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佚事之武林盟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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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江湖中,又有几人能亲眼见到高手过招?莫不是道听途说罢了!真正能见识到高手过招之人是少之又少!今日武林大会,曾是武林第一堡的堡主独对九大门派中的三大门派掌门及道上二大帮派帮主,如此难得的观战良机,又岂能因细雨飘零而错过?
寒风冷雨中,擂台上叮当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人影纷乱闪跃急转移位,混成一团安能分出谁是谁?除非武当掌手等武林顶尖高手,便是台下江湖中人,又有几人能辨别?只能依稀见那如流云般的光华忽隐忽现,约一柱香时间过后,胜负尚未定论。
胜负当真未分?内行人不用看即知赵长庆等人并非赢家。五对一,一柱香时间,五人非但未能沾到任何便宜,竟是堪与赵鸿麟平手。若然一对一,五人岂非败得一蹋糊涂?更甚者,深思其中奥妙,怕是赵鸿麟未尽全力,旨在拖延时间让其子尽快逃离武当范围。
眼看这三大门派不成气候,武当掌门脸露一丝笑意,而华山及其他各派掌门均是难掩半喜半忧之色。喜的是其他门派并不比自己好到哪去,忧则忧九大门派除却少林武当,其他门派竟是一无进步!实非各派之福,武林之幸!只要赵鸿麟有心,以他的心机及身手,各个击破九大门派简直是易如反掌!想到此,各人怎不齿冷心寒?
蓦地,赵鸿麟一声清叱,隐隐流云忽然绽放灿烂夺目之光。而后,光敛,人顿,一切归于静止。赵鸿麟已收剑于腰中,傲立中间,似笑的眸中犹带冰冷扫视脸色发青僵立原地不动的五人,嘴角勾起半个弧度,极具邪媚之态。然,眨眼间,这抹绝色身影已飘然而逝,只留被勾走近半魂魄的众江湖人。
半晌,人们才回过神来,见那五人右肩处不知何时已流淌着湿红血迹,显然为赵鸿麟的出云剑所伤,伤口在他们点穴止血后仍然血流不止。真正是奇诡之剑!
五大掌门帮主联手竟也让赵鸿麟逃脱,此时形势已陷入尴尬中,武当掌门此时出面,微笑道:“各位江湖朋友,赵鸿麟武功高深,其心更是难测,今日让他逃走,他日定然祸患无穷!然天不作美下起雨来,各位若不嫌弃可暂留武当歇息,等大家推出新的武林盟主之后,到时号令天下武林中人全力追缉赵鸿麟父子,务必还武林一个平稳安定的环境!”
各派的声望确不如武当,且武功亦是略逊半筹。出于各种考虑,华山掌门待其说完话,立刻抱拳一礼,朗声道:“武当与少林素来齐名,如今少林已是信誉尽毁无脸见人,武林中还有谁能比武当掌门更适合这盟主一职?我华山派愿以武当为首誓剿武林败类!”
