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事有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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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是因为石田知孝。”他说。“我讨厌别的男人接近你。”
听见他这么说，她有点生气，但隐隐地又有份窃喜。
她生气的是，他不该操控她的一切，而窃喜的是，他似乎在吃醋。
“你无权阻止别人接近我。”她直视著他。
“你现在还是我的。”
“我不属于谁。”
“你现在是我的。”他攫著她的肩膀，霸气地宣告。
“因为出钱的是大爷吗？”她一哼。
他眉丘骤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关系扯到钱上面去？”
“难道不是？”她挑衅地直视著他，“你之所以能对我粗声粗气，就因为你是付费者。”
她不是有意这么说，但一拗起来，她就是会口不择言。
“既然我跟你是钱的关系，你就更没有权利拿著我的钱，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
她一震，气恼地瞪著他，“谁亲亲热热？”
“你跟石田知孝。”他沉声一吼。
“你……”她哪里跟石田知孝亲亲热热了？要不是石田知夏把他“借”了去，石田知孝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她吧？
“是你自己跟石田知夏跳舞去了，不是吗？”
“不是你把我推给她的吗？”还说？不就是她挖了洞推他下去的？
“没人拿枪押你去。”她说得有点心虚。
她承认，刚才她确实是故意将他推给了石田知夏。她明知道他有拒绝的意思，却还是搭了座桥送他一程。
可是，她做错了吗？他不也跳得挺有劲的？
“你在强辞夺理。”他声线一沉，眼底跳动著怒焰。
“是你太容易生气了。”迎上他像要喷出火花似的眼睛，她胆怯了，但不能表现出来。
“你感觉不到吗？”他注视著她，愤怒的眼睛里还有其他的情绪在，“你看不出是谁把我逼成这样？”
她一震，惊疑地看著他。
他狠狠地将她揉进怀中，嘴唇欺近她耳边，啃咬住她的耳垂。
她惊羞的一颤，本能地想推开他。“不……”
他紧紧地圈抱著她，在她耳边吹送热情。“你认为我们之间只有钱的关系？”
她哑然，因为他火热的吐息。
“我……”他的唇继续在她耳边摩挲著，“你让我感到惶恐……”
她一怔，整个人像根木头似的僵硬著。
“遇上你以后，我变得不像自己。”他的声音真诚又热情，“我从不曾有过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我……”
慢著，他现在是在跟她……示爱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容忍你？你以为我为什么吻你？”他沉沉一叹，“那都是因为……”
“你喝醉了。”她脱口而出。
他一怔，懊恼地看著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她羞红著脸，“我说你上次吻我是因为你醉了。”
“我没醉。”他眉心一纠。
这可人又该死的女人，她就是有本事气他！
“你有，你喝了酒。”她说。
“秦茉生。”他忍不住又沉声低喝。
“不要一直吼我。”她向他抗议著。
“你看不出一切都在改变吗？”他深深地凝视著她，“你看不见我的改变吗？”
气氛变了，她感觉得到。但她的心好慌、好乱……
因为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不断地说出反话。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她力持镇定地说，“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
“你或许还是你，但我已经不是我。”他说。
她眉心一皱、“你咬什么文，嚼什么字？”
“我……我爱上了你。”
在听见他的话的那一瞬，茉生仿佛被急冻了般。
因为他的突然告白，她傻了，呆了，痴了，笨了，僵了……
一千只麻雀在她胸口里吵闹跳动，但她的心脏负荷不了这样的欣喜，她……
“你……神经病！”她冲口而出。
“你……”他好不容易向她告白，她竟骂他是神经病？
“你要我配合你，了不起我们再回会场去扮恩爱情侣，你干嘛跟我开这种烂玩笑？”她推开他，急著想逃开。
“我不要你配合我，也不想跟你扮恩爱，我要你回应我。”他拉住她，眼睛发光似的盯著她。
迎上他的眼睛、她胸口狂悸。
“我爱上你了，不管你接不接受。”他说，“我知道很突然，但对我又何尝不是？我没想过自己还会爱上谁。”
他深情注视著她，“我有光浩，不想再有任何的感情牵绊，但是你意外的走进我生命里，我……”
“不……”她打断了他，呼吸显得急促，“你不是说真的。”
“茉生，”他将她锁进怀中，端起她的脸，“我当然是说真的。”
“可是……”
“你年轻，你美丽，你像天边触碰不到的星星，而我只是个离了婚的单亲爸爸，我也许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有爱你的权利。”
天啊，他……他是真的在跟她示爱耶！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冷漠又倨傲的涉川恭介，竟会爱上她，有没有搞错？
看她只是盯著他看却不说话，他自认为已经被拒。
他懊丧地撇唇一笑，“我似乎说了傻话……”
“你……”睇见他落寞的表情，她的心一紧，就像她看见寂寞又需要呵护的光浩一样。
但她对他绝不是同情，她……她爱上了他。
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去抚摸了他的脸。
他一震，惊疑地望著她。
她的美眸羞怯又疑惑地凝睇著他，“你说真的？”
“我像在骗你？”
