知 
自己的身体完全苏醒了,不会再失去这样的喜悦,也自信永远不会忘记。 
  但,时而她仍会想起:以前那段有如走在冰冷、漫长的隧道里的感觉究竟是怎 
么回事?为何会有那样的空白阶段出现呢?又为什么会忽然消逝无踪? 
  医师、贵志,甚至冬子自己都不明白其理由。 
  但,不管如何,冬子的身体己从翳影下走出。她再度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 
议了,似乎那既是属于自己,却又有某一部分并不属于自己,亦即,体内有某一部 
分完全独立,绝对不会受意志所支配。 
  “奇怪哩!”冬子在柔和的阳光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但,问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的! 
  “起来吧!”冬子在床上伸懒腰。 
  忽然拾起脸,见到枕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船津送她的项链,但,不知何故,在上 
午的阳光里,似乎变得褪色、平凡无奇了。 
  冬子拿着梳子,拉开阳台的窗帘。瞬间,上午的阳光迫不及待似的一齐涌入。 
  台风刚过,阳光灿烂、眩眼。她深呼吸,走出阳台,开始梳头发。 
  假日里,公寓下方的庭院有孩童骑着脚踏车玩。前方马路上有少年握着球棒奔 
跑。 
  道路、住家、还有再过去的神宫森林都溢满秋阳。 
  冬子哼着歌曲缓缓梳着头发。梳子上有五、六根脱落发丝,她边用纸包住,边 
低下头,忽然见到脚边的叶鸡头。 
  是两天前买回来的,但,此刻已比当时更加鲜红,仿佛在秋日的天空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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