既然连华山派掌门都甘为人后,其他门派已是附合声一片。赵长庆等人到了此时亦别无选择,他们技不如人自然无法服人,如若能结盟整个武林的力量来消灭赵鸿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下亦拱手为敬。而白云道长及夏老爷则是觉得赵靖必然会与赵鸿麟同行,找到了赵鸿麟就不怕找不到赵靖,因此亦愿加入其中。如此一来,台下江湖好汉自是以武当掌门为首,一时间呼声震彻山野。
当然人群中亦有少数几人只是冷冷观望,似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待到武当掌门请诸掌门稍事休息商议追捕赵鸿麟的方案时,几个人已然下山,懒得理会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徒。
重阳已过,气温变化更是明显,雨天亦在这冷暖交流中变得多起来。
阴雨连绵,客栈茶楼的生意却是意外的好。因这武林大会结束不久,一些江湖中人不愿就此散去,碰上老朋友的更是泛舟洞庭湖,登上岳阳楼,领略这万倾碧波的魅力。亦有一些未能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只坐那酒楼茶馆听着江湖传闻。因此,以说书为生的先生一时间竟也小小地赚了一笔。
午时未到,岳州城郊的一座不是很大,半旧不新的客栈,里面的客人却是不少,看样子大多是一些行走江湖之人,少数几个粗衣挑担的小贩或是旅者,担心惹祸上身都坐到角落里了。喝着清茶酒水就着一碟花生或几样小菜,静静地听着说书人近来不知已说了几遍的江湖传闻,颇有些无聊。说来说去不外乎是少林受耻,勤王复活并救走了他儿子,前任武林盟主玉如虹,并且以一敌五伤了三大门派掌门及二大帮主。这段子已经传遍江湖,到处都在说着,就不能换点新鲜的?不过,虽说大多数人已经听到耳到长茧,但仍有少数不曾听过之人凝神细听着。
说书人或许察觉到客人的心态,暂告一段之后,话锋一转,故作神秘道:“现今江湖人人已知赵鸿麟死而复生,那前皇帝,也就是现今已改封为懿王的四王爷赵靖竟也随之出现!然而事实是否如此却无人知道,说见过懿王的人只是在二十多日前在京东的小镇上见过,其后便失去了踪影,在武林大会上并没有人看见他出现过。但是,小老儿却可以肯定地告诉各位,懿王赵请确实去过武林大会,只不过他易了容教人认不出来罢了。但是他在赵鸿麟飞身救子时便失踪了,是他自己躲藏起来了,或是被仇家认出绑杀了……”
“你这老头少胡说八道!我父……懿王才不会被人杀死!再乱说我叫人杀了你!”一个年约八九岁的俊挺少年冲动说书人面前,白皙的脸上涨着盛怒,怒目圆瞪竟是别有一番威仪,令人怔愕这小小少年何来如此慑人之威?
很快,少年身边跟随的三个高壮汉子来到面前,一人朝说书人微一拱手表示打扰,另二人则劝着少主不要担心。而少年却是理都不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盯着说书人,沉稳的气势不输大人,稚嫩的嗓音说出之话却是不容人拒绝,“既然你肯定懿王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那么你也该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吧?”
这一意外之举引得客栈中人纷纷注目,看着那虽着布衣却一身贵气的少年,目光中有几丝疑惑,亦有几分刺探。然后收回目光悠然喝着杯中物,一切仍是如此平静。
说书人被这少年搞得哭笑不得,在看到他身边的三个随侍后便知是惹不得,于是淡然道:“小老儿只是说书人,可不是包打听,哪能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小哥儿难不成你也是他的仇人?”
“谁说我是他的仇人!我是他……”就在身边三个侍从脸色大变时,少年已机伶地住嘴,盯着说书人的眸中划过一丝冷芒,哼声道:“我只要知道他的去处,你到底说是不说!”
人儿虽小,那份气势却是压得人不由后退半步,说书人暗惊停住身子,瞄着眼前少年,若没看错刚才似乎看到这小哥儿眨眼之间闪过的杀意?如此不凡气势岂是寻常人家能够教导的出来,非皇亲必国戚!一想到此,说书人恍然已悟,瞄了瞄客栈中其他客人,显然已有不少人同样已猜到了。对上少年凌厉却清澈的眸子,说书人笑了笑,坦诚道:“小老儿确实不知懿王的去向,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没有死,据说是被两个年轻人带走了。小老儿家中尚有事缠身,就此告辞,小哥儿多保重!”再次瞄了下客栈中的几桌客人,已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异样,说书人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
少年自是察觉到气氛有变,却仍沉静一笑,示意身旁三人坐回居左的位置。招来小二点了几道菜,慢条斯理的用过餐,会过帐后一行四人便出了门。至于身后多出的几条尾巴,少年只是淡淡一笑,腿长在人家身上,爱跟就跟吧!少年上了马车,三个侍从则是戴上斗笠穿上蓑衣,一人驾车二人骑马于两侧,一路往潭州的方向而去。
“小王爷,懿王爷下落不明,这一路我们都找遍了,再下去恐怕会有危险。若您有任何闪失,属下等回去无法向皇上交差,请您还是随属下回京吧!”赶车的仍不死心地劝着里头那固执的少主,却不想他能不顾皇上的苦苦相劝,又岂会听一个大内侍卫的话?