她摇摇头，“就因为不像，我才更迷惘……”
“茉生，”她惹人怜爱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地将她紧拥入怀，“我还有再一次的机会吗？”
她没回答，只是依偎在他怀中。
她喜欢他的胸口，厚实、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一切都像是梦般，她没想到他会爱她。
她冲动、好强，总爱质疑他、挑战他，跟他唱反调，他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她，甚至爱上她？
“我从不会讨好你……”久久，她软软地出声。
“你不必讨好我。”他说，“我爱上的就是你坦率直接、善良温暖的个性。”
“不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带得出场？”
“不是。”他回答得肯定。
她抬起头来望著他，“那你是说……我不够年轻漂亮？”
他微蹙眉头，无奈地一笑，“你一定要找我的碴？”
“你不是爱我坦率直接？”她调皮地问。
迎上她慧黠的眼睛，他知道她只是淘气。
“你笑了……”他突然深情地凝视著她。
她一怔，不自觉地羞红著脸。“干嘛啊？”
“你笑是因为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他问。
“你那也算是追求吗？”她微噘著小嘴，“我从没见过那么粗暴又无礼的追求法……”
“也许……”他将她的腰肢一捞，低头在她眼皮上一吻，“那能教你印象深刻。”说完，他的吻滑落到她唇上。
感觉到他唇温的骤升，她惊羞地一挣。
她微低著头，急于掩饰她绯红如霞的脸颊，“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扮恩爱情侣了？”
“不。”他断然地，“我想回家。”说罢，他拉著她走下楼梯。
她一怔，“你疯了？这里是二十楼，而且我穿高跟鞋……”
“我可以抱你。”说罢，他当真将她拦腰抱起。
她害羞地娇喷著，“你可是长璧集团的总裁，被看见的话，我可不管。”
他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深情而沉默地抱著她下楼。
就在他们下楼的同时，安全门外站了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石田知夏撇唇一笑，眼底闪过一道狡狯的锐芒。
第九章
回家的途中，恭介出奇的安静，他们没有任何交谈，茉生只在他眼中觑见一丝的兴奋及期待。
她感觉到他在期盼著什么，但……有什么好让他期盼的？
就在今天，他跟她示爱了，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像是八点档的偶像剧般。
她因为太过震惊，太过高兴，也没好好想过什么，可现在……她脑袋开始运转了。
他说他爱她，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会要求她留在东京呢？
她也喜欢他，但她该不该留下来？留下来的结果又会是什么？他们会不会发展到结婚的关系？光浩能不能接受她当新妈妈？她有没有心理准备当一个继母？
天……她好像想太多，想太远了。
到家后，她换下礼服又洗了一次澡，然后懒洋洋地瘫在软床上。
这种事要是说给她那三个姊妹淘听，她们肯定会好好嘲笑她一番。
翻了个身，她趴在床上，喃喃地道：“这种事绝不能让她们知道……”
猛回神，她听到了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明明缓缓的、轻轻的，但传进她耳里却是震耳欲聋。
当然，那是因为她知道是谁敲她的门。
她发誓，她从不曾应门应得如此紧张——
她像龟爬牛步般的走到门边，不安地、犹豫地打开了门。
“你睡了？”恭介已换下正式的西装，穿著轻松的家居服。
她摇摇头，“没……没啊。”
“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应。”
她一怔，“真的吗？”
“你在想什么？”他笑睇著她。
“没啊。”她咧嘴一笑，“有事吗？”
“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一直在想今晚的事，睡不著。”
她眨眨眼睛，娇羞地望著他，“今……今晚的事？”
他点点下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他挑挑眉。
“さ……”她涨红著脸，不知如何答覆。
她瞥见他略红的左脸颊，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脸颊怎么红红的？这……这边。”
他睇著她，眉梢一扬，“似乎有人忘了这是她的杰作……”
茉生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在饭店的楼梯间给了他一耳光。
天啊，糗了，真是自掘坟墓。
“嘿嘿……”她干笑著，“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一时冲动。”
“没关系，我没怪你。”他笑望著她，“每个人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她一怔，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像在“提示”或“暗示”什么。
“不过我冲动时应该不会打人。”
“是吗？那你都做什么？”她问。
“你想知道吗？”他凝睇著她，唇角悬著一抹性感而高深的微笑。
意会到他眼中的光芒所代表的含义，她一震。“不……不用。”她又羞又慌地说。
“茉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一把捞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在臂弯之中。
