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相思望相依第一卷(玄幻 架空 仙魔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作者:秒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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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霖?”他看上去有些许疑惑“凌某并不记得日前的事了,倒叫张公子笑话了。”
“不不不,没有的事。”张文宣连忙摆手“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只是凌公子,可曾还记得张某?”
云翳缓缓摇了摇头,带着些歉疚的笑意答道“抱歉,凌某并不记得了。不知张公子尊名?兴许凌某还能记得起来。”
“小姓张,名文宣。”张文宣自然不识眼前之人便是云翳,但相对的,云翳也压根没认出张文宣。
正在喝茶的云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长久许多,这可不是去燕霞关走了一遭那么短暂,眼前的张文宣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幼稚顽童,那可是正直青春年少的公子哥,这到底是过了多少年?
“原来是张文宣,张公子,失敬失敬。”云翳放下手中的茶盏,隔着桌子向张文宣掷了一礼。
“哦?凌公子这口气,莫非认得张某?”张文宣本就是年轻气盛之人,此番美人当前,能被他认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久闻张丞相忠君爱国,而张府的张文宣公子,更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栋梁之才,此番能叫凌某有幸结识,当是天大的福分。”云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带着些欣喜的神色奉承道。
原本埋首吃饭的众人将头埋得更低了,几欲贴上了桌面,拼命的忍住不笑出声,而小洛则将脸转向了一旁,看着厅堂的横梁。
“凌公子过奖了,张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举人,还当不上栋梁之称。”得意之情却溢于言表,被云翳夸得有些飘飘然。
云翳正待再说什么,却被夜魉压住了肩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文宣,沉声道“张公子想送东西,看人,现在东西也送了,人也看了,该走了吧。小洛,送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文宣顿时傻了眼,和美人聊得正高兴,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抱歉,张公子,凌某身子确有些不适,不能奉陪了,来日再聚吧。小洛,送张公子出府”云翳有些无奈,他很清楚夜魉为何赶张文宣离开,若自己执意下去,恐怕回头夜魉得扒了他的皮解恨了“对了,张公子,这些礼实在过于贵重,凌某也用不着,阁下还是拿回去吧。”
“这……这是张某的一番心意,凌公子还是收下吧?”既然云翳都开口赶人了,张文宣也只得沮丧的打道回府,可那些送出去的礼,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凌某与张公子非亲非故,不过知交,取不得这重礼,张公子还是莫要为难凌某了。”他作势咳嗽了两声,看上去十分不适。
张文宣早已被云翳惑得天花乱坠,如今看他身体不适,哪里还忍心再做耽搁,美人说东,那东西南北便全是东了。吩咐侍从拿上东西“那张某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凌公子,多保重身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到张府寻我便是。”
话说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云府。
待送走了那名不速之客,夜魉才松开压住云翳肩膀的手,有些冷漠的说道“你老毛病又犯了。从燕霞关出来时答应我的事忘了么?”
“又生气了?张文宣我还不了解?再说,我不是没问了么……”他小心翼翼的扯着夜魉的衣袖,一如从前。
原本不过想着难得张文宣自己送上门来,套套他的口风,打听些张则俊的消息,却没料到夜魉会生气。
看着仍旧如同以往般无赖的云翳,夜魉也不知该是哭是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好容易醒过来了,居然又做些危险的事情,他哪里会清楚张文宣在想什么?
“少爷!”刚从大门回来的小洛大喊着将云翳搂进了怀里“你醒了?!你醒了?”
“小洛……”他抱住小洛,对于云府的这些家人们,他内心总盛满了许多歉疚,想来那具尸体,是真的让他们伤心难过了许久吧。
眼光看向厅堂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还有些疑惑神色的玉华身上“师父……”
“翳儿?不……怎么可能……这才月余……”他站起了身,匆忙的行至云翳面前,小洛连忙退了开去。玉华俯身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精魄……翳儿,你好了么?你真的好了么?”
对于“翳儿”这个称谓,云翳从未想过会从玉华的口中喊出,可他曾经又是多么渴望玉华这么称呼自己。眼眶有些红润,他摸了摸玉华有些瘦削的脸庞,很温暖,很真实“师父没事……太好了。”
玉华这才回想起,所有事情的源头,便是在七绝界中的那一日。恍惚间两年便过去了,他差点儿便把这茬给忘了“你……你……”他的神色从欣喜立而化为了愤怒,还有浓浓的怜惜“以后你若再做这鲁莽之事,休怪当师父的无情,不留你这样的徒儿!你听明白了?!”