果然,里头传出闷闷的声音,坚决道:“找不到父王我是不会回京的,我一定要把父王找回来!”
“可是我们不知道王爷的去……”正想再说什么,赶车的侍从突然顿住,勒马停车注视着前方。车内的少年不知发生何事探出头来询问:“苏凌,发生何事?”
不必苏凌回答,眼前不怀好意逼近的几人已说明了问题所在。五个人年约三十左右,相貌一般,口气却是不小:“小子,你是赵靖的儿子吧?乖乖地跟大爷走或许能免你皮肉之苦!”
少年端坐马车上,冷哼:“光天化日这下竟敢掳杀皇亲,你们这是造反了不成!”
五人之中手执判官笔长的颇为斯文的人回以一笑,连声道:“不敢,不敢……哈哈……我们清风寨还有不敢做的事?皇亲算什么,就是皇帝来了爷爷也照杀不误!”
“你们……你们只是一群山贼,我父王在位时不曾围剿过清风寨吧?你们究竟有何冤仇竟要抓我为人质?”
“哼,冤仇?这要去问你那个昏庸父亲!昔日他曾陷害齐将军抄斩齐家满门,连跟着齐将军的忠心部属亦被他无情地杀掉!我们是齐将军麾下的一支分队,逃过了那个昏君的追杀,为了给齐将军报仇,弟兄们建立清风寨招兵买马……你说我们造反,说的好!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杀赵靖而活!既然找不到他人,抓了你也是一样,有他儿子在手不怕他不乖乖现身相救!”
“苏凌你保护小王爷!”另两个侍卫大吼一声,呛地抽出佩剑攻向五人。苏凌亦是横剑身前保护着车上的少年。
注视着前方的打斗,很快,少年便发现他的侍卫快支撑不住了,不但受了伤还让两个对手靠近马车……幸得苏凌武功不错,挡着两人且战且引,将他们引离马车丈余。然而对手也非省油的灯,否则又岂能当上一寨之主?鬼头刀使得娴熟无比,招招不离人要点,端得难缠!半晌,苏凌已渐落下风,只有招架之力,更无从防守另一个人。正一剑扫开当胸扫来的鬼头刀,背后却是空门在露,另一人趁虚一剑刺来,惊得少年大叫“苏凌小心”!而后竟飞扑到那人身上,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迫得那人弃剑去扳他的手!苏凌得救后眼角余光扫到此景,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小王爷学武不过四个月,他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9586A463E96F7847AA秋之屋 转载
然而,与敌过招岂容分神?只这一怔,鬼头刀已横劈过来,划起一溜血珠,但见苏凌左手齐肘而断,胸前横向开了道口子,血如泉涌!
“不!苏凌!苏凌你不能死!”少年红了双眼,缠在对手脖子上的手越勒越紧。那人被勒得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搭住他的双手手腕,猛用力一扯,然后一个过肩摔,轻易便将少年摔到地上。手腕上如断裂般的痛及背上的摔痛让少年痛声失叫,更是想痛得昏过去!
那头两个侍卫眼看苏凌被杀小王爷被抓,不由急得乱了方寸,也是杀红了眼,拼了命乱砍欲往前救人。但是焦急的二人只是伤了那三个寨主一身皮毛,反倒是自己二人已是浑身浴血,脚下开始摇晃。突然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知是痛或是惧,少年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他们倒下的身子,久久不动。
清风寨五人相视一眼,各自点头,决定由寨主押着少年。那寨主手方伸出,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淡白削薄的剑横空隔阻,而后一道身影挡在了少年身前。流动着烟氲的剑身,持剑人高挑偏瘦的身材及那一身冷然却矛盾的媚意,不正是眼下江湖中人尽皆知之人赵鸿麟么?虽说容貌平凡,可谁人不知他易容术之精湛?