“什……”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什么问题？”
“就是我爱你，你爱不爱我的问题。”他说。
“这个问题有点难，我……”她满脸通红，声线微颤。
“你在发抖？”他一笑。
她不敢直视他那炽热的目光，“我……没……没有。”何止发抖，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听到她亲口说什么。以她的个性，要是不接受不喜欢，早就一把推开他，哪还会如此含羞带怯地任他拥著。
但他想逗逗她，看她害羞又惶惑的模样。
“你快回答我，因为……”他将脸欺近，低声地说：“我好像有点‘冲动’了。”
“へ？！”她瞪大眼睛，“拜托，我穿得很保守耶。”她羞恼地瞪著他。
“相信我，就算你裹得跟木乃伊一样，我还是会冲动。”他一笑。
她一愣，讷讷地说：“你是想说我魅力无敌，还是你……你根本是野兽？”
他露出一记狡黠笑意，“你希望是哪种？”说罢，他低下头，突然吻住了她。
他以唇舌轻撬她紧闭的唇片，急切地纠缠著她的舌。
“唔……”她想抵抗，但她没有力气。
他的劲臂紧箍著她的身躯，教她动弹不得。
“讨厌吗？”他略离开她的唇片，低声地问。
她迷蒙著双眼，疑惑地望著他。“さ……”
睇见她那娇柔无力的模样，他体内涌现一股狂躁的热潮。
他一把将她紧拥入怀，更深入、更热情的吻住了她——
共卧软榻、唇瓣相依，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展著。
茉生从没想过自己此次前来，会遇上这样的事。
她只知道他吻得她好舒服，吻得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
他霸道地掠夺著她的唇，掠夺她的一切……
她失神的躺在他身下，思绪飞得很远，只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全身……
※※ ※※ ※※
偎在他的臂弯中，经历了一场美好欢爱的茉生，全身上下薄铺著一层醉人的粉红。
天未全亮，窗外已有清晨的鸟鸣，她翻了个身，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一脸娇羞，“你没睡？”
“没。”他声线低沉地说，“睡不著。”
“怎么了？”她微皱著眉心。
“有点不习惯……”他撇唇一笑。
她微怔。不习惯？
“已经好几年，我身边不曾躺著另一个人了。”他说。
茉生眨眨眼睛，“你是说……”
“这几年来，我都一个人睡。”
她一怔，“你结婚了耶！”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骗她吧？
“是真的。”对她惊疑的反应，他一点都不意外。
“你的前妻呢？她……”
“我们一直分房睡，甚至过了两年多的无性生活。”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へ？”
石田知夏外遇多年，在性生活方面当然没问题，但他呢？他是个健康的三十岁男人，难道都没有冲动的时候？
“你从来没……”她欲言又止，“没……没性冲动过？”
他挑挑眉，笑睇著她，“你是指……”
“你没找过任何女人，或是……”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回道，“从来没有。”
“天啊……”她难以置信惊呼，“你怎么做得到？我是说……怎么可能？”
他一笑，将她揽在怀里。“也许是怕麻烦吧。”
“什么麻烦？”她问。
“感情的负担。”他淡淡地说，“有了一次不愉快的婚姻经验，让我不愿再对任何人负责。”
“你怕旧事重演？”她抬起眼，幽幽地睇著他。
“嗯。”他点头。
她心头一紧，不觉蹙起眉头。“那……那我……”他不想对任何人负责，那对她呢？
在跟他发生关系前，她是没想过什么要他负责的事啦，不过现在听他这么说，她还真有点难过。
“茉生？”见她一脸忧忡，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跟我讲这些，是要告诉我你不会负任何责任，是吗？”她强颜欢笑地从他臂弯中溜出。
此刻，她是该死的笑不出来、却又该死的不得不笑。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会以此对他提出任何要求，事实上，她也没有那样的企图及念头。
他翻身坐起，拉住她的手。“茉生？”她干嘛逃开？他话都还没说完呢。
茉生睇著他，故作无所谓的一笑。“放心，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我没要你负责。”
“茉生！”他蹙眉苦笑，“你该让我把话说完。”
“不，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尽管她努力地想笑，但还是露出了悲哀的神情。
“你总是不让我把话说完……”他一把抓住了她，直视著眼眶已经泛红的她，温柔一笑。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他深情地看著她，“嫁给我。”
她陡地一震，惊愕地望著他。
嫁给我？他是在跟她……求婚？
他轻抚著她的脸颊，“我要你对我负责。”
她一怔，羞赧地娇瞠著：“我对你负责？你……你说什么？”
“因为你让我的生活都乱了。”他神情认真地说，“我总是因为想到你而无法成眠，总是因为想到你而无心工作，我需要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才有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但是我更喜欢醒来时，身边有你。“
说著，他低头在一脸茫然的她额上轻吻，“基于以上理由，我要求你对我负责，嫁给我。”
“恭介……”前一秒钟，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