云翳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师父……徒儿知错了……”
“你总拿这话搪塞我们,屡教不改。”一旁的夜魉仍旧垮着脸,云翳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说一套做一套,到了紧要关头该犯的错照犯不误。
无奈的笑了笑,他并不愿与夜魉争论,夜魉说得对,自己总在关键的时候便忘了这些话了。
“师父……”他拉住玉华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许凄凉和忧伤“那天我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什么话?”玉华并不记得他晕过去之前,云翳曾对他说过什么必要的东西了。
“离开蛛穴时,我说的话……你不记得了么?还是……晕过去了没听到呢?”他握住玉华的手有些战栗,那件事,必须告诉师父。
“蛛穴?”玉华并没有关于蛛穴的记忆,但曾听曲焢提起,云翳被七绝界的毒蛛咬伤过“应该是晕过去了,你说什么了么?”
他欲言又止的盯着玉华淡蓝色的眸子,看了半响,才垂下了眼帘,松开了手“李子卿,他还在这世上,他的魂魄,并未散去。”
他看不见玉华脸上的表情,但他想象得到。他可以不告诉玉华李子卿的事情,他可以让玉华以为李子卿早已如寻常人一般魂飞魄散,他可以一直待在玉华身边,因为现在的玉华,并不讨厌他,可他,云翳,做不到。
“你……说什么?”耳旁传来玉华有些颤抖的声音,理所当然。
“我说,李子卿的魂魄并未散去,他可能已经轮回了。”压住心头传来的些许痛楚,他再次扬起头,带着笑意,看着满脸诧异的玉华。
身后的夜魉,轻轻扶住了云翳的肩膀,没人比他更了解云翳。
“怎么回事?”
“那日在落天涯上,我发现了李子卿留下的最后一份日记,奉祀十七年十二月初四的内容。”他缓缓说道。
玉华吃了一惊“那日记在何处?”他并不记得有看见书页一类的东西,再者,即便有,经过两年多的时日,哪里还留存得住。
“是留存在石头上的,而且并没有遗字,当初我也只是觉得与《平阳志事》的触感极像,才试着读了读,却当真是那日的记忆。”他回想着当日在落天涯时的情景。
“他……说了什么……”
“当日,他上落天涯采药,遇到了些西域的药农。”他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
“那些药农杀了他?”每逢提到李子卿,玉华的眼中总是充满了痛苦。
他缓缓摇了摇头“李子卿的术法造诣早已是散仙之列,那些凡夫俗子又怎奈何得了他。你该猜得出来的。”
沉默了半响,玉华才缓缓说道“他……逼那些药农烧了他……”
微微颔首,云翳才继续说道“他许久未曾见过外人了,遇着那几个药农时,才想起,你在他身上下的禁制,是不允许他自杀,但并没有不允许他死在别人手上,所以,他才逼那几名药农,烧了自己……”
“可……他没死?”
“这……对师父而言,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云翳蹙了蹙眉,李子卿确实没有魂飞魄散,他被鬼差带走了,可……
“当日原本李子卿以为能就此得到解脱,却不料束缚在他体中的魂魄,并非只他一人……”
“……玉泠?!”
云翳点点头“玉泠真人也在,并且因毁了李子卿的尸身而重获自由,可她并未离去,她以自己的魂魄替代了李子卿,替他受了这烈火之刑,所以……所以李子卿的魂魄才安然无恙……”
他闭上眼,再次想起那重重烈火之中,亲吻着李子卿的额头,流下了温暖的眼泪的玉泠。
“子卿,哥哥在等你,去吧……娘亲从未恨你……我一直深爱着你……所以一定要……”她将李子卿推出了那炽热的火焰当中,说的话也被呼啸的风声掩盖,听不真切了。
“玉泠……玉泠她……”玉华木然的看着云翳,虽然李子卿没事他确实由衷的感到高兴,但玉泠同样是他最珍视的存在,并不比失去李子卿来得轻松。
“师父……李子卿轮回了……去寻他吧……他在等你……”
他躺在椅中,仰头看着玉兰叶沿的那圈熠熠生辉的金边,脑海里还不停回放着玉华那或喜或悲的神情。
“药给你煎上了。”夜魉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旁,坐在原本玉华常坐的那张凳子上。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
“你……其实可以不必告诉他。”再三斟酌,夜魉才缓缓说道。他不愿让云翳再接近玉华,可他更不愿看见云翳受这相思之苦。
“李子卿……什么都没了……没有爹,没有娘,亲手杀了兄长……他需要师父……我不能……”云翳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不能这般狠心的让李子卿痛苦,更让玉华痛苦,李子卿需要玉华。
“你有爹?有娘?有兄长?”夜魉从不关心云翳以外的任何事,包括自己。
“娘,是没有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墨夫子有,还有小洛,你,不都是我的兄长么?”对于那些总迁就着自己的人,他总是十分的喜欢且依赖着。
夜魉无奈的笑了,云翳当他是必不可少的亲人,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痛心。
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夜魉柔声说道“可你不也需要他么?”
“他爱的是李子卿,不是我。有李子卿在他身边,便不会再露出那么痛苦的神色了吧……”
这才是原因么?夜魉轻声叹息,玉华爱着李子卿,那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可玉华对云翳真是一点都没有动心么?那是不可能的吧。
“对了,夜”他似想起了什么般,将目光收回,看向了一旁的夜魉“户部你可进得去?”