竟是他?真的是他么?清风寨寨主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似想将他看穿,又似在确定此人身份。
不必他们再思,烟氲乍然流转,寒芒闪处便是一剑刺心!手法之快,之绝,之狠,除却赵鸿麟又有谁?
五个人睁着暴突的眼睛倒下,是死不瞑目?
少年直愣愣看着这一幕,脸上一片木然,不带一丝惧意。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遮上他的眼睛,他僵了一下,扳开那双手,走向浑身是血已然气绝的三个侍卫,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是我害死了苏凌他们,如果不是我任性地要出宫找父王,他们就不会跟着我出来送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一道清悦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建儿,我带你去找你父王。”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少年一震,转过身看着这个陌生人,这才开始戒备,“你是谁?你知道我父王在哪?”
抹去脸上的面具,露出的是一张赛似天仙媚如芙蓉的绝色容颜,赵鸿麟对着他绽开亲切温柔的笑容,张开双臂迎着他,“建儿,我们一起去找你父王吧!”
赵建成愣愣看着他半晌,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突地投进他怀里痛哭。“九叔公,我要父王,我要父王……”
抱着投进怀中的小家伙,赵鸿麟有一瞬的怔愣,这样的情景似曾在哪发生过?应该是赵靖小时候被人劫持的时候吧,那时的靖儿可没建儿这么勇敢,只会赖在他怀里哭……到如今,那个需要他来保护的人总是逮着了机会就逃跑,到底要上哪去找他呢?
“建儿不哭了,我们这就去找你父王,相信九叔公,我们一定会找到的!”抱起赵建成,赵鸿麟牵了匹马,调转马头,往原路返回。
这一路行来都不见赵靖的影子,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加之身子不是很好,或许还在后头也不一定。
21
沿途北上,赵鸿麟与赵建成少有交谈,一来他们并非熟识,二来赵建成对他仍有戒心。
庆幸的是赵建成较成熟独立,那日在他怀里哭过之后,一路上便静默少语,冷淡不似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而赵鸿麟虽冷淡漠然,倒不至于像往常一般不可接近,对乖巧的赵建成颇为照顾。
这日来到一个小镇上投宿,用完晚餐,赵鸿麟仍是易容,像平时一般牵着赵建成出门打听赵靖的下落。大街上的酒楼客栈茶肆商铺几乎找遍问遍,依然毫无消息。
已经五天了,这一路上不知找过来音讯全无,不由得令人怀疑赵靖是否已经遭到不测……
挣开捏疼了自己的手,赵建成抬头瞪着不解地看着他的赵鸿麟,坚定且固执地道:“父王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父王,我不会放弃的!”
这个小鬼……这坚定不移的目光多么像他的父亲,不愧为父子!赵鸿麟淡淡一笑,弯下身与他平视,郑重道:“我也不会放弃,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就算是要找上一辈子,亦绝不放弃!
对视良久,一大一小忽地笑了起来。小的牵住他的手,笑道:“我开始没那么讨厌你了。”大的挑了挑柳叶般的细眉,淡淡道:“彼此彼此。”
二人达成“共识”,而后在附近又找寻一遍,直到天黑仍无收获,无奈只得回了客栈再作打算。正迈上楼梯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二人驻足
“掌柜的,可有上房两间?”
这声音……是如虹?赵鸿麟忽地回首,只见柜台前站了三个人,背对着楼梯看不清容貌,然后却有着非同寻常的熟悉感。尤其是站在最后的那个背影,熟悉的令他怀疑是思念至深而出现幻觉,一时竟不敢出声,只愣愣站在那看着。
直至那人转过身,是一张陌生的脸,并非赵靖,亦非他当日给他易容之貌。见有人盯着他直看,那人先是一愣,身子几不可觉地一震,而后转开目光……
虽说是不可察觉的微微颤动,赵鸿麟却朝他走了过来,伸出手:“靖儿,真的是你?”在他的轻叹声中慢慢揭了他