夜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弧线,即便如此,他的脑子依然十分清醒,看来是真的醒了“放心吧,你到凉州之前,我已去改了凌家的人丁了。”
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我也稍放心些了。春华秋实,这张文宣也长大了啊,到底是过了几年了?”
“从你掉进落天涯后,已经两年了,”轻轻的为他理开那些纠缠在一块的长发,夜魉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已经快十九岁了……”
“两年么……时间过得真快,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夜魉又蹙起了眉头,提到七绝界的事他就来气,这厮总喜欢乱来“若不是炎帝为你寻回了三魂五魄,凑齐了三魂六魄,你哪能这么快醒来?还说少了精魄要养上许多年,我还愁着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
“炎帝?少了精魄?”云翳哪里知晓这些事情,一头雾水的看着夜魉。
夜魉这才将七绝界,炽火渊,曲焢以及他额中那枚封印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听完,云翳却笑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察觉出了些异样,夜魉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云翳摇了摇头“这精魄,乃是三魂七魄之主,若要养成,必然花上千年万年的时日,哪里是区区两年便能一蹴而就的,更别说是短短月余了。”
“可你现在……”云翳明明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与他谈论着这些魂魄之事,又岂是先前那般痴傻时可以相较的。
“要么,我就是天生特异,三魂六魄;要么,他在说谎。”云翳带着些玩味的表情看着夜魉“这两者,可能性几乎相当。而不论是哪一方,恐怕,都是大麻烦。”
看着默不作声的夜魉,云翳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解释。
“如果是前者,这世上哪有少了精魄的魂魄还能活得如我般自在的?恐怕早做了痴傻,这证明,我的魂魄很特殊,怕是大有来头,而且还被人上了如此恶毒的封印,看来背后之人不但来头不小,还恨我入骨。”
顿了顿,他再次说道“至于这后者嘛,自然是不知为何招惹了炎帝,导致他要设计蒙骗于我,更有甚者,很可能当初我没散去的魂魄便是被他弄了出去,这得罪了上仙,日子,可不好过啊……”
“哪种可能性要大些?”夜魉可不愿再让云翳身陷危险之中,这些事情,他独自一人处理便是了。
“三魂六魄如何可能存在?甘愿为世人身受烈焰之痛,永不见天日的上仙,哪可能盘算我这个面都没见过的无名小卒?”
“都不可能?那……”
“我希望是第三种……炎帝由于过度劳累而判断失误,原本以为我的精魄消失了,但实际上它还在……”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漂亮的弧度,用手掩住有些微疼的额头,他暗自寻思,这第三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上仙,又怎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封印之事又如何解释?只是开个玩笑?
不论如何,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第二十七章
小院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依旧灿烂的阳光,带着些慵懒,无声的洒进有些沉闷的屋中。云翳趴在窗棱上,头枕着手臂,散落的青黑色发丝勾勒出他俊美的脸线,似在欣赏着小院中久违的静谧唯美。
可静若止水的面容之下,却掩藏着不断变幻的心思——阴险狠辣的张则俊,转世轮回的李子卿,被折腾到连走路都成问题的身子,还有,至今为止仍隐藏在深潭之中的危险,他需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一袭白净的身影转过灰褐的玉兰,出现在院落的曲径上,微风撩起了他的衣摆,从树叶间落下的柔和,映在他挺俊的身形上,反射出些许彩色的光晕。
看着阳光下有些耀眼的那双淡蓝色眸子,云翳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即便心若刀割,也决不愿让玉华发现他深埋的悲戚,那将成为束缚玉华的荆棘,让自己陷入更为痛苦的缝隙。
玉华手中端着些饭菜,径直走进了屋中,将东西放在了云翳身前的桌案上。
“这就吃午饭了?我还没饿呢。”他回过身,微笑着看向还在为他整理食具的玉华。
“多少吃点吧,最近你吃得越来越少了,是菜不合胃口么?”玉华神色如常的将饭菜列在了桌上,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
这若即若离的态度,却让云翳的心如猫挠般难受,迟早是要离开的,何必来关心自己?
埋下头不说话,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透出些许紫色光华的眸子,他兀自摆弄着刚放好的青花勺子,即便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均是他的最爱,他却依旧毫无食欲——此刻的温暖并不属于他,寒冬将临,他的心中盘着深深的恐惧,不舍,与决绝。
“师父……”他不畏惧痛苦,但那如毒药蔓延全身般,渐渐临近永别的焦躁,却能让他痛不欲生“打算何时上路?”
玉华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云翳“上路?”
“已经四年多了,你还想让他等上多久?”他扬起头来看着玉华,依然是动人心弦的笑容,只是,掩映着悲伤。
意料之外的,玉华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